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匡家村回來,我和王保長都很疲憊。


    我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回到公司,然後昏天暗地的睡個三天三夜。


    原本以為隻是很簡單的祭祖活動,沒想到卻搞出一樁轟動全國的命案。


    我和王保長在匡家村前前後後待了差不多一月,我還體會了幾天牢獄之災,那種滋味我可是一輩子都不想再感受了。


    回到靈探谘詢公司,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小老頭,從公司裏麵走出來。


    走進公司,我問丁明剛剛出去的那個小老頭是誰。


    丁明一臉奇怪:“小老頭?什麽小老頭?”


    “就剛剛走出去的那個!”王保長插嘴道。


    丁明說:“沒有小老頭來過,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麽情況?難道大白天見鬼了不成?


    王保長說:“就剛剛從公司出去的那個人,那不是個老頭子嗎?”


    丁明哦了一聲:“剛剛出去的那人姓杜,是杜老板,他才四十出頭呢,不是小老頭!”


    王保長露出詫異的麵色:“不是吧?才四十出頭?我怎麽看他兩鬢全都花白了呀,長得這麽著急?”


    丁明說:“別這樣說,人家好歹是我們的客人!”


    “客人?!他是來尋求幫助的麽?”我問。


    丁明點點頭:“是的,杜老板算是第一個找上門來的客戶,所以我們要幫他辦妥當了,創造一個良好的口碑!”


    我斜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問丁明道:“那個杜老板出什麽事了?”


    丁明翻開他的筆記本,對於客戶資料,丁明都做了詳細記載,非常的用心。


    丁明說:“杜老板全名叫杜衡,在隔壁巷子開了家麻雀館,最近他的店子裏麵好像來了不太幹淨的東西,所以想請我們過去看看!”


    丁明所說的“麻雀館”,實際上就是麻將館。


    廣東這邊很熱衷賭博,什麽買彩票啊,買球賽啊,地下賭場啊,比比皆是。


    很多外地人來到這裏,在大環境的影響下,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上賭博的惡習。


    這附近一帶有很多上班族,年輕男女也很多,有時候打麻將也是減壓消遣的一種方式,所以這一帶的麻雀館也很多,而且生意都很不錯。


    剛剛來求助的杜衡,便是其中一家麻雀館的老板。


    原本的老巷子裏麵,還有很多自建房,二樓三樓出租或者自己住,一樓就是門市,有自己做生意的,也有租給別人的,賣小吃的,理發店,麻雀館,按摩店,一家挨著一家,人氣還挺旺盛的。


    杜衡的家就是一座三層高的自建房,上層是給女兒住的,中間那層是他自己住的,最下層自己用來開麻雀館,一個月能掙不少錢。


    就在前不久,麻雀館裏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讓杜衡飽受折磨。


    每天晚上,等客人散去以後,杜衡都會打掃衛生,將桌椅板凳全部歸位以後,這才拉上卷簾門上樓休息。


    這天早上,杜衡像往常一樣下樓開店子,剛剛走進去,就發現不太對勁,靠牆的一張麻將桌,竟然通電亮著燈,麻將散落在桌上,明顯有人打過牌。


    杜衡的第一反應是,昨晚收拾的時候,漏掉了這張桌子。


    但細細一想,那麽些年,杜衡從來就沒有犯過這種錯誤,因為杜衡有比較嚴重的強迫症,什麽東西動過以後,他都必須要將其還原,要不然他的心裏就很不舒服,膈應得慌。


    杜衡記得很清楚,每天晚上關店的時候,他都是挨桌斷掉了電源的,那為什麽這張麻將桌會亮著燈,杜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好這段時間,杜衡請了個人在家裏打雜幫忙。


    這個打雜的人是杜衡的一個遠房侄子,原本是在農村裏待著,念書也念不進去,自身也沒什麽手藝,暫時來杜衡的麻雀館裏當雜役,給客人端茶倒水,打掃衛生等等,也算是混口飯吃。


    頭天晚上關店的時候,杜衡是跟遠房侄子杜二娃一起打掃的衛生,有可能是杜二娃忘記收拾這張麻將桌了。


    杜衡也就沒有多想,走過去收拾那張桌子。


    這時候,杜衡發現麻將桌上竟然還放著一遝錢,就壓在麻將下麵,像是付給他的茶水費。


    但是看見這遝錢,杜衡卻是臉色大變,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麻將桌上放著的這遝錢,並不是真正的錢,而是一遝冥鈔,也就是死人用的錢!


    做生意的人,最忌諱這些東西,杜衡當時就炸了。


    玩了麻將就算不給錢,也好過給人冥鈔啊,把冥鈔當成茶水費,這不是擺明詛咒杜衡嗎?


    杜衡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氣得臉都綠了。


    店子上的賬務一直是杜衡自己管理,杜衡記得,昨晚這桌客人離開的時候,是付了錢的,那這一遝冥鈔是怎麽回事?


    家裏隻有他和侄子杜二娃兩個人,杜衡很自然的聯想到杜二娃,這事兒是不是杜二娃搞出來的惡作劇?


    想到這裏,杜衡氣呼呼的衝進臥室,將還在蒙頭大睡的杜二娃從被窩裏拖出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把杜二娃罵得一臉懵逼,完全找不著北。


    杜衡說明原因以後,杜二娃大叫冤枉,說桌上的那遝冥鈔不是他放的,而且杜二娃還信誓旦旦的說,那張放著冥鈔的麻將桌,他昨晚肯定是收拾過的,因為他記得很清楚,有個牌客打翻了茶水,弄髒了麻將桌,他怕損壞桌布,所以還專門清理幹淨了的。


    杜衡聽了這話以後,大為震驚,這事兒如果不是杜二娃幹的,那會是什麽人幹的呢?難道他們關門打烊以後,半夜還有人偷偷摸摸鑽進麻雀館打牌,臨走的時候扔一遝冥鈔在桌上糊弄老板?


    但要硬說這件事情是杜二娃做的,好像也說不過去。


    杜衡冷靜下來想了想,首先,杜二娃為什麽要搞這樣的惡作劇?吃飽了撐的?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其次,杜二娃這才來店子裏幾天時間,幾乎都沒出過門,最遠隻去過巷口的便利店,他根本連喪葬用品店都不知道在哪裏,所以自然也不可能買到冥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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