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阿福的話,吳誌遠對鬧鬼一事有了大體的了解,他告別阿福和那夫人,想跟月影撫仙一同到外麵轉一轉,如果真能碰上傳言中的女鬼,便順便將其收服,否則句容城將一直人心惶惶。


    那夫人倒沒有客套,阿福卻一再挽留,他對昨晚自己主人被鬼勾魂的情景記憶猶新,所以不想讓吳誌遠外出送死。


    “老伯你放心,我是茅山弟子,最擅長的就是捉鬼。”吳誌遠向阿福抱了抱拳,婉拒了他的好意。


    “你也是茅山派的道長?據說今天白天時已經有人去茅山請道長下山了,應該明天一早就會到,不如你們先在這裏將就一晚,等明天茅山派的道長們來了,你們再一起商議捉鬼的事。”阿福好意勸阻,他似乎並不相信吳誌遠是茅山道士,因為吳誌遠的身旁還跟著一個世間少有的美女,


    這不是正經茅山道士的作風。不過吳誌遠和月影撫仙看起來並不像是惡人,所以他仍舊不希望兩條鮮活的生命被女鬼勾走了魂兒。


    吳誌遠不介意別人的這些看法,他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轉身向阿福問道:“老伯,不知能不能跟你借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阿福愣了愣,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如果吳誌遠是那種招搖撞騙的假茅山道士,多半會跟他借錢。


    “空酒壇子有嗎?”吳誌遠轉身向客廳的角落裏看了看,哪裏堆放著幾個酒壇子。


    這一下,阿福更加懷疑吳誌遠的身份,他連忙走到角落裏,抓過一個空酒壇子塞給了吳誌遠,巴不得他趕快離開。


    吳誌遠和月影撫仙從正門出了大宅,阿福慌忙將宅門關上,轉身便跑回了客廳。


    “那個阿福可能把你當成招搖撞騙的道棍了。”宅門關上那一刻,月影撫仙笑著說道。


    “既然把我當成道棍了,那我就索性做一個稱職的道棍吧。”吳誌遠左手抱著酒壇,就地一躍,跳起一米多高,探手將門樓上掛著的一盞燈籠摘了下來。


    “拿著燈籠,我們四處轉轉。”吳誌遠將燈籠遞給月影撫仙,自己抱著酒壇走到了前麵。


    月影撫仙忙挑著燈籠跟了上去。


    “你相信那個阿福說的話嗎?”月影撫仙邊走邊問。


    “半信半疑。”吳誌遠緊抱酒壇,警惕的看著四周。


    “有什麽疑點?”月影撫仙追問道,她對陰魂之類並不了解,更是束手無策。


    吳誌遠止住腳步,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女鬼隻會以美色迷惑人,吸取男人的精血,不可能把一個大活人的魂魄瞬間勾走,能勾走人的魂魄的隻有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那阿福說他看到的鬼是身穿白衣服,披頭散發,難道是白無常?”月影撫仙推測道。


    “不是。


    ”吳誌遠搖了搖頭,“黑白無常通常都是形影不離,絕不會隻有白無常而沒有黑無常,況且如果是白無常,阿福**凡胎不可能看得到。”


    月影撫仙眼簾低垂,沉思片刻,突然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同尋常……”見吳誌遠麵露疑惑,她繼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句容城裏鬧鬼的事會不會另有玄機?”


    “什麽玄機?”吳誌遠愕然看著月影撫仙,靜待她的進一步解釋。


    “句容城位於茅山腳下,而茅山又是茅山派的所在,茅山派向來道風嚴正,門中道士又善於捉鬼除妖,所以妖魔鬼怪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在茅山腳下鬧事才對,怎麽會憑空生出一個女鬼來呢?”月影撫仙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聽到月影撫仙這番話,吳誌遠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剛要說話,突然間狂風大作,路邊的樹木被吹得嗚嗚作響,月影撫仙連忙握緊燈籠,以防被大風吹跑。


    吳誌遠知道這陣風來得古怪,忙將月影撫仙拉到牆邊,並閃身擋在了她的前麵,為她遮風,同時眯起眼睛警惕的打量四周。


    一刻鍾後,風勢依然不減,吹得空氣中沙塵彌漫,視物不清,吳誌遠努力看著四周,因為他知道,這陣妖風的到來,必然伴隨著反常的東西。


    果然,就在此時,前麵十幾米遠的黑暗角落處突然白影一晃,一道白色的虛影從牆體中穿了出來,徑直向吳誌遠飄了過來。


    吳誌遠定睛一看,那白影的確是一身白衣,披頭散發,頭發很長,將臉全部遮住,與阿福所描述的絲毫不差。隻是那白影並非實體,而是像是一道虛影,她兩手向前平伸,雙腳離地,徑直向吳誌遠和月影撫仙的方向快速飄了過來。


    吳誌遠心中暗叫一聲“好極”,將手中酒壇的封口揭掉,左手臂彎抱住酒壇,壇口向前,右手從懷中掏出一陣鎮鬼符,夾於食中二指之間,口中默念咒語,手指一震,那鎮鬼符“呼”的一聲燃了起來,不等鎮鬼符燒完,吳誌遠便將其扔進了酒壇裏。


    頓時,酒壇中閃出一道藍色的熒光,直向迎麵而來的女鬼射去。


    熒光照在女鬼身上,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那女鬼吸向酒壇。


    女鬼發出一聲慘叫,那慘叫聲空靈而虛幻,宛如從地下傳來一般,她“嗖”的一聲被吸到了酒壇口,速度快得驚人。


    眼看就要被吸進酒壇時,突然不知從哪裏來了一股力量,竟硬生生的拉住了那女鬼,並不斷地將她向遠離酒壇的方向拉去。


    吳誌遠心下一凜,知道今日之事已經被月影撫仙言中,這女鬼來得的確蹊蹺,況且酒壇作為收服冤魂的法器,其力量與葫蘆一般無二,女鬼應該立刻被收進酒壇中才是,斷不會有反抗的可能。


    想到這裏,他一拍酒壇,要以酒壇中鎮鬼符的吸力與拉動女鬼的那股力量抗衡,可顯然酒壇收服女鬼的力量十分有限,那女鬼已經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拉動著,開始遠離酒壇。


    吳誌遠急了,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裏一咬,指血旋即冒了出來,他用指血繞著酒壇口劃了一個圈,那血圈一閉合,頓時微微一亮,酒壇中的吸力變得更為強大,女鬼開始再次被吸向酒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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