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涵一噎:“啊…”“我想要的都有了。”季澄這話說的大氣,但也是實話,他順風順水,凡是想要的都能用錢買到,還真的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如果非說一個想要的禮物的話,那大概就是成績超過林非航,但這件事高子涵給不了他。大概隻有江厭還有點希望能幫他實現這個願望。高子涵有點氣餒,她長的漂亮,也是被捧著長大的,向來是男生跟她示好,她跟男生示好還沒有遇到這樣的冷遇。高子涵也不再找話,捧著杯果汁喝了起來。又唱了一會兒歌,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季澄收到了江厭的短信,江厭說他已經回陽城了,在ktv外麵等季澄。這會也差不多該散場了,猴子今天財大氣粗,還想組織個夜場,季澄卻有點膩味了,跟猴子說了一聲就往ktv門口走。陽城的雪很多,從第一場雪後便幾乎沒有消融過,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場大雪,今天白天倒是沒下,但是一天都是陰天,這會又開始飄起小雪。因為是冬天,下午六點天已經有點擦黑了,昏沉沉的,ktv門口的電線杆子旁站了個人,高而挺拔,江厭穿著純黑色的短款羽絨服,幾乎與暮色融為一體。季澄正打算過去,有兩個女生從另一邊推推搡搡走了過去,拿著手機似乎再跟江厭說什麽,江厭回了句什麽,兩個女生有點遺憾的走遠了。季澄看了一會才過去,江厭看見季澄,把手上拿的傘打開,撐到了季澄腦袋上,又從身後挎著的書包裏拿出了一包什麽遞給季澄:“給。”那是個小牛皮袋,上麵什麽也沒寫,季澄接過牛皮紙袋看了下,沒反應過來:“什麽啊。”“附中門口的冰糖葫蘆,你不是想吃嗎。”江厭的傘還是那把印著中國電信的小破傘,勉強站的下兩個一米八的高中男生,他舉著傘,站在季澄身邊道。“啊…”季澄小聲啊了一聲,他尾音拉長,帶著一點小喜悅,聽起來有點綿軟:“你不是在長寧那邊補課嗎,離附中也不近啊…”長寧區離附中有一點距離,如果坐地鐵還好,但他補課的地方沒有直達附中的地鐵,所以江厭如果要去附中還得倒一趟公交,省城的公交常年無座且堵車。“反正不管坐多遠,公交都是兩塊錢,也還好。”江厭道。季澄嘴角彎了彎,拆開了牛皮紙袋,取出一串紅光油亮的山楂球,果子外麵裹著糯米紙,散發著酸甜而誘人的氣息。這股香氣天然的刺激著人的味覺係統,季澄咽了下口水,揪下一點糯米紙,自己還沒吃,先放到江厭嘴邊:“吃糖葫蘆,就要吃這層糯米紙!”江厭眼眸微垂,看了一眼唇邊的糯米紙,腳步也沒停,熟練的咬了下去。糯米紙薄薄軟軟的,入口即化,江厭一邊走一邊任由糯米紙在口裏融化,季澄又自己撕下一片糯米紙塞進口裏。待糯米紙在口中融化以後,季澄又咬下一顆糖葫蘆來,在口中咯吱咯吱的嚼著,咽下去後眯起了眼睛滿足道:“就是這個熟悉的味道,酸的恰到好處,真爽。”季澄又咬了一口,邊嚼著又想起剛才的事來:“剛才哪兩個女的你認識?”“不認識。”“哦。”季澄道:“在問路嗎?”江厭頓了一下:“不是。”季澄把一口糖葫蘆咽下去,又把糖葫蘆舉到江厭嘴邊:“那?”江厭道:“問聯係方式的。”季澄腳步一停,臉上的笑容消失,手下意識微往後撤了一下,江厭正想咬一口糖葫蘆,卻咬了個空,江厭看了一眼離自己有點遠的糖葫蘆。江厭停下腳步看向季澄,季澄自己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奇怪,隻是又問道:“想追你?”“不知道。”季澄把糖葫蘆往自己嘴裏一塞,狠狠咬了一口:“那你給了沒。”“沒有。”江厭看向季澄,覺得季澄的語氣似乎有點冰涼,他沉默了一下,又道:“為什麽要給陌生人聯係方式。”季澄這才又笑了起來:“說的對嘛,怎麽能給陌生人聯係方式,多危險啊,萬一被仙人跳怎麽辦。”季澄又空出一隻手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們一中顏值和成績的扛把子。”江厭有點不解的看了季澄一眼。季澄又舉起手把糖葫蘆舉到江厭嘴邊:“這個做糖葫蘆的人是去跟北京專門跟人學過做糖葫蘆的,特正宗,每次都要排隊買,你嚐嚐。”江厭看著眼前的糖葫蘆,頓了一下,張口嚐試了一下,發現季澄這次沒有再往後撤,才咬下一個山楂球來。季澄看著江厭咬下山楂球,雀躍問道:“是不是跟咱這兒一般的糖葫蘆不一樣,是不是比普通的那些好吃?”山楂球酸酸甜甜的,吃起來跟上次在一中門口吃的糖葫蘆好像並沒什麽區別,總之江厭沒有嚐出什麽區別來。“嗯。”江厭道:“好像是有一點。”季澄滿足的笑了起來。江厭嚼著山楂球,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季澄,若有所思。兩個人說好今天晚上要煮火鍋吃,季澄帶著江厭就直奔超市,牛羊肉卷、新鮮蔬菜采購了幾大袋,還買了一堆汽水啤酒,兩個人最後兩手都提了幾大袋才滿載而歸。“今天猴子可真他媽大出血了,又請了一大桌,還請了十幾個人去ktv,真是從公雞身上拔下毛了。”季澄跟江厭講著今天去猴子生日宴的事,江厭提著袋子聽著,時不時回應一聲。“都是咱班那些,耗子他們,陳昊楊沒去,聽他們說陳昊楊最近又去打工了,準備給寧雨送聖誕禮物,他這個人,雖然傻逼,但還真挺癡情。”季澄搖了搖頭。“確實。”江厭應和道。“對了,你最近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嗎?”季澄又道,說完季澄又補充了一句:“我就是問問啊,可不是想給你送什麽聖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