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校園裏一片死寂,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陣陣涼風在空曠的校園裏肆虐,鑽進衣服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忽然有一種錯覺,感覺我們三個像是在夢遊一樣。


    學校裏晚上本來就有保安巡邏,如今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保安巡邏的力度又加大了不少,一路上,我們還要躲避那些保安,簡直跟做賊一樣。


    片刻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西區那邊。


    西區這邊因為已經荒廢許久,電力係統也早已切斷,所以。這裏晚上是一片漆黑的,隻能借助遠處的燈光,才能稍微看清一些。


    此時的鬼樓安安靜靜地坐落在那黑暗之中,驚得出奇,甚至連一隻蛐蛐的叫聲都聽不到。


    昏暗的燈光下,那鬼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怪物,在盯著我們。


    都來到跟前了,馬平川又有些膽怯起來,“寒哥,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我白了他一眼。罵道:“都來到地方了,你就別打退堂鼓了,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龍虎山的人,你信不信再膽小,韓琪就把你逐出師門!”


    韓琪也在一旁嚇唬馬平川,“沒錯,龍虎山的人動如龍,坐如虎,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馬平川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跟著我們進去。


    西區的圍牆很高。我跟韓琪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馬平川這個死胖子拖上去。


    進了院子之後,我才真正感受到了這裏的荒涼,院子裏堆滿了雜物,破舊的桌椅板凳靠在牆角裏,院子裏長滿了雜草,幾乎沒過了膝蓋。


    抬頭看了一眼被稱為鬼樓的實驗樓,上麵已經是十分斑駁,貼著的瓷磚都已經脫落,玻璃幾乎全部都被砸碎了,整個實驗樓裏空空蕩蕩的,一陣風吹過,整個樓裏陣陣呼嘯,感覺整個實驗樓,就像是一個被掏空了內髒的怪獸一樣。


    一進到院子裏,我就立刻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涼意,這涼意跟普通的涼風完全不同,是那種很明顯的陰涼。


    看來,這鬼樓果然是名不虛傳,這裏常年裝著解剖用的屍體,而且還接連出了人命。這裏的氣息,確實是很古怪。


    出事的地方是在五樓,我拿出了手電筒用手握住燈光,借助微弱的光線,我們就沿著破舊的樓梯向上走去。


    樓道裏一片漆黑,微弱的燈光隻能照到我們周身一米遠的地方。


    馬平川跟在最後麵,一個勁兒地在那大驚小怪,猜到一個礦泉水瓶子,都能把他嚇得哇哇直叫。


    韓琪在那裏一個勁兒地歎氣,看來。他是有些後悔收了馬平川這麽一個膽小怕事的徒弟了,真是給他們龍虎山抹黑了。


    我心裏也是一陣無奈,馬平川這家夥,白天的時候還嚷嚷著自己學了一身的道術沒處施展,現在真讓他施展了。他自己倒怕成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馬平嘴裏還在一個勁兒地囉嗦著:“寒哥,韓琪,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那犯罪現場九州局的人恐怕早就處理掉了,我們去了也看不到什麽……”


    我實在是受不了馬平川在那裏一驚一乍囉裏囉嗦的,不耐煩地轉過頭來,剛要對馬平川發飆。


    可是,當我回頭看到馬平川的那一刻,我張開的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我驚恐地看到,此時,馬平川的後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竟然一直背著一個長頭發的女人!


    看到這一幕,我渾身的寒毛都嚇得豎了起來,雞皮疙瘩也立刻起了一身。


    那女人的頭發遮在額前,麵色慘白,如同白蠟一般。


    我轉過頭來的時候,那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她的臉原本是趴在馬平川的後背上的,此時,她緩緩地抬起頭來。


    當我看到那女人的麵容時,我的腦袋裏嗡地一聲響。


    隻見,那女人的眼眶裏,幾乎全部都是白色的,隻有一點黑色的瞳仁,向上翻起著,幾乎看不到。


    而且,這女人的嘴是張開著的。舌頭伸在外麵,嘴裏麵似乎還有蟲子在蠕動。


    試想一下,在這漆黑的樓道裏,我轉頭忽然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心裏是多麽的震撼。


    很明顯。這女人完全就是一個孤魂野鬼。


    看她的死狀,應該是上吊自殺的。我忽然想到,幾年前,這鬼樓裏曾經有一個學姐因為感情受挫上吊自殺了,這個女鬼,該不會就是當年的那個學姐吧!


    如果是以前,看到這幅景象,隻怕我早就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


    不過現在,我的心智已經比以前穩重了很多。


    我強壓住心頭的恐懼,然後冷冷對著那女鬼說道:“你快走吧!”


    馬平川此時對於後背上的東西毫無察覺,嘴裏還在發著牢騷,忽然聽我這麽一說,還以為我是在跟他說話。


    馬平川看我的樣子,以為我是生氣了,趕忙訕笑兩聲。說道:“寒哥,你別生氣啊,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我此時不敢跟馬平川多解釋,我怕萬一馬平川一喊驚到了那女鬼,會對馬平川不利。因為,我看到,那女鬼尖銳的手指,此刻正勾在馬平川的喉嚨上,一時並沒有下手,隻是在像對待自己的愛人一般。輕輕地撫摸著。


    而這時,韓琪已經聽出了我的口氣不對,他疑惑地轉過身去看向馬平川。


    這一下,韓琪的身子猛地一震,他反應極快。手立刻就要摸向腰後。


    我知道,韓琪是要摸向自己身後的法劍,我去上去一把按住了韓琪,讓他保持冷靜。


    韓琪不明所以,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看到,馬平川脖子上勾著的那女鬼的手。


    那女鬼的手指指甲堅硬而又鋒利,此時正輕輕地在馬平川的脖子上輕撫,我毫不懷疑,如果那女鬼願意。這一指甲下去,隻怕馬平川的脖子立刻就要被扯斷!


    我心中十分疑惑,馬平川身上不是帶著風水珠的嗎,怎麽這女鬼竟然是能夠近他的身?


    看來,這女鬼死的時候就帶著很重的怨氣,又在這鬼樓裏呆的久了,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陰氣,有了法力,所以才會不怕那風水珠。


    其實還是像陳暮說的那樣,馬平川道行太淺。那風水珠的威力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此時,我跟韓琪一直死死地盯著馬平川身後的那個女鬼,跟她就這樣僵持著。


    馬平川看著我兩個,完全是一臉迷茫的樣子。


    “寒哥,韓琪。你們……”


    不等馬平川說完,我冷冷地對那女鬼說道:“現在走,我們不會動你!”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手已經不動聲色地摸出了我的針盒,拿出了一根鬼門針在手裏。


    那女鬼聽了我的話。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她的頭不停地扭動著,一雙向上翻起的眼睛,似乎是在盯著我看,又像是完全沒有。


    馬平川完全被我們給弄懵了。不過他也不傻,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什麽,他的臉色立刻嚇得慘白。


    馬平川一臉膽怯地緩緩偏轉了一下頭,這一偏轉,那女鬼冰涼的發梢立刻就碰到了他的臉上。


    這一下,馬平立刻張開了大嘴,眼看就要呼喊。


    我的心一咯噔,不好,馬平川一動,估計那女鬼就要下手。


    我來不得多想,不等馬平川喊出聲來,我手猛地一揮。


    “嗖!”地一聲哨響,手中的鬼門針立刻就呼嘯而出,向著那女鬼的額頭便飛射過去。


    那鬼門針飛出之後,立刻就亮起了紅色的亮光,裏麵的鬼針使者已經被喚醒。


    眼看那女鬼尖銳的指甲就要抓向馬平川的脖子,一道紅光閃過,鬼門針直接從那女鬼的額頭穿過,直接就將她的頭顱洞穿。


    下一秒,那女鬼立刻就發出了一聲鬼哭,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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