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親你的……”付瓊兩眼發直,沒有焦點地喃喃說著,“但是……” “……”隋楨低聲道,“但是?” “但是你覺得惡心。”付瓊兀自笑起來,摟著他的脖子,仰著頭看他。 “……你喝多……”隋楨話沒有說完,付瓊湊上來,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隻是這麽觸碰著。 蜻蜓點水一樣,接著鬆開了他。 “………了。”隋楨手摟著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付瓊卻好像再也支撐不住自己,手滑落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第40章 付瓊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隋楨折騰回家的了。 早晨醒來,九點多,頭疼欲裂。 付瓊坐起來,他衣服都被隋楨換了,穿著隋楨的t恤。 手機上是主管發來的消息,上麵有這個月獎金的入賬信息,付瓊看著那筆錢一點都不高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至於嗎,一天天的。 “醒了?”隋楨從外麵進來。 “……嗯。”付瓊應了一聲。 隋楨讓他去洗漱。一會,付瓊聞到了香味。 隋楨買來的早餐,都是付瓊愛吃的東西。 付瓊吃了兩口,才想起來他們倆還在冷戰,隋楨這是良心發現嗎……還是給他倆都找了個台階下? 付瓊喝了口粥,抬頭看他:“謝謝。” 隋楨不說話,坐在地上的墊子上打開了電視。 半晌他切著遊戲問:“你昨天斷片了嗎?” “……隻記得你來接我了。”付瓊以為自己睡著了,完全不記得後麵的事兒,“把我搬回來很重吧。” “……”隋楨應了一聲,“重。” 他淡淡撇了一眼付瓊:“還會撒酒瘋。” “對不起。”付瓊吐吐舌頭,鼓著腮幫子吹涼粥,“我說什麽了?” “說你要辭職。”隋楨開始胡扯。 付瓊沒說話,小嘴兒忙著喝粥,一邊喝完了粥,一邊坐到了床上發著信息,一會就把手機放在了桌麵上。 他手機開始持續震動起來。 隋楨被這震動弄得有些煩,回頭看他:“怎麽不接電話?” “我辭職了。”付瓊道。 “……”隋楨看了他一會,冷漠地撇過眼,“早該辭了。” 付瓊歎了口氣,躺回了床上。 …… 實習生的離職手續辦起來很快,主管對他的走也感到相當的惋惜。 “你怎麽就走了呢。”主管說,“澄鯉那邊年前肯定會招一批新人呢……” 付瓊已經聽麻木了這段話,他扯著嘴角笑笑:“哈哈。” “不過,實習章我們不能蓋。”主管道。 “……”付瓊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主管說,“拿著這些,去找人事吧。” 付瓊搬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大樓,回頭遠遠看了一眼。 三個月,從夏天到冬天,白幹。 這麽看起來就更狼狽了。 付瓊回到他們倆的出租屋裏什麽都不想地躺了兩天。 反正距離交實習證明的日子還有一會,再找一份實習就好了。但付瓊覺得自己是個電池電量耗盡的玩具,他兩眼發直地躺著,怎麽都動不了。 主要是現實給予他重擊帶來的心理上的疲憊感。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搜索了一下幾個想去的遊戲公司有沒有最近對外招募的崗位,還發了幾封簡曆和作品去,無一例外都沒有回複。 付瓊有點喪氣,在朋友圈發了個表情:——: 七八個人在下麵問他怎麽了,付瓊也懶得回答。 隋楨上完了課回來,挎著個包進門,以為他在睡覺。他把包放下後坐在他床側,看著付瓊背對著他,一直沒有說話。 付瓊動了動身子:“回來了?” “嗯。”隋楨說,“剛才打球碰見你學弟了。” “柏沁啊。”付瓊轉過身來,手撚了下他的衣角,“把衣服脫了,我等會搓掉。” “他問起你。”隋楨說。 “嗯。”付瓊蔫蔫地縮在枕頭上,“好,我好困,我睡一會,記得把衣服換了……” “……” 隋楨怕吵他睡覺,那天連直播都沒有開。 付瓊心理難受,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又轉醒,看見隋楨對著電視屏幕在打遊戲的背影。 可能是感覺到他醒了,隋楨轉眼看他:“餓了嗎?” “不餓。”付瓊悶悶說。 “來玩嗎?”隋楨舉了舉手柄,“不需要操作技術的遊戲,像看電影那種。” 付瓊看著他,好像有點興趣。 “過來。”隋楨對他招招手。 付瓊這才下了床,挨著他坐下來。 “看我玩。”隋楨道。 付瓊撐著頭看了一會,就被遊戲的劇情吸引了進去。 整個遊戲的基調憂鬱,但又暗藏著溫暖,玩遊戲仿佛看電影,他們倆挨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感覺真的很久違了。 遊戲的主角麵對著屏幕,平靜地道:——當你以為你的光消失時,你還會獲得火種和希望。 付瓊抱著膝蓋看著:“好看。” “我的技術嗎?”隋楨說。 “是遊戲劇情。”付瓊臉頰蹭著膝蓋側臉看他,“當然,也因為你的技術流暢。” 隋楨看著遊戲在滾動字幕,道:“休息去吧。” “不想和我說會話嗎?”付瓊問。 “不知道該說什麽。”隋楨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順著他的臉頰去扯了扯他的領子,“我覺得學長變了很多。” “……”付瓊垂下眼,“對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隋楨站起來,“我去洗澡了。” 付瓊也覺得自己變了很多。 他好像戾氣和怨氣一直很重,像把刀子紮著隋楨和他自己,曾經那些和煦和溫柔都被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弄得一點不剩。 他決定好好利用這幾天,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別那麽喪。 隋楨第二天去上課了,付瓊就跑去花鳥市場買了點百合和向日葵。他很喜歡花,應該是遺傳了王麗,家裏日子過得再清苦一些時候,王麗也堅持在餐桌上要擺一束花。 付瓊上學時候讀到過莫泊桑的《項鏈》,瑪蒂爾蒂的丈夫建議她在裙袍上插一些時令的鮮花,她卻覺得比項鏈寶石和首飾寒酸。 付瓊讀到的時候就很理解不了,鮮花和裙袍結合不是絕美存在嗎?試想在富麗堂皇的高級舞會現場,穿著華麗複古的裙袍上插著美妙的鮮花…… 鮮花是可以令他心情愉悅的東西。 回去把花瓶裏的花插好,把陽台上的殘枝敗葉給修剪整理,他覺得輕鬆了很多,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付瓊聽見自己電話響了。 他一看,是陌生的座機。 “喂?您好?”付瓊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付瓊付先生嗎?”對方是個職業的女聲。 “嗯,我是。”付瓊說。 “我是澄鯉遊戲的hr,您現在方便說話嗎?” … 付瓊怎麽也沒想到澄鯉遊戲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接完電話之後的很久都像做夢一樣。 明天三點的集體麵試,他需要現場完成一幅指定的作品,對方還要求要看他在學校裏專業課上完成的作業。 付瓊在屋子裏走了兩個來回,高高興興躺到了床上。 隋楨晚上回來,付瓊看他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澄鯉打電話給我了!他們通知我去麵試!” “是嗎?”隋楨好像並不意外。 付瓊道:“你吃晚飯了嗎?” “沒有。”隋楨把包放在椅子上。 “我給你買,我下去買。”付瓊把羽絨服穿上,戴上毛線帽子,興奮地跳了兩下,像個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