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日並不能算得上奇景,傍晚出現濃霧再配合上血日落山,這才是真正的奇景。


    如果我手機還有電的話,現在肯定開始拿出來拍照了,因為這實在是太他娘美了。


    “血日已經重生,現在要等的就是枯木開花。”鬼七說了一句,然後將目光放在那棵枯死的樹木上。


    枯木開花會在那棵樹上實現一點也不難猜,因為這附近隻有這一棵枯死的樹。


    此時濃霧也消散了幾分,最起碼不像是之前伸手不見五指,我看向鬼七笑著說:七爺,血日已經重生,枯木開花還遠嗎?


    “遠。”鬼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血日重生表麵上是一景象,但是內在卻有驗證的意思。若是隊伍不是五人同行,血日便不會重生,隊伍是五人行,血日才會重生。”


    “血日重生後是枯木開花,枯木開花代表著重生的意思,這是要考驗你們是否真的需要去陰間。若是沒有去陰間的必要,那這枯木便不會開花,如果枯木證實你們需要進入陰間,那它便會開花。”鬼七歎了口氣,又說:“曆來,看到血日重生後以為枯木鐵定會開花的人有很多,但實則血日重生不過是成功了一半,枯木開花才算是完整的成功。”


    鬼七說的有點兒邪性,但是誰也沒吭聲,特別是我,更沒接話茬。


    一來,鬼神怪精之事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亂說,以免衝撞神靈。


    二來,我知道今晚十二點之前枯木肯定會開花,因為在此之前五娘已經找過了我。


    說完那句話後,鬼七就沒繼續吭聲,找了塊石頭歇息去了。


    我和方想走遠了幾步,緊接著小聲對他說:今天晚上十二點鬼路肯定會出現,進入鬼路之中我們或許會遇到鼠蟒追逐,遇到後我們停頓片刻殺掉蟒蛇,取出蛇膽。


    方想沒多問,亦或者是說他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我。


    想到五娘說的,我們很有可能死在陰間,望著方想的目光又開始變得愧疚起來。


    方想沒注意到這些,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又回到了營地。


    下麵需要做的沒有多少,隻有靜靜的等著,等著那棵枯木開出花,然後鬼路浮現。


    我站在那棵枯木前左看右看,完全沒有要開花的跡象,心裏不由有些擔心了:這枯木看起來死氣沉沉,真的能夠開花?


    即使能夠開花的話,也應該出現花種或者是綠葉吧?怎麽一點兒花的樣子都沒有?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才晚上的六點多鍾,距離午夜十二點還差六個多小時呢。


    回到營地方想讓我先去休息會兒,等晚上可能就要出發。


    我拗不過方想,隻好先去帳篷裏麵小歇一會兒。


    一覺醒來不過是晚上的九點多鍾,我也不是太困,索性就直接爬起來。


    出了帳篷我看到江伯正坐在那擺弄著火堆,四處看了一下沒發現方想,應該是去睡覺了。


    我又一次走到枯木旁邊,發現枯木依然沒有開花的跡象。


    回到江伯旁邊我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看向江伯好奇的問:江伯,你之前說陰間有讓你恢複正常的辦法,屬實嗎?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鬼七說陰間有能讓我恢複正常的東西。”說到這,江伯歎了口氣問我要了一支煙。


    我遞給江伯一支煙,他抽了一口又說:不過,我覺得能夠讓我恢複正常的東西應該和長生換心有關。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安慰他說:放心吧江伯,咱們是個團隊,到了地方我們都會幫你。


    江伯笑了笑沒多說什麽。


    在火堆旁坐了一會兒,空中突然雷聲大作。


    我掐滅煙頭問江伯今夜有沒有雨?


    江伯愣了,沒想到會突然打雷,連忙搖頭說:今天晚上沒雨啊,不光今晚就連明天後天都沒雨。


    那就怪了,沒雨怎麽還好端端的打雷呢?


    在我們想不明白的時候,空中忽然嘩啦啦的下起了陣雨,這雨下的太匆忙了,完全沒給我們反應機會。


    我罵了一聲草,和江伯一同把裝備拿到帳篷裏。同時,我說:江伯,你該換個手機了,把你的手機給我算了。


    江伯朗爽的笑了一聲說:你要想要,等回去我買個送給你。


    我一拍大腿,叫了聲土豪。


    把裝備全部運回帳篷裏,我低頭發現鬼七那老小子不知道啥時候也跑了過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這家夥是紙做的,不論真假,理論上都不能碰水和火。


    過了一會兒,鬼七問我幾點了。


    我看了眼手表說:快十一點了。


    鬼七沉默了下,又說:等著吧,這雨是陣雨,沒多久就會停,十二點之前希望枯木會開花。


    說到這,我拿出手電朝著枯木照去,發現那枯木仍然沒有一點兒開花的跡象。


    這雨來的匆忙走的同樣也匆忙,沒多久便是停了下來。


    我拿著手電連忙朝著枯木走去,仔細看了好幾遍仍舊沒有發現有開花的跡象。


    有點兒不對勁啊,這都快十一點半了,現在不開花什麽時候開花?難不成今晚鬼路真的不會出現?


    還沒等我想明白,空中又滴滴答答的開始下起了雨,我連忙跑回帳篷裏躲著。


    “怎麽樣,枯木開花了沒有?”江伯見我回來,問我。


    我沮喪的搖了搖腦袋說:沒有開花。


    緊接著我又問鬼七:七爺,枯木開花指的是什麽,難道真的是開一朵花出來?這樣的話,即使開了也會被雨給淋死吧?


    “靜靜的等著吧。”鬼七沒鳥我,說了一句就躺下了。


    我自討沒趣,茫然的透過縫隙看向帳篷外。


    江伯用腿踢了踢我,對我做了一個口型。


    我讀懂了江伯的意思,他是說:你問了也白搭,鬼七壓根就沒想過要告訴你。


    我有點兒不明白了,用口型問這是為什麽。


    江伯繼續用口型告訴我說:他是唯一知道陰間在哪的人,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他還有啥用?


    這麽一解釋,我就明白了。


    鬼七是唯一知道陰間在哪的人,這樣他才珍貴。如若不然的話,他就是一個糟老頭,這一點和國家珍稀保護動物很像,如果這珍稀動物和小貓小狗一樣多,誰還管你啊?


    越是稀少,越是珍貴,相同的道理,知道的人越少這個人就越重要。


    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我們去了陰間不就知道了陰間嗎?這樣的話鬼七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了用處。


    我沒想太多,因為外麵的雨又一次停了。


    我照舊拿起手電走出帳篷,出去前我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十一點四十五,這一次若是枯木在不開花,我們或許就要失敗了。


    出去的時候我發現外麵格外的黑。


    現在是晚上沒錯,但是夜裏再怎麽黑用手電一照也會看清,可現在我拿著手電完全看不清楚遠處,隻能看到近一點的距離。


    仔細觀察了一下,我驚訝的發現又一次起霧了!


    而且這霧和之前相比,絲毫不差!


    之前起霧,血日重生,現在起霧是不是代表著枯木開花?


    想到這,我立即跑到枯木前用手電照耀著不斷的看著。


    等我從底看到頂、從裏看到外,依舊沒有發現一朵花的出現。


    失敗了。


    我重重的歎息了一聲,仍然有些不甘心的用手電照著枯木。


    枯木上麵有一層黑色的髒汙,被雨水衝刷那髒汙也開始掉落,我又找了一遍依舊沒發現花。


    別說是花了,就連是草都沒有。


    身後傳來江伯的聲音,他問我怎麽樣,有沒有開花。


    我剛想回答,目光就被枯木上的一個圖案吸引住了。


    那圖案應該是刻在枯木上的,不過因為時間長了被髒汙給遮蓋,現如今髒汙被雨水衝刷,那圖案變得更清晰起來,不過上麵任然有髒汙黏在上麵。


    我蹲了下去,皺著眉看著那圖案,將黏在上麵的髒東西盡數用手扣幹淨,最後發現這圖案有些奇怪。


    圖案的樣子是一個圓盤,圓盤周圍又迸發出許許多多的痕跡,看起來像是煙花飛到空中綻放一樣。


    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在這上麵刻下這麽個玩意?


    江伯剛才叫我見我沒搭理,也走了過來問我在看什麽。


    我指了指那圖案說:您老閱曆高,看看這是啥玩意。


    江伯笑了一下,將腦袋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後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我更加感覺有些驚奇,就問他這是什麽東西。


    江伯拍了拍手站起身說:枯木開花了。


    “啥?”我一瞪眼,不可思議的說:這就開花了?


    江伯嗯了一聲,又說:這是彼岸花,開在陰間的花。枯木開花所指不是生出一朵新的花,而指的是枯木上的圖案,換而言之,我們都被鬼七那老家夥騙了。


    彼岸花我知道,傳說是開在陰間黃泉路上的花,這種花沒有葉子,隻有分散如煙花綻放的花瓣。


    如果是看真正的花我肯定能認得出來,可是現在看到的卻是圖案,第一時間被我認成煙花也不奇怪。


    隻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鬼七為什麽要騙我們。


    這彼岸花開是枯木的圖案,他應該早就知道,卻一直沒說,也一直沒動,不是騙我們是什麽?


    我怒氣衝衝的回到帳篷,質問鬼七說:七爺,你為什麽要騙我們?


    被一次次欺騙後,我現在開始懼怕欺騙,所以我有那麽大反應不是偶然。


    鬼七愣了,說:我啥時候騙你們了?


    “枯木開花並非是指的花朵,而是印在枯木上的彼岸花圖案!”


    鬼七又一愣:你們看到那圖案了?


    他一開口就變相的證明他早就知道那玩意,我氣的牙癢癢,咬牙切齒的說:你早就知道那裏有圖案,為什麽不告訴我們,讓我們在這像個傻子似得等著?


    鬼七操控著紮紙人望著我笑出聲了,笑的很開心。


    他說:我告訴你們有個毛用?你們把上麵的東西擦掉看到圖案就算是枯木開花啦?回家玩特麽鳥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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