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爺一直想要在父親麵前證明自己,所以在買下那塊亂墳崗子以後,立即召集工人入場。


    機器的轟鳴聲打碎了原本的寂靜,挖掘機橫行,很快就把原本的亂墳崗子清理的幹幹淨淨。


    然後,大量工人入場,搭建起各種挖煤的機器設備。


    很快,原本荒無人煙的亂墳崗子,轉眼變成了一座人聲鼎沸,生機勃勃的小煤窯。


    煤窯上麵,也搭起了一大片廠房和工棚。


    龍少爺也算勤懇,雖然煤窯裏的生活條件比較艱苦,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搬入煤窯廠房,和工人們同吃同住,積極籌備前期工作,爭取煤窯能夠早日開業。


    剛剛住進煤窯的那天晚上,便發生了古怪事兒。


    天氣冷,龍少爺跟手下喝了兩杯白酒,早早便睡下了。


    半夜的時候,睡得正酣的龍少爺,突然被一陣哭聲給吵醒了。


    那哭聲隱隱約約的,像是一個女人在嗚咽。


    剛開始龍少爺也沒有在意,被子把腦袋一蒙,翻個身繼續睡。


    但是那哭聲漸漸大了起來,一直在龍少爺耳朵邊上縈繞,吵得他無法入睡。


    龍少爺罵罵咧咧爬起來,穿著褲衩子來到窗戶邊上,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半夜三更睡不著,在那裏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小煤窯坐落在山腳下,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三更半夜的,工人們都睡下了,隻有廠房那邊,零星的亮著幾盞燈。


    龍少爺瞪大眼睛掃了一圈,就看見其中一盞昏黃的掛燈下麵,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花衣服,背對著龍少爺的窗戶,龍少爺也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龍少爺被那女人的哭聲吵得心煩,披上外衣出了門。


    這個小煤窯裏麵,暫時還沒有女工,全是清一色的漢子,也不知道這個穿著花衣服的女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裏距離鎮上都還有半個小時車程,深更半夜的,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是從鎮上來的吧?


    外麵很冷,龍少爺裹了裹衣領,來到剛才那個女人所在的地方,卻發現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正好一個值夜班的工頭出來撒尿,看見龍少爺,很奇怪的問他:“老板,這天寒地凍的,你半夜跑出來做啥呢?”


    龍少爺皺起眉頭,反問道:“女人呢?”


    工頭怔了怔,隨即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壓低聲音對龍少爺說:“老板,這礦上的生活確實枯燥無聊,如果你想要花姑娘解解悶,明天到鎮上給你找一個……”


    龍少爺雙手叉腰,低著頭走來走去,喃喃自語:“奇怪!女人呢……剛才明明還在這裏的……”


    工頭以為龍少爺想女人想瘋了,一臉無奈的說:“老板,這個時間點,我到哪裏去給你找女人啊,忍一忍,明天如何?”


    龍少爺冷不丁踹了工頭一腳,指著剛才女人坐過的地方說:“剛才,這裏坐著一個女人,一直在哭,把我吵得睡不著,結果我走到這裏,女人就不見了!”


    工頭一臉困惑的看著龍少爺,伸手摸了摸龍少爺的額頭:“老板,你是生病了還是酒喝多了,咱們廠裏全是清一色的莽夫,哪裏來的女人?”


    龍少爺濃眉一豎,問那工頭道:“你剛才沒有聽見哭聲嗎?”


    工頭搖了搖頭:“沒啊!我們幾個值夜班的,一直在裏麵烤火嘮嗑,沒聽見什麽哭聲呀!”


    龍少爺滿臉詫異,女人的哭聲那麽大,把他都給吵醒了,這幾個值夜班的工人居然說沒有聽見?


    工頭見龍少爺一臉懷疑,趕緊補充說道:“真的沒有聽見,不信我把另外幾個兄弟叫出來,你問問他們!”


    龍少爺說:“不要廢話,叫上那幾個值夜班的兄弟,到處找一找,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躲到哪個角落裏去了。那女人披頭散發,穿著一件花衣服,找到她就給我帶過來!”


    工頭看龍少爺不像是看玩笑,雖然心裏還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敢抗拒龍少爺的命令,立即進去叫上值夜班的兄弟,一人提著一個手電筒,分頭散開,尋找那個花衣服女人的下落。


    龍少爺翹著二郎腿,點上一支煙,挨著烤火爐坐下來。


    以他的酒量,兩杯白酒根本不算多,所以他很清醒,剛才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也不可能是醉酒之後產生的幻聽。


    但奇怪的是,女人的哭聲那麽大,他在睡夢中都被吵醒了,但值夜班的工頭卻堅稱沒有聽到女人的哭聲,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支煙抽完,工頭也帶著人回來了。


    龍少爺問:“找到了嗎?”


    工頭搖搖頭,說:“沒有,我們圍著煤窯找了三圈,也沒有發現花衣服女人。我猜,那女人是不是跑到山裏去了?”


    龍少爺眯起眼睛,看了看黑暗中起伏的山巒,工頭的猜測也許是對的,這座煤窯本來就坐落在山腳下麵,四麵都被大山包圍起來,那個女人出了煤窯,很可能往山裏去了。


    算了,也許是哪裏跑來的瘋子吧!


    龍少爺這般想著,也沒再繼續過問這件事情,打著嗬欠回到自己的臥室,繼續蒙頭大睡。


    不知道是不是半夜起來著涼了的緣故,反正這一覺龍少爺睡得渾渾噩噩,而且腦袋瓜子精痛,感覺就像要炸了一樣。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龍少爺才醒轉過來,渾身乏力,也沒什麽胃口,臉色白得嚇人。


    工頭來跟龍少爺匯報情況,看見龍少爺這副臉色,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額頭也是滾燙,說他肯定是遭了風寒,要送他去鎮上看醫生。


    龍少爺不想去,工頭就讓食堂的夥夫,給龍少爺熬了一碗薑湯。


    熱辣辣的薑湯喝下去,身體由內自外都是暖和和的,還是很有效果,發了一身汗,身體輕鬆了不少。


    晚飯的時候,龍少爺想起昨晚的事情,隨口問了幾個一同吃飯的工人,問他們昨晚有沒有聽見女人的哭聲。


    工人們的臥房跟龍少爺的臥房都在一起,隻不過龍少爺的臥房是單間,工人們都是好幾人住在一間。


    所以,如果龍少爺聽見女人的哭聲,隔壁臥房的工人們,肯定也能聽見哭聲。


    但無一例外的,這些工人們都搖頭說昨晚睡得很熟,並沒有聽見什麽女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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