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番外:願我如星君如月【079】


    瀟湘懿的小臉在他的手中變了形,五官都被揉搓得皺巴在一起,她蹙眉口齒不清地抗議:“唔,放手!”


    “放手?”樊籬冷嗤,咬牙切齒:“我恨不得捏死你!”


    嘴裏雖這樣說著,大手卻還是放開了她,並本能地往後一坐,卻忘了凳子已被自己帶翻,於是乎,整個人就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青蓮抿著嘴偷笑,鬱墨夜甚是嫌棄地搖頭“嘖嘖”,就連瀟湘懿都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樊籬狼狽又尷尬地爬起來,扶正凳子,再坐下去。


    然後,又不知想起什麽,再度起身,在三人的注視下徑直離位走了出去。


    見他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出了門,瀟湘懿怔了怔。


    真生氣了?


    鬱墨夜彎了彎唇,“不用理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瀟湘懿愣了一瞬,便垂眸笑了。


    片刻之後,抬起頭,問鬱墨夜:“早就聽我大哥說過,皇上睿智精明,天下無雙,果然!很好奇,皇上是如何知曉的?”


    “知曉什麽?”鬱墨夜佯裝不懂。


    “孩子,我與老梁的事。”瀟湘懿言簡意賅。


    鬱墨夜笑笑。


    “樊籬為了保護你,隻字都未曾跟我和池輕提過老梁欺負你的事,我們是見他整個就像是變了個人,一直魂不守舍、沉默寡言,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我派人秘密調查,那夜在山洞裏發生了什麽,才得知這個消息的。”


    鬱墨夜徐徐開口。


    瀟湘懿靜靜聽著。


    “我們都很震驚,我們想,既然樊籬不想讓人知曉,我們便裝作不知,其實直到今日見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是真的。”


    “今日我做了什麽舉措嗎?”瀟湘懿問。


    “首先你的狀態......”


    瀟湘懿笑著打斷他的話:“皇上是覺得被欺負過的女人就應該痛苦不堪、愁容滿麵嗎?”


    “不是,是精神,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精神,看不出你經曆過那些,當然,這隻是讓我有點點意外而已,而真正讓我懷疑的,是你的反應,得知自己是喜脈後的反應。”


    瀟湘懿聞言,略略歪了頭,回想她得知自己有喜後的反應。


    她似乎是看向池輕。


    “你的第一反應是看向池輕,池輕也是因為你凝向她,以為你質疑她的避子藥,才會脫口而出那句‘大婚第二日的早上,我給你的的確是避子藥’。你為何會看向池輕?”鬱墨夜問。


    問完,也不是真要瀟湘懿回答,他又接著道:“那是因為在你的心裏,你知道,會懷上孩子的,就隻有大婚那次,所以,你震驚,池輕明明不是給你服了避子藥嗎?於是本能的反應,你就會疑惑看向池輕。”


    “試想,如果老梁果真欺負了你,你在很清楚自己跟樊籬的那次已經服過避子藥的情況下,驟聞喜脈,首先懷疑的,難道不應該是老梁的嗎?你沒有。”


    瀟湘懿朝鬱墨夜豎了豎大拇指。


    “皇上果然心細如塵!不僅如此,皇上還非常謹慎,雖然已猜出我跟老梁並未發生什麽,孩子是樊籬的,但是,皇上剛才來,並未開口就說此事,而是讓姑姑先探我的脈搏,再次確認孩子的天數,才慢慢說起來。”


    鬱墨夜彎了彎唇,沒有做聲。


    青蓮眼觀鼻鼻觀心地立在一旁。


    聽著二人的對話,她不得不感歎,果然聰明人與聰明人交談就是不一樣的,一方說了前麵,另一方就知道後麵。


    鬱墨夜雙手撐在桌麵上起身。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我回宮了。”


    瀟湘懿起身相送。


    鬱墨夜走到門口,腳又驀地頓住,回頭。


    “對了,太醫院沒有葵花神,不過,我已經讓人想辦法去找了。”


    瀟湘懿怔了怔,沒想到他突然提這個,頷首道:“多謝皇上。”


    見瀟湘懿並未有一絲絲失望,似是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鬱墨夜彎了彎唇:“是不是意料之中?”


    瀟湘懿含笑未語。


    “你要相信,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挖空心思去編一些善意的謊言,說明這個女人肯定是入了他的心的。”


    鬱墨夜略顯深意地道。


    瀟湘懿依舊笑靨如花:“就像皇上嗎?為了不讓娘娘傷心,補藥當避子藥,還專門上.門,讓大家一起圓謊。”


    “對,”鬱墨夜笑著點頭,“樊籬跟我是同一種人。”


    說完,這才轉過身,舉步出了門。


    看著他白衣翩躚的背影,瀟湘懿回味了一下他的話,又忽然想起他的第一個問題。


    就是關於兩人相處,不應該試探那個。


    她知道,他其實是在提醒她。


    不,應該說,是在警示她、告誡她。


    想來,若不是因為樊籬的關係,這位少年天子沒將她當外人,才會說得如此委婉,給她留足了情麵。


    若換做別人,或許就不是警示、告誡了,可能直接就是警告了。


    其實,事到如今,她也覺得,此次的事,她是有些過了。


    所以,鬱墨夜跟青蓮走後,她就去尋樊籬了。


    先以為他去了書房,找去發現並不在。


    她又尋到了前院,也未見到人。


    後來,還是聽家丁說,似乎看到他去了後院,她找過去,果然發現他一人獨坐在後院水榭邊的涼亭裏麵。


    遠遠地見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是在想事情想得失神,還是在看水榭下的水紋。


    她輕咬了一下唇,唇瓣上的破皮處讓她痛得輕“呲”了一聲。


    見樊籬依舊沒有感覺到有人到來,她略一沉吟,便提了裙裾,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趁他還沒有感覺到,在他身後猛地伸出雙手,蒙住他的眼睛。


    對方身子微微僵了僵,並沒有出聲,隻抬手裹了她的手背,將她的手從眼睛上拿開,然後回頭看她。


    “皇上走了?”他問。


    “嗯。”瀟湘懿點點頭,走到他的前麵,拂裙與他麵對麵而坐。


    然後就湊到他麵前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他。


    “樊籬,你不會真生我氣吧?”


    見對方沉默,她伸手拍拍他的肩。


    “若真生氣,你就說出來,或者發出來,我們是夫妻,在彼此麵前時,就應該是最自然的樣子,應該是真性情的常態,就像我跟皇上說的,一人心門大開,就希望另一人不要心門緊閉......”


    “是,我很生氣,非常生氣!”樊籬驟然出聲將她的話打斷。


    “我生氣你竟然背著我偷偷服避子藥,我生氣你明明清清白白,卻為了試探我,不惜毀掉自己的清譽,棠婉當著眾人的麵說你那樣時,你也不否認,我們所有人都那樣誤會你時,你也不解釋,你這個女人.......”


    樊籬明顯有些激動,胸口起伏,麵色漲得發紅。


    “還有,最惡劣的,你竟然,竟然說我樊籬的兒子是別的男人的骨肉!”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有可能是女兒呢。”瀟湘懿接得也快。


    一句話竟是讓樊籬哭笑不得。


    頓時氣也消了不少。


    卻還是冷臉冷聲道:“女兒也是我樊籬的女兒,也不能說是別的男人的,你這個女人腦子到底怎麽想的?”


    瀟湘懿撇撇嘴,嘟囔道:“從未見過你這個樣子,看來真的很生氣呢。”


    “當然很生氣了,不應該生氣嗎?”樊籬趾高氣揚。


    瀟湘懿再癟嘴,繼續嘀咕:“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呢。”


    “高興什麽?高興被你騙得這麽苦?”


    “不是啊,高興你是我唯一的男人,高興自己竟然當了爹。”


    瀟湘懿邊說,邊抬眼看向他。


    四目相對,樊籬一時就啞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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