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日,師徒四人接連醒來,雪月清發現江魚兒臉色很是不好看,蒼白的可怕。


    “師傅,你昨晚是不是著涼了?”雪月清擔憂問道。


    “為師沒事,隻是心急何時才能淌過千江河!”江魚兒有氣無力道。


    “我來摸?摸!”姬無力說著就上手了,用肥厚的手掌探了一下,驚叫道:“善了個哉的,燒的像是火爐一樣,我說我昨天晚上怎麽感覺不冷!”


    “去,呆?子!”雪月清啐了一口,吩咐柳槐兒:“小六,去山上看能不能挖點草藥,呆?子,化緣去!”


    “你怎麽不去,老雞我昨天砍了半個小時的樹,現在胳膊膀子還疼呢!”在姬無力的碎碎念中,柳槐兒看雪月清臉色陰寒,趕忙拉著姬無力跑去了山林中。


    “清清啊,你趕緊下去降妖除魔啊,我們在這裏耽誤不得!”江魚兒憂心道。


    “這個,,,徒兒馬上下去!”雪月清心裏有點飄忽了,那個魁梧男子雖說隻有刀?客巔峰的修為,但是手中可是拿著關南施的量天尺。


    量天尺攻擊力號稱是帝兵以下第一,這要是敲一下,絕對頭破血流啊。


    而且,雪狐最怕水,雪月清天生對水恐懼,這要讓他下水去抓仇千,他心裏可是十萬個不願意。


    很快的,挖草藥的柳槐兒和化緣的姬無力都回來了,吃過齋飯,喝過草藥以後,江魚兒蓋著棉襖沉沉睡去,雪月清將姬無力和柳槐兒拉到了一旁。


    “我說兩位師弟,你們下水去降妖去,師兄我在岸上保護師傅的安全!”


    “不去,不去,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大師兄,明知道那個妖怪手中有量天尺,而且還是關南施仙子的馬仔,你這不是把我們往火坑裏推嗎?”姬無力嚷嚷道,態度很堅決。


    “呆?子,難道你就準備一輩子被困在這裏?”雪月清開始施展三寸不爛之舌。


    “你看看這周圍,連根?毛都沒有,而且天寒地凍的,我們雖說風餐露宿習慣了,但總不能一直這麽下去吧!”


    “呆?子,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願意躺在熱氣騰騰的床榻上慵懶睡覺嗎?”


    “願意!”姬無力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你願意品嚐山珍海味嗎?”


    “願意!”


    “那你願意讓師傅對你刮目相看嗎?”


    “願意!”姬無力低吼。


    “去吧,師弟,你是男人,就應該扛起大刀去戰鬥!”


    “去河底,找到仇千,告訴他,他或許可以困住我們的渡江路,但他永遠也不能讓我們屈服!”雪月清低喝,短短幾句話說的姬無力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師弟,跟我走,我們去戰鬥!”姬無力扛著繡春刀,噴著鼻息,脖子都快仰上天了。


    “等等,二師兄!”柳槐兒拉住姬無力,心中略微沉吟,道:“大師兄,我們不管怎麽說都不可能是仇千的對手,畢竟他掌握著量天尺,而你手中也有妖刀玲瓏!”


    “這樣吧,我們把仇千引上來,你出手製服他,行不?”


    “小六這個辦法也可以,繡春與冬雷雖說也是名刀,但對抗量天尺就有點吃力了,好,你們隻要負責將仇千引上來,我用妖刀將他降服!”雪月清點頭道。


    “好,二師兄,走!”柳槐兒心中算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畢竟仇千乃是關南施的馬仔,若是他和姬無力一個不小心把仇千給打死了,關南施找起麻煩來,那可就玩完了。


    雪月清的性格,柳槐兒算是摸透了,是那種明顯的一天不幹上幾杖就上躥下跳,坐立難安的主。


    將仇千引上來,那怕是雪月清把仇千宰了,上頭追責起來,柳槐兒頂多算是個從犯。


    反正天塌下來有大個的頂著,隻要不要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就可以了!


    柳槐兒的算盤,打的可是叮當響!


    “撲通!”“撲通!”


    兩聲巨響,千江河水波滾滾,姬無力與柳槐兒全部入了河中。


    身為刀?客,姬無力與柳槐兒自然會閉氣神功,他們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遊蕩尋找仇千。


    千江河河底可謂是別有洞天;這裏怪石林立,海草碧幽幽,更有千奇百怪的肥魚在歡快遊動,各色珊瑚點綴,朦朧神光,美到不可方物。


    “找到了!”柳槐兒一聲驚叫,看到了仇千的洞府。


    拉上姬無力,兩人來到洞府前方,卻見上麵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千江之主’!


    “呸,呸!”往手中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姬無力掄起繡春刀,一刀便將洞府的大門給砸的稀巴爛。


    可以看到,崩飛的石塊在河水中翻騰,更有泥沙衝起,將這方區域瞬間侵染渾濁。


    “何人來我府邸撒野!”暴虐的怒喝聲中,卻是仇千提著血色戰矛衝了出來。


    “妖怪,你雞爺爺再次,勸你速速送我師徒四人過河,若是膽敢忤逆,哼哼!”姬無力將繡春刀扛在肩上,一臉洋洋得意的神色。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頭肥豬,待我宰殺了爾等,做一頭烤乳豬!”仇千哈哈大笑,不再廢話,揮舞血色戰矛與姬無力,柳槐兒大戰在了一起。


    “錚!”


    那場麵,著實慘烈無比,姬無力揮舞繡春,柳槐兒震動冬雷,淩冽的刀氣在河水中錚鳴。


    “錚!”


    仇千手持血色戰矛,一矛刺出,血芒迸射,宛若一道流光,與繡春刀轟擊。


    “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姬無力遭受重創,肥碩的身軀橫飛而出,轟隆一聲,直接將一塊巨石砸爆。


    “看刀!”


    柳槐兒瞅準時機,冬雷劈斬,施展出了它的絕技,天地斬!


    “轟隆!”


    卻說千江河岸,雪月清正敲著二郎腿,喝著寒露,卻見千江河河麵上,滾滾烏雲突然凝聚,哢嚓一聲,一道蒼勁的藍色閃電,宛若真龍,衝入了千江河內。


    “媽?了?個?逼的,完蛋了!”雪月清豁然起身,神色凜然。


    果不其然,一聲轟鳴巨響中,千江河暴怒,波濤滾滾,浪潮千萬重,一滴河水濺在雪月清的身上,直接讓他身軀痙?攣,血液都快麻木了。


    這是雷電的力量,太狂暴了,讓整方千江河都在起伏,劈裏啪啦的閃電聲中,河水爆開,柳槐兒提著渾身冒焦煙的姬無力衝了上來。


    “肥豬,哪裏走!”柳槐兒身後,仇千頭頂量天尺,這口準帝器垂落千萬縷無量仙光,將仇千身軀包括,竟然沒有受到雷電的侵蝕。


    “媽的,終於鑽出龜殼了!”雪月清大喜,抽?出妖刀,自掌間劃過;鋒利的刀鋒切開他的手掌,猩紅的妖血躺在玲瓏修長刀身。


    “嗡!”


    金屬鳴顫聲中,原本宛若一抹月光的玲瓏變得猩紅而詭異,溢著血色霧靄,可怕無比。


    “小子,先跟本公子過兩招!”雪月清一聲大喝,趨勢神虹,衝天而起。


    “怕了你不成!”仇千哈哈大笑,手中血色戰矛刺出,一道鋥亮的光芒,犀利而懾人,向著雪月清疾衝而去。


    “錚!”


    掄起妖刀,雪月清一刀便拍擊在了血色矛光之上;矛光錚鳴,嗖的一聲,落在了不遠處的山林中。


    “轟隆!”


    刹那間,山林整個爆開,亂石崩雲,滾滾煙塵席卷八方,在哢哢聲中,一條又一條寬大的裂縫彌漫,場麵很是恐怖。


    “吃本公子一刀!”


    雪月清長刀猛然揮舞,一道刀氣,與量天尺垂落的光罩轟擊,錚的一聲,落在了千江河中。


    “轟隆!”


    頃刻間,一大?片浪潮騰起,高達幾百丈,遮天蔽日,衝上了雲霄。


    這一刀,著實嚇得仇千一個激靈;它在不托大,手握量天尺,揮舞而出。


    “錚!”


    量天尺,通體混白如玉,宛若一道仙光,從史前歲月橫擊而來,速度快到了極致,宛若一掛星河,向著雪月清當頭打去。


    雪月清知道,準帝器僅憑仇千刀?客的修為根本發揮不了全部威力;但準帝器與帝兵,古皇兵不同,那怕是刀?客,也可催動準帝器十之一二的力量。


    帝兵與古皇兵,想要打出它的力量,那怕是一丁點,也最少要刀王的修為,所以現在玲瓏刀在雪月清手裏,不過也就是一口比較鋒利、堅硬的神兵利器而已。


    量天尺轟擊而來,宛若一掛璀璨星河,垂落無量仙光,照破山河萬朵,威勢大到了不可想象。


    千鈞一發之際,雪月清將妖刀橫在了頭頂。


    “錚!”


    刹那間,妖刀與量天尺轟擊,一記刺耳的金屬交擊聲中,雪月清站立的那方虛空直接爆開,虛空光晶亂舞,秩序光雨紛飛,這一擊,竟然將空間都打爆了。


    “撲哧!”


    雪月清遭受重擊,修長的身軀橫飛而出,口中大口大口的噴著鮮血,胸腔間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撲哧!”


    手握量天尺的仇千也不好受,被反震力量震傷,握著量天尺的雙手虎口崩裂,骨骼飛濺,鮮血淅淅瀝瀝。


    “有我仇千在,你師徒四人,休想過的了千江河!”仇千憤怒咆哮,轉身衝入了千江河,消失無影。


    “師兄!”柳槐兒衝天而起,接住雪月清不停翻滾的身子。


    “阿彌他媽個陀佛,本公子差點沒廢了!”擦去嘴角的血跡,雪月清仍舊心有餘悸,若不是妖刀玲瓏,方才量天尺那一擊,絕對能把他轟的連殘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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