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禽再一次感受到被人欺騙的屈辱,費家,號稱四大符籙世家的費家,所謂千年的除妖鎮邪的名門正派,可是沒想到這個家主居然如此的齷齪不堪!


    是,我林禽是原本就是有心來你費家拜師求藝的,遇見盧少帥的事情純屬巧合,在這個上麵我林禽的確是‘欺騙’了你們,但是,如果不是我冒著被冷槍暗殺的危險,強行在盧少帥的軍中將盧小佳擒獲,那麽你們費家今天還能開開心心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麽?


    費萬劫,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林禽讓你費家上下數百口人免於盧少帥的槍口之下,讓你費家的‘名門正派’的名號得以延續,難道就不配讓你破例一次,收下一名記名弟子嗎?好,就算是祖宗之命你費萬劫無法違背,那麽你也可以跟我林禽當麵說清楚,我不是不通道理的人,如果你們確實難做,我林禽也可以放棄的。


    但是你何必用這種齷齪小人的手段來應付我?!


    卑鄙!


    林禽怒火中燒,無論如何也要去費萬劫那裏討要一個公道!


    咚!林禽迎麵撞上了來人,來人一聲大叫,跌倒在地上,林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回到費家的回廊之中,而正好撞上的女子,居然是費左青。


    “幹嘛!冒冒失失的,急著投胎嗎?”費左青被人撞倒,原本就心裏不舒服,見到撞到人是林禽,更是惱怒,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


    林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道歉,徑直走了,費左青居然一愣,被林禽這樣的一眼看得有些有些發毛,在林禽的身後大聲罵道:“姓靳的,別以為你對我們費家有點恩情,我們費家每個人都得讓著你,告訴你,我們費家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別老賴在我們這裏不走!”


    林禽的身子怔了一怔,沒有反唇相譏,而是向著費萬劫的書房走去。


    “靳少俠……”一路上的人見到林禽走的匆匆,都問了一句,林禽均沒有答話,誰都看得出,林禽生氣了。


    “切!吃我家的住我家的,還發脾氣,這算哪門子的道門豪客,我看就是那些江湖騙子,誰知道他跟盧少帥是不是一夥的。”


    “就是,左順是何等道法,都沒有偷襲成功,他不過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黃毛小兒,哪裏那麽大的本事和膽量。還說是出自羅浮山,也不怕羞。”


    “人家自己都說是記名弟子了,記名弟子。記名弟子什麽意思,就是你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人家也未必認你這個弟子哦。”


    “就是,要不是大叔公硬要留著這小子,我們才懶得伺候他呢。估計要賴上我們費家一輩子了。還想學我費家的符籙之術,他也配!?”


    “有吃有喝的,還有仆人伺候著,是我,我也不想走咯。”


    身後的一群人看著林禽小聲嘲笑著,林禽耳尖,句句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忽然站住了,轉過身來,幾個人沒想到林禽會轉身,頓時僵在了那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訕訕地道:“靳少俠……你……這是要去哪?”


    林禽回頭看著這幾張臉,忽然間覺得這幾個人實在是麵目可憎到了極點。


    鬼知道他們在背後還說了多少關於自己的冷言冷語。


    林禽強自壓住了怒氣,臉色一緩,笑著道:“幾位師兄,剛剛下了早課嗎?”


    “是……是,你,你要幹什麽?”幾人心虛,不敢去看林禽。


    “沒什麽,我就想問一下,費家主這陣子一般都在幹什麽。”


    “家主正在會客呢?沒時間見你。”


    “會客?是不是在大廳之中?”


    “沒在,大叔公會見的人很重要,你要是想找他的話,還是等等吧,你有啥急事嗎?”


    林禽愣了一會兒,他開始冷靜下來,現在去找費萬劫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費萬劫不但不會承認,可能還會惱羞成怒,倒打一耙說自己是因為偷學費家符籙不全,到時候,自己豈不是百口難辯?


    冷靜,冷靜。林禽心中暗暗地道,還是等今晚見到費萬劫的時候,在細細說明,說不定費萬劫也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苦衷。林禽相信,能夠為兒子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應該不會是壞人,費萬劫隻是為了敷衍自己,但是肯定不會存著傷害自己的意圖。


    林禽想到了這裏,轉身就往回走,那幾個人還不依不饒地道:“靳少俠是找我們大叔公有什麽急事嗎?”


    “沒事,我想換一下床單。卻一隻沒有找到左心,所以問問費家主能不能找人幫我換一換。”


    “原來是這種小事情啊,這種事情你跟我說一聲就行,我等會兒遇到了左心就要他去換,靳少俠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林禽心中一動,笑著道:“沒事了。打擾幾位了,沒什麽事情我先回去了。”說完,林禽便轉身離開,但是在牆角處卻停了下來。


    幾人又湊到了一起,竊竊私語道:“今天這個姓靳的表情很不一般,我看他剛才肯定在騙我們,他一定是有事。”


    “對,我覺得也對。走,我們去告訴大叔公吧?”


    “這點小事情,我看還是……”


    “大叔公不是說了嗎?凡是這個姓靳的一舉一動,任何反常行為都必須稟告嗎?”


    “走,去告訴大叔公。快走。”幾人說完,便快步走了。


    林禽將這幾人對話全部聽得清清楚楚……費萬劫居然在派人一直監視自己,而且不止自己身邊時常伺候的小童子費左心。


    費萬劫為什麽要花這麽大地精力在自己身上?


    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客卿而已?


    林禽總覺得不對,悄悄地跟在了這幾個人的身後,來到了費萬劫的書房牆外,找了一處隱秘的不易發現的假山角落,偷偷地藏好,果然,剛才那幾個人進去沒多久,就垂頭喪氣的出來。


    “我說了,這點小事情不要驚動大叔公,大叔公現在在會見很重要的客人,我們這是自己找罵!”


    “算了算了,都走吧,不過以後我們可要把靳林這小子盯緊一點,二叔公剛才也不是說了嗎,不能打草驚蛇。”


    林禽雖然隔了很遠,但是這幾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疑惑:打草驚蛇……為什麽費萬年叫他們不要打草驚蛇……


    難道,我在費家人的眼中居然成了一條毒蛇?


    林禽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想著無論如何今天跟費萬劫說清楚了以後,便離開費家,從此山高水遠,在不相欠。


    幾個人在院中發了幾句牢騷,便離開了,林禽覺得沒有意思,也正準備走,忽然間,從外麵匆匆走進了一人進入了費萬劫的房間。


    這個人,林禽認得,雖然隻有一麵之緣。


    這個人,正是那天在張副官身邊的一個士兵!


    他!他為什麽會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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