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覺得這小子話裏有話。不過他已忙碌的一整天,不打算把所剩不多的電量用來思考不重要的事上。到了自己的房門口,盛朗打開皮夾翻找房卡,卻是摸了個空。奇怪,他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放得好好的。盛朗把身上摸了個遍,一無所獲,隻好朝小陳的房間走去。身後傳來哢嚓一聲,房門開了。盛朗驚訝的轉過身,繼而定住。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門邊,高挑清瘦的身型,白淨的肌膚,烏黑的頭發,清澈的雙眸和俊秀的眉宇。林知夏抄著手靠在門邊,朝盛朗挑眉一笑:“大半夜的,還想去哪兒浪呢?”盛朗張嘴,無數句話一口氣湧上來,把喉嚨堵死了。“幹嘛?”林知夏笑,“真給我抓了個正著,答不上來了……”盛朗衝了過來,一把將林知夏推進了房間。門砰地一聲被反手摔上。林知夏被摁在牆上,後背撞得有些疼,不由得輕抽了一口氣。射燈的光從盛朗的發頂如金沙般流瀉而下,背著光的臉俊美深邃,碧眸在幽暗中皚皚生輝。盛朗的手顫抖著,摸著林知夏的臉,摸著他的肩。他顧不上擁抱,先去確認眼前這人是否真實存在。“是你……”盛朗急喘著,“真的是你!”麵對如此真切地狂喜,林知夏僅有的一絲鎮定也被擊潰,心被撩得瘋狂地跳。兩人都呼吸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那一股久違的、令人心曠神怡的熟悉氣息。林知夏嗓子沙啞,眼裏蕩著碎光:“你不確定是我……就隨便亂抱呀。”盛朗捧起了林知夏的臉,注視著他:“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會在這裏?”“楊景行把我請來的。”林知夏說,“他這次的秀對你意義很重大,我應該來親眼見證……”“剛才是你!”盛朗叫起來,“我就知道台下不對勁!”林知夏臉頰發熱:“你原來沒看到我呀。害得我虛驚了一場。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盛朗捧著林知夏的臉,狠狠地將他吻住。這是個令人瞬間意亂情迷的吻。林知夏覺得自己被一頭餓紅了眼的狼叼住了,熱烈的渴望和具有攻擊性的占有欲衝擊而來,一打照麵就卸掉了他所有的武裝和抵抗,將他徹底征服。到這個時候,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兩人難舍難分地吻著,跌跌撞撞地從玄關摸到客廳。室內燈光柔和,露台外,就是巴黎旖旎的夜色。正是整點,埃菲爾鐵塔的燈光閃爍璀璨,如夢如幻。屋內,盛朗將林知夏壓在落地玻璃窗上,就著變幻的光凝視著這張摯愛的麵孔。林知夏抬手,輕撫上盛朗的臉,仔細地端詳著他。說也奇怪。之前在台下看著這個男人時,林知夏忽然有點覺得這樣的盛朗太完美脫俗,甚至有點陌生。可是此刻,被盛朗熱烈地擁吻著,索取著,熱度和脈搏都交融在一起時,舊日的感覺全都回來了。這還是他的小狼,一點兒都沒變。“小狼,”林知夏的嗓音帶著點鼻音,“我很想你。”“我更想你。”盛朗啞聲說,繼而將他壓在被褥之中。林知夏之前就覺得,盛朗這人和別的人不大一樣。他越累,越興奮!累到一定程度,再給予適當的刺激,比如久別的戀人突然來探訪,給了個意外驚喜什麽的。他會化身電動馬達,瘋狂運轉一整夜,直到透支最後一滴血。林知夏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才抵達巴黎,還沒來得及倒時差,碰到狼血沸騰的盛朗,就像一隻被餓狼叼回了窩的兔子,三下兩下就被吃得連根毛都不剩。(……)酒店的大床柔軟如雲,累極了,兩人便停下來,相擁著說著情話,迷迷糊糊地睡一會兒。隻是盛朗的回藍速度太快了,林知夏睡不了多久就又會被他弄醒,人還沒清醒,就又被拽進激情的漩渦之中。林知夏估計,他們倆那晚大概總共隻睡了一兩個小時。晨光透過窗紗落在床上時,盛朗還緊緊地壓著林知夏不放。林知夏伏在被褥之中,已筋疲力竭,頭一陣陣發暈。好一會兒,盛朗才終於心滿意足。“去洗澡?”盛朗俯身吻了吻林知夏汗濕的鬢角。林知夏閉著眼喘息,覺得自己已經和一條鹹魚沒什麽區別了。盛朗把這條鹹魚半抱半扶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