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麵板,雷加揚起笑臉。


    實力更進一步,大大的好事。


    “嘶嘎……”


    灰影嘶鳴一聲,淺灰色的身軀籠罩在雷加頭頂,豎瞳閃過好奇。


    它的性格害羞、膽小,平時活動在龍石島的東海岸。


    最愛藏身在雲霧裏亂竄。


    “膽小龍,這是多虧你出力了。”


    雷加兩手撐地,仰頭笑看灰影。


    這家夥還是很夠意思的。


    自己一去東海岸,它就聞著味趕來。


    貪食者看了看雷加,又看了看瑟瑟發抖的灰影,豎瞳怒火稍減。


    貪食者綠油油的豎瞳閃過暴戾,撐著雙翼緩緩靠近灰影,咧開猙獰的龍吻。


    雙足站立山巔,張開遮天蔽日的漆黑雙翼,抻長粗壯的脖頸仰天長嘯。


    沉睡的貪食者睜開豎瞳,殘忍的盯住灰影,仰天咆哮:“嘶嘎!!”


    “貪食者!”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雷加摩挲著它的淺灰色鱗片,輕聲的提出邀請。


    可不能讓貪食者攻擊灰影。


    先是銀金色的長發,再到漂亮的麵孔……


    不如跟著他,形成新的威懾力。


    雷加保持笑容,對灰影釋放十二分的善意。


    狂暴的氣浪夾雜熱流,吹刮的雷加身影不穩,差點被吹落山巔。


    “夥計,冷靜點。”


    正是融洽的時候。


    雷加趕忙叫喊一聲,安撫動怒的巨龍。


    灰影聞言甩了甩龍尾,琥珀色的豎瞳凝視雷加,散發出一種親近之意。


    驀地。


    倒影完成上半身,烙印在灰影的眼底。


    單憑貪食者一條龍,多多少少火力不足。


    雷加:……


    一人一龍四目相對。


    雙方差距太大,容易弄出龍命。


    襲擊三女國,灰影居功甚偉。


    剩下的下半身,遲遲無法顯露。


    灰影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疑惑。


    雷加伸出一隻手,高高舉起。


    雷加匆匆起身,攔在貪食者身前,伸手摟住它的龍吻。


    隨著雷加的撫摸,它逐漸感到心安,抖動著身軀慢慢趴下。


    跳著雙足躲在雷加身後,龍首插在雙翼下,像個埋頭的鴕鳥。


    灰影孤身一龍在龍石島哪兒不去。


    灰影鼻孔裏噴出熱氣,豎瞳浮現一抹雷加的倒影。


    “呼!”


    一人兩龍昨天才焚燒了三座自由貿易城邦。


    灰影聰明的低下頭,龍吻抵在手掌心。


    一人一龍心意相通,他清楚的感知到貪食者的想法。


    “嘶嘎……”


    愚蠢的駕馭者,居然背著它勾搭其它龍。


    貪食者打了個鼻腔,豎瞳盯上阻攔的雷加。


    灰影也被驚了一跳,連拍打翅膀飛翔都忘了。


    “跟我走吧,灰影。”


    被龍吻推得腳步不穩,雷加拍打著漆黑鱗片,認真道:“灰影是咱們的幫手,你忘了?”


    灰影渾身顫抖,老老實實的匍匐在地。


    它在向貪食者臣服。


    見狀,雷加大喜過望,心知貪食者的抵觸情緒消失了。


    背負好真理,雷加走向貪食者,順著軟梯爬上鞍座。


    抬頭望天。


    青天白日,白雲悠悠。


    雷加心胸開闊,頗有一種意氣風發之感,朗聲大喊:“夥計們,目標天空!”


    “嘶嘎!!”


    “嘶嘎!”


    貪食者雙翼一振,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迅速衝上高空。


    灰影縮瑟的嘶鳴一聲,拍打著翅膀跟上,遠遠吊在後麵。


    一人兩龍,盤旋在龍石島上空。


    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與嘶吼。


    ……


    三天後。


    龍石島,城堡內。


    露天陽台上。


    雷妮拉一襲紅紗裙,銀發編成辮子盤在腦後,眸光清冷的眺望遠方。


    東海岸的上空。


    一黑一灰兩條龍穿梭在雲霧中,嬉戲追逐。


    踏踏……


    腳步聲傳來。


    雷加緩步走來,小心翼翼的觀察雷妮拉的神情。


    雷妮拉彷若未聞,小手捏著欄杆,指節微微泛白。


    三天前。


    雷加回到了龍石島,第一時間來見她。


    兩人緊緊相擁,傾訴感情。


    然後……


    雷加說出了簡妮那個碧池。


    “混蛋!”


    一想到簡妮,雷妮拉麵若寒霜,恨不得手裏的欄杆是她的脖子。


    她一共三個好友。


    阿利森嫁給了父親韋賽裏斯。


    蘭娜爾嫁給了叔叔戴蒙。


    簡妮這個碧池!


    竟敢勾引她的弟弟雷加。


    “雷妮拉,你已經絕食一天了。”


    雷加握住她的手,擔憂說道。


    “滾開!”


    雷妮拉甩開他的手,冷冰冰:“我不用你管。”


    雷加被嗬斥的抬不起頭。


    管不住下半身,活該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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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妮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換了一個想法,想與你談一談。”


    雷加走到欄杆前,看著她的側臉。


    “有什麽可談?”


    雷妮拉側過頭,視線一點不想有雷加的身影,強壓著火氣:“把簡妮趕回穀地,否則別來見我。”


    她不接受雷加的任何說辭。


    她隻要簡妮那個碧池滾出君臨,永遠別出現在她的麵前。


    雷加一把握住她的手,死死不放,低語:“雷妮拉,你伴我長大,我心裏隻有你。”


    聞言,雷妮拉心裏委屈爆發。


    麻利的轉過身,揚起手就要抽他一耳光。


    雷加不躲不閃,平靜的看著她。


    在這樣的眼神下,雷妮拉心尖一顫,揮到一半的手怎麽也打不下去。


    雷加犯了錯,可他年齡還小。


    要怪就怪簡妮那個不要臉的碧池。


    怪她鬆懈了對雷加的管教。


    “雷加,伱就是個混蛋!”


    雷妮拉氣呼呼的罵了一句,重新背過身。


    雷加對她向來無微不至。


    襲擊三女國前夕,還為了她謀劃未來,一腔牽掛。


    她怎麽舍得因為一個碧池去打雷加。


    “雷妮拉,別生我的氣,你我不該分割。”


    雷加聲音歉意,捏了捏她的手。


    雷妮拉狠下心不去看他,恨恨道:“你的話是什麽意思,想要享齊人之福?”


    這是她最擔心的麻煩事。


    並非她善妒。


    維斯特洛從古至今的規矩就是一夫一妻製。


    除了征服者伊耿,沒人敢違背這一點。


    坦格利安的家族傳統已經違背了世俗規則,遭世人唾棄。


    伊尼斯一世時期,以七神信仰為首,全大陸一半的貴族以此造反。


    為此,伊尼斯一世擔驚受怕的病故。


    他的哥哥梅葛一世篡位,弑殺侄子,搶奪侄女,展開了血腥殘酷的統治。


    直到曾祖父傑赫裏斯一世時期。


    坦格利安與教團講和。


    坦格利安將成為七神信仰的忠實捍衛者,由總主教加冕登基,遵循一夫一妻製。


    相互的。


    教團將全力支持坦格利安的統治,廢除“戰士之子”與“窮人集會”兩個武裝力量。


    同時,默許坦格利安的家族傳統。


    雷妮拉擔心雷加受到蠱惑,腦頭一熱,違背約定。


    那會造成更甚於多恩與三女國入侵的軒然大波。


    好在,雷加不是傻瓜。


    他搖了搖頭,真誠道:“我的力量還不夠,沒必要跟七神信仰硬碰硬。”


    是的,他隻是認為力量不足,並非不能違背。


    坦格利安要是重新舊瓦雷利亞的榮光,擁有一千條巨龍。


    別說什麽七神信仰,征服世界都不成問題。


    “那你什麽意思?”


    雷妮拉猛然轉過頭,強調道:“你隻能娶一個。”


    話說出口,她麵色一變,似乎想到什麽。


    不敢置信:“你想娶的,是簡妮?”


    雷加不願放棄簡妮,還找她來商量。


    她能想到的可能隻有一個。


    “我還不到成婚的年齡。”


    雷加否認了一句,說道:“簡妮是一個選擇……”


    隻聽了半句話,雷妮拉火氣上湧,心理防線瞬間潰敗。


    下一秒。


    雷妮拉陷入暴怒,眼角餘光注意到雷加腰間的龍爪。


    唰——


    雷妮拉一把拔出龍爪,雙手緊握著劍柄,劍尖又快又準的抵住雷加的咽喉。


    “你有膽再說一遍!”


    雷妮拉緊咬牙關,渾身劇烈顫抖。


    她保證。


    雷加再敢說一遍,她一定捅穿他的喉嚨。


    “雷妮拉,聽我說完。”


    雷加任由劍尖抵著,鄭重道:“簡妮永遠排在你之下,我有一個想法更適合你。”


    “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雷妮拉眼眶泛紅,給他解釋的機會。


    雷加組織了一下預言,語出驚人;“我想你當女王。”


    雷妮拉怔了一下,以為聽錯了。


    繼承人是雷加,她上哪兒當女王去?


    “世間的紛亂永不止歇,混亂是災難,也是階梯。”


    雷加眸光深沉,正色道:“多恩和三女國的叛亂不會停止,總有爆發的一天。”


    說著,捏住抵住喉嚨的劍尖,緩緩道:“我想打下一塊新領土,由你來做女王。”


    可以是有“多恩公主”製度的多恩,也可是某一座自由貿易城邦。


    打下來,交給雷妮拉管理。


    屆時,姐弟倆都是王。


    雷妮拉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雷加野心這麽大。


    “難道是襲擊三女國成功,使他變得傲慢了?”


    有一說一。


    乍一聽成為女王,雷妮拉怦然心動,握著龍爪的雙手一抖。


    得虧雷加有先見之明,按住了劍尖。


    不過念頭很快被雷妮拉甩出腦外。


    拒絕道:“不行,你休想甩開我。”


    拋開成為女王的可能性。


    她真管理一個國家,豈不是要將雷加拱手相讓,便宜簡妮那個碧池。


    雷加撥開龍爪,伸手抱住她,真摯道:“我從未想與你分開,你我血脈相連,屬於彼此。”


    相處多年,他最清楚雷妮拉所想。


    同時,一塊新領地,必須有人治理。


    與其交給左右搖擺的貴族,不如分封給骨血親人。


    製定好規則與限製。


    將坦格利安的血脈開枝散葉。


    “你怎麽不把簡妮分封出去?”


    雷妮拉咬著牙,說著氣話。


    她才是該陪伴雷加的人。


    雷加眸光清澈,堅定道:“簡妮屬於穀地,而你我源自火焰。”


    “風雨熄不滅火焰,我們注定一起燃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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