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辰一把抱起虞亦煬,兩個人一起泡進了水池裏。陽春四月, 可水裏的溫度到底低,易北辰根本不心疼他那不能沾水的限量款襯衫, 挽起的袖子,不管手腕上還帶著價格不菲的手表,直接全都泡在了水裏,他靠在冰冷的浴池內壁, 把虞亦煬圈在自己的懷裏。“乖, 你清醒一點。”易北辰一邊緊緊抱著懷裏的人,一邊低聲安慰,他一下一下親吻著虞亦煬的臉,以作安撫——他十分緊張懷裏的人。omega突然發。情高熱不退的時候, 很容易有危險, 更何況這是被藥物控製的,如果後續有什麽突發並發症, 根本無從預料——因為臨床學沒有!虞亦煬那t恤一沾水就完全貼在了身上,勾勒出清瘦又薄的輪廓,因此,易北辰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在渾身發抖。易北辰雖然不是君子,但是他絕不是精蟲上腦的那類畜生,比起其他的來說,他現在更擔心虞亦煬的安危。虞亦煬已經燒得糊裏糊塗,他隱約間,通過一層水霧彌漫的視線,看到了易北辰,他嗬氣很重,伸手撫摸上易北辰的嘴唇,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易北辰……你……是你……求求你……”求求你,撕開我的衣服,我好熱。易北辰連忙攥住他的手:“好,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這句話好像一劑良藥,使虞亦煬腦海裏閃過最後一絲清明,他甩了一下頭,咬著牙說:“別……別聽我的,也別看我這個樣子……”剛說完,他就軟倒在易北辰的懷裏,神誌又開始不清醒。美人腰肢軟軟的,手腕也軟軟的,沒什麽力氣地撕著身上的t恤和易北辰的襯衣。“易北辰……易北辰……”虞亦煬不斷呢喃著。易北辰感受到了他皮膚的滾燙,這是一種不正常的發燙,他依稀記得看過報道,有omega因為發。情,高燒致死的極端案例。不行,再這樣下去,虞亦煬會有危險。易北辰扶起軟軟趴在自己肩上的虞亦煬,托起他的下巴,眉頭皺得非常緊:“虞亦煬,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顧不上。你聽不聽得懂我說了什麽,我現在要臨時標記你。”虞亦煬哪怕是意識不清醒,一聽見標記兩個字,還是本能恐懼地掙紮,水被他拍打得水花四濺。易北辰顧不得那麽多了,他把虞亦煬背過身去,圈在自己懷裏,隨後深情款款地閉上眼,用嘴唇輕輕去碰虞亦煬脖子後麵的腺體。腺體滾燙,散發著濃鬱的寒冽香氣,如刀鉤,如利爪,扣住了易北辰的心,易北辰輕輕摩挲了凸出的腺體片刻,他懷裏的人幾乎快要瘋掉,一邊掙動一邊發出一陣陣的嚶嚀。湯池裏水花四濺。易北辰終於咬了下去,他的牙刺破了虞亦煬的後脖頸,穿過薄嫩的皮膚,將一些微量的alpha信息素被注入了虞亦煬的腺體內。不斷掙紮的虞亦煬漸漸平靜了下來,屋子裏的信息素也淡了下來,虞亦煬輕輕向後倒去,倒在了易北辰的懷裏。易北辰摟著孱弱的懷中人,從來不肯低頭的他居然把臉埋在了虞亦煬的頸窩,用指尖發涼的手指拖住虞亦煬的小臉,發現體溫已經開始往下降。“還好你沒事。”易北辰沉重地歎了口氣,才喃喃地說道。虞亦煬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那水珠一路向下,滑過他白嫩且未散去紅暈的小臉,在紅軟的唇上擴散開,成了一層淡淡的水痕。特別美,易北辰低下頭去,吻了吻他的唇。這是他夢裏出現過的畫麵,陽光穿過窗欞,投入房間,將他們即將觸碰在一起的唇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蘊。易北辰吻了那清香的嘴唇許久,然後直起腰,除去了虞亦煬的衣衫,替他清洗幹淨。觸碰著這白淨纖瘦的身體,易北辰頭一次覺得沒有雜念——當一個男人隻在乎你的安危,情。欲就變得不是那麽重要了。湯池櫃子裏有幹淨的浴袍,易北辰給虞亦煬換了衣服,用吹風機替陷入安靜沉睡的虞亦煬吹幹了頭發,然後他將虞亦煬放在一個躺椅上,蓋上了小毯子,一切都安頓好了以後,易北辰在虞亦煬的額前發絲吻了一口:“等我回來。”隨後,他站了起來,不顧自己一身濕漉漉的著裝,管不了發梢還有水在滴,直接反鎖了門,沉著眼眸,一身殺氣地就朝宴會的會場走去。本就在外圍尋找的俞渝和石楚楚看見了易北辰,立刻圍了上來,可還沒有說話,就發現易北辰周身的氣場不對——殺伐之氣似乎就要化作利刃,把接近他的每一個人絞成碎片。石楚楚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問題咽在了喉嚨裏,他實在很想問問虞亦煬這會在哪裏,但是迫於威壓,他放棄了,就隻能跟著。易北辰頭都沒有回,問道:“計雲徽還在大廳麽?”俞渝:“剛才聽路過的人說,宴會致辭環節已經結束了,他們主要領導都去了小宴會包間,哦,就在主宴會廳的隔壁。”說到這,俞渝才突然反應過來:“怎麽了嗎?不是,老大,你想幹什麽去?”易北辰冷冷地用眼角斜睨了一下俞渝,就把俞渝想規勸的話給淩遲了。他一路走一路衝撞,頂著人潮來到小宴會包門前,連一秒鍾的停頓都沒有,一腳踹開大門,衝了進去。所有設宴的人都是高層領導,有人還熱絡地說:“喲,咱們劇組男一號來啦。”“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濕噠噠的?”“小心感冒啊!”易北辰誰都沒理,奔著計雲徽就去了。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家看見計雲徽站了起來,微笑著看著闖入者,手指搭在腹間,還想風度翩翩地係上西服的一粒扣。哪知道風度沒有保持住,就被易北辰揪住了領子,整個人被推著朝後快退,直接用後腦勺撞開了包間備餐間的門。易北辰把計雲徽撲進了狹小的配餐間,踢了個拖把頂住門,然後停都不停,猛虎出閘一般,一拳一拳地砸在了計雲徽臉上,拳拳到肉,一點都不帶留情麵。不出幾下,計雲徽就被打得嘴角掛彩,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隨後當胸被易北辰一腳踹翻在地。易北辰上去一把拎起計雲徽的領子,咬著自己的後槽牙,說道:“你給虞亦煬打什麽了?”計雲徽聽聞,突然陰惻惻地笑了幾聲,他嘴角鮮血流出,喘著粗氣,眼中有種不再隱匿的狂熱:“你別誤會,我也是十分喜歡他的,當然不會害他,但是如果在學術研究麵前,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素材,而且他自願的,為偉大的醫療研究獻身,應該是他的榮幸,我為他驕傲。”傲字還在嘴裏,易北辰一拳就給他打得活血吞下。“虞亦煬要是出什麽事,我一定把你撕成碎片。”易北辰低吼。計雲徽急迫地問道:“他怎麽樣了?是不是強效改良劑起效果了?哈哈,我就知道,你放心,這就是階段性的,如果過了這個關,他的腺體就可以被改良,不用做那肮髒的omega了。”易北辰的眼睛眯了起來:“如果過不了這一關呢?”“哦!那就沒辦法了!”計雲徽一攤手:“醒不過來就隻能是抱歉了。”易北辰把手裏的人提高了一點,逼視著他,說道:“這藥有沒有緩解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