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點點頭,好奇的看著老頭:“前輩,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我感覺你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清楚!”


    老頭理了理衣領:“當時朱台長在職的時候,我是……副台長!”


    我們頓時恍然,怪不得老頭對於呂夢的事情如此熟悉,原來老頭當年是電視台的副台長。


    韓非哦了一聲,趕緊對老頭行禮說:“副台長您好!”


    老頭擺擺手:“不用這麽客氣,我隻不過是前副台長而已,我都退休好幾年了!”


    我頓了頓,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問老頭道:“那個始作俑者朱台長呢,鋃鐺入獄了嗎?”


    老頭點點頭:“證據確鑿,當然入獄了,堂堂一個電視台台長,居然幹出這種下流不齒的事情,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現在還在監獄裏服刑嗎?”我問。


    老頭說:“沒有!其實他隻在監獄裏待了半年,後來精神上好像出現了問題,然後就被轉送到精神病院去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精神病院?!


    我和王保長對視一眼,趕緊追問老頭這是怎麽回事。


    老頭說:“雖然我很不喜歡朱台長這個人,但是在前兩年退休的時候,我還是去看望過他,當時他已經在精神病院裏麵了。我跟醫生詢問過他的情況,醫生說,朱台長在監獄裏就已經瘋瘋癲癲了,經常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老是跟獄警反應,說有人要害他,而且還是一個女人要害他。


    到後來他的病情越來越重,不僅有被迫害妄想症,還出現了幻覺,在送到醫院進行專業的精神鑒定以後,確診有精神疾病,這才被轉送到精神病醫院!”


    我點點頭,跟老頭握了握手:“前副台長,非常感謝你為我們提供的這些重要信息,麻煩你給我一個精神病院的地址,我去看看朱台長本人!”


    老頭給我說了個地址,我們跟老頭告別。


    老頭凝視著我說:“我在電視台幹了一輩子,電視台就是我的家,我也希望這件事情能夠盡快解決!”


    出了綠心公園,我們直接開車前往精神病院。


    這裏是本市最好的一所精神病院,位於郊區,環境優美,空氣清新,有利於病人的康複。


    來到精神病院,王保長伸了個懶腰,用鼻子使勁嗅了嗅空氣中的花香:“唔,舒坦,鳥語花香,浸人心脾啊!”


    “看樣子你很喜歡這裏,要不要我幫你定個房間?”我笑著問王保長。


    王保長說:“你大爺的,你才需要訂房間呢!咱倆是兄弟,要不訂兩間房,我們做鄰居好不好?”


    韓非撓著腦袋,嘟囔道:“我都快急死了,你們還在這裏耍嘴皮子!”


    王保長扭頭道:“急?有什麽好急的?做事情要一步一步慢慢來,光是著急沒有用,知道嗎?”


    我們走進精神病院,做了嚴格的身份登記。


    我們說了朱台長的名字,說我們是他以前的員工,專門來醫院看望他。


    一個護士在前麵給我們帶路,穿過長長的走廊,我們看見花園裏麵站著一群精神病人,正在跟著醫生做操。


    他們表情各異,有的神情木然,有的咧著嘴巴,顯得非常高興,肢體動作也不協調,看上去非常僵硬,就像一群不聽話的孩子在做操,各做各的,很滑稽。


    護士告訴我們,這些能夠出來活動的病人,都算是病情輕微或者已有好轉的人,很快我們就會經過重症病人的看護區。


    重症病人的區域是一個很大的房間,算是他們的活動室,為了避免他們傷人,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幾十個穿著條紋病號服的精神病人,就像喪屍一樣,在房間裏來回遊蕩,毫無生氣,看上去十分詭異。


    精神病院真是一個恐怖的地方,因為裏麵的人都很不正常,你一個正常人待在裏麵,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朱台長由於以前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在醫院裏的待遇還是比較好的,住在一個大包間裏麵,采光很不錯,房間裏亮堂堂的。


    隔著門上的窗戶,我們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佝僂著背,背對著我們坐在床沿邊上,直勾勾看著外麵,猶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我問護士,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護士說可以,但要求我們盡量不要說話刺激到他,因為這個朱台長有被迫害妄想症,具有攻擊性。


    我們跟著護士走進房間,房間裏一片雪白,什麽東西都沒有,隻有一張鐵床,還是被固定的。


    這裏跟囚牢的唯一區別,就是這裏的采光要好一些,不像監獄裏那樣陰暗潮濕。


    護士喚了一聲朱台長的名字,朱台長緩緩轉過腦袋,隻見他神情呆滯,神色蒼老,就像一個垂垂暮年的老頭。


    堂堂電視台台長,本該有著豐富多彩的退休生活,卻因為自己的不檢點行為,而葬送了自己的後半生,而且還落得一個瘋瘋癲癲的下場,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護士問他:“昨晚那個女人還來找過你嗎?”


    朱台長咧嘴笑了笑,搖了搖頭,那模樣就像一個傻傻的小孩。


    護士告訴我們,朱台長常常都會說,有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半夜三更來房間裏找他。剛開始來醫院的時候,病情十分嚴重,現在已經得到有效控製,有時候他已經不會再夢見那個女人了。


    看了一下,朱台長的病情好像比我們預想中的更加嚴重,所以我們很快就退了出來。


    我向護士詢問朱台長在醫院裏的表現,護士說朱台長行為舉止怪異,經常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還一個人躲在被窩裏,用被子包裹著腦袋,嚇得瑟瑟發抖,像是在害怕什麽東西。


    我點點頭,其實朱台長這種病,就是做賊心虛的心病。


    當他得知呂夢因他而死以後,他就非常害怕,害怕呂夢化成厲鬼來找他報仇,久而久之,就產生了精神分裂。


    當然,也有可能是呂夢真的來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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