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洞開端到那有亮光的地方並不遠,撐死也就隻有十多米的距離。這十多米絕對是我人生中最難熬的十多米了,雙腳的鞋子快要被熱量給融化,透過薄薄的鞋底我感覺到了灼熱感,這種感覺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落腳。


    不僅如此,裏麵的溫度越來越高,就像是桑拿房裏麵的幹蒸似得,吐一口口水瞬間被蒸發,滴下一滴汗水也瞬間被蒸發,簡直就不能忍受。


    老三看樣子是的確異於常人,麵對如此高溫他臉不紅心不跳,走起路來四平八穩。黑麵具雖然一直貫穿著心靜自然涼的道理,可這玩意到這裏也不好使了,麵具之下不斷的有汗水滑落,他身上的衣服都被侵透了。


    不得不說的是,黑麵具的忍受能力以及定力真的不是平常人能及的,都熱到了這個份上他依舊是一聲不吭,依舊是不說話,不張嘴,就好似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似得。


    我可以說是我們三人裏麵最差的一個了,走起路來呲牙咧嘴,更是不斷的揮袖擦汗。


    但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丟人的,我是普通人地地道道的普通人,雖然獲得了無相神軀這種逆天之寶,但也不代表我能煎熬一切。


    就像是黑麵具一樣,他雖然厲害但是卻不代表他是神,他能忽略掉這熱量。不同的是,我們兩個的心境完全不一樣,黑麵具的心境可謂是經過了千錘百煉,若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做到如今亂不慌,急不迫的樣子。


    相比之下我就落了下風了,我寧郎就是個愣頭青、毛小子,沒啥可說的,活了二十多年屁大點兒事都能把我嚇尿,更何況是如今的高溫下?


    所以這十米的距離可謂是我走過最煎熬的一段路,等著走到那石燈籠前,我整個人就像是一灘軟泥一樣虛脫的倒在了地上。


    老三這家夥見我摔倒,連忙來扶我,隻不過他的手在接觸到我的皮膚時,我直接啊的大叫了起來。


    “臥槽,你身上怎麽這麽熱?”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發現胳膊處已經隱約間有些黑了,就像是燒焦了一樣。


    老三尷尬的笑笑說:“還能怎麽著,這裏這麽熱我肯定是被燙的。”


    我心想真是奇了怪了,老三身上這麽熱,但是他卻跟完全感覺不到熱似得,一滴汗也沒流下。


    這時,黑麵具回頭對我們說:“先別鬧了,看看這石燈籠再說。”


    我提起精神強撐起身子,然後慢慢的走到了那石燈籠前。


    那石燈籠就鑲嵌在山壁當中,很不顯眼,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說的話都會認為這個石燈籠是山洞內照明用的。


    然而,越是不顯眼的東西那就越是有著大的用處。


    這石燈籠當中燃燒著一簇火苗,火苗像是憑空而出一般,也沒看到什麽引線燈油一類的東西,就這麽無窮無盡的燃燒著。


    我想了一下,試探著朝著石燈籠吹了一口氣。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石燈籠中的一簇火苗依舊燃燒著。


    黑麵具沉吟了一下對我說:“你讓開,我試試看能不能將這燈籠給擊碎。”


    我點頭連忙閃身到一旁,黑麵具走到石燈籠旁,二話不言直接紮馬步,看這架勢我嚇了一跳,心想黑麵具這是有後招。


    一般動手時,黑麵具根本就不帶紮馬步的,直接就上,像現在這麽正式的我還是第一次見。當初在對戰邪火尊者的時候,我都沒見黑麵具如此認真。


    馬步紮的四平八穩,黑麵具緩緩的抬起手掌,深吸一口氣後,猛然一掌朝著石燈籠拍去。


    這一掌樸實無華,看不出什麽,但等這一掌落在石燈籠上時,我卻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石燈籠完好無損,就連一個石頭渣都沒掉下來,而石燈籠所鑲嵌的山壁上卻出現了數道裂紋,不用想也知道是黑麵具那一掌所導致。


    黑麵具輕咦了一聲,似乎也覺得不可置信,在他抬掌又要拍下時,老三卻連忙攔住了黑麵具。


    “贏尊者,別動手了,你這完全是徒勞無故。”老三抓住黑麵具的手,看著這山壁無奈的說:“您這一掌下去力大無窮啊,別到時候石燈籠沒拍碎,把這山壁給拍碎咱們幾個可就真的完蛋了。”


    黑麵具不可能會把整座山給拍碎,老三攔下黑麵具肯定有別的原因。黑麵具直接就說:“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


    老三也不在墨跡,幹笑著說:“我覺得源頭不在這石燈籠上。”


    “此話怎講?”我一愣,不明所以。


    在群英會開始之前,壁虎女假裝試探爬了一下這通天神塔,目的並非是想查探一下是否能上去,而是隱晦的看一看每一層塔中都放有什麽。


    第二層當中是一壁畫,我們後知後覺根據壁畫推測出了風神。第二層當中存放著一個石燈籠,除此之外還有一副寫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字畫,不管從哪來看這關鍵點就在這石燈籠中,怎麽能說源頭不在這?


    老三笑笑說:“你們倆都接近了這石燈籠,可你們感覺到熱了嗎?”


    我和黑麵具一愣,相視一眼猛地一拍額頭。


    簡直就是一語道醒夢中人!


    我和黑麵具都近距離的觀察過石燈籠,可完全沒有感覺到強大的熱量,按理來說這熱量的來源應該是熱量最重的地方才對,如果這石燈籠中的一簇火真的是熱量的來源,那怎麽可能會沒有任何熱量?


    “所以啊,這石燈籠估摸著就是個擺設。”老三拍了拍手背,神態自然的說:“擺設估摸著沒多大可能性,應該是故意誤導別人所以才放在這的東西。”


    我皺著眉說:“那怎麽辦?我們就這麽回去?”


    “回去肯定不行啊,就這麽回去咱們不就白跑一趟了嗎?”老三笑嘻嘻的望向山洞深處,說:“我感覺這山洞深處才是溫度的來源,那裏麵有一股很強大的火源。”


    我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說,繼續往前走?”


    “你們繼續往前走肯定不行,因為裏麵的溫度肯定隻高不低。”老三思索了一會兒,對黑麵具輕笑著說:“贏尊者,我知道你功夫高,但這和功夫沒有多大關係。這麽著,你要信得過我就和阿郎先回去,我獨自去山洞深處查看一番,待會兒再出去。”


    黑麵具也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或者是說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隻是鄭重的看向老三語重心長的道:“一條路行不通那就換條路走,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小心點兒。”


    老三不正經的笑著,最後讓我們倆趕緊回去,他自己進去看看。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原路折返,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老三告訴我說,七歲那年他們的師尊在桌子上給他們擺了三件物品,兄弟三人隨心挑選,選中什麽就教給他們相對應的本事兒。


    三胞胎裏麵的老大選中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和虛無有關。老三不怕熱,會不會是選中了某種不怕熱的東西?


    嗯,有這個可能性。


    回去的路就簡單多了,再有就是再這種熱的地方待久了,進入一個稍微溫度不是太高的地方就會感覺到陣陣涼意。


    等我和黑麵具走出山洞時,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就像是夏天在外麵暴曬了一天,忽然走進了一間溫度開到17度的空調房一樣,隻能用五個字來形容,簡直爽翻了。


    出了山洞我們在附近山下的一座陰影處找到了其餘幾人,見隻有我們兩個人回來壁虎女和唐裝男都愣了,問我們老三去哪了。


    唯有老二似笑非笑的點著頭,看起來好似完全不擔心他弟弟一樣。


    我有些好奇的問老二:“二哥,你難道就不擔心你弟弟?”


    “我弟弟又沒出事兒,為何擔心?”老二笑著說:“這點溫度對我弟弟來言不值一提,再有就是你和贏尊者回來時,麵容輕鬆肯定就是沒有發生什麽事兒。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兄弟三人同一時間出生,心中有感應,若是我弟弟出事兒我會有所察覺。”


    我讚歎一聲,心想心靈感應一說不足為奇,因為雙胞胎兄弟、姐妹有心靈感應的多的是,最為讓我歎服的是老二這靜如湖泊的心境,以及那顆完美對待事物的心。


    喝了一點水我坐下來把山洞內景象告訴了眾人,眾人聽得都大感驚奇,說起老三進入了山洞深處的事情,別人倒是沒怎麽,一旁的老頭卻驚叫了起來。


    他大喊的說:“快把他叫回來,那地方活人進不去,誰進去誰就會死啊!”


    這一句話直接把我們整懵了,沒等我們回過神來老二就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髒半跪在了地麵上。


    看到這一幕,我們幾個更加驚訝和不知所措。


    老二之前說過,他們兄弟三人有心靈感應,倘若一人出事兒另一人就會立即察覺出來,如今老二捂住自己的心髒,那不就是說明老三有危險嗎?


    想到這,我和黑麵具對視一眼,繼而我倆快速的朝著山洞口跑去。


    老三是我們隊伍裏麵的一員,他來的目的完全是幫我,讓我坐上客爵長老的位置。再者來言,這幾日和老三相處下來,我倆也完全能談得來,如今老三有危險我怎麽能不為所動?


    其實更多的是,我在老三身上看到了方想的影子。在老二身上看到了木頭的影子,我不止一次認為老二和老三就是木頭和方想喬裝易容來暗中幫我的,但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小之又小。


    但不管怎麽說,老三有危險我們都不能不管。


    我和黑麵具很快趕到了山洞的洞口,正要往裏進時,卻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洞口前。


    黑麵具拉住我小聲說:“先看一下再說。”


    我連忙嗯了一聲,盯向洞口。


    過了大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那人影就走出了山洞,隻是在看到來人時,我和黑麵具都止不住一驚,最後退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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