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這裝模作樣的假正經讓柳織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把一盤菜給推到了他的麵前,她觀察過了,這菜他喜歡吃。「吃你的飯吧!還拜帖呢。不用特地遣人來告知,我答應你,不會讓你永遠別來,隻是來的次數少些,就像你與其他的朋友相交一般。」


    「好!就這麽說定了。」景天默默地接受了柳織淨的體阽,見她竟知道他最愛的菜是哪道,略微感動。


    「說來……我是可以把我娘留給我的秘方交給你,讓你的廚子入菜的……」


    景天想也沒想的打斷她,「既然是秘方,你便留著吧。」


    雖然過去的事她說得不多,但他知道她母親留下的菜譜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總之也就是回到過去食不知味的日子而已,他不想強人所難。


    他依然是這麽體貼,雖然秘方她是真心要給他的,但他既然這麽說了,她也接受了他的好意,「好吧,那麽我至少會有一個讓你一直記著的好。」


    「你放心,我當然會一直記著你,不隻是手藝而已。」景天說出口了才覺得這話說來好似有些曖昧,但看柳織淨聽在耳裏似乎沒有多想,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便也釋懷了。


    兩人沉默沒多久,景天似是想起了什麽,歎了口氣,「明天樟林城裏有廟會,我今天過來本想找你一同去廟會走走聽戲的,現在還能邀你嗎?」


    看景天一臉可惜的樣子,柳織淨覺得好笑,廟會人多,而且也能叫景天帶著隨從,那就不是他們兩人獨自出遊,應該不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了吧?


    「我明日約了房東看鋪子,我們約在廟會前吧。」


    「好!」


    景天突然像孩子一般開心的露出了笑容,讓柳織淨心口又是一悸。


    她今天真的太奇怪了,改天得讓若明幫她看看,要是患了心疾可不好了。


    景天向柳織淨告別,騎著他的馬離開柳家不遠,便在路旁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另一匹馬的馬蹄聲傳來,來人是成淵。


    「主子。」


    景天隻是看著前方不發一語,臉色陰沉。


    成淵雙手一揖,垂首道歉,「屬下自作主張,請主子懲罰。」


    「你以為不送上獵物,織淨姑娘就會趕我出門,可惜你錯看她了。」


    「屬下沒有妄自推斷柳姑娘是怎樣的人,隻是想著主子這樣便沒有借口留下來了。」成淵知道柳織淨對主子來說是想真心相交的朋友,不敢如此看輕她,連忙解釋。


    景天瞪了成淵一眼,看見成淵又低下頭,這才策馬前行。


    成淵也夾了馬腹,緩行在景天側後方約半個馬身處。


    「你如願了,明天起我不會再三天兩頭過來了。」


    成淵聽了大大鬆了口氣,隻是見主子好似因為這個決定不開心,他不敢露出欣喜之色,隻是盡責提醒,「主子,屬下看您和柳姑娘相處得十分開心,怕您忘了來樟林城的目的。」


    「胡說,我與織淨姑娘在一起是很開心,但不會讓我忘了正事。大頡城的事有探子去查,翳族人也派你命人去尋,另一件正事便是求醫,可倪老不在,我不是正在等他回來嗎?」


    成淵想著自己是否該提醒主子,他的舉動很不尋常。


    那日陪主子聽探子回報大頡城的動靜,遇上毛大毛二竟想對柳姑娘下手,主子一聽就變「臉色,立刻下令要他們了結了毛大毛二。


    主子是何身分?是江湖上令惡人聞風喪膽的玄衣樓主任無蹤,順手懲戒些小惡人,至多讓他們將人綁了送去官府,那日卻動了怒,要他們了結毛大毛二性命,這不尋常。


    再說了,主子自幼被人下寒毒,雖然得高人所救抑製了毒性,但每隔半年就會於月圓之日發作一次,誰也不知道主子還能被這寒毒折騰多久,不知道會不會就這麽等不到下回發作之日。所以主子自己也積極求醫,但這些日子主子卻十分反常,好似忘記自己的病症了。


    「主子,您這些日子總是往城外柳家來,就連倪姑娘答應為你看診,您也沒去倪家醫館求醫,離您寒毒發作的日子不到一個月,屬下擔心萬一在這小村子裏發作,無法妥善照顧,才會不送上獵物,希望主子能快快回城,先給倪姑娘診斷,確認情況穩定,主子想再來自然可以再來。


    景天雖不滿成淵做為一個下屬竟敢自作主張管起他的事來,可是見成淵一臉擔憂,他知道成淵忠心耿耿,怒火便漸漸散了。


    「明日我與織淨姑娘有約,要與她一同去廟會看戲,你也陪同。」


    又與柳姑娘?那什麽時候才要去醫館?成淵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勸告主子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景天見成淵這模樣,終於鬆了口,「明日看完戲後,我便會去倪家醫館見倪姑娘,這樣你可放心了?」


    成淵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連忙應命,「是,屬下遵命。」


    瞧成淵那把他的身子看得比自己重要的樣子,景天端不住怒容,也忍不住笑了。


    成淵傻傻地搔了搔頭,問道:「可是主子,您跟柳姑娘兩人要去看戲,屬下跟在身旁不殺風景嗎?」


    景天一頓,馬兒以為主人叫停,倏地停下了步伐,害景天差點落下馬去,他的笑容瞬間消失,又換上了陰冷的麵孔,讓成淵忍不住打了寒顫。


    主子身為「任無蹤」的時候,其實根本不需要戴著金色鬼麵,端出這張臉就夠嚇人了。虧他明明就是一個俊美得猶如仙人的男子,怎麽陰起臉來這麽嚇人?


    「你又在胡說什麽?壞了織淨姑娘的名節,我饒不了你。」


    「明明是主子三天兩頭的到人家家裏去,這會兒還約了人家去看戲,怎麽說到破壞名節就變成屬下的事了?又不是屬下去纏著人家柳姑娘的,也不是屬下約柳姑娘去看戲的……」


    「成淵……你這顆腦袋還要不要?」


    成淵多話的嘴立時噤了聲,搗著自己的嘴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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