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是在山裏過的!此時距離奶奶讓我進山訓練,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山裏的積雪早已經化了個幹淨,此時也到了陽春三月,鳥語花香的季節!我脫去了身上厚厚的外套,換上了一套春裝。衣服還有日用品,都是冷大叔為我準備的。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不過想想他的實力,真要出山弄到這些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兩個月的磨煉,讓我的虎口還有關節處有了一層繭子。這是日複一日,不斷拔刀的結果。冷大叔教我的劈掃撩,如今我也已經練得純熟。再不用在出刀之前,去想應該用什麽招數對敵。我的心,似乎跟刀連成了一體。念頭一起,我的刀便已經出鞘。要說此行我最大的收獲,不是刀法,也不是學會赤地千裏。而是我的體力,在近乎殘酷的訓練當中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進山的時候,我才僅僅隻能揮動幾刀。而現在,我可以揮刀格擋冷大叔近一刻鍾的進攻。如果奶奶再給我任務,我再也不用去盤算我還剩幾刀可用了!


    赤地千裏是絕地反擊的殺著,冷大叔隻讓我練,卻不讓我用它!他說:這是兩敗俱傷的刀法,不到萬不得已,能不用就不用!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當中,冷大叔又將訓練的強度提升了不少。他說我是一個天生適合修行的人,實力不濟,是因為懶,而不是因為蠢!所以他要幫我改掉懶這個毛病,要讓我養成一個勤的習慣!


    時間到了四月,天氣已經逐漸變得有些燥熱了!我的頭發,也長得齊脖子長。冷大叔為我洗了頭,然後用皮筋將頭發紮成了一個丸子。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烤串,還有幾瓶啤酒!


    “明天你就可以出山了,今天這頓算是為你踐行!”冷大叔將酒起開,擺到了我的麵前說。烤串有些涼了,可是我卻吃得很香。


    “那,大叔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喝了半瓶酒下肚,我打了個酒嗝問他!


    “再見的時候,自然再見!記住一句話,離開了良人府,你能信的隻有自己和這把刀!”冷大叔就那麽陪我坐著,他看看我左臂上愈發顯得血紅的紋身說道。我點點頭,拿起串遞到了他的麵前,想了想又收了回來。山中數月,我從未見冷大叔吃過東西。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你自己離開。我...就不送你了!”冷大叔看著我把東西吃完,然後起身說道。


    “黃泉路上人不同,奈何橋前猶從容,三生石旁萬鬼栗,彼岸照雪別樣紅!”大叔看看天,口中長吟著這詩,一個閃身就那麽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張嘴想要喊他,可是最終也沒有喊出聲。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我抱拳躬身為禮。這是冷大叔教我的。


    沒有了冷大叔作伴,當晚我倒是徹夜未眠。一直等到天蒙蒙亮,我才起身打掃起了這個陪伴了我幾個月的洞穴。將洞裏都收拾幹淨,又重新找來青草鋪好了床鋪。將口杯和牙刷都留下,我這才走了出去。


    “再見!”走到洞口,我回頭看看嘴裏低聲道了聲再見。下山的路,我走得很快。很多以前覺得難行的溝壑峭壁,如今我隻需要縱身一躍就能過去。半個時辰之後我來到了山腳,看看手上那塊表,我按下了上邊那個綠色的按鈕!


    “我的天,你居然還在這裏!要不是收到信號,我都差點把你給忘了!你別告訴我,年前送你來之後你就一直在這山裏!”直升機一個小時之後到的,等它降落之後,飛行員看著我連連搖頭道。


    “沒錯,我一直在山裏!現在,該回家了!”我登上飛機,將安全帶係好後對他笑道。飛行員張張嘴,然後搖頭笑了笑。他不知道應該對我說些什麽!


    “喂,喂,看看誰回來了!”當我站在良人府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彼岸!他一眼看到我,楞了那麽幾秒鍾之後,哈哈笑著衝我迎了上來。今天的彼岸,似乎比之前要多了幾分陽剛氣。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阿離過年都過得不開心,隻有奶奶說你沒事!走,咱們進去說。”彼岸一伸手,攬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朝著良人府裏帶去。


    “你死了我都死不了,不過是訓練難度太高,我耽誤了時間而已!”我沒有告訴彼岸冷大叔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成為我心裏的一個秘密。


    “切,自己菜就自己菜,什麽叫做訓練難度太高!我跟阿離可是半個月就回來了,隻不過阿離稍微比我早了半小時而已!”彼岸的話,讓我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總比你這個老三要強得多。你這一去小半年,我說奶奶到底給你安排了什麽訓練啊?”彼岸跟著我一起到了住處,等我把門打開後問道。屋裏並沒有因為沒人住,就產生黴味。看樣子,我不在的時候,這裏也天天有人過來打掃。


    “沒什麽,阿離呢?對了,她去了那個什麽良人閣沒有?”我示意彼岸坐下,然後摸摸茶壺問他。茶壺還有些微熱,揭開蓋子看看,裏邊早有人準備好了茶水。拿了兩個茶杯,倒了兩杯茶水,我陪坐在彼岸對麵喝了起來。


    “你就惦記著阿離,她當然去了良人閣,奶奶讓她在裏邊待了整整一天。一分鍾不多,一分鍾不少整整24小時!我怎麽有種感覺,這次回來你變了個人似的?”彼岸接過我遞去的茶杯,仔細打量了我幾眼後說道。


    “哪兒變了,我還是以前的江北,或許是咱們分開太久,讓你有了陌生感吧!”我看看彼岸說。


    “不是,我覺得你變得,沉穩了許多!不不不,不僅僅是沉穩,還有一種銳利!嗯,剛才你看我的那一眼,就跟刀子似的!”彼岸摸著下巴,起身繞著我走了幾步說道。


    “人總要長大的啊,我這不是長大了半歲麽。沉穩有什麽不好的。”我續了杯茶對他說道。


    “陪我去奶奶那走一趟!”等彼岸喝完杯子裏的茶水,我起身招呼著他。他放下茶杯,跟我一同朝奶奶那邊走去。


    “奶奶,我回來了!”走到奶奶門前,我整了整衣裳招呼著。門開,一把刀迎麵飛來。我下意識朝後撤了半步,一道火焰夾著嗆一聲刀鳴,那把飛刀被我斬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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