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混戰的車廂裏,此刻已經恢複了安靜。


    剛才的一切就發生在我的眼前,實在是太驚人,這樣的景象讓我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發生的事情!幸好這一次不是因我而起。


    歇馬煙的威力著實厲害,一直到半個多小時之後,我才聽到車廂裏傳出了些許動靜,那些乘客才漸漸地從昏迷中醒過來。


    不過這些人醒來之後,卻並沒有意識到什麽異常,隻是以為自己睡了一覺。


    我窩在鋪子上,手裏抱著蘇芸仙留下的皮包,心裏十分好奇。


    這包裏放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讓吳三爺花費這麽大的力氣搶奪。


    我心裏掙紮了很久,終於還是沒有打開皮包,畢竟是別人的東西,貿然打開總不是太好。


    於是,我最終還是把包收了起來。


    幾個小時之後,火車終於抵達北京站。


    我拿了行李出了火車站,第一次呼吸到北京的空氣,我立刻就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這是屬於我的新生活!


    剛一出火車站,我就看到陳暮在衝我招手。


    時隔半年多再次看到陳暮,他倒是一點沒變,不過我既然拜了陳暮為師,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喊他陳暮哥,隻能喊他師父了。


    這時,我才看到跟陳暮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


    這女人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穿著一身紅色的風衣,下麵露著兩條筆直修長的大長腿,看上去風姿綽約韻味十足。


    更為難得的是,這麽一個身材極好的女人,還有著一張長相動人的麵容,畫著精致的妝容,眼眸似水,唇紅齒白,那嘴角輕輕上揚,讓人不由得要陷入她那無盡的魅惑之中。


    這個女人往人群裏一站,烏黑靚麗的長發微風一吹,整個就是一杆招魂幡,周圍二十米內所有男女老少的魂兒都要被勾了過去,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到這個女人第一眼,我的眼睛也都快直了,我在山村裏生活了十八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這女人看到我這個樣子,衝我幸災樂禍地一笑,竟是把臉湊近到我跟前,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像是瀑布一般傾斜而下,她一臉玩味地說道:“你就是黎寒?”


    不知道為什麽,她跟我一說話,我的心竟然是沒出息的噗通噗通狂跳起來,耳根子也不由得熱了起來,麵頰也變得滾燙。


    “嗯……我是……”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卻不敢直視這女人的眼睛。


    可我這沒出息的樣子卻是被這女人盡收眼底,她就像是貓逗老鼠一樣,更覺得有趣。


    “哎呦,你臉怎麽紅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這女人說著,用她那纖細而又白皙的玉手輕輕搭在了我的額頭上,我頓時感覺像是觸電了一般,趕忙向後躲閃。


    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哪個異性這麽碰過,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看到我這個樣子,那女人不由得大笑起來,聲音清脆得像是風鈴一般。“陳暮,你這個徒弟還真是有趣,看來以後我也不會那麽無聊了。”


    一旁的陳暮白了那女人一眼,輕聲怨道:“好了,小櫻,黎寒是個老實孩子,你就不要逗他了。”


    “好吧好吧。”那女人這才有所收斂,忍住了笑,衝我伸出了如白玉一般好看的手,“黎寒你好,我代表首都人民歡迎你。”


    我膽怯地伸過手去,可我剛握到她的手,這女人卻用指尖輕輕撓了兩下我的手心,我手心一癢,渾身一陣酥麻,嚇得趕忙把手抽了回來。


    我簡直嚇壞了,我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女人!


    用時下流行的話說就是,這個女人“有毒”!


    在她麵前我真的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樣,隻有被她耍弄的份兒,卻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那女人再次耍弄了我,立刻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沒心沒肺地捂著笑了起來,儼然已經把調戲我當成了自己的一大樂趣,絲毫不顧自己在別人眼中女神的形象。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看到這隻老虎不太正常的樣子,我感覺自己以後在北京的生活恐怕不會那麽太平。


    看到這女人這個樣子,連陳暮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認識陳暮這麽長時間,我還從來沒見他對誰是這麽沒辦法的。


    陳暮轉而對我說道:“黎寒,你別在意,小櫻就是這個樣子,總是愛胡鬧。”


    我立刻想到,這個女人跟陳暮的年紀差不多大,而且陳暮喊她小櫻,該不會是陳暮的老婆,我的師娘吧?


    不過……陳暮怎麽會看上這樣……這樣特別的女人?


    這時那女人終於稍微收斂了笑容,對我說道:“黎寒你好,我叫納蘭櫻,歡迎你。”


    我趕忙恭敬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師娘好!”


    “師娘?!”沒想到我剛說話,納蘭櫻就一驚一乍起來,“喂喂喂,你小子可不要胡說啊,姑奶奶我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什麽時候就成了你師娘了!”


    說完,納蘭櫻又轉向陳暮,毫不客氣地衝他嚷道:“喂,陳暮,這不是你教的吧,我招誰惹誰了就名節不保了,你可要給我解釋清楚,壞了我的名聲我可跟你沒完!我知道你覬覦我的身子已經很久了,不過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沒戲的……”


    這女人說起話來一嘴的京片子,一個字,貧。


    “這個……”陳暮也頗為尷尬,他趕忙對我說道:“黎寒,你誤會了,小櫻她跟我是同門關係,算是你的師叔。”


    我頓時愕然,我沒想到這個不太正常的女人竟然還是我的長輩,立刻後悔自己剛才太魯莽了,什麽都沒搞清楚就亂喊。


    “原來是這樣。”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我搞錯了。”


    我轉而對納蘭櫻說道:“師叔好。”


    納蘭櫻看著我像個小女孩一樣撇了撇嘴,“這還差不多,不過,整天師叔師叔的喊著都要把我喊老了,你以後就喊我櫻姐吧。”


    “櫻姐。”我老老實實地喊道。


    納蘭櫻應了一聲,笑容大大咧咧的,不過在她那妖豔美麗的臉上,卻顯得十分好看,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紅玫瑰。


    隨後,納蘭櫻又大大咧咧地說道:“小寒寒,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師侄了,那櫻姐我以後肯定是要罩著你的。”


    納蘭櫻不由分說就給我起了一個昵稱,而且她說話的口氣跟陳暮完全就不是一路人,更像是一個黑社會大姐大的口氣。“以後你要是在這四九城裏遇到了什麽麻煩盡管來找我,我一定幫你……”


    我以為她會說出什麽豪言,沒想到她最後卻說道:“叫警察!”


    我頓時一陣無力感,我聽到一旁的陳暮也發出了一聲歎息,有一種“被”丟人現眼的感覺。


    不過,這個女人雖然牙尖嘴利,而且胡作非為,給人一種放棄治療的感覺,不過卻也讓人感覺親近,讓初來北京的我感覺沒有那麽陌生了。


    納蘭櫻一大通說辭之後,便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今天過來隻是跟我打個照麵,隨後她便戴著墨鏡去開車了。


    可是她走過去拉了一下車門,似乎是發現了哪裏不對,趕忙又關了車門,回頭衝我們咧嘴一笑,轉而又上了另外一輛車。


    我頓時一陣無語,這女人她該不會是上錯車了。


    不過一輛轎車,一輛suv,這樣都能上錯,我很好奇她是怎麽做到的。


    果然,之前那輛轎車裏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衝納蘭櫻喊道,“喂美女,去哪啊,我可以捎你過去。”顯然是看納蘭櫻漂亮想要搭訕。


    納蘭櫻毫不客氣地衝他回敬道:“捎你媽,滾蛋!”


    說罷,納蘭櫻開著她那輛大號的suv便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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