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笑了下:“再不走來不及上課了。”小姨有點舍不得:“下次再來玩啊。”季澄也把最後一口牛奶灌下,站起來拍了拍手:“小姨,你可真偏心, 前天還說讓我趕緊走,怎麽到江厭這兒就再來玩。”小姨當然不是要趕季澄走,從小最寵季澄的就是小姨了,季澄小時候一放假就愛來小姨家玩,後來路瑩去美國,季澄又跟季凡宇關係不好,那段時間季澄幾乎是住在小姨家的,趕季澄走也是開玩笑的話。小姨笑著瞪了一眼季澄:“江厭又乖學習又好,我當然喜歡他,我要是有閨女,我還想讓他給我當女婿呢。”小姨隻有兩個兒子。季澄邊跟小姨打趣邊把鞋穿好了,他站起身來看向江厭:“走吧,老陳在下麵等著,我跟你一塊去,他再把我帶回來。”兩人一塊下了樓,季澄下來的時候提了個白色袋子,他把袋子遞給江厭:“給你。”“什麽?”江厭接過袋子。“巧克力,我表哥從國外寄過來的,挺好吃的,比外麵一般賣的那些都好吃。”季澄從袋子裏拿出一盒,打開了拿出一塊塞到江厭嘴裏:“你嚐嚐。”江厭看了一眼巧克力,張開嘴把巧克力含到嘴裏。季澄又拿了一塊自己吃了:“好吃吧。”這巧克力確實挺好吃,入口即化,回甘帶著點點淡淡的苦,江厭任巧克力在嘴裏融化。“嗯,怎麽送我巧克力?“你以後少抽點煙。”季澄道:“你昨晚是不是去陽台抽煙了?我看見垃圾桶裏的煙蒂了。”看江厭沒有否認,季澄又道:“抽煙對人挺不好的,我那些哥們叫我抽煙,我都不抽的,我知道這玩意挺難戒的,我爺爺是一輩子老煙槍,後來我奶奶身體不好,醫生說是二手煙吸多了,我爺爺多愛我奶奶的人,反複戒了好多次,都沒能戒掉,最後隻能避著我奶奶在外麵抽,還有我那些哥們,癮大的時候一天能抽幾包,還有一個伯伯,給自己吸出了肺癌。”“所以他們以前給我遞煙,我都不接,我那些哥們,就我不抽煙,我怕自己戒不掉,那幹脆就別讓自己上癮。”季澄說著吸煙的危害,又看向江厭:“我剛剛想了下,這玩意是真的難戒,人家不是說吃糖戒煙嘛,這巧克力挺好吃的,我表哥說配料很純,我也不知道什麽純不純的,就…反正你以後想抽煙,就吃巧克力代替一下,我知道可能作用不大,但是我也沒什麽別的辦法。”“知道了。”江厭將手上打開的包裝盒合上,重新放回到了袋子裏。季澄看江厭把巧克力收好,臉上露出笑容:“你大年二十六還在省城嗎?”“我二十五培訓完。”“那剛好,你到時候來我家住一晚。”季澄道:“二十六城隍廟有廟會,一年一度,特別熱鬧,咱到時候一塊去,聽說城隍廟特別靈驗。”“好。”兩人下了電梯,老陳已經在外麵等著了,季澄上了車跟江厭一塊開到集訓的地方,快到的時候,江厭突然道:“你…昨晚夢到什麽了?”“啊?”季澄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夢到什麽?”“季澄,你晚上睡覺會說夢話,這件事你知道嗎?”季澄楞了一下:“你昨晚聽到我說夢話了?”他有點緊張:“你聽到什麽了?我沒說什麽特別奇怪的話吧?”江厭道:“你夢到什麽了,才會怕我聽到什麽奇怪的話?”“我…”季澄扭捏了一下:“其實是有點奇怪,不,其實也不奇怪吧,夢這種東西怎麽說呢,我以前還夢到過我變成女的,夢裏的我竟然沒有一點奇怪,還覺得我本來就是女生,你說我,那裏有一點像女生的?”季澄對上江厭探究的眼光,頓了一下道:“我昨晚好像夢到了…”“夢到了我跟你表白。”!!!江厭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又很快掩去失態。季澄回想了一下:“其實我也想不太起來了,好像夢裏的咱兩一開始就是同班同學,然後我他媽暗戀你,但是還有好多女生暗戀你,有個情景我現在還記得,我坐你後排,你桌兜裏塞得滿滿當當全是情書,具體不太記得了,就記得我就抓心抓肺的急,夢裏的我都快急死了,然後咱兩好像不熟。”明明是個荒誕的夢,但是季澄回憶起夢裏的那種感覺,有點來氣:“你他媽還挺高冷,看都不看爺,天天跟校花黏在一塊,媽的,說起來就來氣,你憑什麽不理我?”江厭看著季澄有點上頭的表情,無奈道:“季澄,那是夢。”季澄錘了下江厭的胳膊,不是很重:“確實,你要是跟校花黏在一塊不理我,我錘死你。”“後來…後來我好像看見你跟校花打啵?靠,惡心!”季澄道:“後來我他媽好像就受不了了,跟你去表白。”季澄說完,總結道:“什麽腦殘劇情啊…”季澄的表情有點苦惱,帶著一點疑惑:“我他媽為什麽會夢到這種東西。”“夢是沒有邏輯的。”車已經到了目的地,江厭收回了目光。他打開車門往下走:“我先進去了。”“哦…”季澄看著江厭往學校裏走,自己坐在車裏回想著昨晚那個夢,自言自語道:“按理說夢跟現實是相反的,夢裏的我喜歡江厭,難不成我討厭江厭?”季澄搖了搖頭,自己否認了這個想法。老陳在前排開著車,他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季澄,冷不丁道:“還有句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季澄重複了一遍老陳的話,猛地反應過來。他坐在後排沉默了幾秒,突然捂著肚子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哈哈哈哈哈,這麽說我豈不是喜歡江厭,才會夢到跟他表白,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麽可能啊。”季澄是真的覺得老陳的話好笑。老陳其實也就是搭句白話,隨口一說,聞言自己也覺得好笑,他笑了笑:“其實夢這種東西真的沒啥說法,我也做過一些奇奇怪怪的夢,也沒啥。”季澄道:“可不是嘛,我喜歡誰,我自己能不知道嘛,什麽傻子才會連自己喜歡什麽人都不知道?你別說我不喜歡江厭,我要是真喜歡他,我跟他認識這麽久,我早上了,還輪得到什麽寧雨郭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