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加沉默以對,與對坐的戴蒙相視一眼。


    兩人都在分析可行性。


    戴蒙凝視紅袍女巫,對侄子說道:“我記得沒錯,你應該很排斥女巫。”


    言外之意,不可信。


    紅袍女巫沒有反駁,靜靜等待答複。


    雷加深思熟慮,平靜道:“沒錯,但這個辦法有效。”


    最大程度降低損失,裏應外合奪城。


    “很可能是個陷阱。”


    “不排除這個可能。”


    “我不反對,但你要想清楚。”


    戴蒙微微蹙眉,對自由貿易城邦的人零信任。


    雷加直視紅袍女巫的眼睛,從中看不出絲毫心虛,隻有麵對死亡的安詳。


    稍加猶豫,試探道:“能帶多少人?”


    帶的人越多,越不可信。


    紅袍女巫看了叔侄倆一眼,吐露實情:“最好一個人,而且必須是坦格利安。”


    見不到坦格利安,老貴族與象黨不會安心。


    戴蒙手指敲打桌案,淡定道:“我替你去。”


    好侄子是國王,犯不著冒險。


    雷加搖頭:“我自己去。”


    “你要想清楚,有去無回的可能。”戴蒙出言警告。


    “叔叔,你是了解我的,普通人很難傷到我。”


    雷加做下決定,說道:“我進入黑牆,你在外指揮軍隊。”


    戴蒙眸光微閃,舉杯一飲而盡。


    ……


    夏日之海。


    “嘶吼……”


    瓦格哈爾悶聲咆哮,龐大身軀展翅翱翔,庇護一艘戰船折返爭議之地。


    蘭娜爾無比鬱悶,不情不願脫離戰場。


    誰叫老龍年紀越大脾氣越差,丁點不容冒犯。


    尤其麵對洛伊拿的水巫師,仿佛見到天敵一般。


    很容易二次失控。


    大後方,瓦列利安艦隊相反方向航行。


    海蛇號,甲板上。


    雷妮絲眺望夜幕,借著璀璨群星,目送女兒回家。


    “姑姑,天黑夜涼。”


    戴倫提燈走來,出言安慰。


    雷妮絲緊了緊披風,隨口道:“說的對,真龍不怕火卻畏寒。”


    夏日之海地處熱帶,晝夜溫差極大。


    入夜後,濕冷的海風能打透甲胄。


    雷妮絲望著瓦格哈爾的龍影慢慢消失,突然想起:“白天救回科利斯的小夥子叫什麽名字?”


    “亞當。”戴倫早有準備,微笑道:“還曾經救下過雷妮婭與梅卡。”


    聽語氣不難得知,兩人私底下有交情。


    雷妮絲細眉微蹙,狐疑道:“一個瓦雷利亞血統的私生子?”


    出生船殼鎮的私生子,外公是退休的船匠,不知道生父是誰。


    有點蹊蹺的感覺。


    此時,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第六感。


    戴倫撓撓頭,實話實話道:“亞當還有一個弟弟,都是很好的水手。”


    “我知道了。”


    雷妮絲不再深究,思索道:“艦隊逼近瓦蘭提斯港口,咱們可能要先一步出擊。”


    雷加和戴蒙走陸路,時間耗費更長。


    趁著瓦蘭提斯還沒收到艦隊覆滅的消息,打一個措手不及。


    “是,大人。”


    戴倫一本正經,興衝衝下去。


    ……


    翌日,夜。


    瓦蘭提斯,黑牆。


    紅袍女巫戴著兜帽,身姿搖曳的走到城門口。


    “站住,令牌!”


    臉紋猛虎的守備隊攔路,照例詢問。


    紅袍女巫丟出一塊令牌,冷著臉:“我是來參加泰斯裏奧大人的會議。”


    守備隊成員麵麵相覷,檢查過後將令牌交還。


    紅袍女巫仰起頭,大步走入黑牆。


    “等等!”


    “還有什麽事?”


    紅袍女巫麵色不虞。


    守備隊成員一臉為難,指著紅袍女巫身旁的紅袍僧侶,猶豫道:“他是誰?”


    紅袍僧侶轉過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鬆垮麵孔。


    “他是紅神廟的主教之一,還需要什麽證明。”


    紅袍女巫逼近守備隊成員,氣勢上完全碾壓。


    守備隊成員一低頭,趕忙道:“放行!”


    “哼!”


    紅袍女巫冷哼一聲,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


    執政大樓。


    紅袍女巫憑借令牌,成功混入其中。


    找了個隱蔽角落,轉身忙道:“象黨執政官還沒來,事情可能有變。”


    紅袍僧侶摘下兜帽,一縷銀絲滑落,嗓音冷清:“有什麽差別?”


    隨手在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麵具摘下。


    雷加顯露真容。


    這一手是和希留學的,獨獨特製假麵的材料不好找。


    紅袍女巫警惕四周,嘴皮子利落:“老貴族和象黨執政官都會帶一隊士兵,缺少一隊士兵支持,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小事一樁。”


    雷加四下看了看,重新戴回兜帽:“議會開始,我會出手。”


    言罷,順著樓梯一路攀登塔樓頂層。


    殺人而已,他6歲就學會了。


    紅袍女巫急不可耐,不明白一個沒龍的馭龍者哪來的自信。


    猶豫良久,遵從指令去往宴會大廳。


    虎黨執政官泰斯裏奧性格張揚,美酒美女不離身,開會都伴隨宴會。


    ……


    雷加懶得解釋,避開仆從視線潛入。


    當洛伊拿的水巫師出現時,虎黨、象黨、泰斯裏奧都不重要了。


    他要先除掉有威脅的水巫師。


    頂樓,幽深走廊。


    一個男仆端著餐盤,步伐穩健的下樓。


    忽然,一雙手從背後伸出。


    哢嚓——


    脖子扭斷,死不瞑目的屍體平放在地。


    “抱歉,你運氣不太妙。”


    雷加輕歎一聲,替他合上眼。


    旋即,走向男仆剛走出的房間。


    一扇凝結水珠的幽香木門,指尖劃過十分清涼。


    不符合瓦蘭提斯悶熱的氣候。


    雷加咧嘴一笑:“抓到你們了。”


    握住門把手,輕輕推開門。


    房間空蕩蕩,一套桌椅板凳擺放,門窗全部封閉。


    “咳咳……”


    臥房傳來咳嗽聲,老人虛弱道:“我不是說了,吃不下東西。”


    雷加眸光微沉,腳步輕盈的走到臥房門口,隔著紗簾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灰袍老者。


    老者眼球渾濁,黑發稀疏沒剩幾根,無力的躺在床上。


    乍一看,與燒死的灰袍老嫗打扮相當。


    都是黑發、橄欖膚色的洛伊拿人。


    嘩啦……


    紗簾掀起一角,紅袍身影走入。


    灰袍老者發覺不對,抬眸看向門口,頓時大驚失色。


    “嗚嗚~~”


    剛想呼喊衛兵,卻被一把捂住嘴巴。


    雷加笑容玩味,捏小雞崽兒般掐住脖子,壓低嗓音:“懂點事,別受皮肉之苦。”


    灰袍老者目眥欲裂,使勁搖晃頭顱,好像要把頭晃掉。


    “敬酒不吃吃罰酒。”


    雷加環顧一圈,眸光徒然轉冷。


    哢嚓——


    脖子一把扭斷,灰袍老者在不敢置信的中咽氣。


    雷加嫌棄的蹭蹭手,走到角落的小餐桌邊。


    一張不大的餐桌,上麵擺放一個酒壺與三個矮腳杯。


    挨個杯子嗅了嗅,酒香掩蓋不住嘴臭。


    “三個人,至少還有兩個水巫師。”


    雷加眼睛一轉,留意到桌案上一個古怪裝置。


    青銅鑄就的器皿,表麵雕刻洛恩河、河中老龜……


    外表酷似一個水盆,亦如水盆般盛滿清水。


    雷加神情認真,伸手在青銅水盆裏撈出一顆藍色蚌珠。


    霎時間,兩道係統提示音一同響起。


    “本次探索任務開啟,目標為洛伊拿的聖物,淨水缽盂。”


    “本次探索任務開啟,目標為洛恩河的饋贈,河中精華。”


    係統麵板自動浮現。


    【淨水缽盂】


    探索進度:0.2%(已暫停)


    【河中精華】


    探索進度:0.5%


    雷加粗略一觀,驚喜獲得兩件待探索的遺物。


    砰——


    房門突然踹開,急促的腳步聲傳出。


    雷加迅速回頭,順手將青銅水盆收入空間項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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