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小七最後留下的話讓我不以為然,我和方想是朋友,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方想肯定不會害我,他如果真要害我的話,恐怕早就動手了。我把方想當做朋友來看,就沒有去懷疑他的必要。我也不相信,我寧郎會一直走眼。


    從茶樓裏出來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我和嵐小七約定好等著她找到進入陰間的辦法後,就來找我,我們二人一同去破除這所謂的詛咒。


    商約好後我們二人便是分道揚鑣。


    回到車裏,方想看了我一眼,沒有多問什麽,直接發動起車子朝回開去。


    雖然多大數的疑惑我已經在嵐小七那裏得到了答案,但我心裏還是有著個別的顧慮。強行壓下心中的那抹不安,我掏出煙放在嘴裏一邊抽一邊饒有興趣的望著方想問:你難道就不好奇我進去那麽長時間,都幹了些什麽?


    “的確有點兒好奇,隻是看你沒有多說的意思,我也沒多問。”說完後,方想回頭衝我嘿嘿的笑了笑說:“你要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你進去幹啥去了?”


    說實在的,我現在對方想沒有任何顧忌,完完全全把他當成了身邊為數不多的朋友。


    我覺得對於方想,我能夠掏心掏肺。


    抽了口煙,我沒有任何隱瞞的將嵐小七告訴我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方想。


    方想原本還是嬉皮笑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等他聽到我鄭重其事的講述時,不由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聽著我說。


    等我說完,方想瞪著眼珠子,就連車速也慢了下來。


    “我他娘的怎麽說紫竹林那鳥地方那麽怪,原來住著一群鬼魂。”過了大約三五秒鍾的時間,方想這才回過神來,他咂了咂舌說:“按照你所說的來看,是有人故意在紫竹林那地方設下了什麽妙法,然後圈養了亡魂。隻是這有點兒不符合邏輯啊,如果紫竹林那鳥地方住著的都是鬼魂的話,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我說:會不會是紫竹林裏陣法的原因?


    方想麵色凝重的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紫竹林那鳥地方有多大你也知道,能夠在那種地方設下陣法,並且還不會被人看出來,可想而知做這一切的人到底有多麽厲害。


    “不過除了陣法之外,還有一種方法。”方想猶豫了一下說。


    我連忙問方想還有什麽辦法。


    方想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車窗外說: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我聽了不少次,多少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


    人死為鬼後,若是懂得一些秘法,讓已經死去的人與鬼魂簽下鬼契,便能借助那位已死之人的身體,重新複活。


    “話嘮,你的意思是說紫竹林裏麵的住著的不一定是鬼魂,而是一群死人?”說到最後我自己都開始震驚了起來。


    方想點頭說:“就是這個意思。除了陣法的解釋之外,也隻有這個解釋能夠說的通。不過這樣一來恐怕更加麻煩,現在紫竹林裏看著很正常的人恐怕早就已經死了,他們身體裏的靈魂已經不是本身自己的靈魂,而是一些鬼魂的靈魂。”


    “草他娘的,不想了。紫竹林那鳥地方實在太複雜了,不等老子搞清楚是什麽情況,腦細胞就死的差不多了。”方想呸了一聲,繞開話題,問我說:“說說關於你身上詛咒的事兒吧。”


    我點頭說:嵐小七告訴我想要破除詛咒,就必須要去一趟陰間,隻有這樣才能將詛咒破除。


    說到這,我忍不住問方想:“活人真的能進陰間?”


    “那個嵐小七沒騙你。”方想眯著眼猛抽了一口煙說:“活人的確能夠進入陰間,但是也隻能滯留在陰間的入口,想要徹底進入陰間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陰陽相隔,人鬼殊途,如果活人能夠隨便進入陰間的話,那該亂成什麽樣了?”


    “那個嵐小七也說了,破除詛咒的方法是五娘告訴她的,而那個五娘有意拿走你們的靈魂,是不想讓你們的靈魂因為詛咒而消失。單是這麽看得話,那位五娘不是在害你們,而是在救你們。既然是這樣,那就說明破除詛咒的方法也是對的。”


    聽方想這麽一分析,我頓時茅塞頓開,輕歎了一聲心說,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想問題往往想的太過複雜,本來就很簡單的問題,硬是被我給剖析成好幾個意思。說到底,還是自個腦袋瓜子不靈光。


    話到最後方想扭頭衝我嘿嘿一笑:“等著那個嵐小七找到進入陰間的辦法,我陪你走一趟。”


    我一愣,失聲道:你要陪我下地獄?


    “草,你他娘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方想罵了一句娘,轉過頭去繼續開車,不再搭理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不說不代表我不懂,方想之所以陪我去破除詛咒,我想他肯定是把我當朋友看了,要不然的話這麽危險的事情誰會搶先去幹?說句難聽的,這一去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了。


    回到方想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鍾,方想把車鑰匙丟在沙發上,打著哈欠對我說:傻蛋,我請了兩個月的假,現在時間多的是,等著那個嵐小七帶來消息,我陪你去陰間走一趟。


    見方想再次提起我不由得心中一暖,剛想要說話,方想卻繼續說:行了,婆婆媽媽的話就別嘰歪了,老子把你當朋友才幫你的,換個人老子管他幹鳥。


    說完後,方想就徑直的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我滿腦袋黑線,心想方想這貨還真夠自戀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能陪我去是真的從心裏把我當朋友,我覺得謝謝兩個字雖然比較輕,但還是要說的。


    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方想又繼續說:老子困了,要睡覺了,沒啥事兒的話別打擾老子睡覺。


    說完這句話後,方想便是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了。


    我張著嘴巴有點兒哭笑不得,無語的在那站了半天才回到了房間。


    忙碌了一天我也是困得不行,等我脫了衣服躺到床上想起今天知道的事兒時,又一點困意沒有了。


    睡不著我也沒辦法強行入睡,隻好躺在床上琢磨著幾個我想不明白的問題。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雖說大部分的疑慮都已經找到了答案,但還是有著個別的問題讓我琢磨不透。


    首先就是關於靈魂的詛咒,從嵐小七告訴我的話中不難看出,真正設下詛咒的是那位高人,我始終想不明白那位高人為什麽好端端的要設下這樣一個詛咒,難道就真的隻是想要殘害鏢局的人這麽簡單?


    再有就是紫竹林裏的秘密,紫竹林裏的秘密實在太過於複雜,就連嵐小七和方想都不能具體的說出個所以然,那就更別說是我了。不過唯一能夠讓我肯定的是,紫竹林裏不管有什麽秘密,肯定和那天我見到的黑袍人有關。


    那黑袍人能夠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紫竹林裏,為什麽不能理解成紫竹林之所以變成那幅模樣就是黑袍人一手造成的呢?


    慢慢的靜下心來,我決定先不管這兩個問題,因為這兩個問題距離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根本無從證實。


    現在最為重要的不是別的,而是假的五娘以及假的嵐小七。


    假的嵐小七來曆不清,但是目的卻很清楚,她是想要拿走那件來自於紫竹林裏的包裹。


    假的五娘來曆不清,目的也不明確,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位假的五娘不是鬼,而是人。


    想到最後,我感覺有點兒頭疼。看似我知道了一個又一個謎團的答案,但實則呢?


    實則我卻是又跌進了一個又一個的謎團當中。


    後麵的問題沒等我開始琢磨,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不是被人叫醒的,而是被噩夢驚醒的。


    坐在床上我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微微安定心神。


    現在回想起那噩夢,我依然有點兒心有餘悸。夢中嵐小七找到了我和方想說是已經找到了進入陰間的辦法,我們三人上路前往陰間,隻是還未等我們尋找到破除詛咒的辦法,就被人扔進了十八層地獄之中。我們三人在十八層地獄裏受盡了折磨,最終以我承受不住大叫一聲而告終。


    坐在床上我皺著眉,隱隱覺得未來的一趟陰間之行肯定不會簡單。


    呆滯了三五秒鍾我才開始起身穿衣服,整理完畢後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十二點半,再不去上班的話肯定會遲到。


    雖然現在找到了破除詛咒的辦法,但畢竟我們還未實踐。不管如何,還是要去上班。


    到了快遞店的時候,周順也在。看到周順的一刹那,我忽然想到了嵐小七對我說的話。


    周順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他之所以能活這麽長時間,完全是因為體內有著他妻子的靈魂支撐著。


    事實而言,周順本性並不壞,單從那一個養陰魂、續殘命的秘法中就能看得出。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若不是他的兒子給他強大的信念支撐,我想周順也挺不了這麽長時間。


    望著周順忙碌的背影,我暗歎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快遞店裏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幾家快遞公司的貨車接二連三的趕來,卸了貨裝進三驢子後,我便和周順打了聲招呼,朝著紫竹林行去。


    到了紫竹林,我特地在外麵觀望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麽不妥這才進去。


    隻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自從知道紫竹林裏的每一個人都很有可能是鬼魂的後,我總感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怪異。


    辛好的是今天的快遞僅有四十多件,用了不到三個小時我就全部派完了。


    直到我開著三驢子離開紫竹林,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回到快遞店的時候天還沒黑,我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著急離開,而是以整理快件的理由留了下來。


    之所以要留在快遞店並不是我閑的蛋疼幫他們收拾,我主要是想看看周順的影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白天的情況下影子看得很模糊,我隻好等到晚上,夜幕降臨。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現在已經是六點多鍾,快遞店裏麵的工作人員接二連三的下班離開,轉眼之間整個快遞店裏就隻剩下我和周順兩個人。


    我依舊不急不躁的整理著地麵上的快件,周順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根煙,眯著眼說:阿郎,今天怎麽這麽勤快?


    我接過煙別再耳朵後麵,有點兒尷尬的說:“拿著這麽高的工資,整天就隻送一趟快遞,心裏有點兒過意不去。”


    聽了我的話,周順明顯一愣,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點著頭繼續整理今天的發貨單。


    外麵的天色越來越黑,店裏麵已經有些看不清楚,可周順依舊沒有開燈的打算。


    我手頭的快遞也整理的差不多,周順要是再不開燈的話,我今晚很有可能會錯過這次機會。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點燃一根煙,嘀咕的向周順抱怨說:周哥,把燈打開吧,什麽也看不清了。#####群號:473144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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