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程,你怎麽樣?有沒有事?”謝夢萍貼著我的後背,讓我感到陣陣溫暖。


    我擺擺手,說沒事,然後借著昏暗的路燈光,仔細端詳從湖底帶出來的雙蛇劍。


    但見這把古劍是用青銅鑄造的,充滿古韻,上麵密密麻麻刻著的符咒,也足以證明此劍不同尋常。


    “這是什麽東西?”謝夢萍好奇的指著雙蛇劍問我。


    我舉起雙蛇劍晃了晃:“我在湖底下麵發現的,這把劍插在湖底中央,正好破壞了鎖陰匣的風水。換句話說,正是因為這把劍,才導致地底下麵的陰氣外泄!”


    謝夢萍柳眉緊蹙:“什麽人這麽歹毒?”


    我搖了搖頭,從內心深處來說,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麽人做的這件事情。


    做這件事情的人,明顯不是報私仇這麽簡單,而是報複社會,他故意破壞“鎖陰匣”,讓地底下麵的陰魂跑出去,整個上海都會陷入一場災難。


    我在心裏暗自琢磨,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人做的?會不會是奇門的人?奇門一心想要重出江湖,他們大概是最想看見天下大亂的人。


    可是,奇門剛剛受到重創,連陳相都被幹掉了,他們還有精力幹這種事情?


    我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王九陰,原本是庫瘸子的師兄,後來因為專走邪路,被驅趕出符咒門,他有一個非常陰險的傳人叫做王二狗。


    不過轉念想想,王九陰師徒雖然邪惡,但他們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膽量和能力,來攪動天下大亂。


    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也許這件事情跟奇門和王九陰都沒有關係,而是另外的神秘組織做的。


    我把雙蛇劍裝在袖口裏麵,和謝夢萍走出普陀公園。


    可能遊了泳的緣故,消耗了許多熱量,出來以後肚子餓得呱呱叫,謝夢萍帶我去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餛飩店,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身體終於暖和了不少。


    我點上一支煙,心情惆悵的扭頭看向窗外,霓虹閃爍,大上海的夜晚格外迷人。


    在來上海之前,我原本以為隻是來處理一點小事,沒想到卻牽扯出這麽大一件事情。


    現在的普陀公園,就像埋藏在上海市區裏麵的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


    到那時候,以前陰陽街地下的那些陰魂,一股腦兒全都跑出來,滿街遊走,日新月異的大上海,將會變成一座人間煉獄。


    謝夢萍壓低聲音問我:“有什麽補救的辦法嗎?”


    我吐著煙圈說:“明天我給師父他老人家打個電話,跟他說說這邊的情況,讓他給我支個招。實在不行的話,隻有請他們親自到上海走一遭!”


    謝夢萍點點頭:“我弟弟那邊……”


    我掐滅煙頭,招呼服務員過來結賬,然後對謝夢萍說:“走吧,咱們現在就去看看你弟弟!”


    走出餛飩店,打了個計程車,謝夢萍給司機說了個地址。


    計程車穿過繁華的市區,往人煙相對較少的市郊開去。


    半個多鍾頭以後,計程車停在一座別墅區門口。


    謝夢萍告訴我,這裏是目前上海最豪華的富人區,謝一鳴就住在別墅區裏麵,妥妥的富家少爺。


    別墅門口有高大威猛的保鏢執勤,在出示身份證件以後,保鏢還跟謝一鳴的爸爸(也就是謝夢萍的小叔核實信息),這才放我們進去。


    別墅區裏優雅寧靜,花香四溢,放眼望去,全是一幢幢歐式風情的聯排小別墅,每幢別墅都有前院和後院,前院通常用來停車,後院是私人遊泳池,非常有檔次。


    一路走去,隨處可見各種品牌的豪車,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在大山溝溝裏的時候,村裏誰能開上一臉桑塔納,那都是相當牛逼的事情,然而這裏的人,早已開上了奔馳寶馬等豪車,甚至還有幾輛我叫不出名字的跑車。


    我們抵達謝家別墅的時候,都快臨近午夜了。


    走進別墅,我有種走進皇宮的感覺,各種金碧輝煌,亮瞎我的鈦合晶狗眼。歐式宮廷的水晶旋轉吊燈,波斯進口的地毯,還有各種古董油畫,這讓我一個大山出來的孩子,感到非常的局促。


    我們農村的房子跟這謝家別墅比較起來,那還能叫房子嗎?隻能叫“窩”。


    不過我一點都沒有攀附權貴的意思,無論外麵的世界多麽好,我最喜歡的還是自己的“窩”,正如一句老話所講:“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謝夢萍跟她小叔打了個招呼,我也跟著問了聲好。


    謝夢萍的小叔約莫四十來歲,雖然官職不小,但待人接物還是挺和善的,沒有什麽官架子,主動邀請我們坐下,請我們吃水果。


    謝夢萍坐下之後,就開始給小叔介紹我,把我吹的那是一個天花亂墜。


    我裝作不經意的,用膝蓋輕輕碰了一下謝夢萍,示意她不要把我吹過頭了,捧得越高,摔得越痛,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萬一把我捧太高,結果我又沒有治好謝一鳴,小叔肯定會找我麻煩的。


    小叔站起身,主動同我握手,說早就聽夢萍提起過我的大名,今日見到楊程兄弟,果然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


    小叔不愧是官場上浸泡的人,說話非常受用,作為長輩,他竟然還尊稱我“兄弟”,而且相當的客氣謙遜,不管他對我的這番誇讚是不是出於真心,反正我聽了以後,心裏是相當舒服的。


    我就問他:“一鳴在哪裏?我先看看他的情況!”


    “他在臥室裏待著!楊程兄弟,我的犬子就拜托你了!這小子雖然不爭氣,但畢竟是我的親骨肉,你若能夠治好他,我必有重謝!”說著,小叔帶著我們往別墅二樓走去。


    我說:“好,我盡力而為!”


    小叔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一字一頓的說:“不是盡力而為,是一定!一定要治好他!”


    小叔的口吻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看得出來,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點點頭:“好,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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