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禽又和慕容倩雪和張馨月簡短的交流了一下意見,慕容倩雪自然是二姐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意外的是張馨月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顯然林禽對她敲山震虎一套說辭還是有效的。


    而讓林禽驚喜的是,靳珮瑤其實早就已經找好了好幾處藏身之處,原來靳珮瑤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開始尋找藏身之所以備日後不時之需,隻是因為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和張馨月慕容倩雪兩人在一起,如果她獨自一人遠走高飛,張馨月和慕容倩雪肯定會被月下老人追殺。就算她願意帶著兩人一起走,可是這一輩子她們三人也再無重見天日之時,權衡利弊之下,靳珮瑤選擇了自盡,但是現在林禽已經得罪了月童,四人都無法逃脫幹係,因此,靳珮瑤所選擇的藏身之所,就派上了用場。


    林禽聽來,不由得一陣唏噓,靳珮瑤雖然沒有張馨月那麽重的心思,但是絕不是一個蠢笨的女人,反而異常的聰明,隻是她太過重於情義,對身邊的人太過信任了。


    林禽之所以把“引路神蟲”的秘密告訴張馨月,其實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在自己麵前耍花招,她一切所作所為,都逃不過自己的掌握之外。


    也正是如此,林禽才放心讓靳珮瑤和張馨月在一起,因為他知道張馨月不敢對靳珮瑤下手……至少這一年之內不敢。


    四人將路線商量了一陣,確定所有的細節都沒有錯誤後,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悄悄的從院子裏出來,等到密林之中,四人才分做兩對各自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出發,當然,林禽和靳珮瑤相識不久便要分開,靳珮瑤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此時不是依偎纏綿之際,狠下心腸趁著夜色各自散去。


    林禽在山野之中急速奔走,等到晨光微熹之際,終於來到了山下的一間小店中,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找店家要了一碗牛肉麵,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他知道,在某個他不知道的角落裏麵,應該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不過隻要能夠給靳珮瑤引開好追殺之人,那便是謝天謝地了。


    “珮瑤……前方雨冷霧重,萬望保重,一年後,我林禽自然會來接你!”林禽心中默默地道,丟下了一些零鈔,大踏步的離開。


    三日後,汝南縣,城南無影塔下。林禽信步走在人群之中,看著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近年來,年年軍閥混戰,而此處又處於中原要地,自然是兵家必爭之地,各地的軍閥常常在此城頭變幻大王旗,甚至連此地的百姓第二天一早起來就不知道現在歸誰管轄了,好在這兩年來,中原局勢稍穩,也給了這有了兩千年的古城一絲喘息的機會,讓士農工商各界開始慢慢恢複起來,而這無影塔下漸漸成了一處熱鬧的集市,無論是采辦、經商,甚至是打探消息,都是一處極好之地。


    林禽此來的目的,隻為了一個人,他在無影塔下轉悠了良久,終於看到了一個看上去還算麵善的中年人,帶著一個小孩,應該是出來采購日常用品的,忙上前問道:“這個大叔,請問一下,天中山怎麽走?”


    那人停下了腳步,好奇地打量了林禽一番,從林禽的口音中他已經聽出來林禽是外地人,反問道:“你去那裏幹嘛?”


    “去找一個朋友。”林禽笑著搪塞道,“大叔你知道怎麽走嗎?”


    “往這裏一直往北走,出城大約四五裏路就到了,你去哪裏幹嘛?”那個人似乎對林禽目的十分好奇,再次問道。


    “多謝了。”林禽沒有回答他,從懷中拿出來零鈔準備酬謝這個好心人,那人擺擺手道:“不用了,不過外地人,我看你不像是壞人,也就提醒你一句,你如果想去燒香還願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那廟很久以前就被毀了。”


    “不燒香也不還願,隻是去找一個朋友而已。”林禽笑著道。


    “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那人拖著自己的小娃兒就要走,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小娃兒忽然道:“天中山,三尺三,來到天中山,一步可登天。”


    “胡說什麽!住嘴!”中年人作勢要打,小孩子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中年人沒有辦法,抱起了她他匆匆離開,林禽搖頭一笑,朝著剛才中年人指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是這裏嗎?,傳說中的費家……”林禽一邊走,一邊暗暗地盤算著。費家自從先祖費長房先去之後,符籙之術,便從來傳男不傳女,延綿數千年來,均未傳給一個外姓弟子,而自己能有什麽本事讓他們破例呢?費長房,傳說中的東漢一代大師,師從仙人壺公,傳說中由他親手製出來的符籙,可以鞭笞百鬼,驅使社公。但是由於一次偶然,費長房未帶符籙在身,因此被萬鬼反噬,費長房雖然死了,但是他從仙人壺公手中學到的一手能夠參悟天道的製符之術卻由本家子孫保留了下來,千百年的延綿發展,讓費家成為了道門中四大製符門派之一。


    而其餘三門,則更為名聲顯赫,分別是茅山上清派、閣皂山靈寶派、龍虎山天師道合稱“符籙三宗”。


    林禽深知,自己雖然修煉了袪魔鬼文,但是這門道法太過精深,自己根基不穩,一旦操之過急,就隨時可能會走火入魔,他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去精修,就是為了去將道門中最基本的‘符’‘咒’‘印’‘器’四門基礎打牢。


    林禽雖然急於求成,但是也明白根基地重要,欲速則不達,沒有當時的基本功,所有的道法不隻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木。


    所以他把目標鎖定了費長房這一脈的傳人。


    天中費家。


    林禽在於唐勳修煉之時,唐勳也曾跟他透露了少許道門故事,自然也就繞不開“符籙三宗”。對於“符籙三宗”,唐勳給的評價是,茅山太雜,說的是茅山符籙術太雜太多,小到乩童起乩,大到白日飛升,茅山上符籙應有盡有,百十年之際,莫說習完,就算是認全也很難;閣皂山太呆,符咒自然沒有茅山那麽多,但是起筆落定太過循規蹈矩,每一枚符咒都有很強的靈力,但是卻沒有一枚符咒能有異軍突起之效果,而執掌中原道門之牛耳的龍虎山,自然是符籙大師一大堆,但唐勳給他們的評價是,都是用時間熬出來的。


    龍虎山太‘繁’。林禽記得一貫不苟言笑的唐勳還給自己說了一個讓自己捧腹的笑話:在龍虎山修煉符籙之術,等你手中的那隻筆都學會了,你未必學得會。


    因此,唐勳給了林禽建議就是,修習符籙之術,中天費家事最好選擇,雖然在四大製符門派中,費家甚至配不上和“符籙三宗”並稱,但是他門中符籙之術劍走偏鋒,不拘於泥“墨籙”、“丹書”,筆法簡單,是修道人入門的最佳選擇。


    當然唯一的問題是:費家不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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