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的手指頭油炸過後,當零食吃?!


    這是人嗎,這是魔鬼才能幹出來的事情!


    “你這人壞事做絕,活該你承受這身體殘疾的天譴!”我憤恨的咬著牙關。


    何二伯嘿嘿笑了笑:“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找到了一個躲避天譴的好辦法!”


    “什麽辦法?”我皺起眉頭,知道何二伯肯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何二伯伸出手指,粗糙的指尖按在我的天門穴上,然後慢慢移到我的腦後,露出一口黃澄澄的大板牙,陰森森的說道:“你說,如果我把陰人魂,轉移到自己身上,給自己換個魂,是不是就能躲過天譴了?”


    我渾身一顫,這個老東西,居然知道我是陰人魂。


    “什麽陰人魂?你在說什麽?”我問。


    何二伯根本就不理會我,翻轉手腕,亮出了那根細長的黑針,然後把針尖放在舌頭上,舔了舔,自言自語道:“陰人魂,嘖嘖,百年一遇的陰人魂,沒想到居然被我碰上了,哈哈哈,天上還真有掉餡餅的好事呀!”


    我深吸一口涼氣,媽的,這個老混蛋想要收我的魂!


    一旦我被收了魂,那我豈不是變成跟羅陽一樣的“傻子”了嗎?


    你大爺的,我來監獄是幫羅陽尋找人魂的,沒想到陰溝翻船,自己的魂都要被人收走了,這次可真是栽了大跟頭呀!


    昏暗的煤油燈下,何二伯手裏的那根奪魂針,滲透著森冷的寒意。


    “放開我……放開我……你個混蛋……”我拚命掙紮著,渾身大汗淋漓,但四肢捆綁著牛筋繩,用牛筋做成的繩子,沒有刀子之類的東西,不可能掙脫。


    我越是掙紮,何二伯越是興奮,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很變態的說:“你叫啊,你叫救命啊,這裏是我的家,在一個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哈哈哈!”


    我有些絕望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我,除非天神降臨!


    腦海裏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嘩啦一聲響,一團黑影砸穿了屋頂,從天而降,帶著一陣稀裏嘩啦的碎瓦礫,不偏不倚,直接將何二伯壓在了下麵。


    這個老王八蛋雖然老奸巨猾,但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關鍵時刻,真的有天神下凡來救我吧!


    我格外震驚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黑影,天……天神?!這個天神好像有點麵熟呢?


    這時候,就看見那團黑影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回頭就衝我喊:“師父,徒兒來也!”


    你大爺的!


    我驚得眼珠子都差點飛出眼眶,站在我麵前的這個“天神”,竟然是……竟然是謝一鳴?!


    謝一鳴是謝夢萍的堂弟,他不是遠在上海嗎,怎麽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西南邊陲的叢林裏麵?


    難不成這家夥會瞬間移動?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確定是謝一鳴無疑。


    之前謝夢萍請我去過一次上海,那次去上海,就是為了救謝一鳴。


    結果救了謝一鳴以後,謝一鳴對我特別的崇拜,先是叫我姐夫,後來又非得要拜我為師。


    但說句心裏話,我對這個“假徒弟”一點都不上心,我去廣州這麽久,也從沒跟他打個電話,就連逢年過節,我都沒有關心過他。


    除了自身比較忙以外,還有個重要原因便是謝夢萍,我不想去打擾謝夢萍,如果我跟謝一鳴聯係的話,又會驚擾到謝夢萍的生活。


    張語馨和謝夢萍,都是在我短短二十幾年的生命中,出現過的兩個重要女人。


    但是對於張語馨,因為那時年少,我也沒有太多的遺憾和愧疚。


    然而對於謝夢萍,不知道為什麽,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她把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都用來喜歡我,但我卻沒給予她應有的回答。


    看著如同天神般降臨的謝一鳴,一時間百感交集,我竟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師父,你別激動,我馬上幫你鬆綁!”謝一鳴返身跑進外麵那間屋子,回來的時候,手裏握著一把剔骨刀。


    剔骨刀上麵也是血跡斑斑,有些血跡都已經變成了黑色,這把剔骨刀,何二伯不知道用來切割過多少死屍。


    剔骨刀很鋒利,泛著寒冷的光,謝一鳴揮舞著剔骨刀,唰唰幾下便割斷了捆綁我的牛筋繩。


    我直挺挺的坐起來,揉了揉發麻的手腕,剛才掙紮過猛,手腕都磨破了皮,一片紅腫。


    “師父,你沒事吧?”謝一鳴問我。


    我搖了搖頭,對他說:“先別管我,看看那個老變態怎麽樣了?”


    我奪過謝一鳴手裏的剔骨刀,翻身跳下木頭案台,就去瓦礫堆裏尋找何二伯。


    我現在怒發衝冠,臉上布滿殺氣,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何二伯這種魔鬼,絕對不能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等我找到他,我肯定一刀要了他的老命。


    謝一鳴也幫著我翻找瓦礫堆,一邊找,一邊喃喃自語:“咦,怎麽會不見了呢?剛才我明明把他壓在下麵的呀,現在竟然不見了?!”


    我也感覺很奇怪,因為何二伯那個老混蛋,真的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很肯定,何二伯沒有從門口跑出去,這間屋子也沒有窗戶,他也不可能越窗而逃,更不可能插上翅膀,從破洞的屋頂飛出去,那他到底去了哪裏?


    謝一鳴滿臉困惑的說:“那老東西不會有遁地術吧?”


    遁地術?!


    謝一鳴一句話點醒了我,我趕緊彎下腰,扒拉開瓦礫堆,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塊極其隱蔽,而且可以移動的地板。


    這是一個小小的機關,隻要重物壓在這塊地板上麵,地板就會翻轉過去,將上麵的東西瞬間轉移到地底下麵。


    我趴在地上,用剔骨刀撬起那塊木頭板子,往下一看,下麵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見,嗖嗖的往外灌著陰風,還挾帶著一股潮濕的泥腥味兒。


    我讓謝一鳴取下牆上的煤油燈,拎著往下麵照了照,就看見地板下麵,有一條四十五度的坡道,何二伯應該是順著這條秘密坡道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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