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殺了你!”費左青用盡全力向著林禽撲去,林禽伸出一隻腳,費左青頓時一個趔趄,被林禽絆倒,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你以為你是費家的大小姐,我就不可以拿你怎麽樣了嗎?告訴你,在別人眼中,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是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小娃兒,整天不讀正經書,盡看一下風花雪月的王公貴族,你以為你真的是公主?告訴你,也就是你命好,生在了費家,若是生在尋常人家中,還由得你選夫婿嗎?”


    “我……你……”費左青坐在地上,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簌簌而落,她是真的疼了,也是真的怕了。


    林禽站起身來,冷冷道:“告訴你,在你看來,我靳林配不上你,但是在我眼中,你費左青才配不上我靳林!你大可去向費家主告狀,但是我要你明白,隻要你告一次狀,我就揍你一頓,直到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你敢。”費左青強自硬氣道。


    林禽笑了笑,可是這抹笑容在費左青眼中看來,恐怖到了極點,她坐在地上,不由自主地用手環抱心口,生怕林禽衝過來打她。


    “我是羅浮山的弟子,費家能夠攀附羅浮山,是費家的榮幸,這筆帳費家主自然是算得清楚的,道門中關係盤根錯節,絕不是你這種整日沉湎在風花雪月中的富家小姐所能夠明白的,不過你不明白也沒有關係,你去看看你的那些姐妹們,她們嫁的人,是他們心愛之人麽?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利益的結合,到你這裏也不會例外。”


    費左青大聲辯解道:“我爺爺最疼我,絕對不會委屈我的。”


    “委屈?在家族利益麵前,什麽委屈都不算委屈,如果你是長房的孫女,或許費家主還會對你寵溺萬分,可惜……”林禽轉過身來,看著滿臉淚痕的費左青,冷冷道,“你是費萬年的孫女。在費萬劫的眼裏,永遠隻有一個費代墨,而其他的,都可以成為他政治交易的犧牲品。”


    “我不信。大爺爺從小最疼愛我了。你不要挑撥我們的關係。”


    林禽訕道:“信不信由你,你大可去費萬劫麵前證實,如果你能說動費家主改變心意,我靳林給你磕頭賠罪。”


    “我這就去找大爺爺理論。你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林禽冷冷道,“你不可能說動你大爺爺的,他的性格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婚姻大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費左青怨毒地看著林禽,狠狠地道:“我死了都不會嫁給你的。”


    “啪啪啪!”林禽拍了拍手道,“希望費小姐說到做到,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你給我等著!這個仇我不報,誓不為人。”說完,費左青掙紮著起身,落荒而逃。


    林禽當然不用擔心費萬劫悔婚,更不會擔心費左青想不開。向費左青這樣的女人,從小便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活優渥,享盡了人間富貴,她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命。


    林禽打發走了費左青,心中記掛著費左丁,便又來到了後院柴房,發現費左丁正在賣力地劈柴,而他身邊堆著的柴禾,比往日更多,顯然今日費家大喜,他劈柴的任務也增加了不少。


    看見林禽過來,費左丁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柴刀,一抹臉上的汗珠,憨笑道:“靳少俠,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你的傷沒事吧。”林禽含笑看著在費家自己交的唯一一個朋友。


    “沒事,哪有什麽傷,就是有些累,對了,那天你怎麽一個人走了,也是,我半夜才醒過來。”


    “我教你的吐納方法,你還在用嗎?”林禽關切地道。


    “用,一直在用,別說你教的東西就是比我費家的好,我現在劈柴挑水都有勁多了,你看!”說完費左丁揮動斧頭,就要跟林禽演示,林禽製住了他,道:“你打算在費家劈一輩子的柴嗎?”


    “不然怎麽樣。”費左丁撓了撓頭道,“我底子差,年年鬥符都是最後一名,自然隻能做這些事情了,不過你放心,我雖然腦子不靈活,但是身子骨好的很,這些劈柴挑水,放眼整個費家,沒有一個人比我更能耐!”說著,費左丁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情。


    “如果你這輩子就打算這麽渾渾噩噩的在費家劈一輩子的柴的話,當我沒說,但是你想在道門中闖出點名堂的話,相信我,離開費家,另覓良師。”


    “離開費家,另覓良師?”費左丁愣了一愣,連連搖頭道,“不行,這不等於背叛自己的家族嗎?我爹在天上知道了,還不打死我?不行,不行。”費左丁地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你之所以在道法上沒有進步,並不是你天資的原因,而是你選錯了入門的道法,費家的符籙之術並非人人都可以學精的,你生性粗狂,卻學這符籙之術,就如同張飛繡花,不可能有什麽前途的,但是你如果能夠放棄符籙之術,以武入道,你日後的修為,絕不會弱於費左忠他們。”


    “放棄符籙之術,以武入道?”費左丁茫然道,“什麽叫做以武入道?”


    “以外門修內門,天下道門中不是沒有,修道之法,天下多數道門講究起靈、開慧,因此特別看重修道人的根骨,你若是能夠反其道行之,說不定能夠打開另外一番天地。”


    費左丁根本就聽不懂,茫然道:“什麽意思。”


    林禽笑了笑,道:“隻能意會不能言傳,若有天你能頓悟的話,就會明白,造化,看你日後的造化吧。可惜我很快就要走了,不然我還能多指點你一些。”


    “什麽,你就要走了?”費左丁有些急了,道,“這麽快,你去哪,費家不待得好好的嗎?我知道啦,一定是那些長舌婦整日說你的壞話,我這就去跟他們理論。”


    說完費左丁就要氣衝衝的出門,林禽拉住了他道:“我是有別的事,所以必須要走了,我走了之後,記得每日聯係我教你的吐納之術,對你會有好處,有的人修道,在精不在繁。以最簡單的道法入道者大有人在,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蠢笨的學生,隻有蠢笨的老師,找準你自己的修道之路,堅持下去。”


    費左丁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好了。我走了。”


    費左丁忽然情緒激動地一把抱住了林禽,林禽沒反應過來,有些手足無措,死死地被他抱著。


    費左丁激動地道:“靳少俠,謝謝你,費家每一個人都看不起我,隻有你肯跟我做朋友。這份情我費左丁記下了!”


    “你弄疼我了。”林禽無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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