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風和宋清雨兩兄妹對望了一眼,都不由得怦然心動,要知道剛才林禽輕輕鬆鬆就用兩根指頭夾住了宋清雨含怒刺來的一劍,這份道行,就算是門中的老一輩都可能不曾有,但是各門派都有自己的規矩,若是要學他門的道法,必須先脫離了本門,再投他門,這樣私相授受,在道門中乃是大忌。


    當然,這樣的規矩,林禽是不可能知道的。


    見宋清風猶豫,林禽還以為自己道行不夠,對方看不起自己的禹步,道:“我這些粗淺道法,肯定也不入兩位的法眼,這件事情姑且算是我欠你們的一個人情,以後若是道門相見,兩位有為難之處的話,盡管開口,我絕不推辭。”


    “我學!”宋清雨忽然道。


    “師妹!“宋清風輕聲責備道,“於理不合!”


    “師兄,這位前輩乃是得道高人,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對我們來說是三生有幸,我相信師父知道了也不會責罰我們的。”宋清雨低聲道,“師兄,你忘了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嗎?一年後的龍虎山之會,你難道還想向上次那樣……”


    宋清雨說完閉嘴了,宋清風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顯然宋清雨觸動了他的內心痛處,仰起頭道:“前輩,您若是肯指點我們,我們師兄妹二人一定銘記在心,大恩永不敢忘!”


    “好。”林禽也是爽快,說完,腳下踏出了玄之又玄的一步,身形幾個變換騰挪,霎時間兩人滿眼都是林禽的影子,等林禽一步站定,所有的影子全部消失,氣定神閑。


    兩人長大的嘴,久久合不上。


    林禽還以為兩人沒有看清楚,微笑道:“可能是我剛才步罡踏得太快了,這樣吧,我慢一點,你們看仔細了。”


    “前輩!”忽然宋清風忍不住地道,“剛才前輩的步罡,真的是……禹步嗎?”


    林禽不解的聳了聳肩膀,道:“何故此問。”


    “不是,”宋家師兄妹相互對看了一眼,宋清風大著膽子道,“晚輩才疏學淺,但是有些困惑,不知道前輩能否解答一二。”


    “你說。”


    “前輩,我師兄妹二人也是道門中人呢,平時對禹步也有所涉獵,當然,沒有前輩剛才的那套……那套“禹步”精妙,但是我也明白,天下之大,道法更是變化無窮,但是前輩這一套禹步……”


    林禽在聽,見林禽沒有露出不不悅的神情,宋清風又大著膽子道:“天下禹步,雖然千變化萬,但是借用的均是八卦乾、坎、艮、震、巽、離、坤、兌與中宮9個方位,我們也曾習過推磨罡、八字罡、跪拜罡、繞堂罡、北鬥七星罡、天門步壇罡、五步拜鬼罡等。但是前輩這套禹步似乎……”


    “他這套步法,根本不是禹步,步綱起於三步九跡,他……根本就是……”宋清雨忍不住道,“邪魔外道!”


    宋清風連忙大聲斥道:“住嘴!”說完,忍不住看了林禽一眼,生怕他臉上露出不快之色。


    林禽笑了笑,剛才這套步法,卻是是他隨意踏出來的,但是以他現在在洞中修煉的功力,隨便踏出一套步法,都是瀟灑之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但是確實由於隨心而至,沒有遵循禹步最基本的規則。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當年張道陵張天師,隻手降龍伏虎,那請問,張天師是否也是邪魔外道?”


    宋清雨還要反駁,被宋清風銳利的眼神給逼了進去,林禽淡淡道:“這樣吧,你們兩人一起上,如果能夠抓住我的衣角,那就算我輸。”


    “好!”宋清雨點頭,不由分說,便向著林禽抓去,林禽用剛才隨意踏出來的禹步一閃,宋清雨隻覺得眼前一花,林禽已經不見了蹤跡,而回頭一看,林禽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自己身後,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宋清風見狀,也不顧的許多,和師妹宋清雨一起上,兩人合力捉拿林禽,說來奇怪,兩人也算是門中的年輕一輩中佼佼者,但是這林禽這套禹步,根本就無跡可尋,明明就要靠近了,但是總是被林禽輕而易舉地避開,不一會兒,兩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而林禽則是含笑看著他們,示意他們要不要再試試。


    宋清風喘息道:“服了,前輩,我真的服了,前輩這套禹步果然精妙非常,我宋清風平生僅見!”


    “啪!”宋清雨忽然跪倒在林禽的腳下,道:“請前輩將這套禹步傳授與我是兄妹二人。”


    林禽不由得覺得好笑,這個宋清雨倒真是急性子,一點都不做作不遮掩,原本內心中對她的一絲成見也煙消雲散,反而多了幾分好感。


    “好!”林禽也不為難兩人當下將這套禹步慢慢地在兩人麵前重新踏了一遍,而兩人都是仔仔細細,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生怕有一個不留神,漏掉了關鍵內容,雖然兩人的根骨和資質也都是上乘,但是林禽自創的這套禹步確實除了林禽自己之外,旁人很難理解,再加上兩人還要與自己過去學的禹步相“鬥爭”所以學起來更是事倍功半,直到了半夜,兩人才堪堪領悟了,但是要將這套禹步運用純屬,還需要平日裏的勤修苦煉。


    但是更讓兩人瞠目結舌的是,林禽在講解這套禹步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來對‘道’的理解,完全顛覆了兩人過去的認知,對於林禽這個神秘高手,兩人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問這次算是遇到了真正的道門高人了。


    折騰了半宿,林禽算是終於還清了兩人‘人情’,正準備離開,忽然撲通一下,兩人同時跪在林禽的腳下,匍匐在地道:“前輩,我二人願意拜入前輩門下,從此鞍前馬後,絕無二心,還請前輩收留!”


    林禽搖頭道:“我一個人來去慣了,不習慣身邊有人伺候。”


    “前輩隻要肯收我二人為徒,什麽條件我們都願意答應!”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但是仍不死心。


    “你我三人在此相逢,隻是上天給我們的一次機緣,但是機緣始於此,也止於此。又何必強求?”


    兩人這才死心,林禽這種世外高人,又豈會輕易收徒,是他們過於異想天開了。


    宋清風道:“前輩今日受藝之恩,我兄妹二人永記五內,若是前輩以後有用得著我們兄妹二人的地方,我兄妹二人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再說吧。”林禽心裏笑了笑,看著宋清風一臉誠懇的樣子,他知道,此時的宋清風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是時過境遷之後,誰還記得?向這種牙疼咒,林禽一個字都不信。


    忽然,林禽想了起來一事情,問道:“現在是幾月幾日了。”


    “前輩這都不記得了?”宋清風有些疑惑,更是篤定了林禽是常年隱居深山修道的世外高人,山中無歲月,所以林禽才不知道現在是今夕何夕了,沒想到自己師兄妹二人居然由此造化,雖然失去了一個寶貴的修真之所,但是和他們剛剛學到的這套禹步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宋清雨連忙搶著將今天的時日說了,林禽心中略一盤算,忽然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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