保安哥們的話讓我一愣,心想除了我之外怎麽還有人來看蔡山泉,莫非來的人真的是蔡山泉的同學。


    直到保安哥們說我可以進去了,我這才回過神來。稍微躊躇了一下,我訕笑著問保安說:“哥們,剛剛來的那人叫啥名?”


    “你問這幹嗎?”保安一臉警惕的看著我。


    我再次遞過去一根煙說:“你剛剛不是說了嘛,那人也是他同學,我尋思你說出來我可能會認識。”


    保安哥們伸手接過煙別在耳朵上,了解的點了點頭翻了一下檔案,說:“那人叫方木目,剛進去沒多久。對了,你叫啥名,告訴我我給你登記上。”


    “我叫丁良月。”我隨口胡謅了個名字。


    保安點著頭把我的名字記上後揮手讓我進去,並且告訴我說一樓是護工大廳,你去裏麵告訴他們你要找的人就行了。


    我點頭道了謝,朝著精神病院裏麵走去。


    精神病院裏頭有一片草坪,裏頭有不少病人坐在草坪上曬著陽光,倒也是頗為安詳。


    主樓的第一樓就是護工大廳,女護士沒多少人,多半都是年輕的男護工。到前台說了一聲找蔡山泉,那護工愣了下說:“怎麽又找蔡山泉,你是蔡山泉啥人?”


    我想,這護工之所以這麽說恐怕是剛才那個叫方木目的人來這問過。


    我有點兒猶豫起來,想著要不要繼續進去,如果那人真是蔡山泉的同學,我該咋說?


    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我到一點多就得去上班,時間不允許我在墨跡下去,咬了咬牙我告訴護工說我是蔡山泉的同學。


    說話的時候我就想,蔡山泉上的學不少吧?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誰知道是哪個同學。


    護工看了我一眼也沒多問什麽,朝著外頭指了指說:“現在是散步時間,蔡山泉應該在公園小河旁邊的長椅那。你是他同學知道他長啥樣,去那找吧。”


    我還真不知道蔡山泉長啥樣,但也不能問護工要不然身份不就暴露了麽?


    想到這我便是點頭道謝,正要走的時候護工卻說將水果留下,他會照顧病人食用的。


    我也沒多猶豫,直接將水果遞給了護工,隨後便是出了主樓,按照護工所指的方向走去。


    精神病院的風景真的是沒得說了,遠處還有個小公園,公園裏頭還有河流,圍岸的是碎石路,路兩旁還有長椅,不少病人都瘋瘋癲癲的坐在草坪上。


    甚至還有哈哈狂笑的,走在碎石路上我感覺自己進入另一個世界。


    我的目光四下亂飄,尋找著蔡山泉的身影,我不知道蔡山泉長啥樣,但是我想方木目來找蔡山泉肯定和精神病人穿的不一樣,說不定能看到他,隨著他也就找到蔡山泉了。


    四下看了一番,我將目光定格在遠處一個身材修長,穿著簡單的青年身上。


    青年穿得是一身黑色的休閑服,發型整的酷酷的,至於長啥樣我沒看清,但是我已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這家夥差不多就是那個方木目。


    靠近一些,我這才看清青年的長相。


    但是看清楚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臉上。


    倒不是說他的臉都醜陋,非但如此,他的臉還特別精致,精致到什麽程度?


    美女大家都知道,他的長相說實在的絲毫不比美女差。白白淨淨,細皮肉嫩說他身上完全不誇張,再有就是那雙丹鳳眼以及劍眉,格外的有型。


    身為一個男人,看著他的長相,我竟然可恥的嫉妒了。


    我敢打包票,他走在大街上回頭率肯定是百分百,不僅如此我覺得這貨還是個少女殺手。


    方木目正和一個身穿病服的年輕人聊著,他說話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但是因為距離原因我聽得不清楚,饒是如此我還是聽出他說蔡山泉三個字了。


    我心想那人恐怕就是蔡山泉。


    想到這,我沒有在猶豫,直接大踏步的走過去,到了青年和那病人身邊,我拍了拍病人的肩膀說:“山泉!”


    那青年立即回頭看我,不僅如此還有那個病人,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為了做足戲,我繼續笑著,還很熟絡的摟著那病人的肩膀說:“你沒事兒吧,怎麽好端端的瘋了?”


    蔡山泉是精神病,臉上有著呆滯,眼裏也是黯然無神,呆呆傻傻的看著前麵的河水,根本就沒搭理我。


    “哥們……”方木目拍了拍我的肩膀,叫了我一聲。


    我皺著眉回頭,聳著肩打掉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問:“有事兒?”


    方木目看了我一眼,有點兒哭笑不得的說:“你誰啊?”


    “我還沒問你是誰呢,你倒是問起我來了,你找山泉啥事兒?”我有點兒不樂意的站起身。


    我個子也有一米八,方木目比我矮一點兒,差不多也就是一米七八的樣子。


    “我是他同學,我來看望他怎麽了?”方木目哭笑不得的看著我。


    我繼續往下裝著說:“我也是他同學,我咋沒見過你?”


    “我是高二三班的,你呢?”方木目回答說。


    我自然不會說和他一個班,當即瞎扯道:“我高三一班的。”


    “不對啊。”方木目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眼睛一眨道:“我和山泉一起上的高三,我也在一班怎麽沒見過你?”


    我心裏頓時一驚,心想露餡了。


    見我久久不說話,方木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邪笑著說:“行了吧哥們,適可而止吧,別裝了。”


    “你……”我伸出手指著方木目,腦子裏不斷的想著對策。


    今天特麽點可真夠背的,好死不活的碰上了這家夥,誰知道這貨還真是蔡山泉的同學。


    腦海急速的翻轉一會兒,我眼前一亮,無力的說:“好吧,其實我不是山泉的同學。我是山泉的同事,聽說他出事兒,特地來看他的。”


    “我就靜靜的看著你繼續裝下去。”方木目冷笑著說。


    我雖然沒見過蔡山泉,但說起來我還真的算是蔡山泉的同事,看著方木目一臉不屑以及狐疑,我頓時就急眼了:“我真的是山泉的同事。”


    “既然你是山泉的同事,那你為什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方木目扣了扣指甲,抬頭瞟了我一眼。


    “我……”我剛想開口便是止住了聲,緊接著驚訝的看了看麵前的病人,張大嘴不可思議的說:“他……他不是蔡山泉?”


    “你覺得呢?”方木目拍了拍手,抬起頭凝視著我,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說吧,來找蔡山泉是什麽目的。”


    我剛想開口說話,卻是突然想到了個事兒。


    看著方木目我又一次笑了起來:“我的確不知道蔡山泉長什麽樣,但是我想不知道的肯定不止我一個吧?”


    話音落下的時候,我看到方木目精致的五官上閃現出一抹慌亂的神色。


    捕捉到這一點對我來說就已經夠了,我一邊笑,一邊摸出煙盒,遞給方木目一根煙說:“既然大家都是慕名而來,也就別玩那麽多虛的了,好好的聊聊吧。”


    方木目一臉無語,最終還是接下我遞過去的煙。


    我倆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坐下之後我倆都是低著頭抽煙,誰也沒說話。


    其實我心裏很好奇,方木目為啥會來這裏找蔡山泉,先前還真以為他是蔡山泉的朋友,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至少他跟我一樣也不知道蔡山泉的長相。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有點兒問題了。


    想著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側頭看了一眼方木目,方木目抽煙的動作很瀟灑,看了他一眼,我咬著牙別過頭去,害怕自己真的衝動起來,照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你來這裏找蔡山泉是什麽目的?”


    話音落下我倆就都是一愣,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


    方木目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邪笑著說:“既然都不願意說,那我們就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找到蔡山泉之後我們一個個的問。怎麽樣?”


    “好。”方木目說的正合我意,我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下來。


    紫竹林的事情的確很詭異很讓人費解,我根本不能和方木目說那麽多,再者就是我和他壓根就不熟悉,說了也沒用。


    協議後,我們就站起身來在精神病院裏開始找蔡山泉,不過事先他卻跟我說,找到之後他要先問,因為他是先來的。我也沒啥意見,點頭同意了。


    隻是在公園裏麵找了半天我們倆也沒找到蔡山泉,之所以找不到還是因為身份的緣由。


    這裏麵多半都是精神病,各個神誌不清,我們問了也是白問,再有就是我們倆的身份我們倆都清楚,都是謊稱說是蔡山泉的同學來探望,既然是蔡山泉的同學,我們怎麽可能會去問護工蔡山泉長什麽樣。


    在精神病院溜達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一點了,如果不找到的話,我隻能無功而返了。


    “你很著急啊。”方木目雙手枕在腦後,看了我一眼嬉笑著說:“你要是著急你先回去,我自己在這慢慢找。”


    “不著急。”我自然知道他是打得什麽主意,當即便是白了他一眼。


    方木目聳了聳肩也沒說什麽。


    我們繼續圍著公園轉,看到病人就去問上兩句,這些病人身上的病服有號碼,但是我們壓根不知道蔡山泉的病號是多少,隻能挨個問。


    看著一旁悠閑自在宛如是旅遊來的方木目,我突然問他:“你的名字不會真叫方木目吧?”


    方木目微微一怔,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說:“你打聽的挺清楚啊,我叫什麽名字你都摸清楚了。”


    我聳了聳肩沒說話,等著他回答。


    方木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祖宗的姓不能改,我姓方。但是名字不叫木目,木左附目,下加心,方想。”


    “我這人從來沒吃過虧,你知道我的名了,難道不留個名字?”話音落下,方想饒有興趣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猶豫了一下,我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開口道:“寧郎。”


    就在方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方想身後的小河中,緩緩的浮現出來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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