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嘎……”


    “嘶嘎……”


    數道龍吼響起,一條條巨龍衝出雲層,接連俯衝而下。


    陽炎、海煙、灰影……


    雷妮絲身披紅甲,駕馭梅麗亞斯最後一個出現,迅速衝向海盜船。


    “龍焰!”


    各色龍焰噴湧,一齊劃破天空。


    三女國根本來不及反擊,便被洶洶龍焰包圍,隻剩慘叫與哀嚎。


    貪食者停歇龍焰,飛往雷加所在大船,拍打雙翼短暫滯空。


    “科利斯大人,將三女國艦隊包圍。”


    雷加撩起黑袍,從甲板一躍而起拽住龍尾。


    貪食者尾尖上揚,他便安然落在龍背。


    “嘶嘎——”


    貪食者一聲咆哮,再度衝向三女國戰船。


    此時此刻,四條巨龍輪番轟炸,將三女國艦隊攪得天翻地覆,火焰迅速蔓延海域。


    “貪食者,龍焰!”


    雷加眼神平靜,下達指令。


    “吼……”


    貪食者低空俯衝,幽綠龍焰噴湧,龍首晃動間點燃一艘艘海盜船。


    “嘶嘎……”


    “嘶嘎……”


    蘭尼諾駕馭海煙繞著艦隊翱翔,龍焰不住噴射。


    伊耿騎著陽炎跟隨軌跡,連同灰影一塊反複焚燒。


    梅麗亞斯身形靈敏,穿梭艦隊上空,專挑填充蠍子弩的海盜船襲擊。


    “反攻,蠍子弩準備!”


    三女國海軍司令沙拉克.洛哈大聲怒吼,親自調轉一架蠍子弩對準淺灰色巨龍。


    嗖——


    精鋼長矛發射,擦著淺灰色巨龍尾巴劃過。


    “嘶嘎……”


    灰影詫異回首,豎瞳鎖定某一艘海盜船,龍吻蓄能一顆龍焰火球吐出。


    轟——


    沙拉克驚懼瞪眼,喊叫還未發出,便被直徑三米的火球吞噬。


    甲板大火焚燒,船頭向下傾斜,雇傭兵們驚叫著逃竄。


    “蠍子弩,快發射……”


    “龍來了……”


    上百艘海盜船喊叫不絕,從沒對抗過巨龍的雇傭兵亂作一團,爭先恐後的發射蠍子弩。


    五條巨龍翱翔於龍,成為了高難度的移動靶。


    雷加匆匆一瞥,清冷道:“負隅頑抗。”


    貪食者雙翼一振,幽綠龍焰肆意潑灑,化身摧毀一切的死亡之翼。


    密集的精鋼長矛發射,追著五條巨龍拋射。


    除開貪食者毫無畏懼的衝撞,將弩矢叮叮當當的崩飛。


    餘下四條龍安然無恙,竟是沒有一杆精鋼長矛擦著邊。


    “哦吼!龍焰!”


    蘭尼諾興奮大叫,胯下海煙來回俯衝,越發肆無忌憚的進攻。


    “嘶嘎……”


    陽炎與灰影不住嘶鳴,一金一灰互相交錯,摧毀大片海盜船。


    這一幕映入三女國海盜眼底,心肝都在亂顫,無助的發射蠍子弩與箭矢。


    群龍翱翔天穹,宛若翩翩起舞。


    龍焰落下,鮮血幹涸。


    ……


    轉眼,數個小時過去。


    劈啪……


    蒼茫大海冒出滾滾黑煙,海風吹刮過焦糊臭味。


    三女國艦隊近乎覆滅,船體殘骸飄在海上,一具具焦屍掩蓋海水的湛藍。


    “嘶嘎……”


    梅麗亞斯一閃而過,猩紅鱗片猶如浴血,尋找殘存雇傭兵焚燒。


    嗚嗚——


    懸掛三首紅龍旗幟的艦隊緩緩前行,繞過延伸方圓十裏的血腥戰場,無阻礙的逼近裏斯港口。


    海蛇臉色緊繃,嗅著濃鬱焦臭,暗自攥緊武器。


    古瓦雷利亞征服厄斯索斯的曆程無人親眼看見,隻能從曆史中聽取隻言片語。


    坦格利安進攻三女國的故事,活生生展現在眼前。


    群龍共舞,無人能敵。


    呼!呼!


    一道陰影籠罩頭頂,貪食者緩緩盤旋,渾身散發森然氣息。


    雷加穩坐鞍座,俯瞰下方的慘烈情景,出聲呼喊:“蘭尼諾、伊耿,你們倆清掃戰場。”


    巨龍焚燒了船隻,還有一小半的雇傭兵跳海苟活。


    人數太多,不能放任不管。


    海煙與陽炎距離不遠,聲音傳入耳畔。


    蘭尼諾與伊耿領命行事,繼續焚燒撲騰在海裏的雇傭兵。


    雷加拍了拍漆黑龍背,駕馭貪食者跨過戰場,直奔裏斯而去。


    灰影一聲鳴叫,拍打雙翼緊緊跟隨。


    雷妮絲瞥了眼船上的丈夫,傲嬌道:“追上去!”


    “嘶嘎……”


    梅麗亞斯嘶吼一聲,徒然加快速度。


    海蛇是一個偉大的探險家,曾經九次出海探索。


    雷妮絲偶爾擔心,卻從不與之同行。


    因為科利斯的終點無論在何處,她總能快其一步。


    ……


    裏斯,總督府。


    班巴羅神情緊張,一個人在閣樓內來回渡步。


    一百艘戰船出動,幾乎是裏斯雇傭的所有海軍。


    他沒敢將莫古爾派出,生怕海戰被坦格利安的龍群圍攻。


    基於艦隊的數量,他認為怎麽都該將鐵王座的艦隊消耗大半,甚至射殺一條龍也有可能。


    待敵軍疲憊不堪的進攻港口,數千守備軍嚴防死守,配合城邦內的蠍子弩製衡巨龍。


    還有莫古爾這條大殺器,一定能大獲全勝。


    砰——


    房門從外推開,幾名衣著華麗的官員慌亂湧入。


    “戰事怎麽樣?”


    班巴羅眼前一亮,連忙詢問。


    一名官員惶恐道:“大人,坦格利安的龍將艦隊焚燒一空,即將進攻城邦。”


    班巴羅眼皮直跳,追問道:“鐵王座的軍隊損失如何?”


    隻要達到預料中的損失,一切還有回旋餘地。


    “沒損失。”


    官員哭喪著臉,恐懼道:“整整五條龍,咱們的艦隊毫無還手之力。”


    征服者時期,三條龍征服了七國並立的維斯特洛大陸。


    放眼如今,坦格利安的五條龍堪比神罰。


    班巴羅頓時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等到的東西。


    那可是一百艘戰船,全部佩戴號稱“獵龍弩”的蠍子弩。


    一發精鋼長矛下去,即使十英尺厚的城牆都要轟出一個大窟窿。


    另一個年輕官員渾身哆嗦,小聲道:“大人,戰爭隻會無辜傷亡,不如談和吧?”


    裏斯不是總督一個人的裏斯,是所有權貴富人的裏斯。


    經曆過一次魔龍焚城,整個裏斯都不想重複第二次噩夢。


    班巴羅怒從心頭起,大喝道:“滾!通知守備軍打起十二分精神。”


    談和個屁!


    三女國與鐵王座是世仇,如今還馴服了野龍莫古爾。


    無論投降還是議和,他都得第一個去死。


    ……


    “嘶嘎——”


    貪食者翱翔到裏斯上空,攪動鬆散雲層,發出悶雷般的咆哮。


    熟悉的龍吼,熟悉的漆黑雙翼,熟悉的龍與城邦。


    所有躲在家中不出的平民、奴隸抬起頭,共同仰望天空的漆黑魔龍。


    一個念頭不約而同升起。


    “魔龍!再次降臨裏斯!”


    嗖!嗖!


    突然,城邦上百座塔樓傳來異響,一架架蠍子弩射出精鋼長矛。


    雷加盡收眼底,淡定道:“龍焰!”


    “吼……”


    貪食者綠色豎瞳閃過不屑,一口龍焰洶湧噴吐。


    須彌間,上百支精鋼長矛被淹沒,融為一灘灘鐵水灑落。


    一人一龍心意相通。


    雷加躬身前傾,貪食者振翅俯衝,龐大的身軀劃過城邦上空,龍焰襲擊聚集守備軍的高塔。


    轟!轟!


    巨龍滑翔而過,龍焰一連串摧毀數座高塔。


    塔樓坍塌,巨石滾落,淩亂的砸在城邦各處。


    嗚嗚——


    港口傳來肅殺號角聲,鐵王座的艦隊展開進攻。


    梅麗亞斯與灰影一圈圈盤旋,配合艦隊攻占重兵把守的港口。


    時值此刻,坦格利安的進攻勢不可擋。


    “嘶嘎……”


    忽的,一道狂躁龍吼響起。


    雷加聞聲投去視線,一座圓頂建築裏飛出一條銀黑巨龍。


    “莫古爾!”


    雷加呢喃一句,認真打量這條巨龍。


    一人一龍第一次碰麵,還是在危機四伏的煙海。


    莫古爾可能是好奇或是孤獨,追尋貪食者的氣味發現龍石島。


    偏偏它不在龍石島築巢,反倒騷擾其他居住龍山的同類。


    雙眼一凝,雷加狠下心,冷喝道:“殺!”


    貪食者綠色豎瞳閃過獰色,龍涎克製不住滴落,快若閃電般俯衝。


    它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獵食!


    “嘶嘎……”


    莫古爾豎瞳閃過決然,迎麵仰衝。


    龍背上,紅袍貝勒失聲狂喊:“莫古爾,停下!”


    這條龍失控了!


    他挑選的對手是情報中的金色巨龍、淺銀色巨龍……


    莫古爾抗拒指令,一心撲向體型相差一半有餘的死亡之翼。


    亦如昨日接收空襲艦隊的任務,這條龍不管不顧的襲擊嗜血巨蟲。


    轟——


    幽綠與灰暗龍焰對撞,混雜一塊猶如地獄迷霧,彌漫在天空點綴絢爛色彩。


    貪食者撞破龍焰,迫不及待的張開龍吻。


    莫古爾絲毫不怵,迎麵撞了上去。


    噗呲——


    一聲悶響,貪食者將對方撞的倒退,血盆大口一瞬咬住脖頸,頓時迸濺滾燙龍血。


    “吼……”


    莫古爾淒厲吼叫,巨大龍首咬不到血肉,雙爪奮力撕扯對方胸膛。


    刺啦!


    灰色利爪劃過漆黑鱗片,刺耳聲中冒出璀璨火星。


    好不容易破防,利爪穿透鱗片,卻又撕扯不掉幾塊鱗片覆蓋的血肉。


    噗呲——


    貪食者被血腥味激發獵殺欲望,一口撕咬下大塊血肉,仰頭囫圇咀嚼便吞咽入肚。


    趁著對方慘叫,再次探出龍吻鎖住一側龍翼。


    哢嚓——


    獠牙刺破翼膜,纖細翼骨應聲碎裂。


    貪食者猛烈甩頭,霧靄般的灰色翼膜撕扯的稀巴爛。


    零星一部分血肉入肚,龍翼扭曲變形,像是四分五裂一般。


    “嘶嘎!”


    莫古爾痛苦哀嚎,仍舊悍不畏死的進攻,扭動身軀撕咬對方的肩頸。


    粗壯獠牙破開鱗片,巨大龍吻深深閉合。


    霎時,滾燙龍血冒出,噴灑兩條龍身上。


    “吼……”


    貪食者渾然不覺,陷入特有的饑餓狀態,理智而又瘋狂的廝殺。


    任由莫古爾撕咬,拍打雙翼拉開短距離,雙足狠狠蹬在對方身上。


    悶聲爆響,大片鱗片碎裂,混著龍血脫落。


    莫古爾悶哼一聲,毫不動搖的死咬不放。


    貪食者愈發亢奮,探頭咬住對方的另一側龍翼。


    刺啦——


    骨骼根根崩碎,整張龍翼一撕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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