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水點了點頭:“求財者原名淩廣源,他名下的所有產業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也寓意為財源廣進……”


    雲景看著這招牌上的“屍”字,一字之差,財源廣進變成了財源屍進,真是夠狠絕的。


    整條小巷冷冷清清的,這賓館外頭尤為陰冷,不過眾人上看下看,除了這“屍源賓館”之外,並沒有別的異樣,便不再多逗留,朝賓館大門走去。


    剛走到門口,玻璃門便感應到有人進入,自動將玻璃門打開。


    門開的那一瞬間,一陣比外頭更加陰冷的氣直迎人的門麵衝來,眼看著就要衝到雲景等人的麵前,一道紫氣縈繞,悄無聲息地便將那陰氣化解。


    老趙見狀,悄然挪動腳步,從原本與雲景等人並肩而行,逐漸越走越慢,最後便索性站在雲景等人的身後,跟隨著他們走。


    室外的光線已經不是很明亮了,走近賓館後,發現裏頭竟然更暗。


    這是一件非常普通的老式賓館,攜帶著九十年代小旅館的特色,入門後以人為中心,左邊放著玻璃茶幾和木製的沙發,右邊則是木櫃做的服務台,服務台上放滿了不少雜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放在較為中間位置的綠色盆栽。


    剛才在來的路上晉江水便將五鬼運財符細細說明過,用井字分九宮,右手第一個為五鬼位,第二個為財位,第三個為桃花位。


    五鬼運財符乃求財,在那兒放上一盆下了符咒的大葉植物,便能驅動五鬼將外財運入財位,增添主人的財運。


    因此進門後,雲景等人自然第一時間將目光放在了那財位上。


    老趙也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為主導致產生了錯覺,綠色植物本該是讓人看著覺得自然舒坦,越看越喜愛的,可這盆大葉植物,卻給老趙一種陰森詭異之感。


    乍一看上去,綠色植被枝葉所組成的圖案像是一張似哭似笑的人臉,換一個角度看,又像是一個人屈膝跪在地上,被捆綁掙紮的扭曲模樣,更詭異離奇的是,老趙在看那綠色植物,不像是在望著一盆植物,而像是在和人對視,他在看它,它也在看他……


    老趙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渾身一抖,又躲到雲景一行人的身後去了。


    雲景看著這綠色的植物,發現上頭確實有團團陰氣若有若無地縈繞著。


    就在這時,原本躲在他口袋中的胖豆子小槐,也探出了腦袋。


    它對別的東西向來興趣不大,唯獨對同類的植物,一直都十分感興趣。


    此刻發覺這綠色植物身上有幾分詭異之處,又不危險,胖豆子立刻從雲景的口袋裏跳出來,在空中一躍,落到了綠色植物的身旁。


    “小槐?”雲景皺眉看著小槐。


    小槐身體在空中旋轉了一下,好奇地轉頭看綠色植物,才剛想碰到它,忽然,綠色植物像是活物一樣瑟縮了一下。


    “噫――!”一聲又尖銳又怪異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在這一片死寂的賓館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老趙當場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就連雲景等人都被驚了一下,不過他們很快判斷出,這聲音並不是從大葉植物身上傳出來的,而是另有他物。


    墨菲斯走上前,將綠色植被一旁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撥開,便見櫃台上,竟然還擺了一個金色的自動招財貓。


    招財貓金色的表皮不少漆都掉落了,那細縫處,不知染上了什麽東西,像是暗紅色的血液一樣,將它弄的不僅滿身斑斑點點,裂縫處的紅色更是讓它看起來像渾身都在流血一樣,仿佛隨時隨地要炸裂開。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莫過於招財貓那張臉,原本通體漆黑的黑色眼珠被摳掉了大半,上揚的嘴角又染上了暗紅色。


    當墨菲斯撥開身前遮擋它的東西後,原本卡殼不動彈的招財貓忽然擺了擺手手臂,攜帶者它那猙獰破碎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雲景一行人,不斷地招手。


    “噫――噫――哢哢哢,哢哢哢……”一邊衝著眾人招手,招財貓的體內不斷傳來陣陣又細又破碎的聲音,按照雲景的記憶,這種東西本來喊的應該是“歡迎光臨”,結果卡殼後,就變成這種尖銳刺耳的聲音了。


    ――再搭配這陰森恐怖的氣氛,那樣子不像是在招財,而像是在招魂。


    “這個貓……是不是有問題啊……”老趙一個三大五粗的男人,被這個詭異的招財貓嚇得夠嗆,說話的時候都帶上了幾分顫音了。


    “隻是普通的機器壞了,沒有問題的。”雲景安慰道,話剛說完,雲景心中忽然感應到了一股怪異的感覺,他本能地轉頭看墨菲斯,便見墨菲斯抬頭望向了前方的牆壁。


    雲景順著墨菲斯的視線望去,便看到了牆上掛了五個時鍾,這種時鍾在酒店或者賓館都十分常見,上頭顯示的通常是那些時差較大,或者在國際上有一定影響力國家的時間,常見的是倫敦、紐約、莫斯科、悉尼還有北京。


    此時這賓館的牆上也掛了五個時鍾,但這點鍾卻和那招財貓一樣,像是故障了一般,全都停住了。


    從第一個起,時鍾顯示的時間分別是:上午六點五十分、上午六點四十五分、淩晨五點二十分、淩晨一點十一分、淩晨零點零三,最後一個則是一點二十九分。


    雲景對應了一下現在的時間,不論哪一個點鍾都對應不上。


    剛才那種怪異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了,雲景觀察了一下那幾個點鍾,發現無果後,便轉頭望向賓館大廳別的地方。


    沙發上不僅空無一人,甚至還落下了不少灰塵,應該是許久沒人入座了,玻璃茶幾倒是挺幹淨,也不知道映著從哪兒折射過來的光芒,將屋子裏層層疊疊的人影都倒影了進去,若是一些比較膽小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乍一看到茶幾交錯的人影,怕是會被嚇得昏過去。


    雲景盯著那茶幾看了片刻,忽然一陣陰氣從裏頭飄進來,茶幾中那飄忽的人影,也變得曲曲折折起來,最後那幾個人影中,其中一個像是忽然轉過頭,與正凝望茶幾的雲景來了個對視!


    雲景淡定地看著,與那個人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趙見雲景盯著個茶幾不放,鑒於對雲景的信任,正冷的不行的老趙忽然湊過來道:“你在看什麽?”


    說著,便順著雲景的目光望過去。


    結果他不瞧還好,他這一看,茶幾中原本隻有一個人回頭看雲景的,這下好了,全部的人影全都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我的媽呀!”老趙頭皮一炸,整個人後退好幾步,結果卻不小心碰到了那桌上的綠色植物,原本安安靜靜的綠色植物,被老趙碰到之後,忽然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瘋狂地抖動起來,老趙一個不察,手竟然當場被劃傷了好幾個口子。


    當鮮血從老趙的手中劃破流出的那一瞬,原本死氣沉沉安靜的屋子,像是驟然之間蘇醒過來一般,雖然四周的一切暫時都沒有動靜,但對於正站在屋子裏的人看來,卻有一種整個房間到處都充滿了眼球,正密密麻麻盯著他們每一個部位的感覺。


    “小槐!”這一瞬,雲景立刻伸出手,將老趙拉到身邊,老趙被拉過來後,小槐也跳入了雲景的另一隻手中,雲景將胖豆子往老趙的手上一按,一道綠光閃出,老趙手中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痂。


    在雲景和小槐給老趙止血的時候,墨菲斯也往前一步,隱藏的氣勢釋放出一部分,霎時整個房間的時空恍若一窒,躲在暗處的東西仿佛感應到了無形中的危險,全都蟄伏起來,不到兩秒鍾,房間又一次恢複了之前的死寂,連那在招手的招財貓,都老實了下來,不再動彈。


    雲景看了一眼大廳往裏那個拐角處,一個躲躲閃閃的人影。


    墨菲斯的氣息是針對那些非人類東西碾壓的,這個人影沒有絲毫影響,說明他是真實的人類。


    雲景道:“我們先出去說。”


    說著,拉著老趙往外頭走去,墨菲斯與晉江水立刻跟上。


    那躲著的人影見狀,剛想走出來,墨菲斯一個眼神掃過去,人影當即定格在原地,想走都走不動路了。


    幾人很快又回到了之前賓館門口的位置,隨著天色逐漸暗下來,“屍源賓館”四個大字在昏暗中越發的鮮明刺目,雲景對晉江水道:“裏頭所有地方都被陣法封鎖,看起來是在阻止五鬼在賓館搗亂,嚴格控製它們,但如今陣法反被五鬼操控,整個賓館都變成了他們的老巢,這麽多年的發展下來,五鬼簡直與賓館融為一體,想要除掉五鬼,賓館中覆蓋在建築表麵的陣法必須破壞。”


    按照他與墨菲斯的戰鬥力,對付這五鬼簡直輕輕鬆鬆,這要在野外,不要半小時就能將他們全捉了當晚飯吃,但問題是這是在市內,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中,雲景自然不會亂來。


    晉江水苦笑著搖頭:“我那小友天縱奇才,五鬼運財符手寫本不完整,他硬是靠自己的領悟力進行改良。


    “這麽多年下來,我也在機緣巧合之下,明白了完整的五鬼運財符運用的步驟,正常的五鬼運財符,應當設一密壇,供米五碗,內求財者的指甲,毛發以及生辰八字。


    “則甲辰、乙亥、丙辰、丁酉、戊午、庚戌、庚寅、辛亥、壬寅、癸未是靈日,起壇連供七七四十九天,天天催咒燒符。


    “法成時,密壇出異像,便代表了五鬼成功請入。


    “之前我也說過,常人請五鬼,要麽請五鬼將,要麽請五神兵,若是強製性要五鬼聽令而行,強催他們財運歸自己所有,必須在事後做善,為五鬼累積善德,否則鬼怨難平,老了算財討債……


    “可我那小友,卻不完全使用這種辦法。


    “幾十年前,國家雖然已經開始推廣火化,但大部分人還是喜歡土葬,也不知我那小友從何處弄來了五個人屍鬼魂,作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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