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曉燕尖叫道,臉上表情因為驚恐與憤怒,變得扭曲起來:“葉瑩瑩那個賤人,我和她說,我不喜歡被大家這樣叫,我也是女生,也愛美,我也想像她那樣子,變成美女被大家喜歡。


    “她聽了我的話後,假裝關心我,故意在班上和我討論放學後帶我去買化妝品,帶我去健身,讓大家以為她對我很好。實際呢,那天我用她買的化妝品,第一次嚐試化妝後,她特別高興地說我畫的很好看,很有天分,以後慢慢學習,很快就會掌握,讓自己看起來美美的。


    “結果第二天我化妝去學校,一路上無數人盯著我看,本來我也察覺到不對了,從小到大我走在路上,都是路人,從來不會有回頭率,忽然走在街上那麽多人看我,我特別緊張害怕,但是我想起葉瑩瑩之前說的話,她說變得好看之後,就要自信起來,別人看你,你也要努力裝作不存在,要擺出更加優美的姿態,畏畏縮縮的,是永遠不會被人誇讚的。


    “我當時好傻,一想到她的話,就鼓起勇氣繼續走,一直到來到學校後,被老師攔下來,在校門口附近,當著很多進校門的學生的麵,嗬斥我為什麽化濃妝,身為學生,一點學生的樣子都沒有……


    “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我,當聽到老師的話,看到我臉上的妝後,所有人都在笑話我!


    “我當時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那是我一生最窘迫的時候,我真的好難受,好無助!


    “好不容易,老師看我表情不對,終於放人讓我回家把臉洗幹淨,我趕緊慌亂地跑回去,結果才剛跑出校門口,就不小心被校門口的石頭給絆倒了,摔倒在地上後,抬起頭一看,正好看到前方站著個人。


    “我記得他那天穿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特別白,特別幹淨。


    “他看到我摔倒後,第一反應就是大喊還沒過年呢,怎麽就有人給他五體投地地拜年了……然後見我趴在地上不動後,他趕緊蹲下來,當看到我臉上的濃妝時,他顯然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看到我正在哭,最後還是伸出手把我扶起來了……”


    包曉燕道:“那個人,就是李輝。


    “你不會明白我當時的心情的,我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心裏想著我就這樣死掉好了,就這樣躺著,不要起來,死後什麽都不知道,可是李輝把我扶起來了,雖然他嘴上不饒人,但還是把我扶起來了。


    “回到家洗完臉後,我缺了一堂課,一直到將近三點才到教室,我本來以為班上一定傳遍了,我在校門口被老師堵著,那麽多人看到,又碰到了認識我的李輝,他一定會把我的事情告訴全班人,讓全班人一起笑話我,結果沒想到,李輝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班上不少人知道有人化濃妝在校門口被抓,但竟然沒人知道那是我。


    “反而是葉瑩瑩,看到我素顏來到班上後,很驚訝地問我為什麽不用她給我買的隔離霜,說我的皮膚很幹燥,趕緊擦一擦,不然會越來越粗糙……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她嗎?!


    “更可惡的是,上課後,她還悄悄告訴我,她喜歡李輝,想要追她,問我她要是現在向李輝表白,身邊的人會不會覺得她太豪放熱情。”


    說到這,包曉燕冷哼:“我看著她好看的臉,簡直快吐了!她當著大家的麵,給我各種好處,然後昧著良心說我化妝好看,在李輝扶我一把後,她告訴我她喜歡李輝……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歹毒的女人,我已經樣樣不如她了,她為什麽還不放過我,難道一定要把我踩在塵埃裏,她才甘心痛快嗎?!”


    雲景道:“你怎麽確定,她是故意想要和你搶李輝……”


    “哈哈,雲景啊,你也相信了她對吧,你也被她那張好看的臉蒙蔽了,對不對?!”包曉燕恨道,“她故意誇我化妝好看,不就是想要讓我上當化妝來學校嗎?我被老師抓包,一定在她的預料之中,她肯定躲在暗處,偷看我被老師教訓了,指不定我摔倒後,她還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偷笑呢!結果看到李輝扶起我,她一定就不滿了,畢竟我這麽醜,這麽挫,憑什麽李輝要幫我啊?


    “她肯定是看到我對李輝動心後,想要把李輝搶走的!她明明知道我對李輝有多感激,李輝扶起我的一瞬間,我真的覺得,我離他好近好近,我那麽狼狽了,李輝都不嫌棄我,我是有希望追上他的,結果葉瑩瑩這個賤人,立刻不要臉地跟李輝告白了!


    “我雖然恨葉瑩瑩,但也知道,我和她完全沒有可比性,她命好,天生長得漂亮,家裏有錢,不用像我們普通人一樣擠宿舍,她自己一個人住一套房子,當走讀生。


    “一開始我以為她在附近租房子住,我想像她一樣,變成大家羨慕的人,就也暗中跑到她那個小區問有沒有人出租房子,結果一問才知道,住那一帶的人根本不缺錢,葉瑩瑩的房子,是家裏人為她買的!


    “無奈之下,我隻好自己跑到更遠的破爛小區租房間,在班上假裝和她一樣,是闊氣的走讀生,但我心裏明白,我和她的差距有多大。


    “就在這個時候,我接觸到了狐仙……”


    說到狐仙,包曉燕臉上並沒有什麽自得的神色,臉上的神情反而十分僵硬:“這附近全都是老建築,以前的人比較信神,就在頂樓建了個閣樓,用來拜神,後來房東搬走了,把信的神也請走,閣樓空出來,房東就想把房間租出去,好歹也是一筆收入。


    “於是,我就住進了這頂層的閣樓中。


    “房東說,閣樓之前住過人,不過因為夏天熱,冬天冷,很久沒人願意住了,我要是住的話,每個月隻收我三十塊,我一想到葉瑩瑩過的生活,就咬牙租了下來。結果住下後,偶然和樓下的人聊天,才知道,原來這閣樓以前是用來拜神的,當地人認為,原本是神住的地方,現在換凡人住了,一般人福薄,怕是享不了這個福氣,最後怕是不僅沒得到好運,反而會被這氣運衝垮。


    “當時我還不信鬼神,畢竟都已經交了幾個月的錢,和學校申請住校外,也和同學說過我以後不和她們住宿舍了,怎麽可能就這樣搬出去……


    “一開始住下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隻是偶爾晚上會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叫聲,有點兒像貓叫,又有點兒像小孩的叫聲,我當時也沒多想,很安穩地住下來。


    “大約一個星期後,怪事發生了,我先是晚上經常做夢我和李輝在一起……我們兩個脫光了衣服……”


    說到這,包曉燕有些臉紅,但依然是傾訴占據了上風。


    在沒有狐仙的幫助下,根本不會有人耐心地聽她說關於自己的內心與感情問題,更何況此刻站在她麵前的是雲景,更令她幾乎控製不住地想要把心裏的想法全都說出口,包曉燕道:“然後就是葉瑩瑩被人一群人拉到草地上,被折磨的快斷氣了,我清晰地記得,她的大腿位置,別人用小刀刺進去,鑽了個洞……這種夢持續了幾天,我一直沒有當一回事,直到有一天,葉瑩瑩約我去泡溫泉,我們兩個都換上了泳衣,我忽然看到了葉瑩瑩的大腿,竟然有一個和我夢境中一模一樣的疤痕!”


    說到這,包曉燕目光灼灼地盯著雲景:“那個疤痕位置很隱蔽,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但我卻做了那樣的夢,就像是夢境在告訴我葉瑩瑩那些不堪的過往一樣!當時我好震驚,如果葉瑩瑩的疤痕代表的是她的過去,那麽,夢裏麵我和李輝在一起,是不是就代表了我們的未來?


    “等我們讀完高中,我和李輝一起上大學,我們成為男女朋友,一起戀愛交往,然後畢業後結婚生子……


    “我心裏又期待,又覺得不可思議,當天晚上,反而睡不著了,結果到了半夜兩點多,我正閉著眼睛努力睡著,忽然感覺眼前一黑,我嚇了一跳,悄悄睜開眼,結果看到了一個黑影出現在我的房間中!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狐仙!”


    包曉燕急促地道:“原來,這閣樓空著的時候,狐仙見沒人住,就在這裏安穩地住下,我忽然搬進來,狐仙很意外,本來打算走的,但我身上強烈的氣息吸引了它,狐仙說,我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身上遭遇了那麽多的磨難,本來不應該屬於我,是因為我運氣不好,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我與狐仙的相遇,就是對我的補償,上天給了我那麽多的災難,現在終於要讓我恢複我原本的模樣了。


    “狐仙認為,看女子,不應該是看外表,更不是看她身上的錢財,正所謂美人在骨不在皮,這裏的骨,精神上來說是風骨,肉體上來說,自然就是骨相了。真實的我被這個肮髒虛偽的世界給掩蓋了,明珠蒙塵,一旦揭開,自然會吸引更多的人……


    “那天晚上,狐仙和我說了很多,我很受教,狐仙建議我可以和她簽訂契約,我將它供奉起來,它來助我改變命運……當時我很心動,不過心中還有幾分猶豫,所以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第二天,我偷偷上網查了一下狐仙的相關,發現網上對狐仙的評價有好有壞,我擔心我遇到的是壞狐仙,所以決定暫時不理會她的話……


    “同時,葉瑩瑩持續不斷的告白,終於惹惱了李輝,李輝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麵目,根本看不上她!


    “雖然李輝喜歡你們班的柳晗真,我也很不高興,柳晗真也是個婊/子,葉瑩瑩是蕩/婦,柳晗真就是你們男生最喜歡的綠茶婊,我偷偷觀察過她,有男生給她告白,她拒絕後,有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她都一直說沒有的,塑造出自己清純好學生的形象,但實際上她經常偷看你,好幾次我們一起上體育課,她都悄悄湊過來想和你一起組隊吧。


    “她明明就是想談戀愛,又想當好學生,當女神,反正藏頭露尾的,也不是好東西……”


    包曉燕憤怒地道:“好不容易李輝終於認清了柳晗真的真麵目,決定不喜歡她後,我以為我的機會來了,卻沒有想到,李輝竟然和葉瑩瑩告白!


    “葉瑩瑩每次放假都會出國,雖然說她的家人在國外,但外國那麽亂,她又那麽放蕩,誰知道她是出去做什麽的,李輝真是太傻了,明明知道葉瑩瑩的真麵目,卻還是選擇被她欺騙,我不忍心看李輝被葉瑩瑩這樣騙下去,萬一李輝得病怎麽辦,於是我就去找李輝,告訴李輝葉瑩瑩是什麽樣的人。


    “李輝聽後很震驚,也很傷心,但我知道,他是相信我了,因為隻有相信了我的話,他才會這麽難過。


    “我不忍心看他這麽痛苦,就抱住了他,和他告白,希望他能接受我,和我在一起,我們兩個人互相幫助,遠離那些賤人,我一定會好好對他,絕對不像葉瑩瑩那樣,結果……”


    包曉燕說到這,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這個世界的人果然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以貌取人,一樣的笑貧不笑娼。


    “李輝都已經知道了葉瑩瑩的真麵目,卻還是放不下她,不僅如此,他還拒絕了我,說從來沒有考慮過我,以後找女朋友,也絕對不會找這一類型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李輝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他竟然這樣看我!那我夢裏看到的算什麽,明明我們將來會在一起,現在的李輝卻這樣!


    “所以,我很生氣,回到家後,看到狐仙牌裏的狐仙,它對我眨了眨眼睛,似乎知道我遇到了傷心的事情,就細聲細語地安慰我,我決定不要再這樣繼續下去,我要逆襲,要翻身,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原來狐仙附在了這塊狐仙牌之中,一旦答應拜狐仙,從此以後,祭拜時,或者與狐仙交流時,決不能叫狐仙為“狐仙”,而應該稱之為“大仙。”


    包曉燕祭拜狐仙的方式很簡單,將狐仙牌立在房內,然後每日供奉生雞蛋作為貢品給狐仙,狐仙享用完後,包曉燕再把雞蛋吞入肚中,根據狐仙所言,經常吃下去,狐仙的氣將包曉燕體表的濁氣衝散,真正的她,將會展現出來,為包曉燕增加桃花、媚力與財運。


    期初包曉燕也是半信半疑,開始才過去幾日,包曉燕就發現自己皮膚變得細滑了不少,雖然暫時還沒有變白變瘦,但照鏡子時,卻能發現自己的雙眼清澈明亮很多,眼波流轉間,比以往多了幾分魅惑的風情。


    緊接著,包曉燕逐漸發現自己周身有了陣陣清新的體香,這體香從她的體內散發出來,女人聞不到,隻有男人湊近了才能聞到,而且聞得越多,越發的欲罷不能。


    包曉燕發現自己有體香後,就將李輝約了出來,一開始李輝拒絕了她,不願意和她見麵,還是包曉燕硬著頭皮在李輝家門口等她,李輝沒辦法了才出來。


    結果一見到包曉燕,李輝就聞到了那神秘的香氣,兩眼發直,包曉燕約李輝出門去看電影,李輝也迅速答應,在電影院,包曉燕試著靠近李輝,李輝不僅沒拒絕,反而愈發地沉迷在包曉燕的魅力中,看完電影後,李輝破天荒地要送包曉燕到家,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包曉燕欣喜若狂,將這件事告訴了狐仙,狐仙則道,這是因為包曉燕喜歡李輝,李輝內心也渴望包曉燕這樣的女孩子,所以一下子就被包曉燕迷住了。


    但對於別的普通男人,效果是不會這麽好的,他們隻會覺得包曉燕特別的可愛,如果包曉燕對他們有請求,幾乎所有男人都不會拒絕包曉燕。


    於是包曉燕又試著到人流量最大的廣場附近,專門找長得帥的男生搭訕,如果是以前,對方要麽客氣地拒絕她,要麽理都不理她,但這一次,包曉燕卻全都成功了。


    不僅成功了,在搭訕的過程中,包曉燕還偶然遇到了李輝。


    李輝見到包曉燕竟然和別的男人親密地在一起,立刻吃醋發飆,拉著包曉燕就走。


    包曉燕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當看到李輝那滿臉嫉妒的模樣,立刻發現了這拜狐仙的好處,竟然連李輝都能被改變這麽多。


    包曉燕道:“李輝拉著我就走,說要把我介紹給他的爸媽,說我是他的女朋友,要向大家公布我們的關係。


    “我覺得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所以沒有立刻答應他,李輝立刻不幹了,放開我就走了,我不放心他,跟了過去,發現他竟然跑去酒吧喝酒,被我攔住後,當街就抱著我親了起來……


    “我們當時多甜蜜啊,那幾天,是我這輩子最高興最得意的時候,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葉瑩瑩竟然又出現了!


    “她打擾了我們一次不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拆散我們,李輝雖然追求過她,但那會兒她人在國外,他們兩人從來沒有好好相處過,這個男女朋友的名頭名不副實,現在李輝真正喜歡的人明明是我,她憑什麽來搶?


    “她已經擁有了那麽多的東西,有那麽多人喜歡她,她為什麽就是得抓著李輝不放?就因為我喜歡李輝,所以她就一定要搶走嗎?這個賤人,這樣糾纏不清,見不得我好,我一忍再忍,她卻得寸進尺,所以今天我實在是忍不了了!”


    包曉燕看著雲景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已經步步後退,不想和她爭論什麽,我隻想和李輝一起好好地戀愛,但是她呢,是她不肯放手,想在學校給我們難堪,是她不知恥,不知進退,我是被逼無奈地反擊,像葉瑩瑩那種人,不給她致命的攻擊,她根本不會當一回事,她臉皮很厚的……!”


    雲景道:“那為什麽今晚來找我?”


    包曉燕一愣。


    雲景道:“我走這條路,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我……”包曉燕結巴了一會兒,突然有了底氣對雲景道,“誰叫你傍晚多管閑事?!我暗示你不要管葉瑩瑩,你自己愛管,還把她背在身上,送去了醫務室!


    “自從我拜了狐仙之後,我的這種不過分的請求,從來沒有人拒絕過,但今天,你和張凱誠兩個人,卻全都拒絕了我!


    “你們這種反常的行為,引起了狐仙的注意,她覺得你們兩個有問題,所以要我多多留意。


    “我會出現在樓下,也是狐仙提醒我,你快走到這裏了,要我做好準備,再試一次,看看究竟是我們自己出了問題,狐仙的法力失效,還是你們出現了問題。


    “我必須找出這個原因,否則以後這種事再頻繁發生,那我……那我……”


    雲景道:“沒有人能當萬人迷,讓所有人言聽計從。狐仙是騙你的,她隻不過是利用你捕獵罷了,所以被你迷惑的男人,身體全都有所虧損,李輝看不出來,是因為狐仙還要利用你,所以不能讓李輝出事,但光就今天傍晚接受你暗示的那群男生,全都出現了後遺症!”


    包曉燕怔了一下,隨後輕輕一笑:“說的好像換個人就沒後遺症似的,你以為長得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天仙啊,葉瑩瑩這種個賤貨多來幾個,那些男人的精氣不是被我和狐仙吸幹,也會被葉瑩瑩吸幹的!”


    雲景看著包曉燕臉上扭曲的笑容,緩緩道:“你以為你不會有後遺症嗎?”


    包曉燕一怔,然後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瘋狂:“都是你害的!把狐仙弄跑,讓我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你知道那日子有多麽難熬,多麽難忍嗎?!不過我不會後悔的……


    “我甚至慶幸,還好我今天要李輝下手,把葉瑩瑩的事情全都捅出來,就像上次我在校門口被老師轟回家洗臉一樣,葉瑩瑩的事情,明天也一定會傳遍學校,所有都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


    雲景見她到現在還記恨著葉瑩瑩,搖頭歎息道:“葉瑩瑩哪怕名譽受損,也依然是健康的,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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