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不由得一陣失落。


    崔端公算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了,也是我們了解幾十年前那次群體性的鬼脫皮事件的重要切入點。


    可是,現在,我們卻是連崔端公的麵都有可能見不到,那我們接下來的調查,可就要麻煩得多了。


    “原來如此……”陳暮說道。


    這時,馮昌虎又說道:“不過沒關係,既然陳先生開口,那想必見到崔端公對於你們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也罷,我會再爭取一下的,無論如何也要讓你們見到崔端公的!”


    馮昌虎是真心實意想要幫我們。


    陳暮點了點頭,說道:“有勞馮先生了。”


    馮昌虎說道:“陳先生你不用客氣,其實。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我自己,為了其瑞……”


    隨後,馮昌虎又說道:“不過,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崔端公現在應該也已經在吃晚飯了,這個點兒過去,有些不太合適。而且,陳先生跟黎師傅你們兩個人來到這裏,忙了一下午。連一口茶都沒喝,我心裏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啊。我已經讓人在家裏備下了晚飯,陳先生跟黎師傅還是先去吃晚飯吧。”


    我跟陳暮也隻是在飛機上吃了一點,開了一路的車,然後又折騰了一下午,胃裏麵的那點積蓄早就用完了。


    說實話,我早就有點餓了。


    陳暮知道現在也不是去找崔端公的好時機,於是,陳暮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那就叨擾了。”


    馮昌虎憨厚地一笑,說道:“哪裏的話,陳先生真的是太客氣了。”


    隨後,馮昌虎便領著我們返回他家裏。


    穿過村子的時候,馮昌虎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說道:“你們看,那裏就是崔端公的家。”


    那院子雖然比不上馮昌虎家的院子,不過,看上去還是很體麵的,在這老鳩村裏,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我記得,納蘭櫻跟我們講起馮其瑞事情的時候,她曾經說起過,她說崔端公的兒子,是這老鳩村的村長。


    我想,崔端公的院子蓋的如此體麵,或許是跟他的兒子有關。


    陳暮駐足,盯著不遠處崔端公的院子看了片刻,隨後,我忽然從陳暮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不一樣的神色。他像是看出了什麽一樣。


    不過,這種神色也隻不過是一瞬間的,我甚至是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


    陳暮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麽,他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我們走吧。”


    隨後,我們便繼續向前,趕回馮昌虎家。


    離開之前,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崔端公的那院子,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如果剛才不是我看錯了,如果陳暮真是從崔端公的院子上看出了什麽,那究竟是什麽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得作罷,趕忙跟上了陳暮。


    我們回到馮昌虎家裏的時候。馮其瑞的母親果然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待著我們。


    堂屋裏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飯菜。


    而一旁的西屋門口,圍著很多人,這些便都是馬春霞的家人。


    我們剛一來到堂屋門口,馬春霞的舅舅,也就是之前那個質疑陳暮的男人趕忙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說道:“陳先生,您是個厲害的高人,之前是我說話態度不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好嗎?”


    馬春霞的舅舅,應該是見到已經幾天不吃飯的馬春霞,在被陳暮看過了之後,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也願意吃飯了。所以,他才覺得陳暮的手段不簡單。


    陳暮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馬春霞舅舅之前的話放在心上,他是那種即便天塌地陷,心中也不見得會泛起多大波瀾的人,怎麽會因為外人的一句冷話而放在心上。


    陳暮微微一笑,說道:“你多慮了,你們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不用記掛在心上。”


    這一下,馬春霞舅舅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欣喜之色。看來這個男人也是一個老實人,陳暮剛才離開的時候,他恐怕已經是愧疚已久了。


    隨後,馮昌虎便把我跟陳暮迎到了堂屋裏,隻有馮昌虎一個人坐在桌旁陪我們,說是其他人都已經吃過飯了,這頓飯是專門給我跟陳暮準備的。


    這些細枝末節的,陳暮也沒打算追究,隻是輕聲交代我,吃飯之前把自己想吃的飯菜都扒到了同一個碗裏。其他的就讓馮昌虎給撤下去了。


    馮昌虎抵不過陳暮,隻得照辦,那些飯菜被端到了旁邊的東屋裏,立刻就傳來了馮家還有馬家的那些親戚動筷子的聲音。


    馮昌虎陪了我們一會兒,便說道:“陳先生。那你們先吃,我先去崔端公那裏探探路,免得一會兒讓你們吃了閉門羹。”


    陳暮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了。”


    馮昌虎隨即便出了門,我看到他離開的時候。手裏還拎著兩件東西,應該是作為禮品拿去給崔端公的。


    馮昌虎走後,我跟陳暮兩個人安靜地在堂屋裏吃飯,馮昌虎家裏的飯菜味道,讓我想起了之前在老家時父親母親做的飯菜味道。倍感親切,感覺像是回到了老家一樣。


    吃著吃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隨即看向陳暮,問道:“師父,我們在宗祠裏看到的那些血跡,還有宗祠後麵的那些腳印,上次櫻姐來的時候,應該也都發現了吧?”


    陳暮“嗯”了一聲,沒有抬頭,繼續吃著碗裏的飯菜,輕聲說道:“沒錯,是知道。”


    納蘭櫻當時跟我們講述馮其瑞事情的時候,也並沒有提起這些事情,我猜想,多半是那天晚上陳暮從外麵回來之後,納蘭櫻告訴給他這些的。


    我詫異地看著陳暮,說道:“所以說,你之前就已經知道宗祠裏的那血腳印,還有窗戶下麵的腳印蹤跡了?”


    陳暮繼續吃著飯,點了點頭,輕飄飄地說道:“沒錯。”


    這一下,我的心裏立刻就犯起了嘀咕,那房間裏麵的線索,上次納蘭櫻過來的時候。應該就已經分析得差不多了。陳暮對於那些線索早就已經知道,他領我過去,一部分原因,是想自己親眼確認一下,另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讓我自己動腦子分析那些線索,看看我能否有所發現。


    明白了這些之後,我心裏告訴自己,以後跟陳暮在一起的時候,也要多長一個心眼兒,要不然,說不定什麽時候,又會像之前那玉米地一樣,把我給賣了。


    片刻之後,我們剛吃完飯沒多久。就看到馮昌虎從外麵走了回來。


    不過,當我看到馮昌虎手裏之前拎去的禮品時,對於他此行的結果,立刻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再看馮昌虎那沮喪的臉色,更能說明一切。


    果然。不等我們開口,馮昌虎就失落地說道:“唉,陳先生,都怪我沒有用,我好說歹說。可是崔端公卻說什麽也不願再見你們了。他還說,要是我再敢帶人過去,他就要上吊給我看啊。我……唉……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馮昌虎看上去十分失落,沒幫到我們,他自己也是十分愧疚。


    陳暮說道:“沒關係,馮先生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馮昌虎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陳暮,說道:“可是,崔端公的脾氣倔得很,他不願意見你們,說什麽都沒有用啊。”


    陳暮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馮昌虎臉上的表情更加詫異了,看上去十分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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