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進去了嗎?”我好奇的問。


    老周深吸一口氣,臉頰都在微微顫抖,他說:“實話講,當時我的心裏還是有些毛毛的,但是已經找到了這裏,隻能硬著頭皮去看個究竟。


    我提著外賣,來到別墅門口敲門。


    裏麵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我是誰。


    我說我是小炒店送餐的,然後別墅的大門就打開了一條縫,我也看不見門後有沒有人。


    好奇心湧上心頭,我麻著膽子,就想推開門縫走進去。


    裏麵的聲音讓我把外賣放在門口,我咬了咬嘴唇,說我還是給你們拿進來吧,結果我剛剛邁出一條腿兒,別墅裏就吹出一股陰風,把我吹得往後踉蹌了一步,別墅大門也隨之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嚇壞了,把外賣往門口一放,跳上摩托車,慌不擇路的騎著車就跑。


    奇怪的是,我騎車跑出一段路以後,卻發現自己迷路了,找不到來時的方向了。


    冷汗很快浸濕了我的後背,看來阿寬和阿平都沒有說謊,因為我碰上了跟他們同樣的問題,迷路了。


    這片爛尾樓的地形確實是比較複雜,不過從總體來看,這裏四通八達,也不至於讓一個成年人迷路。


    但話雖這樣說,我卻偏偏迷了路,環頭四顧,到處都是半人高的野草叢,根本看不見路在哪裏。


    我騎著摩托車到處亂竄,不知不覺中,竟然又回到了那座別墅前麵。


    當時我非常恐懼,我懷疑自己撞鬼了。


    我想起阿寬說的話,他說他迷路的時候,對著牆角撒泡童子尿,然後就成功脫身出來了。


    我也很想撒泡童子尿,可是我他媽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麽可能還有童子尿?”


    “那你後來是怎麽出來的?”我問老周。


    老周臉色陰鬱的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真的,我記不清楚了。當時我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完了,肯定撞鬼了。


    然後我脖子上不是掛著一塊祖傳的玉環嗎,當時我就緊緊攥著脖子上的玉環,心裏一直在喊老祖宗保佑,喊著喊著,我就看見前麵出現了一條小路,沿著小路騎車出來,就發現已經走出了那片爛尾樓。


    回頭望去的時候,那片爛尾樓還籠罩著濃濃的黑暗中,特別的詭異!”


    “後來呢?後來還送過外賣嗎?”我問。


    老周重重的歎了口氣:“送啊!每天打烊之前,那個訂餐電話都會準時響起,我都是讓阿寬和阿平輪流去送,兩人雖然有些不太願意,但看在加班費的份上,還是每天都去。而第二天的抽屜裏麵,必然會多出兩張冥鈔。我幾乎可以肯定,爛尾樓裏的客人有問題!”


    我皺起眉頭:“你明知道爛尾樓的客人有問題,那你為什麽每天都還給他們送外賣?”


    老周的臉都快成了苦瓜,他說:“我怕呀,那客人要真的是鬼,我沒把外賣送過去,他們找我的麻煩怎麽辦?”


    我一臉嚴肅的說:“如果爛尾樓的客人真的是鬼,你的兩個夥計天天給他們送外賣,多多少少肯定也沾染了鬼氣,這個外賣不能再送了,否則會死人的!對了,阿寬和阿平在什麽地方,我看剛剛送餐的兩個夥計,不是阿寬和阿平呀!”


    老周說:“阿寬和阿平這兩天都請了病假,說是遭了風寒,一直都在發燒!”


    我披上外衣站起來:“你趕緊帶我去看看,我懷疑他們不是風寒發燒那麽簡單!”


    老周聽我這樣一說,也有些慌神了:“楊大師,阿寬和阿平……不會是……染上了髒東西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說。


    謝強在裏麵叫我,問我在外麵說什麽呢,怎麽還不進去吃飯?


    我走進去,跟他們說我臨時出去一趟,讓他們先喝著,我待會兒回來再喝。


    謝強說:“什麽事兒這麽重要?這個時候,還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情嗎?”


    我籲了口氣:“人命關天!”


    下了樓,老周騎上摩托車,載著我往阿平家裏趕,他說阿平就住在附近,先去阿平家裏看看。


    阿平的家算不上富裕,爸媽都在外麵務工,家裏隻有一個奶奶,還住在那種老巷子裏麵,雖然是兩層樓的院子,但是破破爛爛的,門口還堆放著很多破爛玩意兒,說明阿平的奶奶平時都還在撿破爛維持生計。


    老周告訴我,別看阿平他們家現在窮點,但是這一帶的房子,已經被劃入了拆遷範圍,一旦政府開始動工拆遷,就是這座破破爛爛的二層小樓,也得賠個千把萬,到時候阿平就是千萬富翁了,哪裏還會來店子裏送外賣?


    我暗暗咋舌,這就是城裏人的福利,像我們大山溝溝裏麵,做夢也別想搞什麽拆遷。


    而在北上廣這些地方,由於城市進展的步伐加快,很多老房子都麵臨著拆遷,而這些老房子大多都位於比較中心的地帶,要想發展城市建設,這些老房子就非拆不可,拆遷賠償自然也是不低。


    很多城裏人,原本生活的也不算富裕,卻正好趕上城市發展的腳步,趕上了好政策,所以搖身一變,就從貧民變成了百萬富豪,千萬富豪,億萬富豪。魚躍龍門,從一貧如洗的貧民,變成了坐擁萬貫家產的土地主,從此改變了生活,改變了命運。


    房間的光線有些昏暗,屋子裏的燈還是那種老式的電燈泡。


    老周帶著我走進臥室,臥室裏的擺設也很簡單,床,衣櫃,老舊的寫字台,幾乎沒有其他東西。


    阿平神誌迷糊的躺在床上,他的奶奶坐在床邊,不停地用冷毛巾給他擦拭身體。


    老周跟奶奶打了個招呼,詢問阿平的病情。


    奶奶唉聲歎氣的說:“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風寒,打了好幾天吊瓶,這都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身體燙的嚇人,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老周走過去,摸了摸阿平的額頭,回頭對我說:“喲,跟烙鐵一樣,是真燙,要不趕緊送醫院吧,遲了怕是把腦子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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