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過去,陰影籠罩多恩領。


    赤紅山脈,骨路。


    “快逃,鑽進隧道裏!”


    “等等我……”


    陡峭山崖,數百手持弓弩的多恩士兵哭爹喊娘,狼狽而逃。


    “嘶嘎……”


    一道猩紅龍影飛馳而過,伴隨成熟的女性嗓音:“龍焰!”


    梅麗亞斯快若閃電,龍焰洶湧而至。


    這時,又一道稍顯稚嫩的嗓音傳出:“龍焰!”


    “嘶嘎……”


    一頭淺藍色巨龍俯衝而下,橘黃摻雜淡藍的龍焰瀑布般滑落。


    海倫娜眼神認真,毫無懈怠的執行任務。


    兩頭巨龍盤旋幾個來回,多恩士兵還沒來得及鑽入隧道,便被燒成烤豬。


    雷妮絲神情暢快,高聲大喊:“去韋爾城,燒光他們的老巢!”


    說罷,梅麗亞斯嘶吼一聲,劃出一道紅色殘影。


    海倫娜不甘示弱,拍打著夢火緊緊跟隨。


    姑侄倆性格幹脆,毫不拖泥帶水。


    ……


    斷臂角,魂丘。


    低矮的沙磚城堡,綿連數裏的淩亂城鎮,來自托蘭家族的封地。


    此時,


    “嘶嘎!”


    一聲暴鳴乍現,尖銳到刺穿耳膜。


    “龍焰!”


    戴蒙身披黑鋼盔甲,麵容桀驁的俯瞰下方城鎮。


    科拉克休豎瞳閃過殘忍,似蛇身軀筆直降落城鎮裏,龍吻源源不斷的噴吐龍焰。


    “不!快逃!”


    “龍來了……”


    魂丘的多恩平民淒慘哀嚎,瘋狂往城鎮外逃竄,生怕遭遇龍焰吞沒。


    “哈哈。”


    戴蒙見之發笑,坐在龍背上指揮方向。


    自從學會束縛魔咒,馭龍不用再靠大喊,徹底連通一人一龍的羈絆。


    科拉克休緩慢爬行,猩紅雙翼宛若兩把嗜血鐮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收割多恩人的性命。


    龍不會仁慈,戴蒙更加不會。


    早在半個月前,陽戟城選舉新任親王,便已宣布多恩並入鐵王座治下。


    並且,雷加下達詔令。


    甘願臣服者,遷徙天極城、伊倫伍德城、陽戟城三座未來的主城。


    鐵王座會提供糧食與居住地,集中人口加強管理。


    至於反對者如何?


    巨龍飛過的每一寸多恩領土,不會殘存城堡和村落,全部燒成灰燼為止。


    “嘶嘎……”


    科拉克休在地麵橫推,上空飛過一頭醜陋的爛泥龍。


    伊蒙德左眼已經痊愈,佩戴上一隻眼罩,高呼道:“醜八怪,龍焰!”


    偷羊賊橫了他一眼,嗖的一下俯衝,爛泥點般的棕色龍焰大範圍覆蓋。


    幾口龍焰下去,半個魂丘冒出硝煙。


    伊蒙德俯瞰全局,揪了揪不舒服的眼罩。


    眼罩通體漆黑,就靠兩根帶子係在腦後。


    其中一根帶子上繡了一朵小,是自然平和的湛藍色。


    伊蒙德寶貝的不得了,出門一定戴著這隻眼罩。


    姐姐給他繡的。


    “嘶嘎……”


    偷羊賊一個側空翻旋轉,龍軀貼著地麵滑翔而過。


    在一起飛,龍爪捏著一個多恩士兵,輕飄飄丟上半空一口咬成兩截。


    刺啦一聲,血肉橫飛,濺了伊蒙德滿頭滿臉。


    伊蒙德不急不緩的抹了把臉,平靜道:“龍焰!”


    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坦格利安,不會再跟巨龍一般見識。


    “嘶嘎……”


    偷羊賊目露驚訝,似乎震驚駕馭者變聰明,半信半疑的繼續進攻。


    下方,血蟲肆虐。


    魂丘組織弓箭手反攻科拉克休,密集的箭雨落下。


    劈裏啪啦……


    科拉克休一隻龍翼擋住,反口噴射出大鼓龍焰。


    弓箭手哀嚎慘叫,葬身火海。


    “嘶嘎!”


    科拉克休感到無趣,扇動雙翼撲騰而起,身形似蛇般蜿蜒向上。


    戴蒙從容不迫,抽空對著伊蒙德吼:“抓緊時間,下午還要燒光托爾城。”


    伊蒙德獨眼一瞥,催促偷羊賊不要偷懶。


    戴蒙咧嘴一笑,馭龍大肆焚燒逃竄的多恩人。


    這個侄子不賴,合他的口味。


    ……


    多恩南部,獄門堡。


    天色陰霾,沙漠刮起大風,卷起昏暗的沙暴。


    砂礫滾滾掀翻,沙漠裏顯露出一具具殘破枯骨。


    隨著風沙越刮越大,天色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味道。


    踏踏……


    一名麵色蠟黃的多恩士兵跑出沙塵,滿臉沾染血汙,瞳孔恐懼的放大。


    噗通——


    多恩士兵精疲力竭,直挺挺摔倒在地,沙碩掩埋他的口鼻。


    渾身劇烈顫抖,口幹舌燥缺水。


    他已經瀕臨死亡。


    “怪物……怪物……”


    多恩士兵嚇傻了般呢喃,氣息越發微弱,眼睛瞪大盯著來時的方向。


    死不瞑目!


    視線拉近,穿過層層風沙,隱約可見一道龐大陰影作祟。


    “啊!”


    “別殺我,不要……”


    哀嚎聲、求饒聲、利齒撕咬的啃食聲。


    沙漠被一層鮮血染紅,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散發濃鬱的腥臭味。


    一杆寬大旗幟埋在沙土下,紅底上三隻漆黑毒蠍。


    沙石城的科格爾家族。


    一個陰險、狡詐,善於用毒藥,堪比沙漠毒蠍的貴族家族。


    “吼……”


    一陣狂風吹過,沙塵愈發濃鬱,一道漆黑身影撕破自然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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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如炭的鱗片,綠色豎瞳。


    貪食者外觀可怖,豎瞳陰沉如深淵,龍吻沾滿鮮血,還在咀嚼不知何物的碎肉。


    咕嚕一口吞咽,鮮血溢出獠牙,順著下頜一路流淌脖頸。


    龍吻微微咧開,更顯幾分陰森猙獰。


    雷加騎坐龍背,巡視滿地碎肉骨血,說道:“這些肉很髒,你是真的餓了。”


    “吼!”


    貪食者豎瞳一凜,寬大雙翼拍散沙塵,巨大身軀一衝上天。


    不多時,折返獄門堡。


    “嘶嘎……”


    陽炎飛舞半空,不停噴射龍焰。


    伊耿神情疲倦,打著哈欠偷懶,全靠巨龍自己發揮。


    此時,蒙德.海塔爾率軍守在城外。


    占領獄門堡將近一個月,接連遭遇平民刺殺,下藥投毒等事件。


    西邊的沙石城,東邊的萬斯城,紛紛派兵騷擾。


    可算是把援兵等來了。


    “嘶嘎——”


    貪食者從天降臨,堪比火山噴發的幽綠龍焰大爆特爆,轟炸在獄門堡的城門。


    滋啦滋啦……


    龍焰溫度極高,自帶高強度腐蝕性,城門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貪食者故計重施,積蓄龍焰覆蓋大半個獄門堡。


    不管城裏的百姓如何哭嚎慘叫,將這座散發惡臭的城堡燒成渣滓。


    黃昏時分。


    堅不可摧的獄門堡消失的無影無蹤,徹底泯滅在曆史長河。


    硫磺河畔,僅剩下岩漿凝固的灰岩,以及沙子燒成的玻璃。


    蒙德渾身僵硬,親眼目睹一座城堡與滿城人消失,嚇的隻會立正站直。


    雷加馭龍落地,隨意瞥了他一眼。


    蒙德立馬挺直脊梁,一點表情不敢多做,扮演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木頭人。


    雷加看的分明,這是在恐懼自己,害怕殘酷的手段。


    嗬嗬一笑。


    這才哪兒到哪兒。


    雷加叫住昏昏欲睡的伊耿,衝著蒙德囑托:“沙石城與萬斯城淪為焦土,記得派人將貴族、騎士的遺骸運往伊倫伍德城。”


    “是!王子。”


    蒙德大聲高呼,絲毫不敢怠慢。


    雷加矛頭對準伊耿,教訓道:“明天返回綠血河,河邊的小貴族急著去死。”


    伊耿打了個哆嗦,立馬精神過來:“是。”


    他實在有點害怕此刻的雷加。


    明明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卻硬是將龍之怒進行到底。


    光是貪食者一頭龍,焚燒整整三座城堡,摧毀農田不計其數。


    雷加隻是笑笑,甚至想摸摸伊耿的腦袋。


    他與雷妮絲、戴蒙兵分三路,各自帶一個弟弟妹妹,加速龍之怒的同時避免出現意外。


    多恩各地都在叛亂,響應者無數。


    然而,他們的城堡與村莊一個別想剩下。


    海蛇把控綠血河乃至狹海下半部的製海權,卡死布拉佛斯等海外勢力偷偷支持物資。


    親王隘口徹底封死,暫時由河灣地管轄。


    骨路還有韋爾家族作怪,相信雷妮絲和海倫娜能夠清剿完畢。


    封鎖計劃一實施,多恩斷絕外界聯絡。


    龍之怒摧毀一切,徹底困死多恩暴民。


    敢反抗,那就都去死!


    ……


    轉眼,一個月。


    “嘶嘎……”


    “嘶嘎……”


    六頭巨龍飛舞,相互交錯盤旋。


    下方,禍江和萬斯河交匯流淌,半廢墟狀態的神恩城坐落。


    殘垣斷壁中,艾利昂伯爵神情恍惚,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沒有暈厥。


    他是神恩城的領主,現在隻剩下一座廢墟。


    “嘶嘎!”


    科拉克休俯衝而下,刀鋒般的尾翼劃過三人頭頂,削掉三個茫然的腦袋。


    “龍焰!”


    戴蒙漫不經心,下達指令。


    科拉克休精力充沛,仿佛有噴不完的龍焰,將三具屍體燒成殘渣。


    “嘶嘎——”


    “嘶嘎……”


    其餘五頭巨龍肆意翱翔,挑準逃跑的多恩人,傾瀉巨龍的怒火。


    雷加眉眼含煞,專門摧毀河畔的農田與碼頭。


    龍之怒展開,神恩城的艾利昂家族率先投降,屈服在鐵王座腳下。


    幾天前,艾利昂伯爵心懷不軌,偷偷支援糧食給沙漠裏的多恩叛軍,暗中聯絡陽戟城的奎爾.馬泰爾。


    這一舉動自然逃不過有心人的眼光。


    托蒙德與希留都是情報專家,海蛇也是一把好手,將艾利昂的所作所為調查透徹。


    恰好,雷加等人進行完第一波龍之怒,折返伊倫伍德城匯合。


    神恩城的艾利昂家族撞在槍口上。


    成為維斯特洛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個享受六條巨龍圍攻的家族。


    某種意義上,家破人亡也值了。


    清理完神恩城的廢墟,艾利昂伯爵及其騎士扈從的屍體收殮拉走。


    雷加驅使貪食者將神恩賜燒成灰岩,與戴蒙等人馭龍前往伊倫伍德城。


    時隔兩月,伊倫伍德城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平民全部遷徙,隻留下一座空落落的孤城。


    殘桓斷壁無人收拾,反倒堆積更多的碎石。


    這些石頭堆成山峰,密集的湊在一塊。


    待雷加馭龍降落,科爾正指揮士兵將一具具屍體搬運城內,堆放在石頭堆旁。


    屍體不在少數,起碼上千具。


    被砍死的,燒成焦炭的,應有盡有。


    雷妮絲皺著眉頭,問道:“雷加,你收集這些貴族和騎士的遺骸有什麽用?”


    她擔憂侄子學習某種邪門的血巫術。


    戴蒙、海倫娜等人也是盯著雷加看,眼中帶有探索之色。


    雷加也不隱瞞,理所應當道:“我要打造一座新的龍山巢穴,龍糞運來太遠,這些貴族屍體更好。”


    【龍石】的剛需是巨龍的產物,哪怕是龍糞。


    沒有這些東西,獻祭一些血肉也能替代。


    多恩納入坦格利安的領土,自然要在領土上留下坦格利安的標誌象征。


    沒有什麽比一座龍山巢穴意義深遠。


    尤其是,這座龍山融入無數反抗坦格利安統治的多恩貴族血肉。


    他要讓整個多恩銘記,坦格利安是如何征服多恩。


    反抗者,又是何種下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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