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短信內容的時候,我既驚訝又無語。


    短信的確是那位一直處於在暗中的陌生人發來的,但是他發給我的短信內容卻完全和今天的事情不搭邊。


    隻見短信中寫道:“東西放在你這不安全,我先幫你保管著。”


    我放下手機,猜疑著陌生人這句話的意思。


    我現在可以說是一窮二白,身上一點值錢以及寶貴的東西都沒有,他口中的‘東西’指的會是什麽?


    想來想去我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正準備發短信問他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撇到了門旁的凳子上。


    那件陰魂不散的包裹不見了!


    自從我進入紫竹林碰到陳伯的鬼魂後,這件包裹算是鐵了心的要跟著我了,無論我搬到哪裏去住,總是能在半夜的十二點見到這隻包裹。


    從出租的民房搬到方想家的時候,我知道自己不帶著包裹的話,包裹肯定會莫名其妙的跟來,索性在搬來的時候就順帶把這東西拿來了。


    我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好幾次都想拆開看看,可是害怕會出現什麽危險,所以一直猶豫不決。而包裹也直接被我放在了門前的凳子上。


    可現在包裹卻不見了!


    聯想到陌生人給我發的短信,我更是驚訝起來。


    那陌生人口中所指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件包裹。


    我重新將手機揣進兜裏,然後回身去看房間的門,門是完好無損的,沒有任何損壞。我又走到窗戶旁去看窗戶,窗戶一樣是沒有什麽缺損,而且方想家住在三樓,沒人會傻到爬窗進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位陌生人是怎麽進來然後拿走包裹的?


    難不成一直在暗處幫著我的人是一個鬼魂?


    這也不可能,方想告訴我說他家裏有老神棍之前留下的法器,邪祟之物根本進不來,鬼魂更是不可能了。


    這也變相的否認一直幫我的是人,而不是鬼。


    琢磨到最後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麽,索性直接拿出手機給他發短信,問道:你拿走了那個包裹?裏麵到底是什麽。


    幸好的是這位神秘人,不怎麽高冷,短信發不出沒有五分鍾,他就給我回了過來。


    “裏麵的東西非常重要,關乎你我的生命。要想活著,這個東西必須要存在。”


    我記得,我曾問他到底是誰。他給我的回答則是說,他和我一樣,幫助我的同時也在幫著他自己。


    而他現在發過來的這句話,依然是這麽說。隻是任由我怎麽想,也沒有想到那件一直陰魂不散的包裹,對於我亦或者是那神秘人來說,竟然會那麽重要。


    那神秘人的本領肯定比我要高,如今包裹在他那裏,我反而還會放心。


    至於他所說的話真假成分各有多少,我則是不知道。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根本沒有知道的能力,目前為止我隻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除此之外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想要徹底的問清楚神秘人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想繼續再被人牽著鼻子走,也不想再被一直困在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之中。可我知道,那位神秘人一定不會告訴我這些的。


    我歎了口氣,還沒等我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手機就又一次的震動了起來。


    我以為是神秘人給我發的短信,連忙拿起來看,可誰知道短信根本不是那神秘人發來的,而是江伯!


    想到江伯我便是又恨又怕,江伯一直在利用我,這一點已經得到了證實,我沒理由不恨他。隻是一想到,江伯恐怖的實力我又忍不住慫了。


    江伯這時候找我肯定沒好事兒,說不準是想要威脅我。


    猶豫了一下,我打開江伯給我發來的短信看了起來。


    短信裏,江伯告訴我說:“小子,我們兩個都被人給算計了。有沒有興趣再合作一次,然後搗毀周順的老窩?”


    看完短信我忍不住罵了一聲草,心說這江伯表麵上看起來心機挺深,暗地裏卻是個傻缺。


    我們兩個被人算計,那麽明顯的事兒他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如果當初要不是方想,我現在早死他手上了。


    隻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江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為什麽還要繼續找我合作?


    算計我們的人是周順,這個答案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周順之所以算計我們,恐怕是因為我們暴露出了馬腳,被周順發現,所以才有了我們被算計的結果。


    而那個暴露出馬腳的人,我想可能是我,畢竟那段時間一直跟蹤周順的人就是我。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對於江伯來說應該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江伯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雖然沒有了解透徹,但多少還是知道一點。


    對他沒有用處的人他一概不給予理會,而如今他又找我合作,難不成我對他還有別的用處?


    低著頭沉吟了一會兒,最後我決定不管怎麽樣都不和江伯合作了。這老王八蛋太心狠手辣,說不定合作成功後會直接把我幹掉。


    已經不準備合作,我也沒打算再尊敬這老王八蛋,直接在短信裏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江伯竟然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先前的確是我在利用你,也的確是我騙了你。我們現在不妨拋開以前,重新合作一次。你幫我拿到精血,我幫你找回你的靈魂,怎麽樣?


    看到這,我有點兒猶豫起來。我現在體內沒有靈魂,靈魂在五娘那裏,而五娘又是鬼魂,至今還是下落不明,我想要憑借我一己之力找到我自己的靈魂,肯定是不可能的。


    之前在亂葬崗的時候,從江伯說過的話中不難看出,他是知道我的靈魂在哪裏的。


    也就是說,他要幫我找回靈魂的事兒,不像是假。


    饒是如此,我心裏還是有點兒疑慮。


    按理來說周順目前應該已經知道我之前和江伯有過合作,並且打過他精血的注意。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對江伯來說還有什麽用?


    我沒著急答應江伯,也沒像剛才拒絕江伯,而是直接將我心裏的疑慮說了出來。


    沒多久江伯就給我回道:周順不會對你做什麽,即使你殺了他,他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我看著內容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心說這他娘的江伯又想糊弄我?周順和我非親非故的憑什麽不會對我做什麽?還說什麽殺了他,他也不會對我做什麽,這怎麽可能?


    我是感覺江伯不靠譜,但轉念一想,我要是對江伯還有用的話,江伯肯定會想和我合作,我現在還沒答應和他合作,他自然不會拿假的消息來糊弄我。


    換個位置來思考,也就是說江伯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周順真的不會對我做什麽。


    至於原因是什麽我則是完全猜不到。


    不等我回話,江伯這邊又發來了消息。


    他沒急著告訴我原因,也沒有給我問他的機會,隻是留下了一句:你考慮考慮吧,考慮清楚了打我電話。


    我將手機丟在桌子上,無力的垂下腦袋。


    現在謎團越來越多,等著我麵對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但不管有多少,這背後無疑不是就隱藏著兩條路。一條是死,一條是生。


    是死是活完全取決於我,一步錯我或許會步步錯下去。


    江伯利用過我一次,我不想答應他再次和他合作,但是他卻知道關於我靈魂的事情,這不得不讓我重新審視一下他提出來的合作。


    說到底江伯想要的終歸是周順手裏的精血,按照方想的話來說江伯應該是走了邪門歪道,練了邪術,隻不過目前為止沒有練成,變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所以他要找到精血恢複正常。


    精血在周順那裏,那周順拿精血幹什麽?


    難不成周順也練了某個邪術,也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這明顯不可能,因為周順在我眼裏一直都很正常。


    我忽然想到了小洋樓內的棺材。


    在我進入二樓的第一個房間時,房間裏麵布滿了黑色的向日葵花,向日葵我見過,黑色的向日葵我卻是頭一次見,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在一大片向日葵中,有著兩個冰箱,其中一個冰箱裏麵滿是冰塊。


    周順每隔一天就回去西餐廳的後廚買大量的冰塊,聯想那個冰箱裏麵棺材中的小男孩,不難猜測那些冰塊之所以存在是不想讓那小男孩的屍體腐爛。


    如果是周順不想讓小男孩的屍體腐爛,這才放入冰塊的,那就是證明小男孩已經死了,可是為什麽我在跟蹤周順的時候,見到窗戶旁有著小男孩的影子?


    這件事情太過詭異,我對這方麵的理解少得可憐,就連揣測的方向都沒有。


    揉了揉腦袋,我沒有再繼續想下去,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拋到腦後,時間久了肯定會有答案。


    至於江伯,我準備先冷他一陣子,不答應他的同時也不那麽快的拒絕他。


    當下最為重要的還是搞清楚紫竹林裏新出來的那位快遞員到底是誰!


    我沒見到過他的正臉,隻看到了背影,從背影判別他是一個中年人。而等我找到紫竹林保安室的劉老頭時,劉老頭卻百分百肯定的告訴我說,送快遞的就是我本人。


    這件事情雖然沒頭沒尾,但我肯定絕對是周順搞的鬼!


    我決定明天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就潛伏在紫竹林門口,等那人來了之後好好的看一看那家夥到底是誰。


    屢清楚思緒,我站起身給自己換了藥,傷口恢複的很明顯,照這個速度下去,撐死明天就能痊愈,要說恢複到正常人估摸著還是要等到後天。


    換好藥,我摸了摸腹部感覺肚子空空的有點餓,想要做飯吃卻發現方想家裏根本就沒有食材。


    別說食材了,偌大的廚房內就連鍋碗瓢盆都沒有,隻有一箱又一箱的泡麵被堆積起來,粗略一看發現口味還挺多的。


    我覺得方想這家夥肯定是吃泡麵吃上癮了,要不然誰買十多箱不同口味的泡麵存著?


    沒有食材我也不能做飯,隻能找出一碗泡麵用熱水泡上。


    泡麵還沒泡好,方想就回來了,打開門看到我之後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指責。


    我知道他是再埋怨我掛他電話的事兒,隻是沒想到這家夥氣性那麽大,隻不過是掛了個電話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被他說的有點兒煩了,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方想見我發火,皺著眉沒再繼續埋怨,而是轉念問我:傻蛋,你是不是碰到什麽事兒了?


    “什麽叫我碰到什麽事兒了?”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白了一眼方想說:“你他娘的叫誰傻蛋呢?你才傻蛋,你全家都是傻蛋。”


    方想衝我咧嘴一笑,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從亂葬崗回來之後我就感覺你有點兒不對勁,你現在比之前多了一股氣。


    他口中說的之前,應該是他出差時見到的我。


    我有點兒不明白方想嘴裏說的氣是什麽,疑惑的問他那是什麽東西。


    方想衝我嘿嘿一笑,吐出倆字:“愁氣。”


    他一開口我就知道自己被耍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想,讓他滾一邊玩去。


    方想則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說:我說的是真的,你現在比之前要萎靡許多,一臉的愁雲不散,肯定是碰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有事兒的話不妨跟我說說,有一句古話不是說的挺好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說給我聽,說不準我還能幫幫你呢。


    事實上方想說的沒錯,方想走的那段時間我被許多謎團圍繞著,直到現在我依舊沒有找到一個又一個的答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我也懂,但是那位神秘人給我發的短信一直在我腦海徘徊,他告訴我說我身邊的人也在利用我,而我身邊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在指方想。


    神秘人幫過我,是真正的幫我,不是故弄玄虛,也不是在利用我,單從江伯的例子就能說明一切。


    可我心裏卻一直想要信任方想。


    說來也奇怪,我和方想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滿打滿算還沒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他還是那種風流倜儻,放蕩不羈的性格。真要說起來,我和方想根本就沒有成為朋友的理由,可我現在總感覺方想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猶豫了一下,我扭頭看著方想,自嘲的笑著問:“我能相信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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