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喇嘛點了點頭說:最起碼幾千年前是這樣,至於現在是不是這種情況我就不得而知。


    我皺著眉,緊張的說:應該不可能吧,我們進來時,埜摩聖塔被鐵鏈鎖著,是我斬斷鐵鏈才進來的,而且埜摩聖塔的大門現在還開著,應該能出去。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看來幾千年前的埜摩聖塔已經不複存在。”小喇嘛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埜摩聖塔內存在的力量很詭異,當年進入埜摩聖塔的人將永遠走不出去,不僅如此也能保持長時間的不吃不喝。唯一能做的就是專研竹簡內的內容,然後找到離開埜摩聖塔的辦法。


    我問:竹簡裏有離開埜摩聖塔的辦法?


    “有。”小喇嘛說:“之前沒人相信,所有被關在埜摩聖塔裏的人都將埜摩聖女稱之為是埜摩魔女,因為隻有魔女才能做出這種事情,才能建造出如此詭異的妖塔。可是後來,卻有人從那些竹簡中初窺到一些門徑。”


    “所謂的門徑是不是依然沒有辦法讓人離開,隻能讓人上到埜摩聖塔的第二層?”我想起了木頭曾對我說的話,他腦袋瓜子靈光,從第一層到第六層腐爛的屍骨中查探出了一些隱秘的秘密,如此才推敲出,塔內屍體腐爛之謎。


    現在想起來,這個屍體腐爛之謎,頗像是現代社會小青年玩的網絡遊戲。


    遊戲內,講的是等級越高解鎖的攻擊就越多、越厲害。而這埜摩聖塔就和遊戲差不多,悟出來的內容越多,你的身體腐爛就會變慢,最後逐漸的變成小喇嘛這樣。


    隻不過,從小喇嘛的話中來看,除了身體腐爛的解釋之外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小喇嘛讚許的看了我一眼,歎息一聲說:的確是這樣,埜摩聖塔中每一層當中都有竹簡,竹簡中的內容又很神秘,你參悟的越多,就越是感覺到神奇,越是感覺到神往。等你參悟透了第一層中的所有竹簡,你就會莫名其妙的來到第二層,等你參悟透第二層中的所有竹簡,你就會來到第三層,以此類推。


    “照這麽說的話,到了第七層呢?我剛從第七層下來,裏麵根本就沒有竹簡。”我疑惑的說。


    小喇嘛笑道:你真的能確定你一直在第七層嗎?


    我沉默了下來,沒辦法回答小喇嘛的話。我的確上了第七層,可我並非一直都在第七層當中,在看到那幅妖異的美人圖後我忽然來到了火山口處。


    我又問:那下麵的人是怎麽死的?感覺不到餓和渴,他們是怎麽死的?難不成是互相殘殺?


    “下麵的人死了?”小喇嘛一愣說。


    我也跟著一愣:你不知道?


    小喇嘛搖頭說:我來到第六層有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


    說到這,小喇嘛不住地搖頭說:可惜了,可惜了。我原本以為在這裏等著他們,他們會上來,看來是已經沒有了希望。


    小喇嘛是喇嘛,下麵幾層的人也是喇嘛。想來他們在之前應該相識,見小喇嘛神色黯淡,我歎了口氣寬慰說:你也別太傷心,他們雖然死了,但也不見得是什麽壞事兒,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還是一種解脫。


    “時間久了,心腸就變冷了。”小喇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這句話聽在我耳中讓我感覺有些古怪,誰能想象得到十多歲的孩子會說出這種話來?


    小喇嘛沒看出我臉上的變化,他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埜摩聖塔內的神秘力量的確不會讓人感覺到餓與渴,他們的死也絕對不可能是因為自相殘殺。他們的死很有可能和埜摩聖塔有關係,或許每一層都有一種遏製的力量,一定的時間內你沒參悟透其中的力量,可能就會身亡。


    “那你……”我指了指小喇嘛,想問你有沒有事兒,可是這話就是說不出口。


    小喇嘛哈哈笑了兩聲,說:埜摩聖塔內的神秘力量是平衡的,在這座聖塔裏肉弱強食的規則更加突出。一定時間內你沒有參悟透其中的奧妙,你就很有可能會被埜摩聖塔給淘汰,麵臨死亡。可等你參悟透其中力量,你就會走上更高層,獲得更加神秘的力量。


    我哦了一聲有點兒沒聽懂,但不管怎麽說我算是明白小喇嘛可能沒有事兒。


    小喇嘛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問我: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大?


    “十三……”我本想說十三四歲的,但是一想埜摩聖國距離現在怎麽說也得有三千多年了吧?於是就連忙改口說:你今年,三千多歲?


    小喇嘛一愣,啞然失笑說:進入埜摩聖塔時,我已高領一百一十三歲。


    “什麽?!”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喇嘛,他的身體和說話的聲音都像極了十三四歲的小孩,怎麽可能會一百一十三歲?


    小喇嘛說:這就是我之前說的更加神秘的力量,越是往上你就會變得越年輕,到了第五層時,我已經變成了二十多歲的模樣,等到了第六層我就成了現在的模樣。這或許就是返璞歸真了。


    我暗自咂了咂舌,對小喇嘛的態度一改之前,作了一揖稱呼了一聲高僧。


    小喇嘛擺了擺手,苦笑著說:我不是什麽高僧,我隻不過是活了有些年頭的老怪物罷了。


    話罷,小喇嘛又說:你去過第七層,可知道上麵有什麽?


    我想了一下,最終決定說出來:“第七層什麽也沒有,沒有書架和竹簡,隻有一個巨大的棺槨,棺槨中放著一具沒有腐爛的女屍,除此之外還有一副異常詭異的畫。


    說完,我就看向小喇嘛,隻覺得他問這話完全是在試探我。


    因為之前小喇嘛曾說過這麽一句話‘你真的確定你一直都在第七層?’。


    這句話被小喇嘛說出來,我隻覺得小喇嘛肯定知道一些什麽。


    小喇嘛點了點頭,臉色平靜的走到一旁的書架上,從中挑揀出一卷竹簡,吹掉上麵的灰塵後,他將竹簡攤開,一邊看一邊輕聲詢問我:那你可得到了無相神軀?


    “您知道無相神軀?”我一愣,不可思議的說。


    無相神軀隱藏與神圖背後,小喇嘛知道無相神軀,那是不是證明他也知道神圖?


    小喇嘛輕輕點了點手裏的竹簡說:我留在第六層有多長時間我也不清楚,第六層內的所有竹簡內容我都已經參悟透,但隻有這一個疑點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麽疑點?”我問。


    小喇嘛說:無相神軀。


    我語噎當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小喇嘛說:這竹簡當中記載了無相神軀,但我知道的內容卻不多,也正因為此我才一直停留在第六層。


    “您的意思是……”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有點兒不確定小喇嘛要做什麽。


    小喇嘛笑著擺了擺手說:你不必擔心,我沒有領悟投竹簡當中的內容那是因為我才疏學淺,與無相神軀沒有半點兒關係。無相神軀既然被你找到,那就屬於你。我在這裏待得時間長了,離開的願望也逐漸的被磨滅。


    我鬆了一口氣,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得到無相神軀,我聽說無相神軀無色無相可以任意變化,可我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東西,隻覺得自己的力氣變得大了一點兒,身體變得強了一些。


    “我這裏倒是有一句話,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小喇嘛沉吟了一下說。


    我一聽,麵色一喜趕緊先謝過。


    小喇嘛擺手,合上竹簡,輕聲說:“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境隨心轉,有容乃大。有相無心,想由心滅。”


    我皺著眉,感覺腦袋都大了一圈,反複說了幾遍,將這幾句話記在了心裏。


    接著,我又說:高僧,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還請您指點迷津。


    “指點迷津不敢說,知無不言罷了。”小喇嘛伸手,示意我說。


    我沉吟了一下,將在心裏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們在第七層看到了一幅畫,因為那幅畫我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一處火山口處,可等我生死危機時,又重新回到了埜摩聖塔的第七層。隻不過,我有一個朋友卻沒有回來,不知他是否安全,也不知火山口與埜摩聖塔第七層,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存在,哪一個是虛幻的存在。


    “人生如夢,似夢非夢。你認為火山口處的一切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認為第七層的一切是假的,那就是假的。真假是非隻因你一念。你一念起,萬水千山,你一念滅,滄海桑田。”小喇嘛雙手合十,微微低頭,接著又說:至於你那朋友,我卻不得而知。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那位朋友並非常人,他不會輕而易舉的死亡。


    我低著頭沉吟著,腦海不斷的想著小喇嘛這幾句話的意思。


    關於我所經曆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我想應該已經得到了一個答案。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也很有可能是假的,至於是真是假那就要讓我個人去想了,但無論我怎麽想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真與假一直就在那放著,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至於燕陽靈,我則是想不明白,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死。


    在無相神軀祭壇時,燕陽靈將我丟盡血洞之中,其後我便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唯一知道的人隻有黑爺,可現如今黑爺也死了,燕陽靈的秘密就變成了不解之謎。


    小喇嘛說燕陽靈絕非常人,不會輕易死亡。這一點,我相信。


    燕陽靈是神圖的守陵人,說不定他在幫我找到無相神軀之後就想辦法脫身離開了。幾千餘年的守護重任在他這裏得到了終結,說不定燕陽靈會去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隱藏起來,從此不過問江湖之事,隱世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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