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發現猴子站在我背後,一臉笑得稀爛。


    猴子滿臉通紅,酒氣衝天,一副齊天大聖的樣子。


    不遠處,韓梅還在拍著桌子喊猴子:“猴子,你回來,想跑嗎?”


    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打了個酒嗝,笑嘻嘻的說:“楊程,厲害呀,什麽時候把人家謝夢萍弄到手的?”


    猴子這話聲音很大,謝夢萍還沒走呢,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麵上一紅,罵道:“你大爺的,喝多了吧,亂放屁!”


    猴子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哦,對對對,說錯話了,不是弄到手的,太粗俗了,你是怎麽把人家追到手的?”


    我回過頭,衝謝夢萍尷尬的笑了笑:“別理他,這小子已經被韓梅放倒了!”


    謝夢萍臉頰紅撲撲的,也沒說什麽。


    猴子雙手一叉腰:“放倒?笑話!我怎麽可能被女人放倒……倒……”


    一句話還沒說完,猴子噗的噴了我一身。


    我當時那個火呀,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正想痛扁猴子,猴子卻在吐完以後,抱著我,軟綿綿的滑倒在地上,然後……不省人事!


    我滿身都是猴子吐的汙穢物,簡直是欲哭無淚。


    韓梅走過來,看著不省人事的猴子,搖了搖頭:“菜!太菜了!”


    然後韓梅對我說:“楊程,辛苦你了,把他拉回去吧!”


    說完這話,韓梅帶著謝夢萍走掉了。


    謝夢萍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我鬱悶的說:“不用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這天晚上,我冒著傾盆大雨,背著猴子這個沉甸甸的死人,滿身汙穢的回到寢室。


    嘔吐的酸臭氣息,混合著猴子身上散發出的濃烈酒氣,差點沒把寢室裏的其他人熏昏過去。


    老鐵把我和猴子關進衛生間,讓我們打理幹淨了再出來。


    於是,我很不情願的在衛生間裏麵,和猴子一起衝了個鴛鴦浴。


    猴子神誌不清,意識模糊,雙手在我身上胡亂遊走,嘴裏不停的哼哼:“韓梅……韓梅……咦……你怎麽長了小雞呀?”


    猴子跟韓梅的第一次約會,就以如此狼狽的方式收場。


    猴子慘敗而歸,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戲了,但沒想到韓梅卻反過來主動邀約猴子,兩人又喝了好幾次酒,每次猴子都是走著出去,躺著回來,反反複複“死”了好幾次。


    不過兩人這一來二去的,好像還好上了。


    用猴子的話說:“老子談場戀愛不容易啊,這他媽完全是用生命在戀愛啊!”


    大學生活也漸漸拉開了序幕,我們每個人都背負著大過處分,所以也不敢像之前那樣隨便惹事,再惹出什麽亂子,下一步肯定要被開除了,我們隻能很低調的在學校裏生活。


    不過自從一戰成名以後,現在也沒人敢輕易招惹我們,就連附近職業學院的那些混子都怕了我們,見著我們都繞道走。


    上學,吃飯,上網,轉街,偶爾打打球,鍛煉鍛煉身體,有對象的談談戀愛,日子就在這樣的榮辱不驚中慢慢溜走。


    老家通了電話,有時候我會往家裏打個電話,詢問一下父母的情況,以及青青的情況。


    家裏很好,沒什麽需要我擔心的。


    我也跟胖子通過電話,胖子去了廣東,找到了謝強,現在跟著謝強在廠裏幹活,工資雖然不高,工作也很辛苦,但胖子很開心,他跟我說廣東那邊就是人間天堂,遍地都是妹子,完全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除了外麵,工廠內部也有很多年輕女孩,一抓一大把,一頓飯就能騙到床上去。


    胖子叨叨逼跟我吹了一個鍾頭,其中五十分鍾都在談女人,末了還不忘叫我有空過去找他玩,說隻有到了廣東,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男人。


    老鐵跟鄭媛媛成了情侶,每天都膩在一起。


    明明就在一座校園裏麵,還要成天抱著電話機通電話。


    你根本無法想象,一個五大三粗的東北壯漢,穿著三角褲,抱著電話機,膩死人的喊著“小貓咪”的那副景象,簡直是慘絕人寰。


    猴子雖然跟韓梅好上了,但是兩人還沒有正式的確立關係,反正就是有些曖昧。


    癩蛤蟆跟李婉芸好像也有點那方麵的意思,一直都在地下發展。


    這天猴子又跟韓梅約會回來,喝的滿臉通紅,但是沒有醉倒。


    我說:“喲,不是吧?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今天居然走著回來了?”


    猴子咕咚咚灌了一大瓶礦泉水:“哪能啊,今天是韓梅手下留情,放了我一馬!”


    我遞給猴子一支煙,猴子點上煙,吐著煙圈問我:“對了,你跟謝夢萍……怎麽沒有發展下去?我聽韓梅說,那小妞對你挺有意思的,嘿嘿!”


    “滾犢子的!”我點上香煙,罵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管那麽多幹嘛呢!”


    猴子挨著我坐下,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韓梅今天跟我說,說謝夢萍最近幾天有點不太正常,我覺得你應該出麵關心一下她。你自己說說,你都多長時間沒跟人家見麵了!”


    “神經病!”我瞪了猴子一眼:“我們是管理係,她們是藝術係,不見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猴子說:“喂,你這人也太無情了吧,你就不問問謝夢萍哪裏不正常了嗎?”


    “不問!”


    我別過頭,一副冷酷的樣子。


    “真的不想知道?”猴子問。


    我說:“真的不想知道!”


    猴子嘿嘿笑了笑,揪著我的耳朵說:“那我就偏要告訴你!”


    “哎呀,好啦好啦,直接說事,不要碰我耳朵,把我的福氣摸走了!”我打掉猴子的手,讓他不要碰我的耳朵。


    耳朵帶福,如果有人摸你耳朵,就會把你的福氣摸走。


    而且自從上次在衛生間同猴子洗澡,他對我摸摸搞搞之後,他現在隻要一碰我,我渾身都會起雞皮疙瘩。


    我指了指腦袋,說:“謝夢萍怎麽不正常了?腦子出問題啦?”


    猴子眯著眼睛,表情嚴肅的說:“不是腦子,是行為舉止,最近謝夢萍的行為舉止有些反常,寢室裏的女生都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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