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中,雪月清眼睜睜的看著葉千尋傷心遠去,卻不能上前安慰,他痛苦的快要死去。


    “大師兄,公主殿下真的好愛你!”柳槐兒羨慕道。


    “可惜,我不能給她什麽!”雪月清歎氣。


    “大師兄,你到底在猶豫什麽?”


    “小六,你說我能打敗如來古佛嗎?”雪月清問。


    “如來古佛,一身佛法威壓恒宇,乃風?月?大?陸至高神之一,大師兄,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戰勝如來古佛,古佛在九重天之巔,我們卻深處十八層地獄無間!”


    “對啊,所以,我要救我的母親,玲瓏古皇,隻能遵從如來古佛的安排了!”


    “古佛讓我咬誰,我雪月清就咬誰,我不過,,,一條被鐵鏈拴住的瘋狗罷了!”


    “師傅,你說錯了?”雪月清看向江魚兒。


    “為師哪裏說錯了?”江魚兒不解。


    “我不能和千尋在一起,是為了救我母親;而我不願讓她等我,是因為我知道,我的命運盡頭,是萬丈懸崖!”


    “如果負了天下蒼生,就可以和千尋在一起,那負了,又有何妨?”


    “大師兄,別抱怨了,我們隻是棋子,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姬無力遙望囚牢外金燦燦的陽光,眯縫眼迷離,不知想到了誰,竟然滲出絲絲晶瑩淚光。


    正在師徒四人沉思間,突兀,漫天佛光孕育,金燦燦,梵音低沉,守護囚牢的兩名戰將身體一軟,徑直倒地不起。


    伴著香氣,十二品蓮台緩緩從天而落,白衣飄飄,出塵聖潔,卻是觀世音菩薩降誕。


    “苦行僧江魚兒!”


    “妖皇雪月清!”


    “薊仙姬無力!”


    “柳妖柳槐兒!”


    “叩見南無觀世音菩薩!”


    “曆劫四人隊請起!”


    在觀世音如沐春風的笑容中,所有人都起身,低眉順眼,一副忠誠狗腿子的摸樣,等待主人發號施令。


    看著師徒四人的表現,觀世音輕點臻首,心中還算滿意。


    “妖皇雪月清,我給你的畫卷上,在荒城地標之上,可畫有一‘斬殺絕’的紅色x?”


    “啟稟菩薩,確實是有,但畫卷上卻無明確指示究竟要殺誰!”雪月清回答道。


    “你要殺的那個人,以前不在荒城,但現在卻在!”


    “敢問菩薩,那人是誰?”


    “帝國,公主殿下,葉千尋!”


    “轟隆!”


    那一刹那,雪月清修長身軀一顫,腦海中轟鳴作響,宛若一輪太陽炸開了,讓他的思緒都在瞬間凝固。


    “我佛要我殺公主殿下?為什麽?”雪月清怒吼道,雙眸赤紅,披頭散發。


    “妖皇,注意你的語氣!”雪月清的衝撞讓觀世音頗為不滿,柳葉眉輕皺,瞳孔中隱現一絲不滿與殺機。


    “阿彌陀佛,菩薩有所不知,公主殿下待人親切,乃是我等剛結識的朋友,不知公主殿下犯了何等罪孽,竟然要讓我佛下旨誅殺!”江魚兒趕忙攔住了雪月清,與此同時還為葉千尋開脫。


    “何等罪孽?”觀世音冷笑一聲,素手一揮,雪月清袖袍中那枚記憶晶石漂浮,懸在了觀世音麵前。


    “葉千尋,竟然敢公然羞辱我須彌山尊嚴,這是在挑戰我佛權威,僅憑這一條,便足以她死上千百次了!”


    “可是菩薩,畫卷上的紅x你在數月前交給我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了,這不過是你臨時起意找出的理由,為何我佛教之人,皆是如此,,,!”


    “住嘴!”觀世音低喝一聲,立刻手掐古印訣,卻見雪月清一聲慘嚎,左手腕上的金剛圈急劇縮小,瞬間便將他的虎口勒的血肉模糊,骨骼錚鳴。


    “菩薩,菩薩,我錯了,雪月清錯了!”刺骨的疼痛讓雪月清趕忙跪地求饒,觀世音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些許,停止頌念古咒語。


    “雪月清,江魚兒,柳槐兒,姬無力,我佛讓爾等曆劫,救濟眾生於滾滾紅塵,天地三千大道,隻有佛教須彌山才是蒼生極樂歸宿!”


    “雪月清,我已經將吞天葫的施展口訣告知於你,我佛特意囑咐,遇到難解之事,可隨時使用吞天葫,出了事,我佛教為你撐腰,明白了嗎?”觀世音一臉寒霜。


    “謹遵我佛旨意!”


    “很好,葉千尋殺與不殺,全部取決於你,我佛也不逼你,隻是曆劫之事,乃天地大道,你們師徒四人還是趁早上路吧!”


    說完這些話,十二品蓮台緩緩轉動,載著觀世音升天而去。


    卻說荒城前方五裏之地,乃是荒城戰將的練兵場。


    此時,練兵場上,數萬戰將黑壓壓一大?片,正在彼此兩兩搏擊,他們赤?裸上身,肌肉若蟠龍盤踞,個個虎目濃眉,盡顯熱血兒郎風姿。


    在練兵場前方,東皇流白盤坐於一塊大石之上,正喝著熱茶,觀看兵法謀略之書,突兀間,他抬起了頭,望向了帝城的方向。


    那裏,隱有一縷金光一閃而逝!


    “哼,當我東荒為何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東皇流白一聲冷喝,猛然站起身子,一把抽?出身旁的戰戈,體內刀氣沸騰,他丹眸精光一閃,長臂揮舞間,戰戈劃過一道熾烈的神芒,宛若驚天仙光一般,追著消逝的金光遠去。


    戰戈的光芒,宛若開天辟地之處最原始的仙輝,更似一掛橫貫古今蒼穹的銀河,自天地間一閃而逝,帶著一路紛飛的秩序光雨,將虛空都割裂,混沌氣吞吐,可怕無比。


    “轟隆!”


    這一日,距離荒城萬裏之遙上空,一團濃鬱的光波炸開,一朵黃金色的蘑菇雲緩緩升騰而起,熾烈的金芒照破山河萬朵,更有一團團雲層擴散,似滾滾星河蕩漾。


    “撲哧!”


    滅世光芒中,觀世音一襲白衣染血,將刺穿她胸口的戰戈拔?出。


    萬裏之遙,一戈之力,險先將觀世音釘死在長空下。


    “東皇流白!”觀世音臉色慘白如紙,她忌憚的望了一眼荒城方向,不顧傷體,轉身逃遁而去,惶惶如喪家之犬。


    荒城,天牢!


    “師傅,完蛋了,觀世音這是要催促我們趕緊上路,降妖除魔的節奏啊!”姬無力一臉焦急之色。


    佛教的手段,師徒四人可都是領略過,佛說趕緊上路,那就得趕緊上路。


    佛教還有如此之多的後手沒有施展,怎麽可以容忍師徒四人一直待在天牢中‘享清福’!


    “哎,看來我佛,已經對我等漸感失望!”江魚兒搖頭歎息,看向了一旁捂著手腕,臉色蒼白的雪月清。


    “清清,你有何辦法,可以讓我等盡快上路!”


    “為師有感覺,若是再不出去,我們很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師傅,難道是東皇流白要殺我們?”柳槐兒問道。


    “不,是我佛!”


    “師傅,我不想殺千尋!”雪月清聲線沙啞道。


    “我知道,這一次,就算你要殺,為師也要阻攔你!”


    “公主殿下性格活潑可愛,先前讓我等開葷腥之事,也不過是女兒手段而已,雖然此事不光彩,但罪不該死,可惜我佛旨意難違!”


    “那師傅,我該怎麽辦?”雪月清問道。


    “證明自己!”江魚兒神色凝重。


    “證明自己?”雪月清疑惑。


    “不錯!”江魚兒點頭:“隻有證明自己,是那顆最重要的棋子,讓如來古佛不得不依賴你,你才有資格和他談論一些不觸及他利益的事情!”


    “比如不殺千尋?!”雪月清心中了然。


    “降妖除魔,便是我等證明自己的手段!”


    “我們首先要出去!”


    “我有辦法!”雪月清苦澀一笑,看來終究還是要違背自己的初心了。


    等了半個時辰,看守牢門的兩個戰將終於是緩緩蘇醒。


    “喂,給我去叫一下你們皇母,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雪月清衝著戰將一笑,爽朗的笑容還算是有感染力,戰將沒有過多為難,一路小跑出了囚牢。


    十分鍾後,一路風風火火,小跑而來的葉千尋滿臉驚喜之色:“清兒,找我?幹嘛?”


    “千尋,我有些話,想私下裏跟你說!”雪月清滿臉複雜之色。


    “好!”葉千尋大喜,趕忙將雪月清帶到了獨立隱蔽的審訊室。


    “千尋,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隻要你等我十年,十年之後,清兒便可以娶你!”


    “真的嗎?”


    看著葉千尋由於興奮而潮?紅的小?臉,神采飛揚的眉梢,雪月清心中極為痛苦,但還是點了點頭。


    “清兒,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曆劫,然後天天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


    “可以,不過你要先放我們出去!”


    “這個好說!”葉千尋雀躍道:“清兒哥哥,我真的好激動,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


    “嗯,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走吧!”雪月清滿臉羞愧之色,轉身便欲離去。


    “清兒哥哥!”


    “怎麽了?”


    “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


    看著葉千尋希冀的羞澀表情,雪月清心中五味陳雜。


    “可以啊,來啊!”


    “來!”


    葉千尋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她嫩白的小拳頭緊緊握住,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烏黑睫毛微微輕?顫,粉?嫩?水潤的紅唇慢慢靠近雪月清。


    “嘭!”


    就在兩人的唇快要吻在一起時,雪月清猛然一把推開了葉千尋。


    “你嫌棄我?”葉千尋杏眼通紅的看著雪月清。


    “千尋,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等出去了我在吻你可以嗎?”


    “好!”葉千尋興高采烈,拽著雪月清的手就狂奔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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