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甜甜的。蜻蜓點水一樣的吻戛然而止,江泠微微鬆開僵硬了的陶桃,在他耳邊低低地笑出了聲。“這種時候應該閉眼。”江泠說著便伸出手輕輕覆上陶桃的眼,伴隨著黑暗而來的還有方才那冰涼的嘴唇。竟叫人心跳加速,難以喘息。恍恍惚惚間,陶桃覺得自己的世界盛開出了一萬朵煙花。這個吻漫長又繾綣,陶桃漸漸招架不住,身體發軟險些倒下。江泠穩穩地攬住陶桃的腰,將他困在自己的深吻中也將他困在自己的心裏。等江泠意識到陶桃喘不上氣鬆開他時,陶桃的臉已經紅透了,像一顆熟透了的桃子,引人采擷更誘人品嚐。看著陶桃怏怏的模樣,江泠輕輕抵著他的額頭低笑出聲。“還要繼續騙我嗎。”陶桃這會兒迷迷糊糊沒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搭在江泠的身上依附著他。方才那個吻讓他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和行動的契機,他不再是宋蟬喧最得力的助手和最有用的棋子,他隻是一頭撞進了雲彩裏的孩子。見陶桃不說話,江泠抿了抿唇,將他攬進懷裏,下巴擱在他的頭頂輕蹭了下,深嗅著他身上的香氣,格外滿足。陶桃的手機鈴聲響起時,硬生生將他從那片軟綿綿的雲彩裏拽了出來。他突然清醒,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江泠,拉開門轉身跑了出去。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江泠有些可惜。桃子雖然熟了,卻還不能采摘。陶桃衝出江泠的房門後才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眼,見是鄭經理的電話,陶桃心裏一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沒見江泠出來他倒鬆了口氣。陶桃閃身從安全通道跑下了樓,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給鄭經理撥了回去,心中已經有了些預料。鄭經理很快便接了起來,他沒多說什麽,隻是要求陶桃立刻回宋家,宋蟬喧在那裏等他。陶桃的心涼了半截,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好的,我知道了。”聽著陶桃冷靜的聲音,鄭經理有些氣不過,忍不住問了他一聲,“我開始不懂了,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和先生作對的下場?”陶桃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這樣奇怪的自己也讓他困擾。不用陶桃安排,孫悅已經收到消息替陶桃安排好了一切。陶桃沒來得及打聲招呼就被趙維送回了宋家。陶桃的車從酒店離開的時候,江泠就站在樓上看著,眼神深邃而又透著危險的氣息。白天趙維開得還算快,三個多小時裏陶桃一直在想江泠。想自己一開始的任務,想起初的信誓旦旦,也在想事情發展到今天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可是想了又想,理了又理卻還是想不透理不清。陶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做不到始終如一保持初心,但陶桃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完成任務了。陶桃深深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宋蟬喧在宋家等了陶桃一個小時,陶桃到的時候宋蟬喧正在看這段時間陶桃在劇組的照片。像是企圖在這些照片上找到蛛絲馬跡,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這一切早就有了苗頭。陶桃到的時候鄭經理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見陶桃來了,鄭經理冷著臉看他,指了指樓上,“先生在書房等你。”陶桃朝他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走了上去。站在書房門口陶桃抬起手卻沒有勇氣敲響房門,他還沒有做好麵對宋蟬喧的準備。“還要在門口站多久。”宋蟬喧的聲音從書房裏傳來時,陶桃嚇了一跳,忙挺直腰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宋蟬喧正坐在書桌前看文件,陶桃幹咽了兩下,關上門走到桌前輕輕叫了他一聲。“哥。”宋蟬喧從鼻間“嗯”了下,抬頭看他,眯了眯眼笑著,“來了。路上累了吧。”陶桃細細打量著他,猜不透他的心思。“沒有,不累。”宋蟬喧沒有客套太多,接著道,“江泠的采訪你去了現場吧。”陶桃知道瞞不住,隻能點頭。宋蟬喧微微揚眉,擱在桌上的雙手微微攥緊,“怎麽沒告訴我他在追你。”陶桃喉頭一緊,答不上來。宋蟬喧等了會兒也沒等到陶桃的回答,見陶桃垂下了頭不敢看自己,宋蟬喧倒寧願他同自己吵上一架。宋蟬喧眉頭微蹙,從椅子上起身,抬腳走到陶桃身邊,輕輕揉了揉陶桃的頭發,聲音也輕輕的。“我的陶桃都長這麽大了,長大到哥哥都有點不太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