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正做"指端坐或跪坐〉


    「……那個,我們走吧?」


    學院的社團活動結束的下午七點。在學生會室用便利店的便當解決晚餐的政近,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


    「哦,哦~……」


    「盡快結束吧。」


    瑪利亞明顯是一副畏縮的樣子,聲音顫抖著,舉起拳頭。艾麗莎抱著胳膊,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手指卻不安分地咚咚得響著。……出發前,說實話心裏隻有不安。


    「那個,瑪夏不要緊嗎?話雖如此,完全不是沒事的樣子……」


    「誒,誒~?沒有這回事喲,人家,很認真的!」


    瑪利亞的眼睛微微抽搐著,嘴唇緊閉,雙手緊握。看起來很有氣勢,但總感覺又有點微笑的樣子……


    「不,努力的時候就沒問題了嗎……」


    這句話很可怕,他已經承認了。對於這種令人擔心前程的態度,政近隻是告訴她「請不要勉強自己哦」,然後把目光投向對側的艾麗莎。


    「那,艾麗莎不要緊吧?」


    「?沒事的,我和瑪夏不一樣,不害怕的。」


    艾麗莎驚訝地挑了挑一邊的眉毛,向瑪利亞投去幾分無奈的目光。她看起來隻是在故作平靜,難道是因為心理作用嗎。但在這裏指出來也沒有用,政近咽下歎息,打開了學生會室的門。


    於是,人感傳感器起了反應,走廊的燈光亮了起來。政近聳了聳肩,回頭看去。


    「你看,瑪夏。燈會亮的。再說外麵還沒那麽暗?不可怕吧?」


    「嗯……」


    瑪利亞聽了政近的話點了點頭,怯生生地來到走廊上。隨後艾麗莎露著稍微有點無奈的表情,來到走廊關上了了門。


    「那麽,先去美術室,再去校舍裏麵吧……然後,就像在校舍裏轉一圈一樣,找找『赤色的女學生』吧。」


    「呃,嗯」


    「嗯,那好吧」


    兩人點頭確認後,政近打算先走——


    「啊,等等!」


    ……然後,右手馬上從背後被人抓住了。回頭一看,瑪利亞已經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不時地望著窗外。


    「不要先走呀,不是很可怕嗎。」


    「……不是,所以打算讓你留在學生會室。」


    「一個人的話絕對會被襲擊的呀!」


    「什麽!?學校裏的怪談又不是什麽恐怖故事喲!?」


    瑪利亞語速飛快,聲音裏還夾雜著悲鳴,政近吐槽她是不是把這部恐怖片誤會成了被殺人魔追趕這類的恐怖故事。但是,瑪利亞卻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不停地望向窗外。握著政近的手的纖細的手也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我知道……這種東西,是會從外麵突然傳砰的一聲進來的吧」


    「不,這次的怪談,是不會從外麵發動襲擊的類型哦……哈,這樣就可以了吧?」


    政近一邊歎著氣,一邊朝著瑪利亞旁邊護衛窗外的位置移動。這時,艾麗莎也歎著氣,朝著瑪利亞的另一邊移動。


    「……那麽,這樣一來,不管從教室裏出來什麽東西都可以放心了吧?不,雖然什麽都有沒出來。」


    「嗯,嗯……謝謝,艾麗莎醬。」


    瑪利亞僵硬地點了點頭,握住了艾麗莎的手。那一瞬間,艾麗莎挑了挑眉,隔著瑪利亞與政近對視,像是放棄了一樣聳了聳肩。


    政近和艾麗莎牽著手的瑪利亞的左右手。和左右比起來中間隻矮了一圈,完全就是一家子的構圖。實際上,最中間的才是最年長的。


    「這個是……雖然是恐怖的模式,如果牽著手的兩邊,回過神來被其他的東西替換了……對不起。」


    小聲吐槽的時候,艾麗莎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立馬道歉。


    可是,瑪利亞突然一臉驚訝,轉頭看著艾麗莎。然後戰戰兢兢地搭話。


    「艾麗莎醬……?是真正的艾麗莎醬對吧?」


    「是啊,政近君的玩笑你可不能當真。」


    艾麗莎一臉驚訝地說著,瑪利亞突然用俄語搭話。


    【那麽,自己身上最顯眼的痣在哪裏?】


    【……怎麽了問這個】


    【有什麽關係,反正政近君又聽不懂】


    不,知道哦。雖然政近很清楚……艾麗莎瞥了政近一眼,她突然轉過臉,小聲說。


    【……右腿,大腿的內側】


    (……謔)


    不,該怎麽說呢。硬要說的話,就是「啊,原來艾麗莎也有痣啊……」大概就是這麽回事吧。但是……不知不覺間,視線轉向了被裙子遮住的大腿。同時,回想白天在體育倉庫的場景,「咦,有痣嗎?」在腦內進行著驗證。


    「嗯!是真正的艾麗莎呢!」


    但是,發出聲音的瑪利亞突然轉過頭來,政近慌忙抬起視線。說實話,他並沒把握趕上……瑪利亞並沒有特別在意,「嗯~」得哼了一聲,歪著頭。


    「那麽,九世君……九世君………………」


    就這樣思考了幾秒鍾。瑪麗亞用手捂住了嘴,表情震驚,仿佛是要發出"嘎”的效果音。


    「怎,怎麽辦!我想不出久世能分辨真假的問題問啊!」


    「啊……嗯」


    「艾麗莎醬呢?艾麗莎醬有沒有想到什麽好問題!?」


    「誒……?」


    艾麗莎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但看到瑪利亞拚命的樣子,稍稍轉移了視線。然後,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角漏出了壞笑,看向了政近。


    「那麽……你願意成為我的競選搭檔時,具體說了些什麽?」


    「你,你問什麽?」


    「怎麽了?真人的話應該知道的吧?」


    艾麗莎露出露骨的微笑,政近的臉劇烈抽搐。


    (啊,總覺得還記得啊……說得太過分了啊!讓我在這裏再現那句台詞!)


    艾麗莎以確認本人身份為借口要求過分的羞恥y,政近想要求變更問題……但他看到眼睛濕潤的瑪利亞與自己保持著距離,便閉上了嘴。那種「呃,不對吧?騙人的吧?」似乎是求救的眼神,被人看到了,本能的想為她做點什麽。


    (哈……嗬,能下定決心吧)


    因為這種事害羞的話就輸了。倒不如說,堂堂正正地說,沒準能反讓她害羞呢。


    (說這話對可是你哦……可不要後悔哦,接招吧!)


    政近下定決心,輕咳一聲,做出認真的表情,從正麵看著艾麗莎,說道。


    「好像說過『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再也不讓你孤身一人了』『從今以後,我會在你身邊支持你』這些呢。」


    「誒,啊,是的」


    政近耍帥般地說完,被艾麗莎一臉微妙不滿地糾正了一下,恢複了嚴肅的表情。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羞恥感襲來,他立馬漲紅了臉。


    (嗯,開玩笑吧,這家夥怎麽一字一句都記得這麽準確,這不是很丟人的事啊嗎!?)


    艾麗莎能夠準確地記住自己的黑曆史語錄是事實。而且,麵對如此重要的銘刻在艾麗莎的腦海的事實,他的腦內七零八落。


    「你、你怎麽突然臉紅了……」


    艾麗莎有點抱怨地說著,但羞恥感的襲來似乎比政近慢了一拍,她的臉頰也有些泛紅。也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早早地移開視線,像是掩飾似的轉向瑪利亞。


    「你看,政近君也是真的……快走吧。」


    艾麗莎用冷淡的表情說著……瑪利亞和剛才完全不同,露著不知所雲的笑容,微微歪著頭。


    「艾麗莎醬,可愛呢」


    「啊,啊?什麽」


    「嗯嗯,真青春呢~……啊,對了。那就這樣吧?」


    說著,瑪利亞把握著的政近和艾麗莎的手拉了過來,半強迫地連在一起。


    「好好,好朋友呢,牽著手一起去吧?」


    「為什麽啊!」


    「不,怎麽感覺話題改變了?」


    兩個人吐槽著,立刻鬆開了手。


    聽到這裏,瑪利亞露出微笑,微微垂下眉毛。


    「兩個人都很害羞嗎……」


    「不,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話說回來,不是因為瑪莎害怕才說要要牽手的嗎?」


    「是嗎~?所以,兩位請牽手」


    「不好意思。不是很能理解"所以"是什麽意思。」


    「請正確使用接續詞啊」


    把重要的理由完美拋之腦後的瑪利亞,受到了兩人的指責。但是,瑪利亞反而露出不滿的表情,一下子繞到政近的對麵,握住他的左手。


    「行,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牽九世君的手了哦?」


    「明明不願意,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啊,說不通……」


    政近突然發出狂叫,艾麗莎頭疼地把手放在額頭上。但是,看著握著政近的左手得意的瑪利亞,兩人同時放棄了理解。兩人交換了疲憊的視線,不約而同地重新牽起了手。


    「嗯嗯,那麽,出~發~!」


    瑪利亞看著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興高采烈地指著前方。……右手握著政近的手。


    「……」


    一瞬間,「我這邊牽著了,你不那邊能鬆手了嗎」艾麗莎睜大了一隻眼睛,用年長的眼神看著瑪利亞,但很快就意識到這是徒勞的,她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那我們走吧……早點結束吧。」


    「……哦~」


    同樣處於放棄的境地的政近,一邊望著遠方,一邊開始往前走。左手牽著艾麗莎有點冰涼的纖細的手,右手牽著瑪利亞暖暖的柔軟的手。


    〈端起手中的檸檬茶,對,我沒有酸,哈哈哈哈,焯!〉


    (嗯?這是後宮嗎?哇~,雙手捧花~我是世界之春~)


    政近在腦子裏說著蠢話,內心卻相當緊張。和艾麗莎牽過手,但也屈指可數,至於瑪利亞,還是第一次。同時牽著她們的手,政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應該揮手臂嗎,有沒有出手汗,走路的速度這樣合適嗎。不,話說回來這樣的牽手方式真的合適嗎 。他非常在意這些,以至於有點坐立不安。


    (不過,這個是那個…… 真是的,要是能趕快結束就好了。)


    政近夾在有點迷之高興的瑪利亞和有點不滿的艾麗莎之間,決心盡早結束調查。其結果、


    「美術室!沒有異常!下一個!」


    「校舍後麵!櫻花沒開!下一個!」


    「太粗糙了吧!?」


    艾麗莎看了一眼不到十秒就得出了結論的證據,忍不住吐槽。但是,政近毫不在意,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


    「本來就是為了確認沒有異常的調查,沒關係的吧?也拍了照片作為證據。」


    「那個、話雖如此……」


    因為生來的認真,艾麗莎難以接受的樣子,不滿地結結巴巴地說著。但是,她瞥了一眼政近另一側的瑪利亞,用歎氣代替了不滿。


    「瑪夏……不要這麽害怕呀。」


    「誒,就、就算你這麽說~」


    聽到艾麗莎的無理取鬧,瑪利亞縮了縮肩膀,發出了難堪的聲音。然後,害怕地環視著越來越暗的四周,悄悄地靠向政近,艾麗莎皺起了眉頭。


    「因為接下來要調查的……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對詳細的內容有所顧慮,瑪利亞含糊其辭地向政近越來越靠近……密接了。右手抓住政近的左手,左手用力抓住政近的前臂。自然,兩個人的胳膊完全貼在了一起。政近的胳膊肘抵住了瑪利亞的胸口。他的表情很嚴肅。


    艾麗莎眉頭緊鎖。


    「……趕緊走吧。」


    艾麗莎臉色蒼白地說完,大步走著,一把拉住政近的手。盡管如此,瑪利亞還是緊緊地貼在政近的右臂上,不肯離開。隔著肩膀確認了這一點的艾麗莎,眉間的皺地越來越緊。就這樣腳步粗魯地返回校舍,她開始在走廊上大步前進。〈哈哈哈,檸檬茶真好喝啊,哈哈哈哈!!〉


    「啊,啊,稍微慢一點呀……」


    「幹嘛喲。是繞著校舍轉一圈吧?還是早點去比較好」


    政近覺得趕著往前走的艾麗莎有些不協調,戰戰兢兢地問道。


    「……是不是,有點太勉強了?」


    「……」


    聽了這句話,握在政近手中的艾麗莎的手顫動了一下。但是,她任就沒有回頭,瑪利亞小聲嘀咕著。


    「艾琳醬,你太逞強了……」


    「誒,什麽?你果然也在害怕嗎?」


    「……沒什麽?」


    用若無其事的聲音這麽說著,但還是沒有回頭。不知不覺間,走路的速度下降了。 政近追到她身邊,與她並肩,她為了掩飾表情,突然轉過頭去。


    「……你不擅長害怕嗎?去年準備學園祭的試膽大會的時候,感覺你好像很平靜……」


    「都說了,不害怕啦……」


    艾麗莎扭過臉,堅決地否定,這時瑪利亞又開始了解說。


    「艾琳醬她呀~隻是受到威嚇的話很平靜的哦,但聽故事的話就不行了呢~」


    「啊……原來如此。你是那種會隨意發揮想象 ,讓自己害怕的類型嗎?」


    政近發出了信服的聲音,艾麗莎瞪了瑪利亞一眼,又馬上轉過身去。


    對於這種淺顯易懂的反應,政近苦笑道「那樣的話也難怪吧。」


    因為在七大不可思議事件中,隻有『赤色的女學生』明顯更適合作為怪談。這才是和那個有名的裂口女和半身死靈一樣,有著明確的目擊情報。


    〈ps:這裏可能是作者的問題,結合七大不可思議的各種版本以及關西地區的學院怪談,基本可以確定『赤色的女學生』就是『裂口女』的上古版本。『テケテケ(半身死靈)』:據說有個叫佐知子的女孩臥軌而死,失去了下半身,化作了怨靈。這裏在下所訴的隻是大概,取材來源於網絡流傳的關於『さッちゃん』的童謠。詳情可參考《七怪談》以及《十三怪談》中藤田亞美的劇情。版本眾多,與閣下所識不同,望莫怪。〉


    不管怎麽說,那個女生會在放學後的教學樓裏出現。製服是征嶺學園的,絲帶的顏色是綠的。擁有及腰的黑色長發,身體某處必定流著血,因此被稱為『赤色的女學生』。


    即使遇到她,也不要因擔心她受傷而上前搭話或扶她肩膀。如果怎麽做的話,女學生便會說聲「謝謝,已經沒事了」就不知去向了。然而被這樣說的人,幾天之內就會和女學生在同一個地方受傷。


    對,簡直就像把『赤色的女學生』的傷原封不動地轉移過來一樣……


    (總覺得,隻是受傷而不是死亡,這是很奇妙的現實啊……而且"幾天之內"又增加了不確定性……)


    而且,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遇到了也有應對方法。


    首先,絕對不要靠近。然後,迅速離開校舍。作為與普通學生的區分方法,除了前麵列舉的特征之外,還有人感測器沒有反應的特征,如果有女學生站在昏暗的走廊裏,就要注意了……這類的。


    (不過,老實說,關於這個的附加感很強……但是,據說真的有受害者。)


    統也所說的被害人的情報有兩件。第一件是去年十一月,遭遇右腳受傷的『赤色的女學生』的男學生,在三天後跟腱拉傷。


    第二件是今年六月。遭遇了製服腹部滲出血的『赤色的女學生』的吹委樂部的副部長,五天後因盲腸問題住院了。因為這位副部長相當有人氣和人望,所以傳聞一下子就傳開了,不知不覺就成為了七大不可思議熱潮的導火索。


    (也就是說……這個『赤色的女學生』就是這個學園七大不可思議的起源的頂點啊。啊?這麽一想有點小帥呢。)


    政近用著廚二病態的想法抿嘴一笑,和九條姐妹不同,他的態度相當從容。 因為他並不相信這個怪談。


    田徑隊跟腱拉傷並不稀奇,至於盲腸,他認為完全是強加聯係。本來,兩者都沒有伴隨出血。因此,『赤色的女學生』的傷被轉移了這一的說法是不合理的。


    (話說回來,如果是被刺傷或割傷的話,就更有可信度了呢~)


    政近把自己的見解概括地告訴了兩人,聳了聳肩看著瑪利亞。


    「說起來,之前說的七大不可思議都是謠言,而且最後也沒聽到女人的抽泣聲吧?」


    「嗯,嗯……倒也是。」


    正如政近所說,關於中午他們三人調查的『活動室大樓的抽泣聲』,巡視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有聽到類似的聲音。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得出結論,風從微微打開的窗戶了吹了進來,發出的「嗖——」的聲音便是這個怪談的真實身份……又或者說,隻是強加聯係。目前為止的六件事中,隻有體育倉庫的那隻貓清楚地知道了它的真實身份,其他的都是謠言。 這樣一來,這最後一個怪談也極有可能是學生們創作的。


    「說到底,七大不可思議就是這麽回事,隻不過是學生在經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後,說得有趣好笑罷了。」


    政近一副絲毫沒有感到恐懼的樣子,反而嗤之以鼻地斷言道。二人的恐懼似乎也淡了些。瑪利亞稍稍離開政近,放鬆的微微地點了點頭。


    「嗯……這麽說來,確實……」


    「是吧?女學生不是很常見嗎。為什麽在這樣的都市怪談,大多都是女性呢?花子小姐也好,裂口女也好,半身死靈也好,八尺大人也好……倒不如說,油膩的禿頭大叔出現,可能更有新意,更有可信度。」〈ps:八尺大人想必閣下多少多有了解,此外百度百科上有詳細內容,在此不多贅述。〉


    「那個一般情況下都應該報警吧。」


    「對啊」


    見政近一臉嚴肅地說著,艾麗莎插嘴道,三人之間傳出了一絲笑聲。瑪利亞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做出稍微思考的樣子。


    「不過,我記得有爺爺的妖怪吧?嗯……幹皮老頭?」〈ps:原文"粉ふき",指皮膚幹燥易脫落。〉


    「不,是子泣きじじい。怎麽說呢,是個和垢嚐相性很好的妖怪。」〈ps:"子泣きじじい":這種妖怪最早是在山裏,用像嬰兒一樣的哭聲來引誘路人。路人覺得可憐,便會想帶著這個孩子回去,一旦抱著孩子,就會瞬間像一塊石頭一樣重。據說是一種用重量壓垮人類的妖怪。詳情可參考『犬夜叉』;"垢嚐め(垢嚐)":在鳥山石燕的繪卷中,垢嚐是一個單足、帶著爪鉤、披頭散發的童子。它專門在寂靜的夜晚潛入浴室之中,舔食浴室中人們洗澡後留下的汙垢。如果被發現,它會躲藏起來,浴室越髒它就越開心。但這妖怪不會做出傷人之類的事情,隻是被它舔過的地方,會越來越髒,甚至會變得怎麽洗也洗不掉,變成頑垢。〉


    「那個,可能比油膩膩的更討厭……」


    瑪利亞的天然呆幾乎消除了三人之間的緊張感。然後回過神來,已從一樓搜索到了三樓走廊的正中央。在舒緩的氣氛中,三個人一邊往教室裏看,一邊往走廊深處走——


    「……嗯?」


    走到最邊上的教室時,政近的褲子口袋變得稍微暖和了些。簡直就像裝了一個不合季節的暖寶寶。


    「怎麽了?」


    「沒什麽……」


    艾麗莎有些驚訝地問道,政近含糊其辭地恢複了她,把手伸進了口袋,然後拉出手指觸碰到的熱源。


    「啊?這是什麽?」


    「不,這是我是向更科學長借的……好像變燙了……」


    那是為了慎重起見帶著的名字很嚴肅的黑色念珠。它在政近的手中隱隱發熱。就好像是要告訴過他什麽似的。


    「等一下……別這樣。不要嚇我……壞趣味。」


    「啊?不不不,我不是這麽想的……不過,如果是恐怖電影的話,就會有怨靈接近的吧……」


    他一邊對皺著眉頭的艾麗莎辯解,一邊開玩笑地說著……數米開外的走廊拐角處,出現了一隻手。


    「誒——」


    從拐角的另一頭滑溜地伸出來,抓住牆壁的白暫的手。那隻手吸引了三個人的視線。


    「「「……」」」


    三個人無聲地注視著前方,抓住牆壁的手指猛地用力。那一瞬間,政近的直覺告訴他,拐角的另一頭會出現什麽可怕的東西。本能強烈地敲響警鍾,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裏。但是,與意誌相違,他的腳動不了了。


    艾麗莎和瑪麗婭也一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隻是僅僅抓住政近的胳膊,在原地一動不動。


    然後,終於從抓住牆壁的手的那頭……滑溜地出現了 。帶著綠色絲帶,征嶺學園的製服,長長的黑發。然後從那黑發間窺視……被鮮血染紅的臉。


    「啊」


    「不,不要」


    左右兩邊,瑪利亞和艾麗莎發出痙攣的悲鳴。說實話,政近也想發出悲鳴。但是,兩臂感受到的兩人的體溫,微微傳來的顫抖,暫時讓政近遠離了恐懼。政近冷靜得連自己都感到意外,他快速思考著如何從這個場合脫身。


    (三人一起逃跑?不,且不說艾琳,瑪夏感覺跑不動。豈止如此,簡直要癱瘓了。說起來,這種事對馬夏來說根本就是心理創傷——那,這裏……!!)


    政近瞬間做出決定,甩開兩人的手,半笑著跑了過去。對著出現在麵前的渾身是血的女學生。他用顫抖的喉嚨大聲斥責,擠出戲謔的聲音。


    「喂喂喂、喂!太可怕了!誰讓你這麽做的!?」


    與現場的緊張感不相稱,他的聲音很明快。這讓身後的兩個人暫時緩和了恐懼。


    政近的決斷……那個,讓人覺得這個『赤色的女學生』是自己精心設計的。仿佛憑著「感覺做得稍微有點過分☆」這樣的感覺,一邊跑,一邊緊緊握住從茅咪那裏借來的念珠。表麵上保持著滑稽的態度,冷靜透徹地思考著。需要的是受傷的覺悟,以及不猶豫暴力的覺悟。有意識地排除除此之外的感情。


    (啊~我可能會死)


    像事不關已一樣掠過腦海的直覺。本能的知道,就算沒死,也不可能沒事就過去。另一麵,手上隻有一顆念珠,也不知道它有沒有效果。這是一場非常糟糕的比賽。但是沒有退路。


    不管怎麽說,出現在現場的女生臉部受傷了。如果怪談屬實,艾麗莎和瑪利亞的臉可能會受傷。那兩個人的臉上出現了傷痕……作為兩個人朋友,作為一個男人,絕對不能容許。


    (先闖到拐角對麵,用這串念珠揍她……就算沒有什麽辦法,遭遇『赤色的女學生』的、受害的也隻有發出聲音的我而已。就算真的受傷了,在暑假中的話也能糊弄過去。)


    集訓可能無法參加了。但是,隻要能保護兩個人的身心就夠了。


    (所以……我來做你的對手吧!)


    然後,眼看就要進入僵局了,政近想著該往哪裏進攻而看向了女學生的身體……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嗯側腹也有血……嗯嗯?仔細一看,腿受傷了,右臂也有點……)


    受傷,不多嗎?


    政近腦中閃過這個疑問的瞬間。從拐角後麵伸出了一隻新的手,一把抓住女學生的脖子。然後,那隻手的主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啊,終於抓住了……,九世君?」


    「嗯,誒?」


    出現的是本來不應該在場的副會長。出乎意料的人物登場,政近不由得當場停下腳步。


    「啊,瑪夏和艾麗莎也來了。辛苦了~」


    「嗯,啊,嗯?」


    「哦,辛苦了?」


    九條姐妹麵對接連發生的意料之外的事態,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生硬地回答。 但是,茅咲並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情,以同平時一樣的語氣繼續說道。


    「總~覺得有點擔心,因為會議提前結束了,就順路……嗯,總之,先把這家夥交給我嗎?這次不會讓她跑掉了。」


    茅咲說著看了一眼女生,女生嚇了一跳。那雙血淋淋的眼睛看著政近,伴隨著沙啞的聲音伸出手。


    「救,救——」


    但就這樣被茅咲拖著,女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另一邊。


    「真,真的~」


    政近小心翼翼地說著……歪了歪頭。


    (嗯……怎麽回事?咦?該不會並不是真的奇怪異吧……隻是非法侵入,被更科學長罵的學生嗎?不,怎麽想那都更有現實感…… 那個更科學長會不會對女學生動手的疑問暫且不提)


    也可能是政近沒有參與的一場惡行。裝成『赤色的女學生』的樣子,試圖威脅別人的不速之客……這麽一想,就能夠推測出她臉上塗著的血一樣的東西也是為了隱藏身份吧。


    (嗯,我有這種感覺。什麽~啊,原來隻是一時衝動啊。超前地做了嚴肅的事情,有點害羞啊~~哈哈哈)


    政近一邊全力避開茅咲的左拳上纏著類似簡易拳套那樣的符紙的事實,一邊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然後,為了掩飾害羞而撓了撓頭的政近的肩膀……從背後被兩隻手緊緊抓住。


    「政近君……這是,怎麽一回事?」


    「九世君~?能說明一下嗎?」


    背後傳來寒冷徹骨的聲音。他越過肩膀回頭一看,艾麗莎的露著完全不像是在笑的眼神淺笑著,瑪利亞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總覺得比剛才那個女學生還要可怕。


    「啊、啊、那個…… 我、為了讓你們大吃一驚,特地做了準備。」


    有點做過頭了,更科前輩的教育指導……好像?


    政近無法吞下吐出來的唾沫,隻好想辦法進行前後一致的說明。突然,艾麗莎眯起了眼睛,瑪利亞的笑容更深了。順便,兩人的手指緊緊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那個,為了不讓更科學長做得太過分,我想去幫她一下……」


    話雖如此,兩人絲毫沒有放鬆拘束。之後,政近被訓得一塌糊塗。明明完全是冤枉的。


    (嗯,算了……男子氣概是不求回報的……)


    政近端坐在兩人麵前,用遙遠的目光仰望窗外。夜空中閃耀著夏季大三角。〈ps:指在夏季的東南方高空裏由天琴座的織女星、天鵝座的天津四及天鷹座的牛郎星組成的三角形。〉能和美少女姐妹一起端坐著看這麽美麗的星座,今天——


    「政近君!你在聽嗎!?」


    「九世君,稍微反省一下!」


    「……是」


    ……好像是厄運日。逃避現實,不太好。


    後來,利用學生會的人脈,七大不可思議事件的調查結果廣為傳播。學園的七大不可思議事件的熱度不到一周就平息了。


    關於最熱門的『赤色的女學生』的怪談,政近半開玩笑地說「更科副會長祛除了」……學生們倒是很平常地接受了。


    「這些就是七大不可思議吧?」


    「這個嘛」


    看到這樣的始末,有兄妹這麽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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