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鬱見顧忱鬆端著滿滿一大盤意麵出來,頓時急了:“你幹嘛都盛給自己了,那可是我的意麵!”而顧忱鬆隻是麵不改色地坐下,淡淡道:“誰說是你的,寫你名字了?”“小耳朵,你看他!”餘茸隻當顧忱鬆是個o,卻沒想到他比a還能吃。但顧忱鬆也的確長得比普通的omega高很多,飯量大應該是正常的,都怪他做少了。餘茸隻能將自己麵前的牛排端給賀雪鬱:“你吃這個吧,我正好吃飽了。”顧忱鬆剛剛還挑著的眉毛瞬間沉了下去。原本餘茸給自己分的意麵就是最少的,牛排也是最小的,現在還要讓給賀雪鬱?就這麽寵著他嗎?“小耳朵,你真好!”賀雪鬱正要去接,卻聽到一個好聽聲音幽幽地說:“賀少爺胃口可真好,難怪最近長得越發肥美了。”那個“肥”字被特意加重,直戳賀雪鬱的痛處。如果賀雪鬱沒記錯的話,他這個星期已經胖了五斤了。隻怪最近新入會的omega太多,群裏活動太豐富,每天不是茶話會就是自助餐,飯後還得繼續掃街,來點奶茶甜點。再這樣下去,他育o第一美人的名號豈不要落入三班潘安安那個綠茶叼手裏?“我先不吃了。”賀雪鬱嚴肅地放下筷子,“群裏還有要事等我處理。”說著便向自己的房間跑去,還不忘順走沙發後麵的瑜伽墊。賀雪鬱走後,顧忱鬆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靜與美好,仿佛這餐廳本就該是他和餘茸兩個人的小空間,真希望賀雪鬱能繼續肥美一百年。然而下一秒,那盤牛排卻被餘茸端到顧忱鬆麵前:“你多吃點,別餓到了,我再去廚房打杯果汁給你。”就在餘茸起身的那一秒,聽到了兩聲強硬的命令。“坐下。陪我。”顧忱鬆已經將牛排推回餘茸麵前,又把自己盤中的意麵撥給了餘茸一半。他盛麵時,拿得是一個新盤子,這盤麵他還未動過,在進廚房的那一刻,他便想好了要帶給餘茸。餘茸看著給自己撥麵的顧忱鬆,眼眶不由地有些發燙。從小到大,他都隻能吃家裏最少的一碗飯,多吃一口菜都要被家人嗬斥。每次看到父母將家裏最好吃的東西都撥到弟弟碗裏時,他心裏都在期待,期待自己也能被人如此珍視一次。現在,願望成真了。“我都飽了,不用分給我……”餘茸低頭攥著拳,掩飾著內心不爭氣的波動。卻隻聽到坐在他對麵的人溫柔笑了一聲:“我喜歡看你吃,下飯。”***飯後便到了日常的補課時間,餘茸特地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免得身上做飯的油煙味會熏到他的小老師。怕耽誤時間,他洗後隨便擦了擦就來到書房。顧忱鬆抬眼看著那個頭發濕漉漉,有幾綹還在滴水,把睡衣領子都洇濕了不少的男孩,問道:“頭發怎麽不吹?”“沒事,頭發短,很快就幹了。”餘茸紅著臉回道。他說著找出了昨天的作業,雙手奉給顧忱鬆檢查,烏亮亮的大眼睛還時不時緊張地偷瞄著顧忱鬆臉上的神情,像是生怕自己做錯一道題,惹對方不高興。麵前這個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的alpha,竟一時讓顧忱鬆有種衝動,想將他狠狠禁錮在懷裏,像吹自家寵物一般,好好用吹風機把他的毛全部吹幹。隻是下一秒,他又改變了想法。這樣濕漉漉的樣子,就很可愛,尤其是帶著水蜜桃香氣的水滴,落在餘茸的鎖骨處,又慢慢順著領口向下流去……餘茸浴後的皮膚在熱熱的濕氣下,泛著微微的粉色,他穿著鵝黃色的格子睡衣,雖然樣式普通古板,卻透著不經意的可愛。也不知道是餘茸過於瘦弱,還是那睡衣領口有些大,即便餘茸隻留了一個扣子沒係,顧忱鬆隻要稍微向前一探,餘茸胸前的那片白皙便一覽無餘。“太陽直射北回歸線,然後呢?”餘茸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問著顧忱鬆。“然後……然後……”顧忱鬆驀然回過神,“然後北極圈內就出現了極晝現象,南極會極夜。”顧忱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今天補課的狀態反常得差,才補了一個小時不到就走神了好幾次。“極夜……”餘茸托著下巴陷入了思考,“小企鵝每天都活在夜裏,不會怕黑嗎?”“他們本就長得黑,怕什麽?”“天宇哥哥長得也黑,他小時候就會怕……”顧忱鬆敏感地察覺到了餘茸語氣中的一絲小甜蜜,擰著眉問:“天宇哥哥又是誰?”餘茸驚覺自己說漏了嘴,也隻能半真半假的掩飾道:“我……小時候的一個朋友,是管家爺爺的孫子,已經很久沒見過了……”那麽長時間不見的一個下人,還記得人家小時候的事?顧忱鬆的眉毛擰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