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親自來外語學院參觀過後的第二天,“盛夏”的聯絡人就給外聯部發了消息,請他們派人去商談讚助的事。雖然通過盛朗當日的表現,大夥兒都覺得對方肯定會掏錢,但也沒想到效率會那麽高。部裏的幹事們立刻準備出門,並且準備讓許雲飛帶隊。許雲飛那天獨得盛朗的青睞,眾人都看在眼裏。沒想到的是,許雲飛竟然拒絕了。“我後天有考試,這兩天都得抓緊時間複習。”拉到讚助的大功勞放在眼前卻不要,同學們很是驚訝。副部長巴不得能把這事總攬到自己頭上,許雲飛這一舉動正中他下懷。於是副部長自己帶著兩名助手去了“盛夏”總部。孫明珠的助理客客氣氣地接待了這群學生,奉上精美可口的茶水點心,讓他們在會議室裏坐了半個多小時,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把人打發走了。別說盛朗,連孫明珠都沒見著。助理說:“我們盛總每天公務很多,不是輕易能見到的。孫特助作為他私人特助,也是一樣。”至於讚助費,助理說,策劃案有些預算寫得不夠詳細合理,還需要進一步斟酌。副部長灰頭土臉地回了學校,緊急改了一份新方案出來,遞交了過去。“盛夏”的回複倒是很快,次日就又請學生會的人去麵談。副部長這次吸取了教訓,不情願地邀請許雲飛一道去。沒想許雲飛再度拒絕了。理由也相當充分,他明天就考試了。副部長心想你就裝吧。死了張屠戶就要吃帶毛豬?沒了你我們還拉不到讚助了?沒想還真的是。學生們這次的遭遇和上一次差不多,茶水點心格外豐盛。學生們飽餐了一頓茶點,在會議室裏坐了大半個小時,被助理以一句“策劃書還需要給財務部看過後才能批準”給打發了出來。回了學校後,“盛夏”一連三天都沒新消息。眼看期末考試周就快到了。考試一結束,就要離校了。外聯部的人急得抓耳撓腮。幾位幹事湊在一起開了個會,決定捏著鼻子去請許雲飛出馬。許雲飛也覺得時機成熟了,不再拿喬,很爽快地同意往“盛夏”總部走一趟。他有意獨自一個人去,更能顯得自己孤單無助的樣子,可又覺得要是真的順利見到了盛朗,沒個旁人在旁邊見證他的成功,也有些可惜。於是許雲飛帶上了閨蜜,走進了“盛夏”總部的大門。盛朗這幾天都在為秋季新款備貨的事忙得兩腳飛起,早就將許雲飛這種小人物丟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所以當盛朗早上開完會走出會議室,孫明珠提醒他許雲飛來了的時候,他還緊急回憶了一下劇本內容。許雲飛已經等在辦公室門口,就見盛朗被人簇擁而來,大步流星、英姿瀟灑,這份光彩耀眼的魅力,是關肅文沒有的。許雲飛好生被震撼了一下,忙定了定神。他臉上掛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委屈而又不甘的神色,不卑不亢地向盛朗問了一聲好。盛朗到嘴邊的那句“你怎麽來了”在孫明珠一記白眼的提示下,緊急換成了“你來啦”,才沒有翻車。許雲飛心中一陣竊喜。賭對了,盛朗果真是想見我!孫明珠可樂壞了,因為劇情完全照著她的預估來走,連許雲飛的臉色都一分不差地被她料準了。這小綠茶果真一臉的不情願地來了,借機展現自己富貴不能淫的高潔品質。其實按照孫明珠的劇本,盛朗這個時候是和許雲飛有一段親切的對話的。可是盛朗的耐心和演技值都已經降到了曆史最低點,決定臨場改劇本,直接拍飛頁。“那個,小許是吧?”盛朗從一堆文件中翻出了那份讚助策劃書,“策劃書我看了,雖然很多地方不成熟,但是考慮到你們都是學生,做成這樣也不錯了。希望你們能好好利用這一筆錢,把事情辦好。”說著,擰開了簽字筆,在文件上簽了名。許雲飛愣愣地接過了文件,隨即就被打發出了辦公室。這倒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怎麽樣?”閨蜜興衝衝地撲過來。她為了讓許雲飛和盛朗獨處,特意留在外麵沒有進去。“盛總簽字同意了。”許雲飛說,“接下來就等他們這邊打款了。”“哎呀!”閨蜜驚喜,“我就知道,你親自出馬,所有事都能搞得定。盛朗也見到了,讚助也拉到了!飛飛,你這下可是立了大功勞了!”隨即又壓低了嗓音,朝辦公室的門擠眼:“可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應該和他多說一會兒話的。”總不好說自己是被盛朗草草打發出來的吧?許雲飛淡淡一笑:“才見了兩麵,都還不熟,沒什麽好說的。他又是個大忙人,耽擱他時間不大好。”閨蜜轉念一想,點頭附和:“這才剛開始,是得矜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