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陽台上。


    雷妮拉倚靠在圍欄上,觀看著後園內的比武。


    “雷加還是這麽愛玩。”


    “很勇武,身手不凡。”


    在她身旁,簡妮客觀點評。


    雷妮拉側過頭,瞥見簡妮眼裏的光彩,笑道:“你打算一直跟詹絲芙混在一塊?”


    “我和她是朋友,互相撫慰心靈。”


    簡妮語調淡淡。


    話音一轉,問道:“你打算遵循坦格利安的家族傳統?”


    雷妮拉明白她指的是什麽,微笑道:“雷加會去爭取。”


    “祝福你!”


    簡妮垂下眼簾,端起一杯紅酒。


    雷妮拉總覺得她的話語不真誠。


    緊盯著簡妮的神情變化,想要從中發現了點什麽。


    簡妮扭過頭,看著銀發飄揚的雷加,眼中滿是羨豔。


    “簡妮。”


    雷妮拉呼喚了一聲。


    簡妮看過去。


    “你種過田嗎?”


    “那是農夫的工作。”


    雷妮拉意有所指:“是啊,我也沒種過田,但我見過王領內的農夫耕種的過程。”


    簡妮不解,眼神疑惑。


    雷妮拉繼續道:“農夫在春天種下種子,辛勤照料,澆水鬆土,秋天便會收獲糧食。”


    在簡妮越來越茫然的注視下,雷妮拉認真起來:


    “雷加從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在他的身邊,他生命中的每一個瞬間都有我的身影。”


    “現在,他長大了,到我收獲的時候。”


    端起桌邊的酒杯,雷妮拉與簡妮的酒杯對撞了一下。


    清脆的嗡鳴回響,雷妮拉一飲而盡,拾起雷加的衣服,大步離開。


    她突然發現,自己僅剩的好友心思不純。


    這令她心生警惕。


    呼——


    一陣吹拂發絲,簡妮如夢初醒。


    茫然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卻是盛氣淩人。


    珠簾看不見雷妮拉的身影,簡妮望向大日當空的藍天白雲。


    春天過去,空氣帶著絲絲燥熱,自言自語:“雷妮拉,現在是夏季!”


    ……


    後園,比武場。


    無人再與雷加比試,氛圍一時凝固。


    傑洛詢問雷婭,新婚妻子卻陷入回憶,久久不語。


    思來想去,傑洛歎了口氣,還得親自解決。


    “王子,您的劍術無與倫比,我想向您請教一番!”


    傑洛拔出佩劍,走向草地中央的雷加。


    雷加聞言一笑:“傑洛,你今天是新郎,也要下場?”


    “難得見到您這樣的劍術,我想試一試。”


    傑洛雙手握劍,目光堅定。


    他的確想試一試王子的實力。


    就像想試一試戴蒙的斤兩。


    “很好,那就來吧。”


    雷加成全他的執著,何況比武也該結束,正好順水推舟。


    傑洛大步前衝,揮劍的動作帶有穀地騎士特有的狂野。


    當啷——


    龍爪上揚,兩把劍刃相碰,擦出點點火星。


    雷加步伐扭轉,龍爪貼著對方劍刃滑向劍鍔。


    當啷——


    一連數場旁觀,傑洛清楚王子的快劍,趕忙收回劍身,再次下劈。


    他的動作很快,年富力強的身體力道十足,雙手劍斬出輕鳴。


    雷加連退兩步,賣了一個破綻,提劍抵擋重劈。


    見到王子的前胸露出空檔,傑洛眼前一亮,上身下壓長劍,下身抬腿就踢。


    然而,右腿剛一抬起,他便見到雷加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中計了。”


    傑洛心中一驚,意識到不妙。


    雷加步伐一變,身體側過,對手的長劍和右腿同時暴露在眼前。


    沒有猶豫,龍爪綻放寒光,一劍劈下。


    當啷——


    龍爪砍在對手的長劍,兩劍鋒芒相對。


    瓦雷利亞鋼材質更勝一籌,對手的雙手劍應聲而斷。


    伴隨一聲悲鳴,斷劍飛出半截,掉落在草地上。


    在場人的心仿佛都跟隨斷劍顫了一下。


    傑洛握著斷劍,額頭冷汗流淌。


    剛剛的一劍砍斷了他的長劍。


    放在戰場上,砍斷的就是他的腿。


    目光看向歉意一笑的雷加,傑洛抽搐了下嘴角,笑比哭還難看。


    輸的真是幹脆利落。


    “傑洛大人,承讓。”


    雷加將龍爪收入鞘,伸出一隻手。


    “您的劍術真是出彩!”


    傑洛丟棄斷劍,用力握住王子的手掌。


    環顧一圈看呆了的賓客們,傑洛突然放聲大笑,高舉兩人的手,洪亮道:“諸位大人,這樣一位王儲,你們服不服!?”


    靜!


    穀地貴族們左看看右看看,神情各不相同。


    場麵一時冷清,雷加雙眼眯起,暗暗審視。


    “他娘的,好快的劍術,誰敢不服,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他!”


    人群裏有人出聲,伴隨著大笑。


    下一秒。


    所有人都開始哈哈大笑,拍打著胸膛,敲擊腰間劍柄,亂七八糟的高呼。


    “坦格利安萬歲!王儲萬歲!……”


    “……”


    雷加一手握著龍爪,一手高舉過頭頂。


    原本沉著的臉如冰消融,綻放出火焰般的光輝,同樣發出笑聲融入。


    穀地人遵循傳統,尊敬強者。


    這一點,唯有寒冬之地的北境人相仿。


    雷加的劍術令他們心服口服,甘願獻上稱讚與效忠。


    有了傑洛的調和,比武落下帷幕。


    賓客們擁簇著雷加,放聲高歌的返回城堡,打算以酒精慶祝精彩的比試。


    ……


    夜晚。


    雷加躺在雷妮拉懷裏,手裏拿著一封紙條。


    “簡妮明天要就要辭行,咱們跟著一起?”


    雷妮拉撫摸著他的頭發。


    “伊利克來信,高山氏族在明月山脈動向不明。”


    雷加享受著柔軟的觸感,閉眼說道:“長弓廳那邊也戰況低迷,約伯特重傷,高山氏族很可能有大動作。”


    “高山氏族會大舉進攻?”


    雷妮拉柔聲道。


    “不知道,先把簡妮護送回鷹巢城,高山氏族敢大規模出現,貪食者會燒光它們。”


    雷加丟掉紙條,無所謂道。


    高山氏族不過一群野人,遊蕩才難纏,成群結隊反而弱小。


    “也好,伊利克信上說已經帶兵出血門,來接應咱們。”


    雷妮拉想到信上的內容。


    已經拉攏到了海鷗鎮的盟友,穀地之行完成大半。


    君臨和石階列島還需要他們回歸。


    “睡吧,不準亂摸!”


    拍了下雷加的腦袋,雷妮拉抓住他的爪子。


    “嗯哼~”


    雷加不滿的拱了拱,將臉深埋入柔軟。


    雷妮拉氣笑,勒住他的脖子,使勁磨蹭。


    小豬似的,吃個沒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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