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汐見狀,也放下心來,有了這個前提,這樣他們一旦逃跑,張叔便不會懷疑到鬱西的頭上了。
待張叔走遠了,柳子汐立刻開始研究了一會兒瑞士軍刀,他的豬蹄不夠軟,沒什麽關節,非常不靈活,好不容易才將裏頭的刀一個一個弄出來,然後研究哪個適合開鎖。
等他終於有了決定,柳子汐透過門縫看了下外麵,此時應該是夜最深的時刻,萬物俱靜,柳子汐沒有片刻停歇,他立刻叫醒了塊頭最大的公豬。
公豬今天終於吃飽喝足,睡得正香,被柳子汐叫醒顯然有些不情願,不過在柳子汐的催促下,公豬還是任由他爬到了它的腦袋上,柳子汐兩隻後蹄支撐著整個身體的重量,踩在公豬的腦袋上,兩隻蹄子一起舉著瑞士軍刀,朝門鎖伸去。
瑞士軍刀下麵還掛著一串鑰匙,對現在的柳子汐而言,有一定的重量,而偏偏鎖不是固定的,輕輕一碰就在半空中搖晃,柳子汐對了老半天都對不準。
柳子汐頓時有些急躁,他連忙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一次將刀鋒朝鎖孔伸去,眼看著就要□□去,突然,腳下震動了一下。
柳子汐的身形一晃,整隻豬都摔到到地上,而被他夾在前蹄中的瑞士軍刀也在空中一晃,迅速朝柳子汐砸來。
柳子汐嚇得叫出了聲,好在刀子最終下落的地方是他前蹄的旁邊,從他的皮膚劃過,出血了,但是傷口不深。
公豬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對柳子汐叫了起來,柳子汐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莫名其妙聽得懂豬的語言了,一聽之下這才明白,公豬剛剛站著仰著頭太累了,忍不住將頭低下了一些,結果柳子汐就摔倒了。
柳子汐明白自己一隻豬外加一把刀一起壓著公豬的腦袋,對方還得仰著頭,十分辛苦,若是平常他立刻放過公豬讓它回去睡覺了,可是此時已經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再逃跑,指不定天亮了張叔就帶著刀來殺豬了,這麽多頭豬,必然不會全殺掉,可不論誰成為第一隻被殺死的豬,柳子汐都無法接受。
柳子汐咬牙站了起來,前蹄的傷口並不深,他沒再理會,他口中咬著瑞士軍刀的刀柄,再一次爬到公豬的頭上,前蹄舉著瑞士軍刀,又一次嚐試起來。
前蹄的傷口在這個時候起了惡化的作用,柳子汐太久站立著,渾身都有些發抖,前蹄有傷,慢慢無法支撐軍刀,而腳下的公豬也越來越不耐起來。
柳子汐感覺時間慢慢流逝,聽著不遠處農舍公雞的打鳴聲,渾身一顫,就在這時,遠處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夜正深,柳子汐的聽覺瞬間擴大範圍,危急關頭他的聽力超常爆發,柳子汐根據腳步聲判斷出來著至少有三人以上,而且其中一個腳步聲顯然是張叔的!
淩晨時分,張叔和朋友一起朝豬欄走來,還能為了什麽!
就在這時,公豬終於支撐不住,頭一歪,柳子汐再一次摔倒到了地上。
瑞士軍刀在半空中揮下,插在了柳子汐的身旁。柳子汐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外,就這麽失敗了麽,今晚,這裏必須有一隻豬被宰殺,然後被吃掉麽……
就在這時,柳子汐前蹄傷口滲出的血與之前蹭到的鬱西的血融在一起,一同緩緩被柳子汐前提那奇怪的圖案吸收……
第9章第九章
張叔等人的聲音在靠近,他們一邊走還在一邊交談著,這聲音很快也驚動了豬欄的豬,二汐和母豬等也紛紛站了起來,好奇地看著門外,不明白半夜怎麽會有人過來。
柳子汐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越來越近,他看著一臉好奇的母豬與天真無邪的二汐,渾身發抖地站起來。
不可以……被他當做親人的母親和兄弟,怎麽可以馬上就要被宰殺淪為食物,不可以……!
外頭人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柳子汐全身心都望著母豬和二汐,就在這時,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熱。
柳子汐詫異地低下頭,下一秒,他看到了他前蹄的那圖案發出了銀色的光芒,那光太過耀眼,瞬間刺痛他的眼睛,待他的視線恢複之後,柳子汐驟然發現,豬欄變矮了。
不對
他低下頭,當看到自己□□的,人類的身體之後,柳子汐大驚。
變成人形了?在這種時候……
柳子汐立刻轉過身透過門縫往外看,張叔等人拿著手電筒過來的,豬欄的地勢較高,柳子汐見張叔他們走過一個拐角,此時此刻,他隻看得見手電筒的光,看不見張叔等人的身影。
逃跑的好時機!
柳子汐來不及想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刻變成人,他立刻彎下腰將瑞士軍刀拿起,對準那鎖孔猛地一撬!
鎖“哢噠”被打開,柳子汐立刻解開鎖鏈,將鎖握在手中,門被他迅速打開。
待他做完這一切,轉頭一看,發現豬欄的豬都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其中母豬正悄悄走到他之前還是豬模樣的時候站立的地方,不斷地用鼻子嗅著,口中發出了哀怨的聲音,似乎在尋找自己的孩子。
柳子汐回過頭,張叔他們很快就要走過那個拐角了!
顧不得安慰母豬,更無法和它們解釋,柳子汐衝進豬欄,驅趕著它們走出豬欄。
兩頭公豬的動作最快,迅速竄了出去,二汐還在傻愣愣地看著他,母豬低著頭一動不動,鼻子蹭著柳子汐豬身消失的地方。
柳子汐見狀,頓時著急了,一腳踢在了傻乎乎的二汐身上,二汐受驚,立刻條件反射到的朝稻草堆跑去,在它的意識中,那是它的窩,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子汐快被他氣死了,連忙衝過去將他趕了出來,不是豬的身體,柳子汐無法用豬的語言和它溝通,被柳子汐趕來趕去,二汐終於明白柳子汐的意圖,它猶豫著,朝豬欄外頭走去。
柳子汐見二汐的視線還停留在母豬上,看著哀傷的母豬,柳子汐明白一下子他是無法向母豬解釋的了的,更何況他能夠變成人了,遲早是要離開,不如就讓母豬以為他的孩子突然消失了吧。
柳子汐狠下心也將母豬趕了出去。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喧嘩聲,隨後是撕心裂肺的豬叫!張叔他們居然發現逃跑的公豬了!
柳子汐嚇了一跳,連忙加快動作驅趕著母豬和二汐,因為母豬一直惦記著豬欄裏頭消失的孩子,因此柳子汐的注意力也主要集中在母豬的身上,眼看母豬成功被他趕入黑暗,趁著夜色隻要跑得快,張叔他們恐怕很難在追到,就在這時,二汐突然掉頭,朝豬欄跑回去。
柳子汐看著二汐敏捷的動作,簡直要抓狂了。
母豬已經站到了安全地帶,而且沒有往回跑的意思,反而目光一直追隨著二汐,柳子汐簡直要懷疑是不是她叫二汐回去找他了。
見二汐朝豬欄狂奔,柳子汐連忙追了上去。柳子汐當了兩個月的小豬,突然變成人手腳不太好控製,跑太急了索性手腳並用追到二汐麵前阻攔了它。
二汐顯然對人類有本能的畏懼,立即停下腳步又是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柳子汐簡直恨鐵不成鋼,見二汐還有跑回豬欄的打算,他將手上抓著的瑞士軍刀抽了出來,在二汐麵前狠狠一劃。
二汐一臉迷茫地看著軍刀。
柳子汐一狠心,驅趕著二汐朝向母豬的方向,隨後柳子汐一刀劃在了二汐的屁股上。
二汐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它的後蹄條件反射朝柳子汐踢來,柳子汐想不到二汐居然還會攻擊手段,大腿被二汐踢到,手上一下子不穩,再一次在二汐的屁股上製造了個深深的傷口。
二汐這回不踢他了,一邊叫著一邊朝母豬的方向衝去,柳子汐看著二汐狂奔的身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等等……
柳子汐的視線突然一凝,他緊緊盯著二汐屁股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他那兩刀,陰錯陽差居然在二汐的屁股上留下了“x”型的傷口……
柳子汐想起他重生前見到的那頭豬,不論是外形還是傷口居然和二汐驚人的重合!
不過他可是在兩個月前見到那頭彪悍的豬的,而二汐當時才剛出生沒多久呢,更何況二汐這二貨的模樣,哪可能長的那麽健美強壯。
柳子汐在心中自我安慰著,將心中不詳的預感給壓了下去。
狂奔的二汐和母豬匯合,兩頭豬朝山林方向離開,不一會兒連二汐的叫聲也不見了,兩隻豬徹底隱入了黑暗中。
柳子汐見它們安全離開,徹底鬆了一口氣,頓時,身體傳來陣陣無比虛弱的感覺,仿佛身體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柳子汐喘著氣,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極其酸軟。
身後公豬的慘叫不斷傳來,柳子汐強打起精神,躲到了一旁探出腦袋一看,兩隻公豬居然都被捉住了。
張叔這次帶人來本就是要殺他們的,他們準備了個木桶,準備了殺豬刀,還有個人手上甚至拿了個巨大的針筒,看樣子應該是麻醉針。
其中一頭公豬被打了麻醉後雖然跑開了,然而柳子汐轉身的時候,正好瞧見它慢慢地倒下身體。而另一隻公豬被幾個男人驅趕著,它的身上有已經有不少血淋淋的傷口,在幾個男人的圍攻下,這隻公豬最終被驅趕進了豬欄。
張叔等幾個男人合力將被麻醉倒了的公豬扛進豬欄。發現豬欄的門鎖不翼而飛之後,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柳子汐低頭看手中的鎖,他擔心張叔拿到這個門鎖之後到街上一檢測,立刻可以發現是被刀鋒弄壞的,倒是懷疑到鬱西身上就不好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藏起來。
見張叔和朋友們還在安頓兩隻公豬,柳子汐強撐著身體起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豬欄,在心中對那兩隻公豬說對不起。此時他的身體狀況明顯異常,虛弱的連走路都十分吃力,以他現在的體力,在那麽多人都在場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將兩隻公豬救出來,而且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否則張叔他們看到一個□□的男人在豬欄附近,必然會聯想到什麽。
至於損失了一頭母豬和兩隻小豬仔的張叔,柳子汐也隻能默默地道歉了。他現在已經恢複了人形,等他恢複身份,他一定會補償張叔的。
柳子汐順著小路悄悄地離開,他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另一邊,清晨起來準備晨跑的鬱西驟然發現自己鑰匙不見了!昨天傍晚還在的,他去看望小豬的時候,知道很快就回來因此沒鎖門,昨晚回來也沒注意到鑰匙是什麽時候丟失的。
難道丟在了豬欄附近?
鬱西皺起了眉頭。
張叔要在今天殺豬,他心中對那幾頭豬產生的感情有些不忍,本來是要選擇眼不見為淨的,可是此時回去找鑰匙必然會看到血腥的一幕……
柳子汐蹌踉著步伐順著豬欄下的小路一直走著。天才剛亮,他做豬時候的夜視能力還神奇地保留下來,附近的居民區看起來像是十多年前的建築,大多是一棟一棟的私人水泥房,道路比較擁擠,可見沒怎麽好好的規劃。
柳子汐回憶幾個月前他剛來南屏縣所見到的街道,顯然和這有著天壤之別。他之前在豬欄的時候,有聽過中年婦女和她的朋友聊天,說到鬱西的住處就在這附近。鬱西的母親當初還沒生下鬱西時來到南屏縣,在附近買了個房子,當時刷成了全縣唯一一棟粉紅色的建築,她離開了之後,鬱西一直住那沒有離開,有人曾向鬱西提出收購這棟房子,卻被鬱西拒絕了,也因為這樣,鬱西每年能夠從學校拿到獎學金,卻無法獲得國家的貧困補助。
柳子汐很快找到鬱西的住處,這棟房子確實夠鶴立雞群,雙層小洋樓。柳子汐湊近了透過玻璃窗戶往裏一看,卻發現裏頭的家具幾乎都搬空了,騰出了偌大的空間,黑燈瞎火的,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
柳子汐正想嚐試能不能爬進去,雙腿突然傳來一陣酸軟,整個人差點跪倒在地上。柳子汐扶著牆勉強支撐著身體,他喘著氣,眼前一陣陣發黑,突然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發光,柳子汐低頭一看,發現他的胸前那銀色的圖案又開始發光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柳子汐隻發現身體在銀光中慢慢變化,視野所望的所有東西都慢慢變高。
待銀光過後,柳子汐看著自己的豬蹄,發出了懊惱之極的聲音。
開玩笑吧,這難道是有時間限製的變身嗎,他又變回豬了?!
第10章第十章
變成豬之後那種身體虛弱的感覺頓時好了不少,不過肚子還是傳來陣陣饑餓的感覺。
眼看著天越來越亮,柳子汐鬱悶了片刻,連忙打起精神先將鑰匙放在了鬱西的門口。
“小豬?”就在這個時候,驚詫之極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柳子汐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鬱西正站在身後驚訝地看著他。
鬱西剛剛從豬欄那邊回來,剛剛得知有三隻豬逃跑不見蹤影了,正在心中慶幸小豬不用被宰殺,想不到回到家卻看到小豬將鑰匙放在他的家門口。
難道他的鑰匙是被小豬偷了,那昨晚的豬欄集體逃亡會不會和小豬有關係?聽農民說他昨晚睡覺前還特意去豬欄檢查了一遍門鎖,一點問題也沒有,哪裏想到淩晨的時候鎖居然會不翼而飛。
想到這,鬱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小豬麵前,一把將小豬拎起來和它對視。
小豬有些驚慌地看著他,鬱西正想問些什麽,突然注意到小豬還在滲著血水的前蹄。粉嫩短短的前蹄上被劃破了口子,皮肉都翻了出來,看起來挺嚴重的,鬱西立即心疼了,正皺著眉頭想將小豬先帶回家,豈料小豬趁他不注意之際,身體猛地一扭,迅速跳脫開他的鉗製,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小豬的身體很小,身上又帶傷,跑的並不快,不過這隻豬很狡猾,往一旁的花草從逃竄,很快衝進了院子的排水口,幾秒鍾就不見了蹤影。
鬱西自知是追不上了,無奈地彎下腰將鑰匙撿了起來,上頭還滴了兩滴小豬的血,鬱西看著那血幾秒,最終歎了口氣,轉身走進家門,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柳子汐從鬱西的家中逃竄出來後,小心翼翼地在街上遊蕩著。此時天已經大亮,街道上的一些小店鋪開張了,柳子汐偷偷瞄了一下,現在是早晨七點,上學的高峰期,處處是背著書包吃豆漿油條的中學生。
除了人之外,滿大街自由行走的還有不少貓貓狗狗,柳子汐羨慕地看著它們,他剛剛從鬱西家跑出來太匆忙,皮膚刮到了不少地方,雖然沒有流血,但道道紅痕錯落,看起來狼狽極了,而且昨晚張叔家的豬才丟失,今天它就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恐怕立刻會被人發現然後捉回去吧。
柳子汐躲在暗處看著那些人類的食物流口水,這兩個月來雖然他有從鬱西那裏吃過一些食物,但是大多都是冷掉的,哪有這熱騰騰的早餐來的有吸引力。
窩了大概半小時後,學生的身影慢慢消失,上班族多了起來。柳子汐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慢慢地皺起眉頭。
柳子汐作為一個偶像明星,外形包裝異常的嚴苛,他對時尚潮流也有極其敏銳的嗅覺,雖然兩隻眼睛都盯著早餐,但是很快發現了人們衣著上的異樣。
學生們都穿著校服看不出來,可是這些成年人,他們所穿的衣服怎麽都有點怪怪的?
不少少男少女還挑染著黃色的頭發,緊身的高領羊毛衣寬鬆的牛仔褲,不論是衣服的款式還是潮流的風格,都像是早就過時許久的。
柳子汐又注意觀察了一下吃早餐的人們,發現幾乎沒什麽人拿出手機,偶爾有幾個接了電話的,柳子汐定睛一看,是諾基亞的款式,他在這裏蹲了一小時,平板手機居然一台都沒看到!
柳子汐心中有不妙的預感,想起他之前在豬欄所感覺到的,人們不管是生活水平還是經濟水平完全跟不上他所了解的時代……
當上班族的人也漸漸少了,柳子汐慢慢地挪出身體,朝剛剛看到時間的店鋪溜去。
雖然身體不夠靈活豬的外形也引人注目,但好在他個頭很小,方便隱藏,柳子汐將店鋪打量了一番,裏頭放的電視機比較老舊,但好歹是彩色的,正在播放著還珠格格,他再看到電視就旁邊的日曆,頓時心中一跳。
是他看錯了還是日曆印錯了,日曆上顯示的時間居然是二十世紀初?
柳子汐盯著那日曆整整三分鍾,才慢慢地轉過身,找了個陰暗的角落渾身癱軟趴在地上。十五年前……也就是他不僅重生成豬,還順道穿越了時空!
柳子汐驟然響起逃跑的二汐和母豬,時間上沒有重合,那麽當初他在山上遇到的那頭健美的公豬是二汐的概率就很高了!如果二汐此時在柳子汐的麵前,仔細一定衝上去咬著它的耳朵問它會不會知道些什麽,十多年後出現在劇組前會有什麽原因嗎,和他重生成豬有沒有關係?
想到這,柳子汐渾身一震,如果是十五年前的話,也就是這個世界上的還有另一個他?
絞盡腦汁想著十五年前的自己在做什麽,他現在二十二歲,十五年前正好七歲――發生車禍的時候!
柳子汐頓時低下頭無力地苦笑,難道他當初變成智障,和現在的情況有關係?
聽院長說他是在十歲左右恢複正常的,那也就是說他要這樣當豬當三年?
不會吧……
柳子汐欲哭無淚,對自己接下來的豬生充滿了絕望。回到了十五年前,他在未來世界所認識的朋友沒一個能幫上忙的,就算他現在費盡心思千裏迢迢回到自己的家中,剛出車禍變成智障的七歲小柳子汐也無法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而如果繼續在這個小縣城生活下去,每天過著東躲西藏老鼠一般的生活,柳子汐覺得整個人都要抓狂了。
柳子汐蜷縮在這個陰暗的角落呆坐了許久,腦子裏頭胡思亂想,此時他肚子餓的要命,當得知回到十五年前後,他甚至產生索性就這樣餓死算了的念頭,但轉念一想,他還不確定他現在的穿越,究竟影響的是他出車禍變成智障這件事,還是十歲之後恢複這件事。
如果是前者的話死了自然無所謂,但若是後者的話,他必須為了將來的自己活下去。
為了能回到未來,恢複正常人的生活,他就必須咬牙度過這三年!同時,他最好能搞清楚是什麽原因讓自己變成人的,如果能時不時地恢複人形,無疑他想要存活下去會跟容易一些。
陣陣飯菜的香味飄來,柳子汐站起身,發現自己身體居然麻了,他探出腦袋一看,頓時見到不少中學生背著書包走在放學路上,不知不覺他居然躲在這個角落發了一上午的呆。
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目標,柳子汐打起精神來悄悄地潛行著朝飯館靠近。他已經好幾頓沒吃東西了,身上沒錢,想吃東西,為今之計隻有偷吃。
中午時分,飯館正熱鬧的很,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柳子汐竄到了飯館的廚房,見裏頭的人忙的暈頭轉向,他找了個小洞鑽進去。之前在豬欄的鍛煉此時此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柳子汐三下五除二跳上桌子,將米飯壓地實實的,然後兩隻前蹄捧著這團米飯迅速跳下椅子,一溜煙躲到了門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豬的嘴巴雖然不如人類的靈巧,但是吃起飯來卻非常的方便,一碗飯不到兩分鍾就被柳子汐吞進了肚子裏,肚皮立刻漲了起來。
他現在的體型和迷你豬差不多,一碗滿滿的幹飯對他而言有些超標了,特別是他最近一個月基本沒真正吃飽過,此時此刻腆著圓滾滾的肚子,眯著眼睛直想睡覺。
廚房裏頭太忙了,根本沒人注意到一碗飯莫名其妙被吃,柳子汐見沒被發現,找了個空當偷溜了出去。
現在已經快到了學生放寒假的時間,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柳子汐之前在豬欄有稻草,還有母豬二汐等一起依偎著睡覺倒不覺的寒冷,可是如今他隻剩一個人了,必須找個晚上睡覺避寒的窩才行。
柳子汐仔細觀察街上的貓狗,企圖通過流浪貓和流浪狗找個小窩,結果跟蹤了幾隻之後悲劇地發現它們都是有主人的。無奈之下柳子汐在大街上亂逛起來,最終在一個垃圾堆找到破爛的枕頭,還有洗的發白破洞的床單。
床單還挺幹淨的,應該是剛扔的,枕頭有些發黴了,看起來有點惡心。
此時雖然是正午,但是偶爾有風吹過,柳子汐還覺得身體涼颼颼的,想到晚上肯定更冷,柳子汐隻好爬過去,用嘴巴將枕頭拖出來,拖到附近的小巷子拐角處,將枕頭安置好之後,又將床單拖過來,把枕頭裹了幾層,這樣看上去就幹淨多了。
又去附近的垃圾堆逛了一下,這回柳子汐的運氣很好,正好遇到了個扔衣服的女人,被扔掉的是一件破棉襖,後背被劃開了個大洞,棉都露出來了不能穿的。
這件棉衣比之前的枕頭要重多了,柳子汐拖了整整一下午才將棉衣拖到他的窩旁邊,還好這大下午的附近沒什麽人走動,因此沒人注意到他怪異的舉動。
第11章第十一章
將自己接下來的窩安置好之後,眼看天快黑了,柳子汐趴在自己剛建成的小窩閉上眼睛,度過了重生到這個世界第一個一隻豬睡覺的夜晚。
不知道二汐和母豬怎麽樣了,雖然已經明白至少二汐會活到十五年後,但此時此刻,柳子汐還是有點想念它們。
次日。昨天吃的東西很快被消化光,餓著肚子的柳子汐再次將主意打到之前的飯館上。
吃飯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了,飯館的店員將盤子收拾好之後,正和老板坐在外頭的桌子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廚房裏頭一個人都沒有,柳子汐小心翼翼地靠近電飯煲,他再一次慶幸自己前兩個月堅持不懈的站立鍛煉,他用前蹄將電飯煲打開之後,直接跳進電飯煲將裏頭剩下的一點點飯弄成一團,正當柳子汐準備抱著飯團開溜之時,突然外頭的一個店員進來說要喝水!
柳子汐嚇了一大跳,那個店員起身的動作太快,廚房離外頭又近,此時他若是跳出電飯煲逃跑一定會被發現,柳子汐索性將身體蜷縮在電飯煲上,希望對方別注意到這邊。
店員果然沒發現電飯煲的異常,喝完水就出去了,柳子汐趁他喝水的時間將電飯煲的剩飯全吃了,這才偷偷地跑出去。
柳子汐逃跑後沒一分鍾,飯館的員工走進廚房正打算洗電飯煲,看著打開的電飯煲以及裏頭空空如也的情形,疑惑地轉過頭問另一名店員:“剛剛這裏麵有剩飯的吧,我有沒有記錯?”
“有啊,老板還說剩下一點飯我們晚上炒了當點心吃呢。”另一名員工答道。
“奇怪了,難道被誰吃掉了……”店員說著,順著窗戶往外一探頭,頓時看到了一頭小豬飛奔的身影,“喂,快看,有隻豬!”
撐著肚子逃跑中的柳子汐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四隻腳仿佛飛起來一樣狂奔,他迅速衝入拐角,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逃到安全地帶,沒有聽到後麵有追捕的聲音,柳子汐探出腦袋一看,確定安全之後,這才鬆一口氣。
這一次差點被發現的經曆令柳子汐心驚膽顫,嚇得一整晚都沒睡好。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這才第二天啊!
柳子汐趴在他的窩上默默流淚。
白天無聊的時候,柳子汐就到附近的小店鋪外頭找個角落蹲著,跟著老板看那些無聊的電視劇,這些大熱的電視劇柳子汐小時候基本都看過,不過到現在早都忘得差不多了,再回味一次感覺還不錯。有的時候,看到電視裏頭播放關於警犬或者寵物貓的電影,柳子汐就忍不住低下頭舔著自己的蹄子自怨自艾起來。
他拚命回憶了一下,南屏縣是在近幾年靠旅遊才紅火起來的,十五年前的今天,這種落後的縣城隨處可見,應該不會有劇組無聊跑這邊來。同樣,過去的十幾年裏頭國內並沒有以豬為主角拍攝相關的電影和電視劇,豬八戒不算的話……也從來沒有舉辦過豬的選美大賽。
否則……以他的智商大概會成為史上最聰明的豬吧。
柳子汐怨念地看著電影裏頭那頭高大威猛的警犬,羨慕嫉妒恨地想著。
幾天之後。
大清早的窩在包子店門口蹲點,柳子汐聚精會神地盯著每一個食客。有些人因為快遲到了,因此雖然點了東西但卻沒吃,柳子汐就趁著這個時候去偷個小籠包啊,一小根油條什麽的來度日。那個飯館自從被發現之後柳子汐再也沒去過了,這幾日他都是靠著包子饅頭活下來的。
從豬欄逃出來時圓滾滾肥嫩嫩的小豬在短短的幾日立即消瘦下去。
柳子汐對提醒方麵倒是不太在意,當人的時候他是明星不在意不行,現在都變成豬了,條件這麽艱苦,生存都是個問題,哪還管那麽多。
有一個學生匆匆起身離開,柳子汐見四周沒什麽,立刻秒衝上去一蹬一蹬地爬上桌子,嘴上叼著個小籠包和一根油條的尾巴,迅速轉身逃跑。
“咦?”詫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這聲音柳子汐可熟悉了,包子店老板每天早晨吆喝的聲音柳子汐可聽得真切,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發現了,柳子汐嚇得渾身一抖,連回頭都沒有,立刻朝和窩相反的方向跑去。由於逃跑的路線和平常截然相反,柳子汐衝的太快甚至撞翻了幾把塑料椅,結果居然起了連環反應,塑料椅弄倒了桌子,之前食客殘留的豆漿油條頓時撒的滿地,像下雨一樣滴的柳子汐渾身都是。
柳子汐見自己居然弄出這麽大動靜,嚇得心髒病都出來了。
他知道如果隻是單單偷吃的話,老板象征性地追一追,至多罵幾次就好了。可是此時他弄出了這麽大陣仗,不僅老板愣住了,路過的行人都呆呆地看著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小豬跑來跑去。
待張叔走遠了,柳子汐立刻開始研究了一會兒瑞士軍刀,他的豬蹄不夠軟,沒什麽關節,非常不靈活,好不容易才將裏頭的刀一個一個弄出來,然後研究哪個適合開鎖。
等他終於有了決定,柳子汐透過門縫看了下外麵,此時應該是夜最深的時刻,萬物俱靜,柳子汐沒有片刻停歇,他立刻叫醒了塊頭最大的公豬。
公豬今天終於吃飽喝足,睡得正香,被柳子汐叫醒顯然有些不情願,不過在柳子汐的催促下,公豬還是任由他爬到了它的腦袋上,柳子汐兩隻後蹄支撐著整個身體的重量,踩在公豬的腦袋上,兩隻蹄子一起舉著瑞士軍刀,朝門鎖伸去。
瑞士軍刀下麵還掛著一串鑰匙,對現在的柳子汐而言,有一定的重量,而偏偏鎖不是固定的,輕輕一碰就在半空中搖晃,柳子汐對了老半天都對不準。
柳子汐頓時有些急躁,他連忙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一次將刀鋒朝鎖孔伸去,眼看著就要□□去,突然,腳下震動了一下。
柳子汐的身形一晃,整隻豬都摔到到地上,而被他夾在前蹄中的瑞士軍刀也在空中一晃,迅速朝柳子汐砸來。
柳子汐嚇得叫出了聲,好在刀子最終下落的地方是他前蹄的旁邊,從他的皮膚劃過,出血了,但是傷口不深。
公豬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對柳子汐叫了起來,柳子汐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莫名其妙聽得懂豬的語言了,一聽之下這才明白,公豬剛剛站著仰著頭太累了,忍不住將頭低下了一些,結果柳子汐就摔倒了。
柳子汐明白自己一隻豬外加一把刀一起壓著公豬的腦袋,對方還得仰著頭,十分辛苦,若是平常他立刻放過公豬讓它回去睡覺了,可是此時已經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再逃跑,指不定天亮了張叔就帶著刀來殺豬了,這麽多頭豬,必然不會全殺掉,可不論誰成為第一隻被殺死的豬,柳子汐都無法接受。
柳子汐咬牙站了起來,前蹄的傷口並不深,他沒再理會,他口中咬著瑞士軍刀的刀柄,再一次爬到公豬的頭上,前蹄舉著瑞士軍刀,又一次嚐試起來。
前蹄的傷口在這個時候起了惡化的作用,柳子汐太久站立著,渾身都有些發抖,前蹄有傷,慢慢無法支撐軍刀,而腳下的公豬也越來越不耐起來。
柳子汐感覺時間慢慢流逝,聽著不遠處農舍公雞的打鳴聲,渾身一顫,就在這時,遠處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夜正深,柳子汐的聽覺瞬間擴大範圍,危急關頭他的聽力超常爆發,柳子汐根據腳步聲判斷出來著至少有三人以上,而且其中一個腳步聲顯然是張叔的!
淩晨時分,張叔和朋友一起朝豬欄走來,還能為了什麽!
就在這時,公豬終於支撐不住,頭一歪,柳子汐再一次摔倒到了地上。
瑞士軍刀在半空中揮下,插在了柳子汐的身旁。柳子汐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外,就這麽失敗了麽,今晚,這裏必須有一隻豬被宰殺,然後被吃掉麽……
就在這時,柳子汐前蹄傷口滲出的血與之前蹭到的鬱西的血融在一起,一同緩緩被柳子汐前提那奇怪的圖案吸收……
第9章第九章
張叔等人的聲音在靠近,他們一邊走還在一邊交談著,這聲音很快也驚動了豬欄的豬,二汐和母豬等也紛紛站了起來,好奇地看著門外,不明白半夜怎麽會有人過來。
柳子汐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越來越近,他看著一臉好奇的母豬與天真無邪的二汐,渾身發抖地站起來。
不可以……被他當做親人的母親和兄弟,怎麽可以馬上就要被宰殺淪為食物,不可以……!
外頭人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柳子汐全身心都望著母豬和二汐,就在這時,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熱。
柳子汐詫異地低下頭,下一秒,他看到了他前蹄的那圖案發出了銀色的光芒,那光太過耀眼,瞬間刺痛他的眼睛,待他的視線恢複之後,柳子汐驟然發現,豬欄變矮了。
不對
他低下頭,當看到自己□□的,人類的身體之後,柳子汐大驚。
變成人形了?在這種時候……
柳子汐立刻轉過身透過門縫往外看,張叔等人拿著手電筒過來的,豬欄的地勢較高,柳子汐見張叔他們走過一個拐角,此時此刻,他隻看得見手電筒的光,看不見張叔等人的身影。
逃跑的好時機!
柳子汐來不及想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刻變成人,他立刻彎下腰將瑞士軍刀拿起,對準那鎖孔猛地一撬!
鎖“哢噠”被打開,柳子汐立刻解開鎖鏈,將鎖握在手中,門被他迅速打開。
待他做完這一切,轉頭一看,發現豬欄的豬都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其中母豬正悄悄走到他之前還是豬模樣的時候站立的地方,不斷地用鼻子嗅著,口中發出了哀怨的聲音,似乎在尋找自己的孩子。
柳子汐回過頭,張叔他們很快就要走過那個拐角了!
顧不得安慰母豬,更無法和它們解釋,柳子汐衝進豬欄,驅趕著它們走出豬欄。
兩頭公豬的動作最快,迅速竄了出去,二汐還在傻愣愣地看著他,母豬低著頭一動不動,鼻子蹭著柳子汐豬身消失的地方。
柳子汐見狀,頓時著急了,一腳踢在了傻乎乎的二汐身上,二汐受驚,立刻條件反射到的朝稻草堆跑去,在它的意識中,那是它的窩,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子汐快被他氣死了,連忙衝過去將他趕了出來,不是豬的身體,柳子汐無法用豬的語言和它溝通,被柳子汐趕來趕去,二汐終於明白柳子汐的意圖,它猶豫著,朝豬欄外頭走去。
柳子汐見二汐的視線還停留在母豬上,看著哀傷的母豬,柳子汐明白一下子他是無法向母豬解釋的了的,更何況他能夠變成人了,遲早是要離開,不如就讓母豬以為他的孩子突然消失了吧。
柳子汐狠下心也將母豬趕了出去。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喧嘩聲,隨後是撕心裂肺的豬叫!張叔他們居然發現逃跑的公豬了!
柳子汐嚇了一跳,連忙加快動作驅趕著母豬和二汐,因為母豬一直惦記著豬欄裏頭消失的孩子,因此柳子汐的注意力也主要集中在母豬的身上,眼看母豬成功被他趕入黑暗,趁著夜色隻要跑得快,張叔他們恐怕很難在追到,就在這時,二汐突然掉頭,朝豬欄跑回去。
柳子汐看著二汐敏捷的動作,簡直要抓狂了。
母豬已經站到了安全地帶,而且沒有往回跑的意思,反而目光一直追隨著二汐,柳子汐簡直要懷疑是不是她叫二汐回去找他了。
見二汐朝豬欄狂奔,柳子汐連忙追了上去。柳子汐當了兩個月的小豬,突然變成人手腳不太好控製,跑太急了索性手腳並用追到二汐麵前阻攔了它。
二汐顯然對人類有本能的畏懼,立即停下腳步又是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柳子汐簡直恨鐵不成鋼,見二汐還有跑回豬欄的打算,他將手上抓著的瑞士軍刀抽了出來,在二汐麵前狠狠一劃。
二汐一臉迷茫地看著軍刀。
柳子汐一狠心,驅趕著二汐朝向母豬的方向,隨後柳子汐一刀劃在了二汐的屁股上。
二汐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它的後蹄條件反射朝柳子汐踢來,柳子汐想不到二汐居然還會攻擊手段,大腿被二汐踢到,手上一下子不穩,再一次在二汐的屁股上製造了個深深的傷口。
二汐這回不踢他了,一邊叫著一邊朝母豬的方向衝去,柳子汐看著二汐狂奔的身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等等……
柳子汐的視線突然一凝,他緊緊盯著二汐屁股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他那兩刀,陰錯陽差居然在二汐的屁股上留下了“x”型的傷口……
柳子汐想起他重生前見到的那頭豬,不論是外形還是傷口居然和二汐驚人的重合!
不過他可是在兩個月前見到那頭彪悍的豬的,而二汐當時才剛出生沒多久呢,更何況二汐這二貨的模樣,哪可能長的那麽健美強壯。
柳子汐在心中自我安慰著,將心中不詳的預感給壓了下去。
狂奔的二汐和母豬匯合,兩頭豬朝山林方向離開,不一會兒連二汐的叫聲也不見了,兩隻豬徹底隱入了黑暗中。
柳子汐見它們安全離開,徹底鬆了一口氣,頓時,身體傳來陣陣無比虛弱的感覺,仿佛身體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柳子汐喘著氣,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極其酸軟。
身後公豬的慘叫不斷傳來,柳子汐強打起精神,躲到了一旁探出腦袋一看,兩隻公豬居然都被捉住了。
張叔這次帶人來本就是要殺他們的,他們準備了個木桶,準備了殺豬刀,還有個人手上甚至拿了個巨大的針筒,看樣子應該是麻醉針。
其中一頭公豬被打了麻醉後雖然跑開了,然而柳子汐轉身的時候,正好瞧見它慢慢地倒下身體。而另一隻公豬被幾個男人驅趕著,它的身上有已經有不少血淋淋的傷口,在幾個男人的圍攻下,這隻公豬最終被驅趕進了豬欄。
張叔等幾個男人合力將被麻醉倒了的公豬扛進豬欄。發現豬欄的門鎖不翼而飛之後,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柳子汐低頭看手中的鎖,他擔心張叔拿到這個門鎖之後到街上一檢測,立刻可以發現是被刀鋒弄壞的,倒是懷疑到鬱西身上就不好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藏起來。
見張叔和朋友們還在安頓兩隻公豬,柳子汐強撐著身體起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豬欄,在心中對那兩隻公豬說對不起。此時他的身體狀況明顯異常,虛弱的連走路都十分吃力,以他現在的體力,在那麽多人都在場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將兩隻公豬救出來,而且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否則張叔他們看到一個□□的男人在豬欄附近,必然會聯想到什麽。
至於損失了一頭母豬和兩隻小豬仔的張叔,柳子汐也隻能默默地道歉了。他現在已經恢複了人形,等他恢複身份,他一定會補償張叔的。
柳子汐順著小路悄悄地離開,他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另一邊,清晨起來準備晨跑的鬱西驟然發現自己鑰匙不見了!昨天傍晚還在的,他去看望小豬的時候,知道很快就回來因此沒鎖門,昨晚回來也沒注意到鑰匙是什麽時候丟失的。
難道丟在了豬欄附近?
鬱西皺起了眉頭。
張叔要在今天殺豬,他心中對那幾頭豬產生的感情有些不忍,本來是要選擇眼不見為淨的,可是此時回去找鑰匙必然會看到血腥的一幕……
柳子汐蹌踉著步伐順著豬欄下的小路一直走著。天才剛亮,他做豬時候的夜視能力還神奇地保留下來,附近的居民區看起來像是十多年前的建築,大多是一棟一棟的私人水泥房,道路比較擁擠,可見沒怎麽好好的規劃。
柳子汐回憶幾個月前他剛來南屏縣所見到的街道,顯然和這有著天壤之別。他之前在豬欄的時候,有聽過中年婦女和她的朋友聊天,說到鬱西的住處就在這附近。鬱西的母親當初還沒生下鬱西時來到南屏縣,在附近買了個房子,當時刷成了全縣唯一一棟粉紅色的建築,她離開了之後,鬱西一直住那沒有離開,有人曾向鬱西提出收購這棟房子,卻被鬱西拒絕了,也因為這樣,鬱西每年能夠從學校拿到獎學金,卻無法獲得國家的貧困補助。
柳子汐很快找到鬱西的住處,這棟房子確實夠鶴立雞群,雙層小洋樓。柳子汐湊近了透過玻璃窗戶往裏一看,卻發現裏頭的家具幾乎都搬空了,騰出了偌大的空間,黑燈瞎火的,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
柳子汐正想嚐試能不能爬進去,雙腿突然傳來一陣酸軟,整個人差點跪倒在地上。柳子汐扶著牆勉強支撐著身體,他喘著氣,眼前一陣陣發黑,突然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發光,柳子汐低頭一看,發現他的胸前那銀色的圖案又開始發光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柳子汐隻發現身體在銀光中慢慢變化,視野所望的所有東西都慢慢變高。
待銀光過後,柳子汐看著自己的豬蹄,發出了懊惱之極的聲音。
開玩笑吧,這難道是有時間限製的變身嗎,他又變回豬了?!
第10章第十章
變成豬之後那種身體虛弱的感覺頓時好了不少,不過肚子還是傳來陣陣饑餓的感覺。
眼看著天越來越亮,柳子汐鬱悶了片刻,連忙打起精神先將鑰匙放在了鬱西的門口。
“小豬?”就在這個時候,驚詫之極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柳子汐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鬱西正站在身後驚訝地看著他。
鬱西剛剛從豬欄那邊回來,剛剛得知有三隻豬逃跑不見蹤影了,正在心中慶幸小豬不用被宰殺,想不到回到家卻看到小豬將鑰匙放在他的家門口。
難道他的鑰匙是被小豬偷了,那昨晚的豬欄集體逃亡會不會和小豬有關係?聽農民說他昨晚睡覺前還特意去豬欄檢查了一遍門鎖,一點問題也沒有,哪裏想到淩晨的時候鎖居然會不翼而飛。
想到這,鬱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小豬麵前,一把將小豬拎起來和它對視。
小豬有些驚慌地看著他,鬱西正想問些什麽,突然注意到小豬還在滲著血水的前蹄。粉嫩短短的前蹄上被劃破了口子,皮肉都翻了出來,看起來挺嚴重的,鬱西立即心疼了,正皺著眉頭想將小豬先帶回家,豈料小豬趁他不注意之際,身體猛地一扭,迅速跳脫開他的鉗製,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小豬的身體很小,身上又帶傷,跑的並不快,不過這隻豬很狡猾,往一旁的花草從逃竄,很快衝進了院子的排水口,幾秒鍾就不見了蹤影。
鬱西自知是追不上了,無奈地彎下腰將鑰匙撿了起來,上頭還滴了兩滴小豬的血,鬱西看著那血幾秒,最終歎了口氣,轉身走進家門,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柳子汐從鬱西的家中逃竄出來後,小心翼翼地在街上遊蕩著。此時天已經大亮,街道上的一些小店鋪開張了,柳子汐偷偷瞄了一下,現在是早晨七點,上學的高峰期,處處是背著書包吃豆漿油條的中學生。
除了人之外,滿大街自由行走的還有不少貓貓狗狗,柳子汐羨慕地看著它們,他剛剛從鬱西家跑出來太匆忙,皮膚刮到了不少地方,雖然沒有流血,但道道紅痕錯落,看起來狼狽極了,而且昨晚張叔家的豬才丟失,今天它就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恐怕立刻會被人發現然後捉回去吧。
柳子汐躲在暗處看著那些人類的食物流口水,這兩個月來雖然他有從鬱西那裏吃過一些食物,但是大多都是冷掉的,哪有這熱騰騰的早餐來的有吸引力。
窩了大概半小時後,學生的身影慢慢消失,上班族多了起來。柳子汐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慢慢地皺起眉頭。
柳子汐作為一個偶像明星,外形包裝異常的嚴苛,他對時尚潮流也有極其敏銳的嗅覺,雖然兩隻眼睛都盯著早餐,但是很快發現了人們衣著上的異樣。
學生們都穿著校服看不出來,可是這些成年人,他們所穿的衣服怎麽都有點怪怪的?
不少少男少女還挑染著黃色的頭發,緊身的高領羊毛衣寬鬆的牛仔褲,不論是衣服的款式還是潮流的風格,都像是早就過時許久的。
柳子汐又注意觀察了一下吃早餐的人們,發現幾乎沒什麽人拿出手機,偶爾有幾個接了電話的,柳子汐定睛一看,是諾基亞的款式,他在這裏蹲了一小時,平板手機居然一台都沒看到!
柳子汐心中有不妙的預感,想起他之前在豬欄所感覺到的,人們不管是生活水平還是經濟水平完全跟不上他所了解的時代……
當上班族的人也漸漸少了,柳子汐慢慢地挪出身體,朝剛剛看到時間的店鋪溜去。
雖然身體不夠靈活豬的外形也引人注目,但好在他個頭很小,方便隱藏,柳子汐將店鋪打量了一番,裏頭放的電視機比較老舊,但好歹是彩色的,正在播放著還珠格格,他再看到電視就旁邊的日曆,頓時心中一跳。
是他看錯了還是日曆印錯了,日曆上顯示的時間居然是二十世紀初?
柳子汐盯著那日曆整整三分鍾,才慢慢地轉過身,找了個陰暗的角落渾身癱軟趴在地上。十五年前……也就是他不僅重生成豬,還順道穿越了時空!
柳子汐驟然響起逃跑的二汐和母豬,時間上沒有重合,那麽當初他在山上遇到的那頭健美的公豬是二汐的概率就很高了!如果二汐此時在柳子汐的麵前,仔細一定衝上去咬著它的耳朵問它會不會知道些什麽,十多年後出現在劇組前會有什麽原因嗎,和他重生成豬有沒有關係?
想到這,柳子汐渾身一震,如果是十五年前的話,也就是這個世界上的還有另一個他?
絞盡腦汁想著十五年前的自己在做什麽,他現在二十二歲,十五年前正好七歲――發生車禍的時候!
柳子汐頓時低下頭無力地苦笑,難道他當初變成智障,和現在的情況有關係?
聽院長說他是在十歲左右恢複正常的,那也就是說他要這樣當豬當三年?
不會吧……
柳子汐欲哭無淚,對自己接下來的豬生充滿了絕望。回到了十五年前,他在未來世界所認識的朋友沒一個能幫上忙的,就算他現在費盡心思千裏迢迢回到自己的家中,剛出車禍變成智障的七歲小柳子汐也無法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而如果繼續在這個小縣城生活下去,每天過著東躲西藏老鼠一般的生活,柳子汐覺得整個人都要抓狂了。
柳子汐蜷縮在這個陰暗的角落呆坐了許久,腦子裏頭胡思亂想,此時他肚子餓的要命,當得知回到十五年前後,他甚至產生索性就這樣餓死算了的念頭,但轉念一想,他還不確定他現在的穿越,究竟影響的是他出車禍變成智障這件事,還是十歲之後恢複這件事。
如果是前者的話死了自然無所謂,但若是後者的話,他必須為了將來的自己活下去。
為了能回到未來,恢複正常人的生活,他就必須咬牙度過這三年!同時,他最好能搞清楚是什麽原因讓自己變成人的,如果能時不時地恢複人形,無疑他想要存活下去會跟容易一些。
陣陣飯菜的香味飄來,柳子汐站起身,發現自己身體居然麻了,他探出腦袋一看,頓時見到不少中學生背著書包走在放學路上,不知不覺他居然躲在這個角落發了一上午的呆。
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目標,柳子汐打起精神來悄悄地潛行著朝飯館靠近。他已經好幾頓沒吃東西了,身上沒錢,想吃東西,為今之計隻有偷吃。
中午時分,飯館正熱鬧的很,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柳子汐竄到了飯館的廚房,見裏頭的人忙的暈頭轉向,他找了個小洞鑽進去。之前在豬欄的鍛煉此時此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柳子汐三下五除二跳上桌子,將米飯壓地實實的,然後兩隻前蹄捧著這團米飯迅速跳下椅子,一溜煙躲到了門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豬的嘴巴雖然不如人類的靈巧,但是吃起飯來卻非常的方便,一碗飯不到兩分鍾就被柳子汐吞進了肚子裏,肚皮立刻漲了起來。
他現在的體型和迷你豬差不多,一碗滿滿的幹飯對他而言有些超標了,特別是他最近一個月基本沒真正吃飽過,此時此刻腆著圓滾滾的肚子,眯著眼睛直想睡覺。
廚房裏頭太忙了,根本沒人注意到一碗飯莫名其妙被吃,柳子汐見沒被發現,找了個空當偷溜了出去。
現在已經快到了學生放寒假的時間,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柳子汐之前在豬欄有稻草,還有母豬二汐等一起依偎著睡覺倒不覺的寒冷,可是如今他隻剩一個人了,必須找個晚上睡覺避寒的窩才行。
柳子汐仔細觀察街上的貓狗,企圖通過流浪貓和流浪狗找個小窩,結果跟蹤了幾隻之後悲劇地發現它們都是有主人的。無奈之下柳子汐在大街上亂逛起來,最終在一個垃圾堆找到破爛的枕頭,還有洗的發白破洞的床單。
床單還挺幹淨的,應該是剛扔的,枕頭有些發黴了,看起來有點惡心。
此時雖然是正午,但是偶爾有風吹過,柳子汐還覺得身體涼颼颼的,想到晚上肯定更冷,柳子汐隻好爬過去,用嘴巴將枕頭拖出來,拖到附近的小巷子拐角處,將枕頭安置好之後,又將床單拖過來,把枕頭裹了幾層,這樣看上去就幹淨多了。
又去附近的垃圾堆逛了一下,這回柳子汐的運氣很好,正好遇到了個扔衣服的女人,被扔掉的是一件破棉襖,後背被劃開了個大洞,棉都露出來了不能穿的。
這件棉衣比之前的枕頭要重多了,柳子汐拖了整整一下午才將棉衣拖到他的窩旁邊,還好這大下午的附近沒什麽人走動,因此沒人注意到他怪異的舉動。
第11章第十一章
將自己接下來的窩安置好之後,眼看天快黑了,柳子汐趴在自己剛建成的小窩閉上眼睛,度過了重生到這個世界第一個一隻豬睡覺的夜晚。
不知道二汐和母豬怎麽樣了,雖然已經明白至少二汐會活到十五年後,但此時此刻,柳子汐還是有點想念它們。
次日。昨天吃的東西很快被消化光,餓著肚子的柳子汐再次將主意打到之前的飯館上。
吃飯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了,飯館的店員將盤子收拾好之後,正和老板坐在外頭的桌子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廚房裏頭一個人都沒有,柳子汐小心翼翼地靠近電飯煲,他再一次慶幸自己前兩個月堅持不懈的站立鍛煉,他用前蹄將電飯煲打開之後,直接跳進電飯煲將裏頭剩下的一點點飯弄成一團,正當柳子汐準備抱著飯團開溜之時,突然外頭的一個店員進來說要喝水!
柳子汐嚇了一大跳,那個店員起身的動作太快,廚房離外頭又近,此時他若是跳出電飯煲逃跑一定會被發現,柳子汐索性將身體蜷縮在電飯煲上,希望對方別注意到這邊。
店員果然沒發現電飯煲的異常,喝完水就出去了,柳子汐趁他喝水的時間將電飯煲的剩飯全吃了,這才偷偷地跑出去。
柳子汐逃跑後沒一分鍾,飯館的員工走進廚房正打算洗電飯煲,看著打開的電飯煲以及裏頭空空如也的情形,疑惑地轉過頭問另一名店員:“剛剛這裏麵有剩飯的吧,我有沒有記錯?”
“有啊,老板還說剩下一點飯我們晚上炒了當點心吃呢。”另一名員工答道。
“奇怪了,難道被誰吃掉了……”店員說著,順著窗戶往外一探頭,頓時看到了一頭小豬飛奔的身影,“喂,快看,有隻豬!”
撐著肚子逃跑中的柳子汐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四隻腳仿佛飛起來一樣狂奔,他迅速衝入拐角,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逃到安全地帶,沒有聽到後麵有追捕的聲音,柳子汐探出腦袋一看,確定安全之後,這才鬆一口氣。
這一次差點被發現的經曆令柳子汐心驚膽顫,嚇得一整晚都沒睡好。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這才第二天啊!
柳子汐趴在他的窩上默默流淚。
白天無聊的時候,柳子汐就到附近的小店鋪外頭找個角落蹲著,跟著老板看那些無聊的電視劇,這些大熱的電視劇柳子汐小時候基本都看過,不過到現在早都忘得差不多了,再回味一次感覺還不錯。有的時候,看到電視裏頭播放關於警犬或者寵物貓的電影,柳子汐就忍不住低下頭舔著自己的蹄子自怨自艾起來。
他拚命回憶了一下,南屏縣是在近幾年靠旅遊才紅火起來的,十五年前的今天,這種落後的縣城隨處可見,應該不會有劇組無聊跑這邊來。同樣,過去的十幾年裏頭國內並沒有以豬為主角拍攝相關的電影和電視劇,豬八戒不算的話……也從來沒有舉辦過豬的選美大賽。
否則……以他的智商大概會成為史上最聰明的豬吧。
柳子汐怨念地看著電影裏頭那頭高大威猛的警犬,羨慕嫉妒恨地想著。
幾天之後。
大清早的窩在包子店門口蹲點,柳子汐聚精會神地盯著每一個食客。有些人因為快遲到了,因此雖然點了東西但卻沒吃,柳子汐就趁著這個時候去偷個小籠包啊,一小根油條什麽的來度日。那個飯館自從被發現之後柳子汐再也沒去過了,這幾日他都是靠著包子饅頭活下來的。
從豬欄逃出來時圓滾滾肥嫩嫩的小豬在短短的幾日立即消瘦下去。
柳子汐對提醒方麵倒是不太在意,當人的時候他是明星不在意不行,現在都變成豬了,條件這麽艱苦,生存都是個問題,哪還管那麽多。
有一個學生匆匆起身離開,柳子汐見四周沒什麽,立刻秒衝上去一蹬一蹬地爬上桌子,嘴上叼著個小籠包和一根油條的尾巴,迅速轉身逃跑。
“咦?”詫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這聲音柳子汐可熟悉了,包子店老板每天早晨吆喝的聲音柳子汐可聽得真切,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發現了,柳子汐嚇得渾身一抖,連回頭都沒有,立刻朝和窩相反的方向跑去。由於逃跑的路線和平常截然相反,柳子汐衝的太快甚至撞翻了幾把塑料椅,結果居然起了連環反應,塑料椅弄倒了桌子,之前食客殘留的豆漿油條頓時撒的滿地,像下雨一樣滴的柳子汐渾身都是。
柳子汐見自己居然弄出這麽大動靜,嚇得心髒病都出來了。
他知道如果隻是單單偷吃的話,老板象征性地追一追,至多罵幾次就好了。可是此時他弄出了這麽大陣仗,不僅老板愣住了,路過的行人都呆呆地看著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小豬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