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輕笑出聲,似是嘲諷。“你很聰明。”“你永遠知道我想聽的話是什麽,也永遠知道該如何抓住我的心。”“你仗著我的喜歡,肆無忌憚。”“但是陶桃,不管多少次,不管是真是假,我還是心甘情願走進你的陷阱。”陶桃哽著嗓子想要爭辯和反駁,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陶桃悄悄伸出手拍了拍江泠的脊背,原本那樣高大偉岸的人如今竟有些說不上來的頹唐。叫人心疼。“江泠,不管你信不信,但喜歡是真的。”“這些話我從未對別人說過。”陶桃說著,補充了句,“不論是誰。”陶桃的話讓江泠漸漸回過神來。他從陶桃肩頭直起身子,垂眼看著眼前的人。那雙墨黑的瞳仁閃著深不見底的幽光,陶桃覺得自己就要陷在他的雙眼中。冰冷卻柔軟的嘴唇覆在陶桃的唇間,陶桃不自覺便攀上了江泠的後頸,想用這個吻來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爭辯。陶桃是明白的,他和江泠之間彼此喜歡,但他也明白,這份喜歡背後藏著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引爆。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陶桃想延緩爆炸的期限,因為對現在的他來說,離開江泠是比離開宋家更加困難的事。江泠到底還是沒能走掉,他一遍遍占有著陶桃,一遍遍聽他意亂情|迷時喉間的輕吟,也一遍遍親吻他的身體。隻有在徹底擁有時,江泠才能感受到陶桃炙熱的心跳。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結束後,陶桃便沉沉睡了過去。江泠靠在他身邊,盯著他安睡的臉龐看,總是忍不住心動。江泠其實是相信的,相信陶桃喜歡自己。隻是江泠不敢將這份喜歡與他心中對宋蟬喧的在意相提並論,更不敢在他麵前與宋蟬喧站在對立的一麵。江泠本不是這樣一個怯弱的人,更不是一個可以容忍戀人留有二心的人,但對於陶桃,他始終做不到狠心。江泠願意給他時間,給他無限的寬容,也給他一次次傷害自己的權利。這是他能為這段關係做的最微不足道的小事。陶桃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早上那頓早餐在經過一場激烈運動後早就消化得幹幹淨淨,這會兒陶桃一睜眼便餓得厲害。床邊沒人,陶桃心裏一涼,就連饑餓也感受不到。不像早上剛醒來時那樣,這一次陶桃不敢去問江泠在哪兒,更不敢下床看看江泠是否還在。陶桃沒有勇氣承認被拋棄,更沒有勇氣見證被丟下。他弓起身子靠在床上,將臉埋進雙膝裏,鼻腔發酸,有點想哭。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時,陶桃幾乎是瞬間就抬起了頭,那雙灰暗的眼終於在看清來人時亮了起來。就是一瞬間的事。“江……江泠……你沒走?!”陶桃忙不迭地就要從床上下來,因為被江泠那麽折騰了一通,他身上到處發酸,腳下不穩差點摔倒,踉蹌了兩步還沒等站穩就奔向江泠,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整個人埋進他懷裏止不住地抽泣。江泠嚇壞了,他以為陶桃出了什麽事,忙推開他握住他的肩膀,緊緊盯著他看。“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告訴我怎麽了?”陶桃吸著鼻子停不下來抽泣,心裏又急又高興,整個人又往江泠懷裏鑽了鑽,緊緊抱住他。“我……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以為……”陶桃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他隻能喃喃著,惹人心疼。江泠已經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間辨析出了他這樣哭泣的原因。雖然並不合適,但江泠還是覺得有些高興。高興自己是否離去對他來說竟這樣重要。江泠深吸了口氣,拖著陶桃的腰臀將他抱了起來,讓他的雙腿盤在自己腰間,仰頭吻住他被自己親得紅腫的嘴唇。“別哭,我在這,不走。”陶桃吸了吸鼻子,癟著嘴看他,“你……你去哪兒了……”見他這般委屈巴巴的樣子,江泠心頭輕顫,笑著將他抱緊。“準備飯菜去了,你不是餓了嗎。睡覺的時候你的肚子已經叫了好一會兒。”陶桃臉一紅,掙紮著要下來,卻被江泠抱得緊緊的。“我哪有肚子叫!你別瞎說!”見陶桃羞紅了一張臉,又將小腦袋埋進自己的頸側,江泠高興極了。他太愛這樣的陶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