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黑影的時候,我瞳孔一縮,心裏暗罵了一聲草,想都沒有將雙手擋在了臉上。


    這玩意來的太尼瑪突然了,根本就讓我措手不及,要不是部隊裏訓練過,我估計這一下肯定直接讓那玩意給幹腦門上了。


    饒是有雙手抵擋,我的身子還是被巨大的力道,震飛出去。


    第一扇門後就是一堵牆,我的身體狠狠的砸在了牆上,我能清楚的聽到‘轟’的一聲。


    疼痛感傳遍全身,特別是兩條手臂,像是斷了一樣,稍微一動就疼痛難忍。


    我強撐著算是殘破的身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然後用手電照了一下,警惕的看著前方。


    看到先前撞擊我身體的東西時,我整個人都傻了。


    隨後便是在心裏將周順全家都給罵了一遍。


    周順這王八蛋實在是太賊了,有了童謠姑娘不說還特地在這扇門後做了一個機關。


    那砸到我的東西不是別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貨車輪胎。


    私家車的輪胎較小,貨車的輪胎稍微大一些,正好能從這個門裏麵彈出來。


    周順應該是用特質的繩子將輪胎綁了起來,然後放在了屋子裏,等著門被打開的那一瞬,輪胎就會立即被彈射出來,身手不好的人被砸到的話,肯定會被直接給幹暈過去。


    不得不說周順實在是太過小心。


    當然,往往最重要的東西才會被這般小心的保護。


    我深吸一口氣使勁的甩了甩胳膊,重新拿起手電朝著屋子裏麵走去。


    屋子裏麵一片漆黑,沒有燈的情況下是看不清楚裏麵有什麽的。


    因為是二樓的緣故我不敢開燈,這樣的話太過招搖,我跟蹤過周順,清楚的發現燈打開後,幾百米開外都能看清楚。


    即使是手電我也不敢全部打開,依舊是用衣服隔著燈光,露出弱小的燈絲,一點點的照耀著這個房間。


    進入房間後我發現房間的溫度和外麵完全沒有辦法比,這裏的溫度比外麵還要低,低到我的腿都開始忍不住抖動了起來。


    現在這個季節夏天還沒過,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會感覺到涼爽,但是這涼爽在現在卻有點兒過頭。


    屋子有多大我不清楚,一點點找的話肯定太慢。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能有三十分鍾,也就是半個小時。但是因為江伯在香上麵做了點手腳,那香大約能燃燒到四十分鍾左右。


    我從小洋樓進來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了接近二十分鍾,也就是說我還剩下二十分鍾的時間。


    時間緊,任務重,我顧不了那麽多,咬著牙將擋在手電外麵的衣服取了下來,手電被我朝上照耀,照耀到上方的牆壁上,頓時整個屋子便是亮了起來。


    有了燈亮,房間的模樣我也能夠看清楚,等我看清楚房間裏麵的東西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房間裏麵的東西其實並不多,但是我此時站在房間中央卻猶如是站在一片花海中一樣。


    房間東西南北四個角,擺滿了花盆,花盆依靠著牆邊貼著牆圍繞著房間擺了一圈,僅有房間門口處才沒有擺上花盆。


    我見過的花不算多,但是較為常見的基本上都認識。


    看到房間裏的花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日葵!


    待我仔細一看,又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向日葵。


    向日葵大家都見過,花瓣細小金黃,中間的花盤額外的大,呈現暗黃和金黃色。


    房間裏花盆中的花造型像極了向日葵,唯一不同的是向日葵的花盤是黃色的,而房間裏的花向日葵的顏色卻是深紫色的,深紫到發黑的顏色!


    更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花盤裏麵種植那花的並非是肥料泥土,而是一塊塊白皙的東西,那東西是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敢去觸碰。


    整個房間裏都是那種花,隻有門口以及中央的位置沒有花盆。


    我無法想象周順到底在這裏麵幹了什麽。


    讓我震驚的是花盆,讓我感覺到無比疑惑的則是房間中央位置的兩個冰箱。


    這冰箱並非是家用的那種立起來的冰箱,而是超市裏麵常見的橫向冰箱。


    冰箱共有兩個,並齊的放在房間中央的位置。冰箱並不是很大,長度大約在一米五左右。


    我鎮定心神揉了揉胳膊,朝著冰箱走去。


    我心裏琢磨,周順買來的冰塊估計都倒在了冰箱裏,小洋樓是通電的,冰塊倒在這裏麵或許還真不會化成水。


    冰箱上麵是玻璃門,我走到冰箱前,低頭看了一眼冰箱裏,頓時啊的一聲朝後退卻了三步。


    棺材!


    冰箱裏麵竟然放著一口棺材!


    周順到底做了什麽!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忽然想到了江伯告訴我的。


    棺材,百骸!


    難道童謠姑娘的骨骸就被周順放進了棺材裏?


    想到這我不敢繼續停留,時間浪費的夠多了,在浪費下去就是一事無成。


    我重新走到冰箱麵前,再次看到裏麵的棺材,我沒有在感覺到恐懼,反而心裏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我伸手推開冰箱的玻璃門,發現冰箱裏麵到處都是冰塊,冰塊已經完全與棺材並齊,可想而知溫度為何會是那麽低。


    雖然不明白棺材為什麽要放在冰箱裏麵,但是我知道這裏麵十有八九就是童謠姑娘的百骸。


    我沒有繼續猶豫下去,雙手放在棺材蓋上,用力將棺材蓋給掀了起來。


    掀開棺材蓋,我聞到棺材裏麵傳來一陣惡心的臭味。


    為了看清楚棺材裏麵是什麽,我將棺材蓋放到一旁,然後拿起手電朝著裏麵照耀過去。


    手電的光亮不偏不倚的照耀在一個小男孩的臉蛋上,看到小男孩那蒼白如紙的臉蛋,我手中的手電咣的一聲就掉了下去。


    人!


    棺材裏麵竟然不是童謠姑娘的百骸,而是一個……一個人的屍體!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恐懼距離我這麽近,升起的一絲期待感在看到小男孩那張臉的時候,轟然崩碎。


    棺材裏麵怎麽會是一具屍體?


    這小男孩又是誰?


    小男孩的年紀看起來頂多不到十歲,這會是誰?


    忽然間我想到那天跟蹤周順時,周順扒一個小孩的皮。


    難道就是這個小孩?


    我壯著膽子超前走了兩步去看那男孩,卻發現棺材裏的男孩皮膚完整無缺,不一樣的是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周順那天買來的。


    周順不是再扒那小男孩的皮,而是在給那小男孩換衣服?


    我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小男孩雙手抓著的一個瓶子。


    我用手電照了一下,發現男孩手裏的瓶子中裝著一灘鮮血。


    鮮血有半瓶之多,被小男孩用手抓著如玩具一般。


    進小洋樓之前江伯口中所說的精血,莫非就是小男孩手中的這瓶血液?


    想到這,我腦海猶如是被五雷轟頂一般,豁然開朗起來。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


    江伯從始至終都在騙我,他根本就不是小七的爺爺,這個身份是他編造出來的。


    我一直以為自己沒車沒房沒長相,不會被人利用被人欺騙,因為他們欺騙我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最起碼對於江伯來說是並非如此,我雖然是個吊絲,但是卻有一顆掙紮著想要活命的心,江伯就是利用這一點把我欺騙,讓我進入小洋樓。


    他做這一切的目的,恐怕就是這瓶子中的精血!


    精血有何用處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楚這精血肯定不簡單,對江伯來說最起碼是這樣。


    我思索了一會兒,伸手去拿小男孩手中的精血。


    小男孩像是一個死人一樣安靜的躺著,精血被我順利的拿走他依舊沒有動靜。隻是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那晚周順給小男孩換衣服的時候,小男孩明顯有動,今天怎麽就不動了?


    我自然不希望小男孩動起來,要不然的話就徹底完犢子了。


    拿完精血我重新把棺材蓋給蓋了起來。


    江伯在我進來的時候告訴我說,拿走精血後棺材就燒掉。


    我知道江伯是在騙我,那他的心術肯定不正,我知道了一切就沒必要去按照江伯說的做。


    再者來說,這小男孩雖然麵色蒼白,但是長相不差,樣子有點兒呆萌,讓我下手燒掉我還真不敢去做。


    蓋上棺材蓋,我又將冰箱的玻璃門拉了回去。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了旁邊的冰箱,我挪動著腳步朝著旁邊的冰箱看去,發現冰箱裏麵仍然是一口棺材,不同的是這個冰箱裏麵沒有冰塊。


    旁邊的冰箱裏有冰塊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這裏麵沒有冰塊很有可能其中就存放著童謠姑娘的百骸。


    我拉開冰箱的玻璃門,掀開棺材蓋,用手電晃了一下,果然在其中看到了一具完整的骸骨!


    骸骨被人特意擺放成了一個人的模樣,我仔細分辨一下確認這骸骨是女孩的骸骨後,立即從兜裏拿出一塊碎布,然後將骸骨給卷了起來,係上了死結,背在了身後。


    江伯設下五行招魂陣,能夠讓童謠姑娘暫時回到墳墓,我的想法是將這骸骨重新安葬在墳墓中,這樣童謠姑娘就不會出來了。


    江伯讓我帶走百骸,估計也是這個原因。


    做完這一切,我的目的算是徹底達成了。


    就在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啪’的一聲。


    我嚇了一跳,毛都快要砸了起來。


    回頭的一瞬間一顆石頭朝著我的麵門飛了過來,我歪著腦袋一躲,那石頭就順著我的臉頰飛了過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玻璃出現了一個裂縫。


    我心裏一沉,連忙走到玻璃前朝外看去。


    小洋樓外麵江伯正在著急的衝我招著手,他的意思我懂,示意我趕緊下去。


    我心想從我進入小洋樓到現在還沒到四十分鍾,難道童謠姑娘提前回來了?


    想到這我立即轉身朝著門外跑去,心裏緊張到了極點。


    童謠姑娘啊,那可是徹頭徹尾的厲鬼,我怎麽能招惹的起?


    下了樓我一路狂奔出小洋樓,然後助跑翻過圍牆。


    等我跑回小洋樓門口的帕桑特旁時,江伯立即抓住我的手,急促的說:我感應到五行招魂陣破了,趕緊離開這裏,童謠姑娘馬上就會回來。


    知道江伯始終都在騙我後,我對麵前這個老頭一丁點的好感也沒有。


    沒好感歸沒好感,逃命還是最為重要的。


    我將童謠姑娘的百骸扔到後坐,然後上車打著火將車子開了出去。


    開出去一段路,我問江伯要去哪。


    江伯沉吟了一下對我說:五行招魂陣肯定沒有那麽容易就被破,但是我能感受到陣法的確被破了,童謠姑娘現在一定回了小洋樓,保險起見我們繞路回亂葬崗,一來躲著童謠姑娘,二來看看是誰破了我的陣!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我懂。


    隻是讓我感覺到無比奇怪的是,江伯怎麽不問我精血的事情?


    江伯不問我自然不會傻不拉唧的告訴他我拿到了精血。


    將車子開回岔路口,然後又繞著我先前走的路,朝著亂葬崗開去。


    路上江伯我倆一直都保持著沉默,江伯始終不問我關於精血的事情,我也不開口,就那麽超前開著。


    開到亂葬崗後,我和江伯下車,然後朝著亂葬崗奔去。


    到了亂葬崗童謠姑娘的墳前,江伯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我不懂陣法這玩意,但也能看明白。


    插起來的招魂幡已經倒在了地上,圍繞著墳墓插著的五把香也好端端的滅掉,但是那紅繩卻還沒斷。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將香給弄滅的。


    江伯低頭拔起香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頓時就破口大罵起來:是誰他娘的在老子陣法上撒尿!


    聽了江伯的話我差點兒沒噗嗤一聲笑出來,感情是有人在江伯陣法上撒尿,故而陣法才不攻自破,放走了童謠姑娘。


    不得不說現在的人膽子是真的很大,跑到亂葬崗上撒尿的事兒都能幹的出來。


    江伯扔掉香對我說:阿郎,你去車裏將童謠姑娘的百骸拿出來,我們重新給她下葬。


    我點著頭沒多說什麽,轉身朝老林走去。


    隻是剛走沒多遠,我就聽到後背傳來呼呼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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