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錯了,一做實驗就忘了時間。”林知夏好聲好氣地道歉,“走吧,去食堂吃飯?我請你一個雞腿賠罪。”盛朗把遊戲存了檔,抬起頭注視著林知夏,碧眸裏閃著複雜的情緒。“你不和那個女生去吃飯?”“葉師姐要回家吃飯。”林知夏說,“她身體不好,不住校。你問這個做什麽?”盛朗沒吭聲。林知夏有些小習慣,又可以說是好教養。比如他對敬佩的、有好感的人,稱謂上會有所不同,不會直呼其名。林知夏認識很多高三的學長,但是他隻管葉雲漫叫師姐。“不餓嗎?”林知夏輕輕踢了踢盛朗的腳,“我餓死了。走啦,吃飯去吧。”盛朗沒動:“餓過了,沒力氣。你自己去吃吧。”這麽一頭野狼似的生物,平時餓一整天都還能上竄下跳的,居然會晚吃一頓飯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林知夏被盛朗逗樂了。他拉扯著盛朗的胳膊:“沒力氣就更要吃飯。我再給你加一根雞腿,成不?”盛朗穩如磐石,屁股跟塗了502膠水似的黏在台階上。“靠,你還跟我耍脾氣呢?”林知夏猛地用力一拽。盛朗起身踉蹌一步,將林知夏撲倒在了地板上。-冬衣厚軟,緩衝了撞擊。林知夏並沒有摔疼。盛朗就更不疼了,他整個人都伏在林知夏身上的,高大的身軀將林知夏密實地覆住。一股馥鬱且親切的淡淡甜香從林知夏的領口散發出來,鑽入盛朗的鼻端。下方的身軀很瘦,但是出奇地柔軟。林知夏的大衣是敞開的,體溫隔著毛衣和秋衣傳遞而來。他的姿態也是放鬆的,毫無防備地任由盛朗將自己壓住。想要起身的念頭瞬間就被貪戀擊潰,盛朗反而收攏了手臂,一頭埋進了林知夏溫暖的頸窩裏,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平時碰不到的機遇,也是他平時不敢做的動作。“小狼?”林知夏輕推了一下盛朗。盛朗太沉了,熱烘烘地、全方位地壓著自己,像一頭大狗把自己給撲住了。雖然不至於透不過氣,卻難免覺得有些怪異。還沒到晚自習時間,綜合教學樓裏空寂無人。雪亮的白熾燈,光潔的花崗岩地板,整個大廳都是他們倆的。“我說你一個純爺們,學什麽不好學小姑娘撒嬌?你臊不臊得慌?快起來!地板磕得老子背疼。”盛朗伏著一動不動,手臂還攏得更緊了點,含混道:“頭暈。”“怎麽啦?”林知夏揉了揉盛朗的頭,有點擔心,“餓到低血糖了?那趕緊挪開。我書包裏還有半根士力架……臥槽你怎麽又咬人?我是雞腿嗎?”林知夏用力掙紮,盛朗反而順勢把手臂收攏,將他整個人抱住,壓在身下。真變態!盛朗在心中唾罵著自己,可是身體卻牢牢地將林知夏抱住不肯放。理智在潰敗,本能占據了上風。骨子裏捕食者的血性讓他想去掠奪、去占有。林知夏頸窩裏的皮肉那麽光潔柔滑。盛朗的牙齦酸脹,隻咬一口其實遠不能滿足。他想將把這顆小奶糖叼進嘴裏,反反複複品嚐濃香和甜蜜。盛朗知道自己真是徹底的變態,居然對最好的朋友產生了這麽猥瑣的念頭,成為了自己最鄙夷的人的樣子。“小狼……”林知夏艱難道,“我……不好……喘氣……”盛朗這才鬆開了手。必須起身了,再不分開,他又要有反應了。一次有反應是意外,三番五次在貼身的時候有反應,林知夏總會起疑的。況且已經偷到了甜頭,雖然隻有一口,但這滿足感足夠驅散一肚子的酸水,和枯等了大半個小時的委屈。“我說你情緒一上來就愛動嘴的毛病什麽時候改?”林知夏摸著被咬的脖子,“靠,有印子了!”“有領子擋著,看不出來。”盛朗把林知夏從地板上拉了起來。“看不到就能隨便咬呀?”林知夏瞪了他一眼,“你真特麽是條狗!”盛朗嘴角愉悅地勾了起來,伸手抓著林知夏的領子,用力攏了一下,把那個牙印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那是他獨有的標記,印在他唯一想霸占的人身上。這也是連親密如林知夏都不知道的小秘密。-鬧了這麽一場後,林知夏再和葉雲漫一起學習,就給自己定了個鬧鍾,不會拖延太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