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博一直以來都是周景辭的願望,如今終於有時間去實現了,他該為周景辭感到開心才是。而自己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不如隨風散了。於是他終於釋然了,走上前去抱抱周景辭,把他牽到床邊兒,說,“昨天晚上你說完那些……我其實有點兒擔心。”周景辭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他笑笑,摸摸魏驍的臉,“不擔心,你是年輕人的時候,我喜歡年輕人,你老了呢,我就喜歡老的。”魏驍把下巴放在周景辭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他,“可後來,看你在書房裏學習,我就感覺像是一夜回到了十幾年前。十幾年前你就這樣,坐在書桌前,看起書來一動不動。”周景辭笑笑,回抱著他,“那時候我才十幾二十歲,現在腦子不如那時候好用啦。”魏驍親親他的額頭,“可是現在你更成熟、也更有經驗了。”他抱著周景辭親了一會兒,還說,“沒關係景辭,你想讀書就讀,累了也可以歇歇,也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咱們又不急,考多久都沒關係。”周景辭點點頭,“嗯,我知道。”周景辭累了一整天,洗漱後,兩個人隻說了一會兒的話就困得睜不開眼了。這天晚上,魏驍的戒指還是沒送出去,隻是,他心裏卻安穩了許多。第123章 完結章(上)周末,周景辭照樣不到六點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的洗漱後,就鑽進書房裏,看書學習。魏驍買好了早飯叫他,他也不知道出來,好不容易把人拉出來吃完了飯,魏驍一個不注意,周景辭便又坐回到了書桌前。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喜氣洋洋,唯獨他家,總共三個人,一個泡在實驗室裏,一個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而魏驍呢,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打掃衛生。今年他們難得沒回j城過年,而是留在北京,留在了他們自己的家裏。為此,周明李嵐跟周景辭惱了許久的不痛快,卻終是沒能如願。周景辭對他們講,自己跟魏驍在一起那麽久,年年都是回j城過年的,他們總要有一次留在自個兒的家裏。周景辭有點兒潔癖,魏驍是個粗人,粗人做保潔,向來是入不了周景辭的眼的。隻不過,現在周景辭可顧不上這些了。魏驍幾次推門兒進去,一會兒送杯水,一會兒送盤水果,結果周景辭連頭都不抬一下,隻敷衍著說,放那兒吧。魏驍有點兒挫敗,他走到周景辭身後,揉揉周景辭僵硬的肩膀,“景辭,休息一會兒吧,咱們不差這麽幾分鍾。”周景辭敷衍地“嗯”了一聲,卻絲毫沒有動彈。魏驍彎下腰來,親親他的耳朵,“景辭,出去逛會兒,買點兒年貨。“周景辭又冷淡地“哦”了一聲。魏驍有點兒急,他把周景辭手裏的書奪過來,不許他看,語氣有點兒強硬地說,“景辭,休息休息。”周景辭這才放下筆,回過頭來看他,表情有點兒茫然,問,“怎麽了?”魏驍心裏有氣,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出去轉轉,買點兒東西。”周景辭猶豫了幾秒鍾,見魏驍麵色不善,這才不情不願地動了身。他倆一同去就近的超市轉了兩圈兒,一人提著一大包東西回家。下午,魏驍好說歹說,周景辭才肯與他一起睡了一個綿長的午覺。屋外寒風呼嘯,屋內一室陽光,他們手足相抵,肌膚相貼,在柔軟的大床上,做著同一場好夢。除夕那天,周景辭好歹沒說要學習的事兒,趁魏驍剁餡子的時候,悄沒聲地將魏驍注意不到的犄角旮旯重新清掃了一邊,等到餡子調好了,麵也和好了,兩個人便一同坐在餐桌前包餃子。年夜飯他倆跟魏昭一起吃的。魏驍做了幾道拿手好菜,又下了幾盤餃子,末了,他還興致勃勃地起了一瓶年份極好的紅酒,等到一切都收拾利索,三個人一起開動。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春晚,酒卻一杯杯下肚。這兩年他們經曆了太多的不愉快,從事業矛盾到感情變故,從天災到人禍,統統經曆了一個遍,日子也變了個天翻地覆,好在,他們的心還連在一起,他們仍然相愛。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然而,相互愛著的人們總能感知到對方的心緒,感悟著同樣的快樂與痛苦。轉眼夜已深,滿桌狼藉,電視裏的載歌載舞點綴著他們的迎接新年的濃濃喜悅與淡淡悵惘。魏驍近年酒量不如從前了,紅酒後勁兒又大,他喝得有些上頭,挪到周景辭身邊,攬住他,不住往他嘴邊哈氣,口口聲聲說著“景辭我好喜歡你“。周景辭表情上寫滿嫌棄,身體卻靠了過去,說道,“你啊,現在酒量越來越差了。”魏昭也怪道,“都是自家人,喝這麽多幹什麽?”被人說著,魏驍卻還要去夠身前的酒杯,結果被魏昭一把奪走,“不許喝了。”倒是周景辭覺得古怪,笑著說,“昭昭今天跟你哥怎麽調了個個兒?”以往,向來都是魏驍管著魏昭,不許她做這、不讓她幹那,今天竟反過來了。魏昭表情有點兒心虛,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隻幹巴巴地說,“喝酒傷身,在自己家喝那麽多幹什麽?“鬧騰了好一會兒,春晚終於要接近尾聲了。魏驍久久地凝視著電視機,看著主持人將那段又臭又長的套話說個痛快。魏昭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了一個錄像機,不停地擺弄著,也不知要錄些什麽。電視上,主持人們站成一排,大家臉上洋溢著對新年的憧憬與向往,用力地喊出倒計時。“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