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宗同樣不知道江流來的目的,他問,「不知江護衛來家母這邊有什麽事嗎?」


    江流點頭,「是有點事。」他看向王氏,語氣仍然恭敬,「聽說老夫人想讓叛王側妃蘇湘怡回蘇家?」


    王氏愣了一會兒以為江流也是來阻止她將蘇湘怡接回來的。她道,「她是我蘇家女兒,現在已經是庶民,不再是叛王側妃,我憐她孤苦無依,想接她回來享一下天倫之樂應該不過分吧。 」


    「當然不過分。」江流笑笑道,「老夫人對孫女的一片慈愛之情令人動容。」


    這麽幾天了,第一個人有人讚同她把蘇湘怡接回來,王氏忍不住的道,「她以前是做了些錯事,可是現在都已經悔改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她瞪向蘇承嗣,「可這爹竟然比個外人還要狠心。」


    蘇承嗣不像王氏這般輕易的被江流的話唬住,他看著江流,等著他剩下的話。


    果然,江流道,「說來,上次老夫人的生辰那日發生了太多的事,也忽略了很多的事。」


    王氏聞言心高高的提了起來。那天蘇湘怡走後她兩個兒子都來說她,她也承認以後不再做這樣的事。可她沒想到事情會變化得那麽快呀,而且現在蘇湘怡已經改好了,難道就不能原諒一回麽。


    蘇承嗣問,「不知江護衛的意思是?」


    江護衛斂了斂神色,沉聲,「聽說那天有人對我們王妃娘娘不敬,不僅如此,還詛咒未出世的小王爺,此等行為,王爺近日聽聞甚是生氣。」


    他對蘇承宗蘇承嗣拱了拱手,「之前因為忙於叛王一事,王爺一直不知道這件事。前一天王府的護衛聽說了老夫人想迎叛王側妃回府,想起了那件事就稟報給了王爺。兩位也知道,王爺對王妃娘娘和未出世的小王爺的看重,這樣的行為,按照律法,有什麽樣的結果想必蘇丞相和蘇二爺心裏都清楚。」


    王氏終於聽明白了江流的意思,她忍不住道,「不過是姐妹間拌個嘴,哪裏能上升到律法。」


    江流正了正神色,「老夫人此言差矣,王妃娘娘先是我們王爺的王妃,其次才是蘇家女兒,叛王側妃冒犯的不是蘇家女兒,而是寧王妃。」


    「王爺本意是直接捉拿叛王側妃,隻是我們娘娘念在姐妹一場,勸住了王爺。」江流道,「王妃娘娘重情,但王爺發了話,說:會說這樣話的人不配做王妃娘娘的姐妹。」


    不待他們說話,江流繼續道,「宮中的貴妃娘娘和皇上也極為看重王妃娘娘腹中的小王爺,如果讓他們知道了叛王側妃曾說過這樣的話,想必便是王妃娘娘也勸不住了。」


    王氏指著江流怒道,「你威脅我?」


    江流微笑,「老夫人過濾了,在下隻是把事情的情況告知而已,決定權還是在您手上。」


    他拱了拱手,「話已傳到,在下告辭了。」


    江流往外走,蘇承宗送他離開,蘇承嗣也想送,被王氏叫住了。


    離開慈安堂,蘇承宗問,「真的是王爺叫你來的?」


    寧王再溫和,那也是大權在握的王爺,不會有耐心做這樣的事。


    「瞞不過蘇相爺。」江流道,「是王妃吩咐的,不過王爺讓在下稍微做了調整。」


    蘇珍珠要江流傳的話是:如果王氏執意要蘇湘怡回蘇家,那她和王爺就會追究到底。之所以會加上寧王,是因為隻有蘇珍珠,礙於孝道,這話的威懾力不會有那麽大。但江流聽了蘇珍珠的話後回稟給了寧王,寧王便讓江流把蘇珍珠撇出去。


    蘇承宗歎了口氣,「難為珍珠都快要臨產了還要替家裏操心。」


    江流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蘇承宗又道,「我已經決定將蘇湘怡出族。」


    江流道,「我會告訴王妃的。」


    慈安堂,王氏怒瞪著蘇承嗣,「那可是你的女兒,你真的一點都不心疼?」


    蘇承嗣道,「她若真的有悔改,兒子自然會心疼她,可是她死性不改,那我便當我那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死了。」


    「回顧這十幾年,我也算是對得起她了,哪怕是以後死了下黃泉,我也敢在閻王爺麵前這樣說。」


    蘇承嗣道,「江護衛已經把事情說得夠清楚了,娘若還執意想把她帶回來那就帶回來吧,想必你前腳把她帶回來,京城府衙的人後腳就能把她捉拿歸案!」


    說完,蘇承嗣也不聽王氏繼續說話,他轉身離開。


    無論是楊氏還是蘇湘怡,他都問心無愧,他剩下的半輩子是屬於他大兒子,他的小夫人,以及他們即將出世的孩子。


    不久後,蘇承宗正式的把蘇湘怡逐出蘇家,把蘇湘怡三個字從蘇家族譜上劃掉了。


    蘇湘怡仍然活著,但已經不是蘇家人了。


    一年後,蘇湘怡帶著楊氏離開了京城。


    後來再沒聽過她的消息。


    蘇珍珠的預產時間是八月初一,然而到了初三,她的肚子還一點動靜也沒有。


    聖手梅姑摸過她的肚子說,說是已經入盆了,然而他就是不出來。


    蘇珍珠自己感覺還好,沒什麽不舒服的,但寧王以及蘇承宗周氏,還有宮裏的皇帝皇後卻是著急得不行。


    是的,就在前幾天,毓貴妃終於成了皇帝。蘇珍珠聽寧王說是皇帝求的許久才成的。


    本來等皇帝和毓貴妃百年後,成為新帝的寧王也可以封毓貴妃為太後,但皇帝說毓貴妃的皇後必須由他來封。纏了毓貴妃許久才答應下來,皇帝怕毓貴妃反悔,甚至等不及蘇珍珠把孩子生下來。


    回到正題,蘇承宗和周氏擔心蘇珍珠還可以每天都來寧王府看看,可皇帝和皇後就不可能出宮了,為此他們把最好的太醫安排在了寧王府。


    初五晚上,蘇珍珠笑著對寧王說,「你說他是不是太懶了才一直不出來。」


    寧王手撫上蘇珍珠的肚子,皺著的眉頭又深了些。隨著蘇珍珠預產期的臨近,寧王就一日比一日的緊張,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連朝臣都看出來了。


    現在連京城百姓都知道皇上和未來太子都是情種,皇帝還好,在遇到毓貴妃之前還有過其他女人,而寧王則是從始至終就隻有蘇珍珠一個。滿京城的女人都羨慕寧王對蘇珍珠的專一。


    「不聽話,以後出來教訓他。」寧王說。


    蘇珍珠忍不住笑,拆穿寧王,「你才舍不得呢。」


    有次寧王回來晚了,蘇珍珠早早便睡了,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床邊,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肚子上,看肚子的眼神非常溫柔,那種溫柔和看她時的那種感覺不一樣,她想,以後孩子出來他一定會很疼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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