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話肯定不行,說句難聽的我們現在除了繼續在羅布泊尋找失落的寶藏之外沒有一條活路。外麵滿江湖的人都在找我,我要是出去了除了死就沒有其他的路能走了。


    至於假方想我心裏沒有任何感覺,倘若方想是真的並非是假的,我肯定會去找他,就算是死在沙漠裏我也會把他找出來,可是方想卻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我就完全沒有了找他的必要。


    雖然不知道假的方想為何跟著我們,但我想既然跟著我們又不願意暴露,那肯定有著什麽大陰謀,早點兒擺脫他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吃完飯,黑爺讓我們安營紮寨在避風的地方休息,我見黑爺坐在岩石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遠方麵色憂愁,忍不住提醒說:黑爺,您也休息一會兒吧,我先守著,等您休息好了再來換我。


    誰知黑爺卻搖頭說:我不困,你們趕緊去睡,有啥情況我叫你們。


    見黑爺堅持我也就沒再多說什麽,回到了帳篷旁木頭和林蝶兒都勸我別太傷心,方想身上有水有食物,隻要不是太大的危險應該都能應付過去。


    我想了一下決定不瞞著他們,便將假方想的事情通通告訴了他們倆。


    燕陽靈沒多大反應,林蝶兒是驚呆了,她說:這不可能吧?怎麽會有一模一樣的人啊,而且言行舉止也很相似啊。


    我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有什麽改變人樣貌的巫術也說不定。


    說完這句話我就想到了一件事情,燕陽靈起初就懷疑過方想,我找機會試探了一下方想,他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證件是真的無疑,這麽說的話,冒充方想的人會不會和抓走方想本人的那夥人有關係?


    這一點不能忽略,我覺得可能性比較大。


    這時,燕陽靈說:既然是假的那就沒必要管他,他身上有食物也有水,要是死了就怪他命不好,要是活著就隻能說他是僥幸。咱們休息一下明早繼續趕路。


    說完燕陽靈從盒子裏將冰雪聖蓮取出來,遞給林蝶兒一片,自己又服了一片,吃下去後他說:接下來的兩天肯定越走越深,到時候也會熱,先吃下冰雪聖蓮預防一下。


    這玩意一早我就吃過了,所以我沒吃的必要,商量好以後我們就各自進了帳篷休息。


    縮在睡袋裏聽著外麵傳來的呼呼風聲,我沒多久就睡了過去。隻是我感覺睡了沒多久就被一泡尿給憋醒了,我鑽出睡袋走出帳篷,到了一旁小解了一下,剛想回去繼續睡,卻看到不遠處的岩石上有一個小紅點一閃一閃的。


    我走近一看,才發現是黑爺坐在岩石上抽煙。這次他沒抽旱煙,而是抽的香煙。


    黑爺還是一臉的愁雲,也不知道在想啥,目視前方久久不回神。


    我叫了一聲黑爺,黑爺這才回過神來,他彈掉煙灰聲音有點兒沙啞的說:怎麽不睡了,趕緊回去休息,要不然明天沒精神。


    我說我不困,黑爺你去睡一會兒吧。


    黑爺搖了搖腦袋說,我也不困。


    說真的,我心裏其實挺佩服黑爺的,年紀這麽大也不畏懼沙漠的可怕,前後忙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還這麽有精神,隻是看他一臉的迷惘,我也不知道在想啥。


    我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緊了緊衣服,找了個話題和黑爺聊了起來。


    “我聽小鎮上的人說,您老不是新疆本土人,而是三十年前來到新疆的?”


    黑爺嗯了一聲說:80年初的時候到了新疆,接著就住在了那。


    “您是哪的人?怎麽就在那地方住了下來?”我掏出一支煙,放在嘴裏用打火機點了好幾下也沒點著,無奈與風太大。


    黑爺歎了口氣把手裏的煙頭遞給我,意思是讓我用煙頭點著。我也沒在意,接過來引著火之後就又把煙頭換給了黑爺。


    黑爺捏著煙又歎了口氣,方才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的時候,羅布泊徹底幹涸。國家組織了一批隊伍進入羅布泊進行地質勘探,想要尋找到羅布泊真正幹涸的原因,以及了解羅布泊中的礦物、水質、地質岩石等可用物資。因為人員和裝備過多的緣故,總共分為了三批隊伍進入羅布泊。


    我沒吭聲,默默抽著煙聽著黑爺繼續說下去。


    黑爺掐滅煙頭,吐出煙霧,眼神惆悵的說:當時我和我父親以及我妻子都是地質勘探隊伍中的一員,不過我因為在別的地區做研究錯過了第一批隊伍的出發時間,而第一批隊伍則是又我父親親自帶領。我妻子因為要等我的原因,就留了下來。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我父親帶領的隊伍在進入羅布泊的第五天就徹底的失去了聯係。當時,我還在外地沒有回來,那個年代通訊並不發達,我妻子想告訴我這些卻沒有任何機會。


    “因為第一批隊伍出了意外,上頭的組織人命令第二批隊伍立即進入羅布泊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第一批隊伍。當時我妻子等不回我,就自作主張的進入了第二批隊伍,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批隊伍進入羅布泊同樣不過五天就徹底斷了聯係。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我的父親和妻子已經消失在了羅布泊內。


    組織人也知道了羅布泊的詭異,立即終止了計劃。我不甘心,因為我父親和妻子還沒有下落,我請求他們派出搜救隊對羅布泊進行地毯式搜尋,組織人同意了我的做法,的確派出了搜救隊進行搜尋。不過搜救隊一連搜尋了四天的時間,依舊沒有在羅布泊找到任何生命跡象。在第五天的時候,搜救隊放棄了。”


    我手裏夾著的煙已經熄滅了,我把煙頭丟在沙漠中,心裏一陣觸動。


    完全沒有想到黑爺身上還有這樣的故事,我聽的著迷,繼續問:那後來呢?


    “搜救隊放棄的原因肯定不是找不到人,而是害怕羅布泊的詛咒。兩批人馬都在第五天失去聯係,許多人就認為羅布泊有一個詛咒,這個詛咒叫做羅布泊第五日,大致的意思就是說進入羅布泊的人都活不過五天。搜救隊放棄的原因也就是這個。”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但是再提起的時候黑爺的眼眶還是紅了起來,佝僂的身子也在瑟瑟發抖,我知道他是氣的。


    黑爺又說:一次地質勘測我變得妻離子散,也變得心灰意冷。主動辭退後我就來到了羅布泊鎮在這入住下來,我心裏有一個信念,就算是我父親和妻子死了,我也要找到他們的屍骨。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您最後找到了嗎?”問完我就後悔了,黑爺要是找到了的話肯定就走了,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裏。


    黑爺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我懂了。


    一個信念,支撐了黑爺三十多年的時間。黑爺來到羅布泊的目的是想要找到父親和妻子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找到屍骨,可是卻事與願違,黑爺並沒有找到,並未沒有成功。


    “來到了新疆以後我就以養駱駝為生,專門進出與羅布泊內,沒人的時候我也會獨自進入羅布泊,不過每次都很難找到我父親以及我妻子的屍骨。三十多年我做過很多夢,夢中我發現我父親和我妻子沒死,他們成為了惡鬼的奴隸。被困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等著我去解救他們。就靠著這股信念,我支撐到了現在。別人在風季在聖女發怒的期間不敢進沙漠,不敢進羅布泊,但我敢!”


    說到這,黑爺的眼眶又紅了起來,他盯著前方的黑暗不住的歎息。


    我心裏有些發酸,不知道說什麽,隻能輕聲寬慰黑爺說:黑爺我也不知道說啥,但我覺得人就該有信仰、信念,不管成功與否最起碼問心無愧,我覺得即使你沒能找到你妻子和父親的人,他們也不會怪罪與你。


    這話說的沒錯,黑爺的父親和妻子如果真在三十多年前死在了羅布泊,時過境遷現在早就被黃沙給掩埋,說不定屍骨已經風化。


    黑爺搖頭說:我這兩天有種感覺,我覺得快要找到我父親和妻子了,快了……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心裏有點兒不好受。


    黑爺以及他父親和妻子為國家奉獻出這麽多,到後來卻得到了這麽一個結果。其實,說到底也不能怪國家什麽,羅布泊如果真的有羅布泊的第五日詛咒,搜救隊很有可能不但找不到黑爺的家人,反而還會犧牲於羅布泊之中。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信什麽第五日詛咒一類的話,可現在卻不同。現在的我經曆了許多人一輩子也經曆不到的事情,心境自然變得不一樣。


    見黑爺心情不好,我也沒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從兜裏抽出香煙努力的點燃後遞給了黑爺一根,接著岔開話題問:黑爺,咱們今天遇到的黑影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黑影完全是貫穿於天地,就像是一條黑色的巨龍一樣。


    黑爺接過煙,抽了一口,吐出煙,笑了一下說:龍卷風知道嗎?


    我點頭說知道。


    “那東西和龍卷風差不多,屬於自然景象。”黑爺解釋說:現在是沙漠的風季,狂風不止。那黑影說白了其實不過是狂風形成了沙卷風,類似於龍卷風。沙卷風逆向行駛,與眾不同。我們來時風向由東麵朝西麵刮,而沙卷風則是由西麵朝著東麵刮。


    “你那朋友消失,可能就被沙卷風卷了進去。沙卷風的威力雖然大,但是卻不可能把駱駝給卷走,我覺得你那朋友可能有點兒古怪,說不定故意將你們撇下自己逃走了也說不好。而且聽你說他身上有水有食物,想要逃出沙漠也不是不可能。”黑爺沉吟著說。


    聽到這,我心裏一顫,心說:莫非假的方想真的沒消失,而是騎著駱駝避開了我們去了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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