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等於你自己在親自己【6000,更新畢】


    看著他的樣子,鬱墨夜輕輕咬了唇。


    唇上殘留著他的氣息和被他吮碾後的灼痛。


    她知道他在隱忍。


    方才他壓著她,他身體某處的變化,她不是沒有感覺到。


    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好,更不敢上前,就站在一旁看著他。


    看著他又倒了一杯水喝了,看著他喘息,看著他調息,看著他粗噶的氣息慢慢平緩下來。


    見男人坐了下去,拿起一本奏折,像是正常了的樣子,她才走過去,坐回到他對麵。


    “你……沒事吧?”鬱墨夜還是忍不住開口確認。


    男人自奏折中抬起眼梢看向她,“遲早會憋成有事。”


    鬱墨夜汗,卻也禁不住被他的話逗得唇角彎起。


    見男人又垂目看手中的奏折去了,她轉眸在內殿中四顧。


    搜尋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要尋的東西,便出聲問他:“你的人皮麵具還在不在?你應該有兩張不是,江南之行黃三的麵具,還有上次在怡紅院的那張所謂林公子的麵具。”


    男人怔了怔,抬眸,疑惑開口:“做什麽突然問這個?”


    “在不在?”鬱墨夜蹙眉,似是想起什麽,“林公子的是不是在樊籬那裏?那黃三的呢?黃三的在不在?”


    男人依舊不解地看著她。


    她有些急了:“哎呀,就說在不在嗎?”


    男人想了一下,不太確定地點頭,“在應該在的,當日在江南驛站,王德應該收起來了,隻是……”


    “隻是什麽?”鬱墨夜凝著他。


    男人也看著她,而且一副想笑又強忍笑的樣子。


    “到底隻是什麽?”看著他賣關子的模樣,鬱墨夜的急性子又上來了。


    “隻是當夜被一隻小野.貓的爪子給抓破了。”


    小野.貓?


    鬱墨夜怔了怔。


    小野.貓抓他的臉?


    他武功那麽高強,怎麽能讓貓給抓到臉呢?而且在江南的時候,她也沒有聽說有這麽一件事啊。


    呼吸猛地一滯,她想起那夜情景,突然就驚覺過來。


    原來他說的小野.貓是指她。


    他中蠱對她施.暴那夜,她拚命反抗,她的確抓破了他的臉,她……


    耳根和兩頰瞬間滾燙,她連忙撇了目光,“咳咳”清了清喉嚨:“那個,現在麵皮在王公公那裏是嗎?”


    “應該是。”


    鬱墨夜起身,“我去跟他拿。”


    “你要麵皮做什麽?”男人眉心微攏。


    鬱墨夜沒有理他,頭也未回,“自然是有我的用處。”


    徑直開了內殿的門,在外殿尋到王德。


    一問,王德還真收著了。


    “皇上的東西,奴才一般都收著的,留在驛站裏恐引起什麽不必要的糾複。”


    在一個壁櫥裏,王德取出那張麵皮交給她。


    鬱墨夜拿著它又回了內殿,同樣栓上門,在男人的疑惑的目光中,她走到梳妝台前,將麵具小心翼翼貼在自己的臉上。


    邊貼邊抱怨:“哎,這的確破得有些厲害,好難貼。”


    “你貼那個做什麽?”男人眉心皺得更緊了些。


    鬱墨夜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他的麵前,將臉朝他麵前一伸:“看看,是不是我貼的手法不對,怎麽那麽難貼?你當時貼得絲毫破綻都看不出,簡直就像是長在臉上的一樣。”


    看著她臉上皺皺巴巴、又是破洞又是劃痕、慘不忍睹的麵皮,男人無奈搖頭。


    “朕的麵皮都是定做的,大小以及五官尺寸都是朕的,你的臉跟朕一樣大嗎?五官跟朕一樣嗎?”


    男人邊說,邊攤開一隻手掌在她臉前虛虛一比,撇嘴道:“你巴掌大一塊臉,戴朕的麵皮,好戴才怪。”


    “哦,原來是這樣。”鬱墨夜攏眉直起腰身,“那就這樣好了。”


    見她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男人更加莫名,“你到底是在唱哪一出呢?”


    鬱墨夜睨著他低低一歎,“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朕?”男人挑起眉尖。


    “嗯,”鬱墨夜點頭,語重心長道:“你現在的身體絕對不允許你亂來,但是,你看,你方才就差點控製不住了,那,等會兒如果你隱疾發作的時候,我去親你給你度氣,你會不會又控製不住呢?而那時,因為隱疾你又容易失去理智,我怕自己也製不住你,所以,安全第一,我戴上你的麵具,你想啊,是黃三在親你呢,黃三也是你不是,也就是等於你自己在親自己,自己在度氣救自己,這樣的話,對自己,你應該提不起什麽欲.望吧?”


    鬱墨夜說完,男人嘴角就抽了。


    自己對自己,應該提不起什麽欲.望吧?


    也虧她想得出來。


    “朕真是服了你。”男人哭笑不得。


    鬱墨夜略帶得色地擺擺手,“是不是很聰明?不要太崇拜我哦。”


    男人看著她,竟無言以對。


    ******


    再次想起這件事,是翌日的上午。


    鬱墨夜跟帝王二人在一家專門做人皮麵具的店裏。


    因為鬱墨夜想根據自己臉的尺寸做一張麵皮,樣子嘛,就做得跟黃三一模一樣就好。


    原本她是準備自己來的,隻是讓帝王告訴她這家店在哪裏。


    帝王說,一直躺了多日,也想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而且,此店因為經營的東西特殊,所以比較隱蔽,她自己一人可能找不到,就微服跟她一起來了。


    她之所以想要根據自己的尺寸另做一張,是因為昨夜最後還是被男人將麵皮給撕掉了。


    隱疾還未發作前,就被男人撕掉了。


    男人說:“你自己照鏡子,對自己的樣子沒什麽感覺嗎?”


    “當然不習慣了,畢竟是另一張臉。”她說。


    “除了不習慣呢?”男人又問她。


    她搖頭,“其他的還好。”


    男人無力扶額,“你覺得還好是因為東西是貼在你的臉上,你看不到,而朕,就坐在你對麵,一抬頭,就看到你這個樣子,低頭,眼角餘光還是能看到你這個樣子,你知道嗎?朕不是提不提得起欲.望的問題,而是朕很難受,想作嘔,你知道嗎?”


    然後,直接起身,就將它撕掉了。


    的確,皺皺巴巴、破破爛爛堆在臉上,且又沒有貼好,是有些猙獰可怖,她自己知道的啦。


    所以,還是另做一張吧。


    雖然昨夜最後他隱疾發作的時候,她給他度氣,他並沒有做越格衝動之事。


    但是,後麵可能用得上,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麵具真的是人皮做的嗎?”看著牆上掛的幾頂做好的等人來取的成品,鬱墨夜好奇地問。


    “當然,”帝王點頭,“隻不過不是人的臉皮,而是腿上的皮,背上的皮,或者其他位置的皮……”


    “死人的?”鬱墨夜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心裏頭怕怕的。


    “不是,死人的皮缺水,做出來不夠逼真。”


    鬱墨夜就更加震驚了,“活人的?”


    “嗯,一些缺錢的人、皮膚又比較好的人,很多人會賣自己的皮膚,因為取一塊,也不會要了性命。”


    鬱墨夜聽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隻覺得肉痛。


    小店的掌櫃給鬱墨夜的臉量尺寸,包括五官之間的距離,被帝王直接奪了軟尺,“我來量,你記便好。”


    鬱墨夜擔心他不是專業的,怕量得不準影響麵皮的質量,不大樂意。


    帝王就惱了,趁掌櫃的轉身去取筆墨的時候,湊到她麵前,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他一個大男人,在你的臉上又是捏又是摸的成何體統?”


    鬱墨夜有些無語,拿眼剜他:“小氣鬼。”


    他自己的臉還不是被池輕捏。


    嘴裏這樣嗤他,可心裏麵卻有細細密密的甜蜜一點一點泛出來。


    預定好麵皮,兩人出門,看到路邊要飯的乞丐,鬱墨夜想起了梁子。


    “要不,皇兄先回宮吧,我想去一趟橋洞找梁子,想將他帶回四王府。”


    說完,又驀地意識過來什麽,自嘲地笑了,“對了,我差點忘了,梁子是皇兄的人。”


    帝王眸光微閃,“朕隻是見他是個實誠的孩子,靠得住,給了些銀子給他,讓他照顧你而已,他並不知道朕的真實身份。”


    “那他現在還在橋洞嗎?”


    “應該吧。”


    他後來也未聯係。


    正值晌午快要用午膳的時間,乞討了一上午的乞丐們差不多都回了橋洞。


    當兩人一出現在橋洞裏,就瞬間引起了一片sao動。


    大家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兩人。


    一個是加入他們,後又生病離開的那個紈絝公子哥,另一個是第二日來找人,如同殺神一般重傷了他們中兩人的男人。


    見他們兩人走入,大家都戒備地站了起來。


    特別是上次被傷的那兩人,更是惶恐地縮在人群裏麵。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兩個,不知他們意欲何為。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看著鬱臨淵。


    雖然這個錦衣華服、風姿闊綽的男人此次似乎溫潤不少,且跟在邊上,像是作陪的。


    但是,上次就像是地獄修羅一般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了,大家到現在還餘悸在心。


    鬱墨夜快速搜尋了一遍,並未看到梁子。


    “請問大家知道梁子在哪裏嗎?”她問向眾人。


    原來是找梁子的。


    不少人連忙回答:“還未回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與此同時,兩個官兵模樣的人從另一頭走進橋洞。


    乞丐們便一窩蜂圍了上去。


    “官爺,官爺,我錄取了嗎?”


    “我呢?我錄取了嗎?”


    兩人笑了笑:“你們倒是挺有眼力勁的,看到我們就知道我們是戶部的人,關於招收的勞動力名單前兩日就已經公布了,可等了兩日也未見你們前來報到,估摸著是不是不識字,還是沒注意,這不,隻能跑到橋洞裏來通知了。”


    邊說,邊掏出名單準備念。


    乞丐們爭先恐後,唯恐站在後麵聽不到。


    鬱墨夜不知發生了何事,莫名其妙。


    帝王勾了勾唇角,側首湊到她的耳邊,“看來,孺子還是可教的,朕上次來,跟他們說,戶部正在改革,朝廷有撥出一些土地,專門解決乞丐這幫勞動力,讓他們去報名種田地,通過自己的雙手掙銀子。”


    鬱墨夜點點頭,原來如此。


    此方法真不錯呢,種出來的糧食歸大齊國糧,這些人賣勞力賺錢。


    這時,其中一個官兵一個抬眼,這才透過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看到鬱臨淵和鬱墨夜兩人。


    見兩人錦衣華服、氣質不凡,一看就知非富即貴,他用胳膊碰了碰邊上正拿著名單準備念的同伴。


    同伴抬頭。


    頓時就變了臉色。


    “皇……皇上,四王爺……”


    他驚錯的話音落下,是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包括帝王跟鬱墨夜兩個當事人。


    竟然,竟然有人識得他們,雖然是官兵,但畢竟是底層的。


    竟然將他們認了出來。


    他們很意外。


    一眾乞丐全部扭回頭看著他們兩人,目瞪口呆。


    鬱墨夜不知如何反應,轉眸看向鬱臨淵。


    識出他們的那個官兵回過神,連忙慌亂地撥開人群,上前來行禮。


    見他如此,他的同伴也連忙隨著一起。


    乞丐們也紛紛跪倒一片。


    其中那兩個被收拾過的乞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跪都幾乎跪不住。


    帝王鳳目一掃全場,問向識出他們的那個官兵:“你何以認識朕跟四王爺?”


    官兵誠惶誠恐。


    “回皇上話,卑職上次正好路過宮門口的時候,皇上跟四王爺一行從江南回來,正在宮門口下馬車,換乘龍座,所以,卑職就有幸一睹了皇上的龍顏,還有四王爺,雖隻匆匆一麵,但是深入卑職的心。”


    梁子踏進橋洞,就剛好看到這一幕,聽到這段解釋。


    他也整個人震驚在了當場。


    四王爺他其實隱約有些猜出來的。


    雖然,他也知道,給他銀兩、讓他辦事、心細如塵、還耐心超強的男人,絕對絕對不是一般人。


    可,竟然是當今皇上,他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啊。


    而且,如果他是帝王……


    帝王交代給他的事,讓他一定不能暴露自己是受他所托。


    結果,那日兩人交換衣袍交換得太匆忙,而且,他又急著想將人準備離開的消息送過去,所以,就忘了衣袍腰帶裏麵夾放的東西了。


    等他回破廟驚覺想起,人已經不見了。


    那他豈不是有辱皇命?


    鬱墨夜一個回頭便發現了他。


    欣喜上前:“梁子。”


    梁子嚇得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見狀,鬱墨夜停住腳步,笑了笑。


    看來他們的身份嚇到這個孩子了。


    的確,當今天子呢,是足以震懾天下人。


    這廂帝王揚袖,示意大家起來。


    “你們該做什麽做什麽,朕跟四王爺隻是來找梁子的。”


    眾人謝恩起身。


    卻無法做到該做什麽做什麽,依舊全都謹慎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們這邊。


    帝王也不再理會眾人,轉身看向梁子,溫和道:“前段時日,四王爺得你照顧,朕和四王爺都很感激,今日前來,四王爺是想將你帶回四王府的,讓你去府中做事,不過,朕看你年紀尚幼,本性也純良,覺得前途不可估量,如果你願意,也可隨朕去宮裏,朕可在禁衛軍裏麵給你安排一職,從最底的做起,學習本領。當然,是去四王府,還是去宮裏,你自己選擇,朕都尊重你的決定。”


    啊!


    梁子本來就呆了,聽完這些就更加傻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他完全承受不過來。


    一眾乞丐也是驚訝得不行,也豔羨得不行,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當初如果知道是四王爺,如果知道是皇室中人,如果知道……如果知道會有今天,那就算讓他們不吃不喝、不穿不睡、將他當菩薩供著,他們也願意啊。


    可是,沒有如果。


    將梁子完全不知如何反應,鬱墨夜彎了彎唇角,走過來,輕輕拉了拉帝王衣袖,然後湊近低聲道:“孩子還小,一時接受不過來也正常,給他點時間吧。”


    帝王“嗯”了一聲,又看向梁子:“那今日你就好好想想吧,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或者還是要繼續當乞丐都沒關係,明日都去一趟四王府,跟四王爺說一聲,若是想進禁衛營,四王爺也會帶你進宮見朕。”


    說完,看向鬱墨夜。


    鬱墨夜含笑點點頭。


    梁子這才想起來要下跪,剛準備屈膝,就被帝王揚袖止了:“不用多禮。”


    “我們走吧。”帝王喊了鬱墨夜,兩人一起往外走。


    經過梁子身邊的時候,鬱墨夜拍了拍梁子的肩:“明天在四王府等你。”


    一直到兩人出了橋洞,再也看不到了,橋洞下的所有眾人都還半天回不了神。


    同乘一輛馬車,帝王先送鬱墨夜回府。


    馬車上,鬱墨夜微微撩著一小角窗幔,看著外麵的街景,心情特別好。


    很奇怪,這條路,她每日進宮啊上朝啊都是必經之路,來來回回不知走過多少遍。


    明明街還是那街,景也是那景,可為何今日看起來是如此不同?


    是因為心境不同嗎?


    還是因為身邊多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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